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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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1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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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住却是一愣,道:“是啊,义父又不缺宅子。那是为什么?……”

左成挑挑眉道:“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许是正赶巧听说对方要卖,义父就接手。”左住向来是弟弟说什么就是什么,笑笑道:“这就是所谓无心插柳。按照大哥所出的主意,二弟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左住微笑不语,心里却酸涩不已。

义父买了旧宅,之前却没有告知他们兄弟,自是有缘故。

不过是念念不忘帮他们父亲平反,不只是为了与他们父亲朋友之意,也有待他们兄弟的拳拳慈爱。

他们兄弟已经出仕,自是晓得官场上的凶险。

现下还罢了,他们兄弟只是笔帖式,在六部打杂。等到他们兄弟升迁,父祖履历显眼。犯官之后将是他们兄弟仕途的大坎。

可以义父的身份与人缘,让其束手无策的还能有哪个?

左成望着前面的白灯笼,眯了眯眼。

皇上已经过了五十万寿,古往今来,又有哪个皇帝真能万岁万岁万万岁?

次日,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

为了却病破邪,初瑜早使人置办几大箱子鞭炮。

一大清早,听到周遭人家鞭炮声起,天佑也就带了长生与天宝两个到前院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即便在梧桐苑,也听得真真切切。

今天中午,这边府里摆了酒席。款待的是除了文志与妞妞夫妇,还有东府曹项一家,恒生自然也到了。

若不是宁四太太暴毙,左住、左成夫妇也要来的。

若按曹顒的意思,家宴本当依旧往年一样,摆在兰院。

李氏心疼儿子,晓得他不能见冷气凉风,便让初瑜安排在梧桐苑。

梧桐苑上房早烧得暖暖的。曹顒带着男丁在东屋说话,女眷则都在西屋外间。

妞妞孕期已经有四个月,穿着宽松衣裳,脸形也圆润许多。

不管搁在谁家添丁都是喜事。李氏乐呵呵地看着钮钮,只说她是有福气的。

初瑜借口让妞妞更衣,拉着妞妞进了里屋低声询问她这些日子的起居坐卧,婢子丫头是否有淘气的云云。

虽说妞妞家中还有个桂姨娘在,可桂姨娘到底没生产过。身边即便还有其他有经验的个妇下人,初瑜到底不放心,难免隐隐切切地叮嘱。

又顾忌天慧在旁,初瑜有些话不是闺阁女儿能听的,才将妞妞带到里间。

曹项与春华嫡子敏姐儿虚岁三岁将将两生日不到,正是学说话的年纪。同寻常爱闹的孩子不一样,敏姐儿极乘巧老实。

只听话地坐在春华身边,争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大家。

李氏早稀罕得不行,身后将她抱在怀里。

敏姐儿虽说话还不利索,可已经记得人。任由李氏抱着,也不挣扎,老老实实地任由李氏抱着。

李氏摸索着敏姐后背,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笑着对春华道:“咱们敏姐儿真可人疼,再没有见过这么乘巧的孩子。”

李氏是真心称赞,可天慧在旁,春华不好大剌剌地应下,笑着说道:“她也是有皮的时候。不过是在伯娘跟前才老实许多。昨儿四爷逗他,将她的布老虎藏起来她就记了仇,再不肯同四爷说话。直到四爷受不了拿出布老虎,她才肯开口。”

敏姐儿像是听出春华在说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将小脑袋瓜子埋在李氏怀里。

李氏生长女时,她是管家太太,既要打理内务,还要背负承嗣之责,加上女儿由老太太抱过去养育,母女两个相处的时间有限。

即便是骨肉至亲,可母女两个之间的相处也是客气多过亲近。

而后,虽又生下曹顒,多年后又添了长生,可儿子与女儿不同。

儿子小时还算乘巧,稍大些就不在粘着母亲。

像初瑜与妞妞那样,名为姑嫂,情分同母女般,彼此说个悄悄话,让李氏看了羡慕。

孙女里,天慧因幼时眼疾之事,被曹顒夫妇两个视为心肝宝贝,李氏这做祖母的,也挤不到近前。

对于妞妞,李氏早年的观点有些复杂,十几年相处下来,才慢慢融洽。

至于曾在曹府住过的另外一个女孩儿李香玉,因不愿让孙子、孙女认为自己偏疼娘家人,李氏就没有太亲近。

若是媳妇再给自己添个孙女就好了,李氏心中一动,决定明儿吩咐人多住寺庙里捐香油钱,在佛祖面前好好求一求。此时的曹顒,正在书房坐着,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惬意地听曹项考校几个孩子功课。

天宝与天豫年岁在这里摆着,不过才启蒙,考的就是三、百、千。

长生与天阳两个的功课,则要多几道问题。

除了这几个小的,天佑、恒生他们四个也没落下。除了四书五经里的问题,曹项还引经据典,问了好几个杂书上的例题。

天佑从容应对,左成沉思的时间久,左住与恒生则是吭哧吭哧,没一会工夫,就急得满脑子大汗。

对于这个考验结果曹项并不满意,只皱眉望了曹顒。

曹顒明白他的意思,即便左住他们放弃科举,可左住他们几个还小,正是年少冲动的时候,读书即知礼,还能磨平他们的性子……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佳音

