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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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之一代军师- 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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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兵力都集中在吴越和江淮,西面巴蜀自然空虚,我军正可趁虚而入。”

李贽听到此处,不觉站了起来,在室内负手转了几圈,兴奋地道:“好,好计策,朕怎么从没想到可以这样使用水军,原本朕准备在据有荆襄、淮南之地后,调动大雍所有水军渡江而战,却从没想到可以调动东海水军牵制南楚兵力,这样一来,我专而敌分,不论南楚在蜀中、荆襄、淮南、吴越何处露出破绽,我军皆可趁虚而入。”

我也站起身道:“虽然如此,江南防线毕竟稳固,若是陆灿择几处紧要之地死守,我军缓急难攻,故还需用计,不论何等坚固的防线,守备之人若有缺陷,就是可乘之机,巴蜀余缅,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唯承陆氏余威,不足为惧,一旦南楚朝中有变,则巴蜀必定有隙,姑容图之,襄樊容渊,虽然有才有识,只可惜心胸狭窄,此次陆灿立下盖世奇功,他却是苦守襄樊,心中必然生出不满,若令人趁机间之,使其生出怨怼争功之心,则襄樊可乘,即使不能一举夺下襄樊,也可毁去襄樊主力,令容渊再无支援江淮之力。淮西石观,此次立下大功,必然被视为陆氏一党,陆氏若败,此人定受牵连。如今陆灿虽然掌控军权,可是朝政仍在尚维钧之手,且南楚国主即将亲政,素闻赵陇才能平庸,必然会被尚氏利用对付陆灿,而陆灿虽是忠义之人,却并不迂腐,为了保全南楚战力,必然会作出一些令赵陇、尚氏不满之事,文武不合,君臣相忌,南楚倾覆不过是指顾间事,只是其中变化莫测,需小心经营才是。”

李贽连连点头道:“随云一向谋定而后动,其中细节倒也不必详述,朕决意筹立江南行辕,令齐王为帅,督军南征,随云随军参赞,不知道卿意下如何?”

我坦然道:“敢不从命,只是陛下不如令太子殿下为副帅,总督辎重粮饷一切事务,一则为齐王分忧,二来历练太子。”

李贽眼中精光一闪,心中隐忧被江哲解开,不由笑道:“也好,当初朕和六弟都是冲龄从军,骏儿如今已经十六岁了,也该历练一下,就是麟儿,也不妨随军出征,过上几年,朝中又多一员大将。听说那南楚陆云、石玉锦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却能够阵斩朕的猛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想来骏儿和麟儿也不会比他们逊色。”

我脸色微变,一揖到地道:“臣死罪,纵放陆云,还请陛下惩处。”

李贽摇头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听骏儿说过了,我大雍猛将如云,难道还会忌惮一个小孩子么,就是将来平了南楚,卿若想保全什么人尽管和朕说就是。”

我黯然道:“陛下厚谊,臣心领就是,只是陆氏忠义,臣早已心知肚明,恐难保全。”

李贽也是长叹不已,窗外仍然漆黑一片,我和李贽就在灯光之下,细细的探讨着平楚的种种计策,浑然不知时光流逝,窗外飞雪无声无息地洒向大地,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不知何时,我和李贽谈兴还未淡去,窗外已经是东方发白,宋晚进来催促李贽回宫,李贽一边着衣一边笑道:“随云,记得昔日赏雪赋诗,随云才惊四座,如今窗外飞雪连绵,卿何不赋诗一首,以抒心臆。”

我的心情此刻已经是豁然开朗,只觉得如织飞雪都透着丝丝春意,不由逸兴横飞,推开窗子,望着满园飞雪高声吟道:“连空飞雪明如洗,忽忆清江水见沙。夜听疏疏还密密,晓看整整复斜斜。风回共作婆娑舞,天巧能开顷刻花。正使尽情寒至骨,不妨桃李用年华。”(注1)

李贽拊掌道:“好一个‘夜听疏疏还密密,晓看整整复斜斜’,朕也有一诗咏雪。”说罢推开房门,走向园中,朗声吟道:“五丁仗剑决云霓,直取天河下帝畿。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注2)

我听后不由高声道:“陛下此诗,英风豪气,胜过臣百倍。”

李贽朗声大笑,踏雪而去,已经在外面伺候的侍卫内侍,皆是匆匆追去。只有段凌霄仍然站在窗前,望着李贽背影,道:“若非此等人杰,焉能驾驭江随云这般奇才,段某今日方知,我们败得理所当然。”在他身后,小顺子微微冷哼,转身出了房间,自去服侍江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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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黄庭坚《咏雪诗》

注2:张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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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天长地久第十八章冠盖满京华



