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榆也盯着他说:“顾亦良你也扪心自问,对我秦慕榆就一心一意,对我的爱就完全没杂质。”
“没有。”顾亦良答得很快。
“哼。”秦慕榆明显不信,冷哼一声,不做声了。
顾亦良见她那样子也烦躁得把外套往床上一甩,摸出烟也不顾秦慕榆在一旁就大口大口的吸起来,顿时房间里烟雾缭绕,秦慕榆最近对烟味很是反感,也觉得有些呛,便去开了窗户透透气,顺便说了一句:“请你顾忌别人的感受。”
“我就是太顾及你的感受了,才一次又一次得纵容你,践踏我的真心,我真TM的也是犯贱,还送上门来让你糟蹋。”顾亦良一夜没休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愤怒的样子让人有些害怕。
“现在大家情绪都不太稳定,我不想和你争吵什么,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秦慕榆见他终还是不忍心,便要帮他铺床。
“现在不想看到我啊?想去追他是不是?”顾亦良一想到她这么急切的想离开自己更火大,想着她根本不是出差而是来跟陆诚约会又更难受,人在情绪激动不能自抑的时候总是会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语,很是伤人。
“顾亦良,你能不能别这么孩子气,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能不能理智一点。”秦慕榆问。
“对,我是不理智,谁老婆跟别人约会了他还能理智,告诉我。”顾亦良觉得他们之间不能提起陆诚,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就恨得痛,当年就从中使绊子了,没想到几年后又是他,看来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除他,让他永远不出现在他们面前才会安宁。“对了,我看陆诚是不想呆在A市了,那我倒是能成全他。”顾亦良突然笑着说。
“随你,怎么高兴怎么来。”秦慕榆说,反正她现在要是跟他反着来他更能折腾,索性由着他。
“怎么,心疼了,别忘了我才是你老公,你该心疼的人在你面前。”顾亦良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不管现在秦慕榆是理他还是不理他,他都觉得难受,要是她能跟赵宁一样,他一发火,就低声求求他,撒撒娇该多好。
秦慕榆没有理他,想出门,被顾亦良扣住手腕,说:“今天不说清楚不准出这个门。”
“顾亦良怎么才叫说清楚,说你睡着都叫别的女人的名字还是结婚就是个骗局,骗我给你生个孩子而已。”秦慕榆声音不大,她不喜欢歇斯底里的呼喊,说完只觉得心脏跳得很快,原来她也会生气,很气很气。
“骗你生孩子?那你生了吗?”
“原来是这一茬没满足啊,所以隔三差五找我茬,那好今天我就满足你,生了孩子赶紧离婚滚蛋。”秦慕榆刚说完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外套拉链刺拉拉的非常刺耳,扔掉外套又开始解衬衫纽扣,一颗一颗的,她气性极大,平时忍耐力太强,一旦爆发出来自己都控制不住,忙碌的手有些颤抖,纽扣也开始不听话,怎么也解不开,气急的她直接用扯的粗暴又狠,眼泪有些不争气一颗一颗的往下滴。
“你在干什么。”顾亦良上前阻止她的动作。
“干什么?满足你啊。”秦慕榆抬着头仰视着他说,因为流着泪,狠劲儿也消失了大半,有些楚楚可怜。
“小鱼儿,别这样。”顾亦良低头看着她,语气有些恳求,道:“真的,别这样。”
说完帮着秦慕榆努力扣好已经解开的扣子:“小鱼儿,我们说好要好好过的,不是吗?”顾亦良叹气。
“没法好好过了,别这么假惺惺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在我面前扮演正人君子。”不知道是不是恃爱而骄,明明各自退一步就好了,也看得出顾亦良想求和,偏偏没能忍住。秦慕榆说完还挥开了顾亦良的手。
不知道是这样的动作还是这样的话惹怒了顾亦良,他用手钳住秦慕榆的下巴,冷酷绝情的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断了你的念想,我成全你。”
顾亦良用左手钳制住秦慕榆的双手,右手开始解她的衣服,刚开始秦慕榆还要挣扎,后来不动了,只是无声的落泪,两只发狂的老虎都以折磨对方为趣,哪知道真正受伤的是自己。
秦慕榆的眼泪就落在顾亦良的心里,滚烫得焦灼着他的心,不是这样的,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偏离轨道,明明深爱她的啊。
渐渐的顾亦良冷静下来了,慢慢放开秦慕榆,笑的有些无可奈何,秦慕榆则瘫坐在床上,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对不起。”顾亦良说,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
“不用,你不是说这是你的权利吗?”
“小鱼儿,你别这样,我真的很恨你这张嘴巴知道吗?动不动就容易说一些让人难受的话,很伤人知道吗?”