小年过后三日,就是香玉出阁之期。

虽说只是妾室名分,可因是十三福晋抬举,即便没有三媒六礼,可亦有冰人与礼单。

密太妃知晓这般安排,对十三福晋甚为满意。

她晓得十三福晋如此,多半是看在自己面上。

名不正则言不顺,福僧阿还年轻,让后少不得添妾室通房。

香玉若是没名没分地抬进府,谁晓得以后会不会有人仗着宠爱骑在她头上。

李家李煦这一支,本就是王家的外削,在李家小辈中,香玉又与堂兄们不同,她亲祖母又是王氏之女。

除了王氏之外,就只有香玉从血脉上同密太妃最亲近。

加上这几年,香玉在密太妃身边侍奉,乖巧懂事,密太妃对其亦是真心疼爱自己养的身边的侄孙女,若是被人不看重,老人家心里也犯堵二因此,不管李家那边预备得如何,密太妃给预备下一份丰厚的嫁妆。

除了衣料首饰外,还有前门外的两间铺面。

香玉打小养在高太君身边,而后又在曹家待了几年,与伯父伯娘堂兄弟们本就不算亲近。

加上李家家道中落,现下那点薄产还是李氏母子的帮衬,哪里还顾得上香玉这个出嫁女。

除了密太妃,挂念着香玉出阁之事的,还有李氏。

不为旁的,只为香玉曾陪在高太君身边十来年。

李氏年岁渐长,终于晓得人越老越怕寂寞高太君年轻的时候xìng子冷清,可到老到老因抚养香玉的缘故,使得老人家多了不少人情味儿。

就为这个,也为顾念堂兄,省的堂兄为孙女嫁妆之事犯愁,李氏早早地就使人预备丰厚的添妆之物。

这一点,她倒是同密太妃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预备是简单的金银首饰,还有可以每年收租的铺面,就是怕香玉妆裹太寒薄,学士府又是高门,日子过的辛苦。

以李氏与初瑜的辈分,委实没必要为了晚辈成为妾室去吃酒的”

尤其是在家里的顶粱柱卧床养病的时候。

况且,香玉做妾不是做妻”说起来到底不好听。

最适宜的情况,就是天估代长辈们出面。

可现下天估既是休假,“侍疾”参加白事倒无人会说什么,参加喜事、喝酒吃席,就不妥当。

若是被人盯上,说不定就要被罩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

可曹家人要是不露面,不管是李家也好,还是旁人也好,多会觉得曹家势利眼,疏远外家。

李氏思前想后,便同初瑜说了,麻烦曹项代曹颙往李家走一遭。

看到长房这一支无人过来做客,李孱面色尴尬,李煦面皮也跟着抖了抖。

曹项不愿意李家人误会堂兄与伯母,忙使从袖子里摸出礼单道:,“舅太爷也晓得,我大哥正病着”嫂子、侄儿也不好出来应酬”便央了侄儿过来代贺。”

李鼎向来厚道,听了这话,难免自责道:,“是我的不是,孚若正病着”姑母她们那里有心情出来吃酒?”

这话说完,李煦亦带了关切”望向曹项,道:“你大哥将养了好些日子,身体到底如何?”

他已经是古稀高龄,且家道败落,可到底走过惯富贵日子,眼下这般清寒委实有些受不住。

他对李家列祖列宗充满愧疚,无时无刻不盼着孙子们在仕途上有所进益,恢复家门荣光。

非若如此,他又怎么舍得自己最器重的嫡孙随着户部商船漂洋。

可因他这个祖父的拖累,李诺、李语几兄弟的前程注定曲折若是没有曹颙照拂,止步内务府小吏也未尝没可能,重震李家是想也不用想。

不管曹颙是否乐意与李家亲近,只要李氏在世,曹颙就不会看着李家落难。

曹颙才是李家唯一能依靠的人。

曹项回道:,“先前己经将养得差不多,只这几日变天,又犯了娄症。”

李煦叹了一口气道:,“他小时身子就弱,又受了好些罪,说不定就是那时留下的病根。”

曹颙被拐之时,李*已经及冠,听父亲提及此事,想起当年随着姑母到苏州来的小男孩,不由地怔住。

即便是他们父子,当时也以为曹颙即便是曹家嫡长子,可成就也不会越过父祖,多半会继续在织造任上谁会想到,曹颙进京后青云直上,而立之年就做到封疆大吏,回京后亦是从一品部堂。

曹项虽晓得堂兄小时被拐之事,可只是影影绰绰,知道的并不详尽。

曹颙被拐,罪魁祸首是顾家之人。

顾家不仅仅是曹寅生母家,还是曹寅元配顾夫人的娘家,不好细说。

早年在江南也好,还是京中也好,人人都晓得三大织造联络有亲,有几个晓得曹寅并非孙太君亲生,李氏也并非曹寅原配,只是继室填房?

不是李氏心存不忿,故意抹杀顾氏先夫人的存在,而是孙老太君听不得顾家

如此一来,顾家就成了曹府忌讳,对于曹颙被拐之事,众人也就知之不详。

如今孙太君也好、曹寅也罢,都已经故去,也没有什么不好再言说的,李煦就对曹项讲起当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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