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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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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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程子寅的抱怨,张辉瓒也装出懊丧的模样:“小弟确实没料到清廷的动作居然那么快!关键是从石家庄沿正太铁路到娘子关只有70多公里的路程,实在太近了。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虎臣兄要是早上率军出发的话,正好在南峪一带和敌军迎面碰上。失去地利的优势,只怕我军会伤亡惨重,而且给敌军以各个击破的机会。

“如今天下革命潮流激荡,人心思变,此为天时;娘子关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为地利;我们兄弟在此齐心协力扼守关隘,阎百川肯定不敢坐视不理,枪械弹药自太原四五小时可运抵此处,此为人和。我们天时、地理、人和具备,未必不可一战!”

事已至此,程子寅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好在夜色降临之前,清军并没有发动攻势。但夜晚的到来,却让程子寅、张辉瓒的小心肝提到了嗓子眼儿:东征军一半以上是刚参军的学生,白天还好些,黑夜则会增加和放大他们的恐惧,让他们惊惶失措不知所为,甚至会精神崩溃而发生“营啸”。而且黑夜也会降低天时、地利、人和带来的优势,让训练有素的北洋军如鱼得水。

程子寅、张辉瓒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只能带着手下亲信到处巡视慰问,让新兵们得到些许安全感。所到之处,都能看到新兵们个个疲倦欲死,却精神紧张地盯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怀中牢牢抱着汉阳造,子弹已经上膛,随时准备操枪射击。

程子寅颇为忧虑地说道:“照这样下去,清军不用过来,我们自己就得先完蛋!”

张辉瓒道:“估计今晚清军不会上来了,不如把所有新军全部撤到关里,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早把他们和老兵混编。熬过开始这几天,应该就好些了。”

程子寅点头道:“也好,不过得慢慢来。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引起骚乱就麻烦了。”

正布置间,撒出去侦查的骑兵队来报:“司令,我们在关外捉到一名清军,他说有要事想和我们商量。所以我们就把他带来了。”

“哟呵,还没开战,清军这就派来说客来劝降了?”程子寅惊讶道。

“司令打算怎么处置?”张辉瓒在众人面前还是很尊重程子寅的。

程子寅趣味盎然:“以前听书,里面的说客一个个巧舌如簧、辩才过人,像张松、蒋干等更是相貌奇特。我心里一直好奇得紧,只恨没见过真人。今天有幸,哪能错过?走,看看说客长什么模样!”

张辉瓒笑道:“我也还没见过说客是什么样呢!同去,同去!”

二七三、剑外忽传收蓟北(中)

程子寅、张辉瓒等人来到司令部,就看见一个人被人胡乱扔在地上,浑身上下不知用麻绳捆了多少道。因为手脚都被牢牢捆住,那人根本不能起身,只能在地上弓身、打滚,远看活似一只大蚕蛹在蠕动。听见脚步声,他才暂时停止挣扎。

说书先生的故事里,总是一再提及“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程子寅也有样学样,对左右吩咐道:“解开绳索,让他站着回话!”

片刻之后,说客便站在众人面前。

现实明显让程子寅、张辉瓒等人有些失望,来人既不像张松那样“生得额䦆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也不像诸葛亮那般“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而是鼻青脸肿,形容狼狈,身上衣服沾满泥土草屑,还撕破了好几处,想来捉住时有一番剧烈厮打。不过这个年青人起身之后并没有龇牙咧嘴、喊冤叫屈,只是简单整了整衣服,随意掸掸身上的污秽。这番举动倒然众人高看一眼。

程子寅坐在太师椅上,威风凛凛地喝问道:“你是何人?从何而来?到此究竟有何企图?”

年青人不急不躁,朝程子寅鞠躬抱拳:“在下何遂,字叙甫,现为陆军第六镇第十二协参谋。不知当面是哪一位?”

程子寅也不隐瞒:“在下程子寅,现任山西军政府东征军总司令;这位是张辉瓒,东征军副司令。你还没说来我们这儿要干什么呢!”

“如果何某没有记错的话,程司令以前是第四十四混成协第88标的副标统,而这位张司令以前则是第88标第一营的管带吧?眼下山西新军,只有陆军第四十三混成协和你们第四十四混成协第88标。第四十三协昨天之前还在太原周边八十里以外,一天一夜之间根本来不及赶到娘子关;别说他们不愿来,即便他们来了,你们也指挥不动。照这么算来,贵军在娘子关兵力少则不过一营,多也不超过一标。不知何某说的对不对?”何遂顾左右而言他。

张辉瓒冷笑道:“我们到底有多少人,你们放马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就不要枉费心机,在这里装神弄鬼了!”

何遂恍若未闻,依然故我地说道:“即便贵军是满编一标,由于兵员大半属于新招募的学生,未经充足训练,战力仍然堪忧。反观我陆军第六镇,兵力过万,训练充足,装备精良。两者相较,不知贵军能有几成胜算?”

