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射雕- 第20部分

和所有的古书一样这步法也是由毛笔写就，单这短短数十字就写了近两页纸，不过字虽少却让阿九看得心怀澎湃不已，心说：果然不愧为最适合杀手用的步法，当下迫不及待地翻到第三页，这一页和前两页不同，整页除了画着一个不停变幻步法的男子，就只有三个字——急转步。

阿九心想这“急转步”莫非就是这第一式步法的名字？

为了确认自己猜的对不对阿九又往后翻了一页，这第四页也是画满了演示步法的男子，和第三页相同的是在页眉处写了四个大字——捕风捉影。看到这四个字阿九已经能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好奇一页一页地翻了下去，依次看到“花影重重”、“虚无飘渺”、“倾灭无常”、“世代相随”四个名字，有的步法只画了一页，复杂一点的画了两页，甚至三页，十几页的秘籍一共只有六式步法。

急转步、捕风捉影、花影重重、虚无缥缈、倾灭无常、世代相随……

花了一夜时间阿九把步法都记熟后又回到木床上盘膝坐下，阿九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几个名字，联想到总纲上的话“不归步，困敌、杀敌之步矣！”

阿九心想既然这步法只有困敌、杀敌两个用途，那究竟哪几招适合困敌、哪几招又适合杀敌呢？

“急转步虽然步法简单，但却出人意料，应该适合突出杀招杀敌于须臾之间；捕风捉影善于捕捉敌人的破绽，杀敌、困敌应该都能用得着；花影重重步法玄奥无比，令人眼花缭乱，困敌应该是它最大的用途；虚无缥缈让人捉摸不定，困敌也不错；倾灭无常是杀是困全在一念之间；世代相随可以紧跟敌人身后，困敌杀敌应该都不难……”

阿九一边想一边喃喃自语，他越想越觉得这步法奥妙无比且又实用无比，忍不住跳下床走到院子里边想边走，脚下步法变幻不定，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端得是变幻无方，随着步法越来越熟练他的脚步越发让人难以琢磨。

“你的悟性不错！不过思想还是狭隘了点！你应该想的再大胆一点……”

阿九练步法正练的忘我，忽然听屋顶上传来一把苍老的声音，什么人能避过我的直觉？阿九心中暗惊不已当即就抬起头往屋顶看去，却惊讶地发现那头发花白的老者竟是赏罚使——“冷面”黑白子，惊讶过后当即恭恭敬敬地躬身行了一礼。

“阿九参见赏罚使大人！”

“不用多礼！”

“谢大人！”

当阿九抬起头的时候黑白子竟已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前不远处，这样的差距让阿九心惊的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在武学一途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同时也让他对不归步产生了更大的信心，因为据他所知黑白子不仅擅长无极神功和排云掌，而且在不归步上也有很深的造诣。黑白子定定地看了阿九一会忽然开口。

“你的资质不错！第四代杀手楼惟有你的心性修为最高，也惟有你能漠视敌人和自己的生死！看来掌门把不归步传给你没有传错！”

“谢大人夸奖！”

阿九淡淡地道谢，眼睛却依然看着黑白子等他说出此行的目的。而黑白子却没有直接道出心中的想法，而是反问阿九。

“阿九！告诉我三十六计中什么计最厉害、最让人防不胜防？”

阿九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含义，但还是认真地想了片刻才回答。

“笑里藏刀？”

“错！”

阿九又低头想了片刻回答。

“借刀杀人？”

“错！”

阿九再次想了一会回答。

“杆上开花？”

这次黑白子没有说错，不过却摇了摇头，然后说：“是连环计！”

“连环计？”

阿九嘴里喃喃念着联想到三国时期一个以连环计闻名的绝顶谋士——“毒士”贾诩！仔细思索恍然发现绝顶的谋士比如郭嘉、诸葛亮、周瑜、司马懿等莫不是用连环计的高手。这时候阿九又听黑白子说。

“连环计之所以是最厉害的计谋、最让人防不胜防是因为它把许多计谋一环套一环地连在一起让敌人猜知不透！万法同理！武功也是一样！任何招式单一使出来就像三十六计一样，威力终究有限！只有把单一的招式天衣无缝地连接在一起才能发挥最大威力！比如这不归步！”

黑白子一边说脚下一边连踩急转步和花影重重，嘴上接着给阿九解说：“你先所想确实不错！单一的急转步最大的作用确实是杀敌，但如果紧接着接上花影重重就能更好地困敌！还有……”

黑白子一边变幻着步法一边解说，阿九不知不觉就入了迷，他没想到只有六招的不归步在黑白子脚下竟能有着无穷的变幻，这时候他想到高中数学关于概率的部分，这个念头一起就兴奋地发现六招不归法随机搭配的话就会有成千上万种变化，而事实上又什么样的敌人需要成千上万招去杀呢？所以只要练的精熟这六招步法完全可以让敌人永远都琢磨不定。

