《鸣镝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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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风云录-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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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剑光缭绕之中落下。他这套剑法名为“落英剑法”,练到最高的境界,可以剑削花瓣,树

枝毫不动摇。奚玉帆因在重伤之后,轻功受了影响,有一招使得较急,喀嚓一声,把一枝小

指头般大小的树枝削断了。

奚玉帆叹了口气,心想:“俗语说曲不离口,拳不离手,这话当真说得不错。我只不过

病了一个月,功力就搁下来了。”

他感到有点丧气,哪知却忽地听得有人赞道:“好剑法!”

奚玉帆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只见有三个人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突然问在花树丛中出

现。给他喝彩的那个人是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道士。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年约三旬的瘦长汉子,一个却是状貌粗豪的少年。这三个人奚玉帆

都不认识。

道士喝彩之后,紧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瘦长汉子接着就龇牙一笑,向奚玉帆阴刚怪气地问

道:“你的好妹子在家么?”

奚玉帆愕然收剑,说道:“你们是哪条线上的朋友?”这人见面就问他的妹妹,说话的

腔调活像个“二流子”,奚玉帆禁不住心里暗暗嘀咕,想道:“瑾妹虽然在外面的时候比我

更多,但绝不至于交上这样一个下流朋友。”

那瘦长汉子缓缓的举起右掌,冷冷说道:“你不认得我,也应当识得我这‘化血刀’

吧?”

奚玉帆定睛一看,只见这人的掌心渐渐由黑变红,随着他手掌的摇动,发出一股微带血

腥味的掌风。

奚玉帆吃了一惊,喝道:“西门牧野这老魔头是你何人?”

那瘦长汉子哈哈笑道:“算你眼力不错,看出了我的来历了,西门牧野是我师父,濮阳

坚是我师兄。”

原来这个瘦长汉子乃是西门牧野的二弟子郑友宝。奚玉帆曾经见过他的师父师兄,但和

他则还是初次见面。

那粗豪少年拔刀出鞘,虚劈一刀,说道:“久仰百花谷奚家是武学世家,奚家子弟,见

闻广博,想必你也该认得我这把刀吧?”

这把刀长五尺有多,刀上有一排锯齿,奚玉帆瞧了一眼,说道:“大名府祝家庄的锯齿

刀号称江湖第一,你老兄想必是祝家庄的少庄主了?”

这粗豪少年很是得意,说道:“看在你识得我这把刀的来历,我可以给你—个人情,把

你的妹子叫出来吧,省得我们进去搜查,免不了就要和你动粗了。”

奚玉帆心头火起,但他是个颇有涵养的老实人,虽然发怒,也不会破口大骂,说道:

“你们找我的妹妹,有何贵干?”心想:“听说祝家庄的老庄主有个师弟,是出了家的道士,

名叫陷空,想必就是这个道人了。”

郑友宝道:“你的妹妹带了一个野汉子回来,这野汉子名叫辛龙生对吗?辛龙生这个小

子和我们有仇,你的妹妹仗着这小子撑腰,又把我濮阳师兄的‘化血刀’破了。老实对你说

吧,我们是报仇来的!对你的妹妹,我们或者可以从轻发落,辛龙生这小于我们绝不轻饶!

你叫他们滚出来见我!”

原来郑、祝二人在孟七娘家里吃了辛龙生的大亏,因而请出祝大由的师叔,一路跟踪南

来,却不知辛龙生和奚玉瑾早已渡过长江,到江南了。

奚玉帆听了这番言语,倒是不觉怔了一怔,心里想道:“瑾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有一个

姓辛的朋友,怎的会带回家里来呢?想必又是这小子胡说八道的了。”

要知奚玉帆只知道妹妹是和谷啸风相爱,他根本就不知道有辛龙生这个人,当然是不会

相信郑友宝的话了。岂知奚玉瑾虽然没有回家,但郑友宝所说的她与辛龙生万里同行的事情,

却也并非假话。

因为郑友宝的话说得太过难听,饶是奚玉帆涵养功深,也不禁勃然大怒,喝道:“你们

这些下流胚子给我滚出去!”

郑友宝冷笑道:“我们却偏要进去,你怎么样?”

奚玉帆喝道:“那就体怪我不客气了!”唰的一剑,指到郑友宝的后心。

郑友宝反手一掌,避招还招。奚玉帆闻得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味,心头一凛,想道:“这

厮的‘化血刀’似乎比他的师兄濮阳坚还要高明。”一个侧身,“盘龙绕步”,剑锋斜削,

刺肩截腕。

郑友宝想不到奚玉帆的剑术如此变化莫测,急切之间,收掌已来不及,正要扑上去拼个

两败俱伤,忽觉一股力道推来,陷空道人喝道:“退下!”

奚玉帆一剑刺出,剑尖竟给陷空道人的掌力震得歪过一边,奚玉帆立即变招,依势就势,

削他膝盖。

陷空道人心道:“这小子的功力倒也不弱,不过,祝师侄和郑友宝联手,谅也不会输给

他。”

当下“腾”的飞起一脚,他的鞋尖是嵌着铁片的,奚玉帆的剑给他踞个正着,几乎脱手

飞去,幸而收剑得快,这才没有着了道儿。陷空道人的鸳鸯连环腿是拳脚兼施的,但跟着而

来的一拳一掌两飞腿,却是都落空了。

祝大由赶上了郑友宝,两人要进去搜人,陷空道人忽地喝道:“回来!”

