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似乎有什么越来越不对劲了……
不过。
她的儿子们亮闪闪的眼光钦佩地看着她。
她的丈夫带着温柔纵容的微笑搂着她。
她的父亲带着哲人的思考仰望天空,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另一个成年男性被打击得短暂性失语。
他想,艾丽薇儿夫人一定是他遇到过最强悍并成功的女人!
午餐后,克鲁斯还要继续出门工作,王也告辞,带着伊尔一起朝门外走去。
“你的长子很有意思。”王玩味地说道。
“凯文比较早熟,可能是家里缺少男性的缘故,他似乎把自己当作是家长,尽力照顾母亲和弟弟。”克鲁斯自豪中带着一丝自责地说道。
“得了,难道他的母亲是什么柔弱的夫人吗?”王无奈地看着这个好好父亲。
“你真的想要孩子吗?”克鲁斯认真地问道。
“我要你就给吗?艾丽薇一定会拿剑砍我们。”王嘲笑他说。
“父母没有权利决定子女的命运,从我的角度,更愿意他们平安快乐地长大,平凡一些也没有关系。”
王端详着克鲁斯那张充满父性光辉的脸,改口道:“和你们开个玩笑,难得看艾丽薇那么紧张的样子,要孩子我不会自己想办法吗?”
是啊,他就是真的有问题,还有寻医问药的机会,也没见到他在这方面花过力气——克鲁斯和伊尔同时的心声。
克鲁斯看了伊尔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王的话打断了。
“和瓦伦的二皇子相比,我可要轻松许多,还能这样无所顾忌地单身在外,可惜斯沃卡顿人和他的兄弟们那么想要他死,却反而是他的兄长先走了,有些命硬的人就是这样,我们得做好他继位的准备。”
“所以,不要让海恩?图特拦在我们前进的路上。”
王貌似不经意地加了句话,让克鲁斯的脸色沉重起来。
他们都明白,这不是什么私人恩怨,而是与国家利益相关。
“图特家掌握的是科斯的财政命脉,目光短浅,只会计较家族利益得失的人,不配做图特家的家主。”
克鲁斯深深叹了口气。
伊尔觉得王太狠了——我不动你的兄弟,我要你自己动。
“我想起来了,今天下午没事,难得来了,就继续和你的孩子们玩玩,你干活去吧,晚上回来说不定他们已经忘记你了。”
到了门口,卡伦先生站定说道,用热情的笑容欢送他的朋友出门。
克鲁斯和伊尔:那你又是告辞又是一路走到门口是想干什么?
被他这么一打岔,克鲁斯的脸色好转了一些,说道:“我一定是欠了你的。”
卡伦先生挑眉道:“那你一定欠艾丽薇更多,哦,不,说不定你觉得她是上天的恩赐的礼物,而我就是你的债主。”
克鲁斯想了想说:“你有一半也是礼物,好的时候一大半。”
说着自己先笑了笑,转身走了。
伊尔看着克鲁斯潇洒的背影,以及王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深思的眼神,他想:终于明白索亚为什么怀疑他们两个了!
☆、第二十九章 侍卫的服务
伊尔陪着卡伦先生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
他与布尔加将军和艾丽薇夫人就北方局势进行了热情友好的探讨,他监督着男孩们训练,并做出各种干扰他们集中度的事情,他还吃遍了这家厨娘拿手的各色茶水点心……
这是一个明朗的春天的下午,卡伦先生湛蓝的眼睛有如晴空一样没有丝毫阴霾,像是一个普通的,简单快活的男人。
以至于回到王宫,那天空,那温馨的房子和一家人,还有屋边的成荫绿树,在伊尔脑海中缭绕不散。
映衬得眼前的王显得有些凄凉——好吧,他知道这一定是错觉。
不过,他的王确实缺少很多东西。
他的王以一种孤寂的姿态默然坐在寝宫那张桌子旁边,伊尔不由联想起某个被欺骗过感情的混乱夜晚。
“维尔医官告诉我,他给过你一些按摩用的药油,你放在哪里了?”伊尔直截了当地问道。
王饱含兴致地说:“听上去很有意思,这就是你说过要为我做的服务?希望如同我的想象。”
王随手从床后某处取出一个瓶子递给伊尔,伊尔研究地审视着瓶子,遗憾地说:“恐怕不是你想的样子,我只想发挥它原本的用途。维尔医官说,你受过不少伤,应该趁年轻保养一下,找人用药油按摩就是不错的方法,可惜你似乎没有兴趣。”
王看了看伊尔认真的样子,笑着说:“真高兴你承认我还年轻。不过,我早告诉过你,那是个老神棍,别听他胡说,我身体很好。”
“这位医官在您心目中应该有一定的地位,我想您应该听他的,不然也不用把东西留到现在。”伊尔坚持道。
“那位医官,是我父亲从赛斯带过来的老人了,不过这不能掩盖他是个神棍,最擅长各种配方的润滑剂的事实。”
伊尔平稳地把瓶子拿在手心,拔开塞子,凑到鼻口闻了闻,说道:“气味还不错,躺到床上去吧。”
王偏头打量着伊尔,终于配合地宽衣解带,不过仍然补充了一句:“你尽管来吧,当然,我更加期待按摩以后的福利。”
王□出上身以后,伊尔阻止他继续下去的行为。
王暧昧地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下面更需要你的照顾吗?”
