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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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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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看戏、看书,还是看电影、看电视,好人、坏人必须加以脸谱化,否则大家就会犯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坏不分啊?这种观点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连太祖这种伟人,都说“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都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都要反对”的话语。

在普通国民眼里,孙元起在公德、私德上都没有任何缺憾;全国上百万学生读他编写的书,也认为他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教育家,是个好人。现在革命党居然攻击他!

无端攻击好人,那革命党自然便是坏人啦。

过去十多年里,革命党人在全国各地举行一系列暗杀和武装起义,在广泛宣传革命的同时,也给国民留下暴虐的印象。如果再被国民贴上“坏人”的标签,他们在国内的影响力就会明显下降。要知道革命党人的骨干力量是青年学生和新练士兵,而孙元起最能有效地影响青年学生了!

政统好比夜壶,只要统治者想要,总能编造出一个来。但道统只在人心,播于众口,是编不出来的。遇到这种情况,同盟会的几个巨头只有加以正视,积极应对,而不能装鸵鸟。

“怎么应对?无非是去赔礼道歉嘛。”黄兴说道。

孙元起刚刚被人侮辱了一番,谁去都要做好吃闭门羹、坐冷板凳的准备,被骂个狗血淋头也是极有可能的。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愿意把脸伸出去让人抽打?所以客厅里一时间出现了冷场。

“还是我去吧!”孙中山自告奋勇。

刘揆一连忙阻拦:“中山先生,你是我们同盟会的总理,现在日本政府又不允许你公开出来,满清鞑子还时刻盯着,不好随便抛头露面。还是我去吧,大不了让他骂个痛快!”

孙中山摇摇头:“还是我去吧!毕竟在此之前我和他见过面,谈得还算愉快。况且我们都姓孙,五百年前是一家,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

同盟会作为此时海外第一大党,拥有数千名会员,基本的情报收集功能还是有的。想知道孙元起下榻在哪个旅馆,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半个多小时之后,略作乔装的孙中山来到旅馆,却见门上挂着牌子,用中、英、日三种语言写道:“请勿打扰!”

原来,日本广播公司的新闻一经播出,各个报社的记者就好比闻了腥的猫,纷纷上门要求采访。孙元起生病需要静养,莉莉丝又不懂日语,只好挂出“请勿打扰”的免战牌。

犹豫片刻,孙中山还是按响了门铃:“请问,孙百熙博士在么?”

孙中山混迹英、美多年,英语是极佳的。一口标准的伦敦腔,让闻声过来开门的莉莉丝没有峻拒,只是简单地答道:“他病了,不见客。”

孙中山此次乔装,是恢复他的老本行:医生。随身提着药箱,听莉莉丝这么一说,连忙取出听诊器:“哦,正好我是医生。”

“……好吧!”尽管早已请医生来看过,不过多让一位医生看看总没有坏处。莉莉丝就这么想着,把孙中山让进了屋里。

一进屋,孙中山就发现莉莉丝所言并非虚词:孙元起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榻榻米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头上还搁着冰袋。

莉莉丝低声嘱咐道:“医生,他吃完药刚刚入睡,你不要吵醒他。”

孙中山不禁暗道一声苦也:我来是想和他道歉的,他睡觉还不让吵醒,你倒让我如何是好?

一七九、南宫已借征诗客

孙中山怕时间久了莉莉丝生疑,便来到床前,掀开半拉被子,把听诊头贴近孙元起的胸腹,装模作样看起病来。

要说孙中山也算是医学科班出身,他1887年进入香港西医书院(香港大学的前身)学习,和现在的医学院学生一样,在学校里呆了五年。1892年7月,他以首届毕业生中第二名的成绩毕业,并获当时港督威廉·罗便臣的亲自颁奖。

毕业后,孙中山曾在澳门、广州设馆行医。因为他每天定时义诊赠药,求医者纷至沓来,一时间居然门庭若市。如果按照这个轨迹走下去,没准儿岭南就多了一位杏林高手,百年后也能在地方志中留下一段几百字的生平简介。

然而脑袋后面长反骨的家伙,终究不会老老实实地吃医生这碗饭。在广州行医期间,他就经常和尤列、陈少白、杨鹤龄等人畅谈国事,追慕当年洪秀全的丰功伟绩,言语间肆无忌惮,被乡人目为“四大寇”。如果单纯耍耍嘴皮子,也无伤大雅。像北京的哥,个顶个都是牙尖嘴利的时事评论员,张口中南海,闭口奥巴马,又能如何?

人家孙中山牛逼就牛逼在这里,不仅敢说,还敢做。1894年,已经快三十岁的孙中山,依然满腔热血、年少轻狂,怀揣着《上李傅相书》,和陆皓东一起,从广东出发,远赴天津,求见时任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的李鸿章,希望李中堂能够听取自己的改革建议。

这种情况,放在今天,就好比民办野鸡大学的毕业生来到北京市政府门口,要求和国务委员、市委书记谈谈如何进行政治改革。你说可能被接见么?现在不可能,清末就更不可能了。李鸿章再有空,也不至于蛋疼到接见一个“持三字帖,见一品官”的狂生。

自己满腔热忱,不远万里,献上锦囊妙计、救国良策,老贼居然不给面子,见都不见!孙中山觉得自己被渺视了,顿时失望与无助交集,羞愧共愤恨齐发。普通人遇到这个结果,无论是准备卧薪尝胆也好,准备东山再起也好,自然是先灰溜溜地回去。但伟人就是伟人,人家一怒之下,居然跑到美国檀香山,投身造反大业,图谋推翻现有政府!