陷空道人说道:“你们两人缠着这个小子,待我进去!”

郑友宝瞿然一省,说道:“不错,还是令师叔进去的好。”

原来陷空道人试出了奚玉帆的功夫深浅之后,暗自思忖:“我要胜这小子不难,不过,

只怕也得在三五十招开外。他们二人却一定不是辛龙生的对手。”

郑友宝和祝大由都是曾经吃过辛龙生的亏的,仅辛龙生一人,他们已难应付,何况他们

还以为奚玉瑾是和辛龙生都在里面的呢?

他们二人本来是倚着陷空道人作为靠山,才敢来追踪辛龙生和奚玉瑾的,此时他们也看

出了陷空道人在急切之间胜不了奚玉帆,经他一提醒,这两人当然是不敢轻进的了。

陷空道人一招“羚羊挂角”,右掌向外一杨,左拳翻起,拳出如风,恶狠狠的向奚玉帆

面门打来,奚玉帆的剑尖给他的掌力拨过一边。急切问以回剑抵挡,只好仗着轻功闪避,一

个“风刮落花”的身法,斜退数步。

祝大由和郑友宝双双来到,陷空道人道:“你们看牢这个小于,待我出来。”他估计祝、

郑二人联手,大概可以略占一点上风,和奚玉帆打成千手。奚玉帆固然胜不了他们,他们要

想打败奚玉帆恐怕也不容易。是以他用的是“看牢”二字,而不是叫他们把奚玉帆拿下。

祝大由是个欠缺“知人之明”的莽汉,听了师叔的话,有点不大舒服,说道:“师叔,

你放心,这小子跑不了。你先进去,我们‘料理’了他,跟着就来。”话犹未了,他已提起

锯齿刀,朝奚玉帆劈下去。

陷空道人眉头一皱,心想:“大由如此鲁莽,只怕会吃亏。”但他不便灭自己人的威风,

又想到郑友宝是个比较稳重的人,有他作师侄的帮手,数十招之内总不至于出什么问题,于

是他就不再说什么,便进去了。

锯齿刀擅于锁拿刀剑,祝大由一刀劈下,奚玉帆还了一招“反臂刺扎”,只用剑尖之力,

好似漫不经意的迎着刀口刺来,祝大由心头一喜,想道:“好,且叫你着了我的道儿!”

祝大由振臂挥刀,长刀一个盘旋,只待奚玉帆的剑刺来,刀上的锯齿,便可将他的剑尖

锁住。哪知奚玉帆这招似实还虚,剑走轻灵,俨如蜻蜒点水,倏然掠过,竟然避开了他的锯

齿刀的锁拿,剑锋却几乎是贴着他的刀背似的削了上去。

若是换了别人,奚玉帆这一招奇诡莫测的剑招削实,就可削掉对方的手指。祝大由毕竟

是锯齿刀的衣钵传人,虽然轻敌鲁莽,但到了紧急的关头,应变的功夫却也颇是老到,在那

间不容发之际,迅速使出“凤凰夺窝”的招数,身随刀走,居然给他恰恰的避过了这一招险

招,不过也吓出了一身冷汗了。

说时迟,那时快,郑友宝掌挟腥风。亦已从侧翼攻上,腥风触鼻,中人欲呕,奚玉帆心

头一凛:“他的毒掌怎的好像比刚才更厉害了?”连忙使出闪电般的剑法,一口气疾攻十数

招,把郑友宝逼得不能近身,减轻了他那毒掌的威力。

原来不是郑友宝的毒掌比刚才厉害,而是因为奚玉帆大病初愈,内功未曾完全恢复,在

打斗了一些时间之后,抵抗力逐渐削弱之故。

郑友宝叫道:“祝兄,咱们并肩齐上,沉住气,不可轻敌!”

祝大由暗暗叫了一声“惜愧!”口头上却是不肯认输,说道:“这小子的剑术是有点邪

门,但谅他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祝大由本来是知己知彼之明两皆欠缺,但这一次却给他说中了。因为奚玉帆气力不足的

弱点,在刚才对付他的那一招中业已暴露无遗,他亲身经受,自是瞧到了几分。

郑友宝留心观察,过了数招之后,只见奚玉帆脸上渐渐转色,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额角

一颗颗滴下。郑友宝大喜道:“祝兄,你说得不错。但困兽之斗,咱们不必忙于取他性命,

困死他!”

奚玉帆强抑怒气,蓦地一声冷笑,剑走轻灵,唰的一招,从郑友宝意想不到的方位疾刺

过去。郑友宝狡猾异常,见剑光一闪,忙即后迟,只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震得耳鼓嗡嗡

作响,奚玉帆的连环七招,都给祝大由的锯齿刀挡住。祝大由此次是只守不攻,把大刀舞得

风雨不透,奚玉帆轻灵翔动的剑术,竟是难奈他何,却也把他刀上的锯齿,削去两支。

郑友宝使出“化血刀”的功夫,在离身一丈之外,以游斗的打法发掌远攻。奚玉帆气力

不加,只觉那股直腥味越来越浓,激斗之中,忽地感到一阵晕眩。

奚玉帆大吃一惊,连忙强摄心神,默运玄功,把吸进的毒气,化为汗水,发散出去。

郑友宝看见奚玉帆大汗淋漓,头顶上空发散着热腾腾的蒸气,心中大喜,哈哈笑道:

“差不多了!”

祝大由眼看胜券在操,不知不觉之间,他那急躁好胜的老毛病又发作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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