“伤人吗?不觉得,我可跟你比不了,自私又奸诈的小人。”
“自私奸诈?原来我在心里是这样的。”
“哼,要不怎么样,你以为你是什么?对我而言,你在我秦慕榆心里真算不上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秦慕榆自我防御系统就打开了,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有本事歪曲你的本意,各种软刀子伤人,而顾亦良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行为和言语也伤了秦慕榆,两人争执的时候说的话和做的事都是一把把的利剑,恨不得把对方剐得鲜血淋漓,到头来反倒各自都像受伤的野兽躲在角落里暗自舐血疗伤。
作者有话要说:
、119
顾亦良几次求和的态度被秦慕榆拒绝了,最近有些心烦,整个人静下来想了又想她们这段婚姻该如何继续,回到A市,两人虽然相敬如宾却也感觉不如以前亲密,回去梁文音还问两人有没有要孩子的打算,秦慕榆没有说话,顾亦良说随缘。
才上几天班,秦慕榆的外公病重被送到医院抢救,她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加班,母亲在那头有些泣不成声,顾不得许多,便匆匆赶到医院。
秦慕榆到的时候顾亦良已先她一步到了,在一旁安慰着沈叶琳,两人结婚之前外公身体就不太好,结婚后他们只去看过外公三次,外公还是不太喜欢秦慕榆,倒是很满意这个孙女婿,拉着顾亦良不停得说这说那,外公以前话不多,年龄大了反倒爱说了。
她小时候外公对她还可以,至少秦慕榆觉得在外公家的时候是她最有回忆价值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后来父母闹离婚,外公就不太喜欢秦慕榆,后来外婆为了去看秦慕榆又在半路犯病了,从此之后外公更不待见她,说她克他们这一家人,母亲被他接回家养病的时候都不准她去看望沈叶琳,后来沈叶琳来找她的时候除了每年过年会去外公家吃个饭,其余时间秦慕榆从来没去过了,大学的时候中秋节她用兼职的钱给外公买了两盒月饼拿去,外公当时就给她扔出去了,让她滚。
再后来外公年龄更大,外婆又走了,他连人都不太认识了,秦慕榆才能去看看他,不过偶有清醒的时候也会让秦慕榆滚,只是一会儿就忘了。
她以为自己不会哭,感受不会太大,结果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外公在抢救室里面,苍老的模样,带着氧气罩,嘴巴微微张开,呼吸极为困难,因为太瘦了手骨很明显,血管突突的露出来甚是恐怖,还是没有忍住落泪了。
手撑着门框,脚下有些虚浮,顾亦良见她脸色惨白,安顿好沈叶琳准备去扶她,哪知道手刚搂着她,秦慕榆只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想吐,努力抑制也无果,赶紧推开顾亦良往洗手间跑。
一阵干呕之后,胃里更难受,看着镜子里面自己苍白的面容和凌乱的头发,眼泪还挂在脸颊上,说不出的狼狈,掬起两捧水让自己彻底清醒一下,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出去了。
顾亦良脸色不太好,阴沉着一张脸,连秦慕榆出去也没有理,秦慕榆过去陪着沈叶琳坐着说:“妈,别担心,外公会没事的。”
沈叶琳呆呆的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得绞着衣角,双手有些微抖,眼神空洞无神,秦慕榆有些担心,怕母亲受刺激再犯病,便伸出手握着沈叶琳的双手,想让她安心。
沈叶琳双手冰凉,秦慕榆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近她特备怕冷,加上冬天让她浑身都找不到暖和的气息,此刻空旷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三人的声音,秦慕榆搂着沈叶琳的肩膀,轻轻的拍着。
到半夜抢救终于结束,急救室的门一打开,沈叶琳就冲上去拉着医生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是不是抢救过来了,我父亲他没事了吧。”急切的样子像个孩子,她也是五十多的人了,黑发中已经掺杂了许多银丝,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取下口罩,眼里有血丝,显得很疲惫,说:“最后结果还得询问你们家属,医院能做的已经尽力了。”
沈叶琳后退两步直接坐在了地上,嘴巴不停的长着,就是说不出话,秦慕榆赶紧蹲下身想扶母亲起来,突然蹲下让秦慕榆也有些天晕地转,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沈叶琳身上,好在顾亦良及时拉住了她。
“医生,真的没有希望了吗?”顾亦良问。
“哎,顾先生,我也不给你说那些官方话了,他是醒不过来了,只是还有气,心脏并未停止跳动。”医生说。
“这······?”顾亦良有些疑惑,不太明白医生的意思。
另一个年轻的一点的医生说:“这个看你们家属,病人已经不能自主呼吸了,如果想留就只能进ICU,插呼吸机,如果怕他痛苦,可能就是今晚的事儿了。”这样要是搁平时医生直接可以宣布结果了,也不会再说进ICU的情况,因为病人再也醒不来了,没有奇迹,若说用各种仪器对心脏跳动的保质期也只有一个月。
“救救我父亲,小顾,求求你。”像海浪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沈叶琳知道自私,但是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真的想留他,虽然知道其实就是花钱遭罪,但是她还是不愿放弃,就像当年父亲不放弃她一样,期望会有奇迹。
“那就上呼吸机吧。”顾亦良说。
上呼吸机要在病人的喉咙割开一道口,病人不能咽食,还要插一根胃管,直接灌营养液,总之整个人身上不是管子就是仪器,而且送进ICU每天只能定时来看望病人,进去还要换无菌衣。
沈叶琳不放心,怕别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