孙中山眼下摆出一副非常专业的样子,四下摆弄着听诊器,不时闭目沉思。不知是发烧烧得神志不清,还是先前服用的药物有催眠、嗜睡的副作用,这一番折腾,居然没弄醒孙元起。这让孙中山颇为郁闷。

莉莉丝极关心丈夫的病情,在边上紧盯着孙中山的一举一动,仿佛想要从中窥探出结果。在这种情况下,孙中山也不好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几分钟后,他只好无奈地收起听诊器,掖好被子,离开病榻。

走到外间,莉莉丝便低声问道:“医生,我丈夫的病情如何?”

“咳……”孙中山有些汗颜。自从改行从事造反这个有前途的职业,他的医术已经荒废多年,凭着现在仅存的三脚猫功夫,哪里能看出病情如何?当下含混地答道,“只要按时服用先前的药方,应该没什么大碍。”

莉莉丝闻言甚是欣喜,忙从钱包中掏出一张十日元的纸币,递了过去:“谢谢医生!这是您的诊金。”

看着纸币上和气清麻吕的画像,孙中山大为尴尬,连忙解释道:“太太,您太见外了。我也姓孙,是百熙的远房哥哥,听闻他到了日本,所以过来看看。我们是兄弟,所以不用付诊金。”

上次在上海遇到两个人,便说是孙元起的远房哥哥;这回又有人自称是“远方哥哥”,莉莉丝倒没有多疑,只以为孙元起的远房哥哥比较多。见他确实不收诊金,莉莉丝便道:“要不您多坐一会儿?喝茶还是咖啡?”

孙中山巴不得多坐一会儿,闻言大喜:“谢谢,茶就可以。”

沏来热茶,两人又互相说了几句闲话。作为女性,莉莉丝不太关心政治,而且美国报纸上关于中国的新闻本来就不是很多;后来到中国,也都是商场上的事儿,很少与政治人物打交道。如此一来,她根本不知道眼前这位名叫“Sun Yat…sen”的男子是哪路神仙。片刻之后,她便起身去照料病人,只留孙中山一人在客厅里喝茶。

一壶茶让孙中山喝成白水,孙元起依然没醒。看看时间近午,孙中山只好对莉莉丝说道:“太太,我午间还有事,想就此告辞。近日如果得空,还会前来叨扰。只是我与百熙长久未见,平时各自都很忙碌,此时一别,不知何日再见。我想留封书信给他,不知可不可以?”

莉莉丝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好在这个旅馆比较高档,各种用品齐全,笔墨纸砚都有。孙中山便研墨抻纸,挥毫写道:

百熙我兄大鉴:

三藩违教,忽近四年。仰望之诚,与日俱积。昔时与兄剧谈,获益良多,凡同盟会之创设、革命宗旨之确立,实肇端于斯。发轫凿井之功,曷可胜言!

近闻我兄来日,文等欢欣踊跃,以为可以趋前求教也。不意今晨读报,惊悉吾兄为佞人所侮,且惊且怒,恍如身受。我兄道德文章皆超迈古人,海内外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何物竖子敢行此丧心病狂之举耶?文即刻拜请会中同人四处访求,具得情实,不敢陵掩,缕述如左,请兄明察。

此番举动,主事者乃光复会之会首陶焕卿也。同盟会之初建也,统合华兴、兴中诸会,光复会亦居其一。而此君恋栈权利,不肯便从,时时欲自立;且张狂跋扈、险诐无行,与会中上下素不相能。文等以国事蜩螗、前途未卜,不宜兄弟阋墙,遂曲为含容,以至于今。

年来彼与文等更生仇隙,去意益坚,而不知计之所出。近闻我兄来日,且知敝会同人敬兄之忱,乃谋有所中之,冀发赫然之怒,以达不可告人之私欲。遂不计利害,纠集三五同党,行此亲痛仇快之事。

敝会于我兄之敬重,天日可鉴!此事我同盟会之人初不预知,亦未涉及。及闻之,咸义愤填膺,发为之立,已拟将其清理出会矣。望兄暂息雷霆之怒,略施冰雪之鉴,洞悉鬼蜮之计,勿以一眚,遽掩众人之诚意也。

文此番负荆前来,本欲剖沥拜陈,然兄贵体违和,事竟不果,殊为怅怅。祈兄和心静养,早日平复,弟当择日再行请罪也!

【‘文】即颂大安。

【‘人】弟孙文顿首再拜。

【‘书】一九零八年元月廿五日。

【‘屋】写完,孙中山又看了一回,想想又在信尾写上“阅后敬请付丙”几个字,才折好交给莉莉丝,并一再叮嘱道:“太太,这封信非常紧要。等百熙醒了,便交与他,请他过目!”

莉莉丝应允了,孙中山这才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告辞而去。

说来也巧,孙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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