程子寅怒道:“聒噪!武汉义军不过才数千人,其余也都是为出校门的学生。袁慰亭带着北洋数万精兵,还有水师舰艇助阵,乒乒乓乓打了十多天,不是照样没攻过长江?我们自然不敢媲美武汉革命党,不过娘子关之险峻却有甚于长江,贵军自忖能胜袁慰亭所部几成?程某也不大言欺世,只带着几千弟兄守在这里,你们尽管放手来攻,试看今日之井陉,竟是谁家之天下!”

何遂不怒反笑,抚掌道:“程司令忠肝义胆、豪气冲天,何某佩服!好了,在下也不和诸位虚与委蛇,耽误时间。请程司令屏去闲杂人等,何某有要事相商。”

张辉瓒和程子寅对望一眼,不屑地说道:“这里都是肝胆相照的革命同志,连身家性命都可以托付,何况其他?你不必遮遮掩掩欲语还休,有话但说无妨!”

何遂固执地说道:“程司令、张司令,何某所言确实干系匪浅,还请屏去闲杂人等!”

程子寅从小习练拳脚,后来加入经世大学保安队,功夫一直没落下,普通三五个人根本近不了身。正因为武艺过人,人又聪明老实,才得以担任孙元起的警卫队长。何遂被押进来之前,浑身上下早被搜得干干净净,没有枪械,程子寅真还不怕他翻天。

当下程子寅朝周围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和张司令好好陪这位何兄弟聊聊,看看究竟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众人退出司令部后,张辉瓒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腰间的撸子,问道:“何兄现在可以说了吧?”

何遂在椅子上落座,拿起冷茶胡乱喝了几口才低声说道:“我们吴统制早年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读书时曾加入兴中会,虽然回国之后因故和同盟会失去联系,但革命排满之心一直未变。如今全国风起云涌,吴统制也奋袂而起,想与各位共襄大事!”

张辉瓒失手将茶碗扣在桌子上,茶水流了一桌子也顾不上擦:“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

瞧着程子寅的神色,也明显是不信占大多数。

何遂见他们不信,急忙说道:“何某光绪三十三年(1907)由方韵松(方声涛)主盟加入同盟会,你们找同盟会的同志一问可知。”

张辉瓒有些迟疑,低声对程子寅说道:“虎臣兄,方韵松是我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师兄,确实是个革命党。至于眼前这位,我就拿不准了。要不待会儿找个同盟会的问问?”

程子寅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何兄,你的身份我自会找人核实,只是你如何能确保吴绥卿(吴禄贞)吴统制是真心革命?你也知道,娘子关紧扼太行山井陉口,为山西与直隶之间为数不多的通道之一。一旦有失,不仅关系我们几千兄弟的身家性命,而且山西也将门户大开,天下革命形势会随之起伏。丝毫大意不得!”

何遂拍着胸脯说道:“程司令请放心,吴统制对于革命的忠心热忱千真万确,绝非何某一人独见,我们同盟会在第六镇的同志瞿寿堤、王孝缜、周维桢、张世膺、刘文锦等人都敢以性命担保!”

张辉瓒问道:“何兄,据我所知,陆军第六镇是袁慰亭多年经营豢养的老队伍,从上到下遍布袁氏的心腹爪牙,它的前任统制就是如今攻打武汉三镇的急先锋段祺瑞。吴统制刚到部队不久,究竟能有多少影响力?”

何遂闻言叹了口气:“张司令所言不差!陆军第六镇不少将校不知有朝廷、不知有革命,只知道忠于袁慰亭一人。去年载涛、良弼等想用日本士官派来抵制袁慰亭在北洋六镇中的势力,我们吴统制又贿通了庆亲王奕劻,才于12月获任第六镇统制。虽然吴统制到任后以‘烟瘾甚深,行同盗贼’为由,将第十二协统周符麟撤职,但陆军部根本不同意用我们推荐人选,而是另调二十四标标统吴鸿昌来署理。

“如今第六镇中袁氏爪牙,视吴统制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掣肘。清廷也怀疑吴统制是革命党,处处为难,企图架空,只是怕激起事变才没有现在动他。尽管吴禄贞尚难驾驭全镇,局面颇为困难。但是我们第六镇有不少革命同志,士兵也大多同情革命。只要举义之后诛杀若干首恶,必定可以让绝大多数人保持中立。如此一来,大事可成。”

能够自暴弱点的,要么是赤诚相见,要么是所图者大。程子寅沉吟片刻,才接着问道:“那你们吴统制打算怎么做?在石家庄率部举义,还是在娘子关前临阵倒戈?”

何遂道:“能否借地图一用?”

得到允许后,何遂在华北地图上比划道:“武昌起义爆发后,清廷宣布滦州秋操中止,命令所有参演部队返回原驻防地,但第二十镇张敬舆(张绍曾)统制和第二混成协蓝季豪(蓝天蔚)协统却以各种理由拒绝撤回奉天,又拒绝南下武汉。就在今天早上,他们突然联名发出通电,强硬要求清廷改组皇族内阁,召开国会,实行宪政。同时,他们还扣压了清廷从欧洲购买由西伯利亚经京奉铁路运往汉口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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