隆盛八年乙酉三月,雍帝下诏,任齐王显为江南行辕主帅,任太子骏为副帅,总督巴蜀、襄樊、江淮、东海大军百万,南征伐楚,任楚郡侯江某为行辕参赞。

——《资治通鉴雍纪四》

南楚同泰十二年乙酉元月十三日,南楚国都建业,元宵佳节将临,城内城外都是一片喜气洋洋,年前南楚军在淮西和瓜州渡口的两场大胜,让南楚上下陷入了狂热之中。

十余年前雍王李贽劫掠建业,掳走国主和百官,对南楚的打击超过很多人的想象,虽然此事早已经事过境迁,南楚有了新的国主,又已经重新巩固了江淮防线,可是几乎所有的南楚人都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随时担心大雍的铁蹄会将眼前的繁华锦绣踏碎,所以,这些年来,江南多了许多矢志雪耻复仇的狂生,更多了许多醉生梦死的轻薄浪子。这一次陆灿取得了淮西大捷和瓜州大捷,不仅洗雪了当年的耻辱,还重建了南楚军民的信心,而陆灿也不再是那些文人攻讦的对象,而是成了力挽狂澜的名将,可以带着南楚军民对抗大雍百万大军,保全江南锦绣繁华的英雄。

这一次的元宵节,正是在大胜之后,所以不论是士绅百姓,都有意借着庆祝佳节表示心中喜悦,所以今年的花灯比起往年更加热闹,满城灯火辉煌,宛如仙宫玉阙一般。秦淮河上更是飘着千万盏莲灯,仿佛天上的星河落入人间,所有的画舫游船都是高高挑起各色花灯,有如琼楼玉宇,更有歌女舞姬穿着霓裳彩衣,在画舫之上载歌载舞,歌声嘹亮,犹如天籁,舞姿婀娜,犹如天仙。火树银花不夜天,此情此景,令人心醉神迷,浑然忘记了人间何世。这还只是十三上灯,若是到了上元日,建业城内外必然更加繁华。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在这普天同庆之际,却有人有苦难言,在丞相府的书房之内,此刻却是一片阴云密布。权倾朝野的尚维钧坐在书案后愁容满面,书房内或坐或站还有三个人。一个神色拘谨的中年人站在尚维钧身后,他正是尚维钧独子尚承业,才能平庸,遇事全无主见,尚维钧屡次想要提拔他到要职上,却都不得不放弃,所以他只能在吏部担任一个闲职,在这个书房之内也没有他的座位。其实他在外面也是恣意轻狂的人物,只不过在父亲面前却是战战兢兢,不敢放肆。左首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细眉长目的中年人,他正是户部尚书尹端华,尚维钧的门生,也是他的心腹党羽。而在右首坐着的是一个老儒生,他是尚维钧的谋主宁谦,尚维钧多年来在宦场上与人钩心斗角,往往仰赖此人毒谋。

沉默了许久,尚维钧终于忍不住道:“宁先生、端华,你们可有什么主意么,本相已经将封赏之事一拖再拖,可是后日就是上元,无论如何也该封赏大军了。可是陆灿已是镇远公,又是大将军之尊,若是再要封赏,就是王爵之位,异姓不封王,这是金科玉律,可是若不如此,又如何封赏?如今淮东军权已失,南楚军权尽在陆氏之手,一旦陆灿生出不满,只怕我等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尹端华忧虑地道:“是啊,陆灿前几日上折子要求扩军备战,他已经掌控了几乎全部军权,却还要扩充军队,这不是存心不轨么?”

尚维钧摇头道:“你过虑了,扩军也是必须的,这次淮东军几乎全部葬送,若不扩军,无法巩固江淮防线,而且若是扩军,我们也有机会安插自己的人进去。”

那老儒生眼中闪过寒光,道:“相爷虽有此意,可是若是任由陆灿征兵,只怕这些新军都会惟陆氏之命是从。”

尚维钧摆手道:“这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之中并无可以带兵之人,那个骆娄真将我在淮东的努力全部葬送,唉,不提也罢,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封赏吧。”

那老儒生捻着胡须道:“相爷不如和陆灿交换一下条件,他不是想要扩军么,此事必须通过朝议,相爷答允支持他征兵备战,但是要他放弃这次的封赏,相爷可以随便给他增加一些采邑,但是不提升他的爵位,这样一来岂不是皆大欢喜,而且面子上也过的去,想来陆灿会放弃爵位换取相爷的支持的。”

尚维钧连连点头,道:“宁先生说得是,扩军不是一件小事,若没有朝廷的粮饷,是不可能顺利进行的,陆灿虽然可恶,可是倒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这样吧,他的儿子不是立下战功了么,这次就给他一个六品校尉的军职,算作补偿。”

尹端华道:“这倒是便宜了陆氏父子,不过其他有功的将士该如何封赏呢,封赏轻了这些人要闹事的,封赏重了,这些人也多半只是对陆灿感恩,有几个人会想到是国主和相爷的恩典呢?”

宁谦迷着眼睛不语,他不甚赞同尹端华这番话,可是看到尚维钧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模样,他便没有出言反对。

这时候尚承业出言道:“其实军方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一次陆灿、石观立下大功,可是余缅和容渊虽然守土有功,可是毕竟功浅,父亲不如重重封赏石观,却对余缅和容渊一带而过,余缅倒也罢了,那容渊可还不是陆灿的死党,此人心胸又是有些狭窄的,必然因此嫉恨陆灿,父亲不妨私下对其多加抚慰,此人可是有真才实学的,又是德亲王的旧部,本是忠君爱国之人,说不定会投入父亲麾下呢。”

此言一出,不仅尚维钧目光一亮,就是尹端华和宁谦也都连连点头。尚承业在这种场合素来不多言,今日突然献策,却是如此妙计,令尹、宁二人刮目相看,连连赞誉。尚维钧却是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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