阿九又想到这个道理完全可以用在爪法、刀法、剑法等其他武功上面，刹那间阿九仿佛看到一扇广阔的武学天地在他面前打开，当下更加认真地观察黑白子的步法，耳朵也竖得高高的，生怕听漏了一句。

卷三　潜龙蓄势

第03章　杀手是怎样炼成的

看着看着阿九就不自觉地跟着黑白子的步子走了起来，黑白子走急转步他走急转步，黑白子走世代相随他就走世代相随，开始的时候黑白子一式步法已经走完了他还才走一小半，并且还走得磕磕碰碰，不过阿九也不气馁继续努力，直到几个时辰后虽然速度仍然不快，但他已经能顺利地走出六式步法的时候黑白子忽然停下步子，收脚不及的阿九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后问：“大人！你怎么停下了？”

黑白子闻言终年不变的表情微微露出一丝微笑，说：“步法你已经学会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领悟了！好好练习吧！不归步千变万化只要你坚持练下去，就会一直得到收获！”

说完黑白子脚下不知怎么动了几下身影已经在十几米开外，转眼就消失在阿九面前，这一幕让阿九眼睛一亮，没想到困敌、杀敌之用的不归步赶起路来也有这般妙用。

倍受鼓舞的阿九以更大的热情继续练习起不归步法，练着练着就进入忘我之境，不觉时间悄悄流逝，当他觉得肚饿而停下来的时候暮色已经笼罩大地，不过阿九也没在意，反正这段时间除了练功也没其他事情，当下吩咐伺候自己的聋哑仆人准备吃的，自己就着院里的井水冲起凉了。

洗去一身臭汗草草地填了填肚子便又藉着月色在院子里继续练习步法，阿九的根骨并不是非常适合练武，而他却能从五千个参加杀手训练的人里脱颖而出活到现在，凭借的就是一股偏执般的韧劲，当初五千人选择武功的时候，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贪心不足地选练好几门武功，而是单练一门大力鹰爪功，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就凭借这一门外家功夫杀死一百多个对手，在受训人员里号称爪力第一，直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武功到了一个瓶颈他才选修了一门易容术和五行遁术中的土遁，后来武功突破第一个瓶颈后就没再习练其他功夫，一直把并不高深但却难练之极的大力鹰爪功练至大成，尽管如此可他还是不满足，竟然大胆地改良大力鹰爪功，结合杀手楼收藏的另一门绝技“铁指禅功”，终于突破大力鹰爪功的大成境界，把每个指头都练得强横无比，就算最难练的尾指也能轻易插进坚硬的花岗岩中，终于在进入杀手楼第四年的时候，在汰弱存强训练中成为第九个活着走出无名森林的人，这就是他“阿九”这个外号的来历。

很多人可能不了解杀手楼最残酷的“汰弱存强”训练，不过这也难怪，就算在杀手楼这种训练也不常见，通常二三十年才会出现一次，而每次参加训练的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就拿阿九他们第四代杀手来说，几千人参加这个训练活下来的也不过十七人而已。

那时候被杀手楼培养了四年的第四代杀手还都没有名字，也没有外号，每人只有一个数字代表身份，那天赏罚使“冷面”，也就是黑白子，吩咐手下给每个将要参加训练的第四代杀手一杯烈酒，这烈酒事实上混合着一种古怪的毒药，喝下去后毒素会全部进入心脏，除了服用解药之外，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延续一天的生命，那就是生吞一颗同样中了此毒的活人心脏，条件不仅残忍还苛刻无比，只有杀死对方取得对方还在跳动的心脏生吞才能延续生命，而且一颗心脏只能延续一天的生命，一天之内无论吞食多少颗也只能延续一天的生命，也就是说想要活命除了服用解药外，就只有每天至少杀死一个同样中了此毒的师兄弟吞食对方还在跳动的心。

而要拿到解药就必须穿过一个满是毒虫、野兽的森林到达五百里外的一处凉亭，而在这赶外凉亭获取解药的途中，阿九他们想要活命不仅要面对无数的毒虫、野兽，每天还要防备自己师兄弟的刺杀，并且每天至少还要杀死一个师兄弟生吞对方鲜活的心脏延续生命。

历史上著名的杀手莫不是冷酷到近乎冷血，就算脸上满是笑容心其实也是冷的，尤其是杀手楼出去的杀手，因为他们在“汰弱存强”训练中不仅杀死了数百和自己生活了四年的师兄弟，还生吞了他们鲜活跳动的心，为了活下去，他们面对自己的师兄弟都能毫不犹豫地施展自己最强的杀招，为了活下去，他们甚至亲手剖开师兄弟的胸膛挖出他们还在跳动的心，并且毫不犹豫地吞食下去，因为停止跳动的心就会没了延续生命的效用。

所以只要通过了这个训练的莫不是武功高强、智计过人并且六亲不认、心如铁石的强者，而阿九就是第九个走出那片森林获得解药的人，当赏罚使问他想取什么外号的时候，他沉吟一了一下问：“我是第几个走出森林的？”

当时赏罚使指着身旁八个已经领到解药的四代杀手说：“已经出来八个！你是第九个！”

阿九当时漠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