伊尔淡定地回答:“我不确定这个会不会刺激到你重要的部位,您想试试吗?”
王:……
“我是不是把你教坏了?”王半裸地趴卧在床上问道。
伊尔认真地投入这项新的尝试中,金色的油脂被均匀地涂抹在宽阔的后背,清涩的药草味儿弥散在空气中,让他想起老师和他不拿手的药剂试验,伴随了他整个童年岁月,随着岁月的积淀,成为能够让他舒心放松的气息。
他渐渐把握了某种力量和节奏,感受着手掌下肌肉的起伏律动,顺应着,调整着,形成了两个人之间共有的韵律。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时,有一种舒畅和恍惚的感觉。
“前面要按吗?”伊尔轻声问道。
被服务的对象自然更加享受,王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
他的胸前和手臂上有更多旧伤的痕迹,本人大约会毫不在意地将之视为“英勇的徽章”。
可能是气氛有些离奇,也可能精神有些迷离,伊尔低下头,在他胸口最明显的伤疤处落下一个吻。
简单地把唇贴在那里,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王的手按着他的头,阻止他离开。
“你今天怎么了?”
另一只手也加入,把他拉进怀里,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后背。
“你可以把这看成是礼物,送给一位了不起的王。”伊尔在他胸口含糊地说道。
“这是我得到的最实际的礼物。”王柔声回应道。
两个人静静的靠在一起,或许是早上的情景过于激|情澎湃,也或许是造访的家庭过于温馨幸福,使这两个同样一无所有的人彼此亲近。
“不要忘记艾丽薇说的话,你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好人。”王摸着伊尔的头发说。
“以后有空多去克鲁斯家,艾丽薇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
“他们也很喜欢你。”
“这种幸福的家庭难道不是为了映衬他人的孤单不幸而存在的吗?”王口气轻松地评论道。
“好了,让我们继续,下面由我来为你服务吧。”王的爪子迅速且毫不客气地向下探去。
话题转换得太快,伊尔反射性地一掌贴上王的脸,抹了他一脸油。
王的动作停滞了。
伊尔坐起身,镇定地说:“您的脸也该滋润一下,这样粗砺毛糙的样子,我已经听到不少人怀念您少年时的美貌了。”
王自然地反驳道:“打仗又不是出去享受的,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说实话,我很怀疑,您真的和克鲁斯同岁?”
“打仗我冲在前面,经常放他回来感受家庭的温暖,自然显得比我年轻。他那样的才是该嘲笑的对象。”
伊尔朝他促狭地笑了。
王一把拉下伊尔,压到身下,评论道:“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天晚上,他们两个打闹了一番,出奇地却没有做,肢体交缠着,不知不觉就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就是我拥着你的肩,你靠在我胸口的样子,两人恍惚,而后相视一笑,迅速恢复如常。
***
一个月后,特伦克将军离开嘉文,离开前一天,他和他的朋友们在克鲁斯家聚首。
“五年。”特伦克将军提醒他的朋友道。
“说不定那时候你还没有坐上北方军统帅的位置。”王取笑他说,某个顽固的家伙坚持不需要任命,凭自己的本事得到北方将士的认可。
“不会。”特伦克将军坚定地说,神色刚毅而自信。
第二天一早,特伦克独自驰马奔向通往北方的道路。
这年春天,与东征军回乡同等重要,可能更加影响深远的事件,来自内斯特家族。
议事厅上,老内斯特将军道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我以内斯特家主的名义,放弃内斯特家在北方的军队。”老将军缓慢而不容置疑地说道。
王站起身,步下王座,来到老将军面前,承诺道:“请相信我,我将延续内斯特这个光荣的姓氏……”
老将军果断地挥手打断他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并不想把军队交给你,虽然你确实匹配得上。没错,内斯特是一个光荣的姓氏,从科斯建国前起,至今两百多年,无数内斯特家的男人为了科斯,披荆斩棘,不惧牺牲。就像你说的,不为自己,只为科斯。”
老人苍老的面容,显得神圣而不容亵渎:“可惜,到我这个年纪,却不得不承认,内斯特家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