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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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7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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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欢喜之余。也为她担心。毕竟现下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才学对女子来说,并不是好事。

只是他不是迂腐之人,担心是担心。教授起来,却是半点不藏私。

妞妞自小受庄先生耳濡目染。喜爱读书。每逢上课,就收敛的平素的淘气。规矩得不得了,对待老师也是恭敬地紧。

天佑他们几个。原还念叨着读书累,坐不住。见了妞妞的劲头,却是不好溜号跑神。曹心里,自不会有重男轻女的念头。

说起来,四姐儿、五儿姊妹两个比妞妞还大一岁。他地意思,是打算让这两个堂妹也跟着上课的。

初瑜在兆佳氏面前透过话,却是被兆佳氏给否了。

说是都七、八岁了,该开始学女红针线,学学规矩。话里话外,却是打着这边两位供奉姑姑地主意。

初瑜却是只当做未听见,倒不是不疼两个小姑子,只是怕了兆佳氏的脾气,不愿意再弄出事端。

高太君身边的香玉,则是因早产地缘故,身子孱弱。一月的功夫,要有半月在生病,别说是上课,就是到出院子的功夫也少。

曹到学堂时,孩子们正摇头晃脑地背诵三字经。

钱陈群坐在前边的案后,看着几个学生交上来地大字,时而摇头,时而颔。拿到最后一张时,脸上却是露出赞赏之色。

曹在门外瞧了,自是晓得,这最后一张定是妞妞的手笔。

妞妞地诗文是庄先生教背的,大字却是曹教地功夫多,说起来还有宋氏嫡传的意思。

曹见了,想起庄先生在时,自己地日子过得却是悠哉。就算偶有忙碌,精神亦是闲暇的,哪像如今?

却不是说蒋坚不用心,到底是年岁有限,向来又是地方州县为幕,初到京城只有蛰伏,并不敢大张旗鼓。

庄先生去世后,曹寅地意思,已经想另聘名幕给儿子。

曹这几年在京城,见惯了衙门里绍兴幕僚的嘴脸,实不愿意自己身边有个那样的人。

左右父亲在家,有什么不解之处,可以直接向父亲询问。

钱陈群已经瞧见曹,顾不得放下手中大字,起身出来,躬身道:“大人。”

“先……夫子请起,曹偶然路过,却是叨饶了!”曹话到嘴边,换了称呼,心里已经有些酸。

钱陈群并未察觉有异,拿着手中的大字,带着几分好奇道:“学生恩师向来推崇宋大家,却是没有想到,大人竟是宋大家的再传弟子。”

曹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跟着宋大家之子学过几年罢了,尚未入门,让夫子笑话了!”

钱陈群却是面上有些动容,低声道:“不瞒大人说,亡妻早年也曾拜在宋大家弟子门下,说起来倒是大人的同门。她生前常抱憾,无法在书法上有进益,愧对宋氏门人这个称号。倘若她尚在世,得见大人亲笔,定会欣喜不已。”

曹还是头一次听钱陈群提起家事,不由有些纳罕,隐约记得他是有妻子的,在原籍侍奉老母。

钱陈群说完,方察觉自己失态。

见曹不解,他方解释道:“现下在家母身边侍奉的,是学生的继妻,是学生妻之胞妹。”

民间到底有不少这样的,怕断了亲戚,或是先头女儿留下的外孙儿、外孙子受气,多是再以女妻之。

王鲁生的填房,也是他的小姨子。

钱陈群方才地真情流露,曹却是有些感动。但是也没脸露怯。

他少时虽跟着宋夫子学过几年书法,但是成绩不过平平。唤作外行,不懂书房的,或许能蒙蒙;到了钱陈群这样的才子面前,却是要丢人了。

“不着急,带得空了,请夫子书房说话。”曹含糊应着,往屋子里瞅了一眼。

几个小毛头却是有些坐不住了。有往外偷瞧的,有跟他点着小脑袋瓜子的。

曹看了。稍加思量,道:“孩子天性活泼,不耐久坐。这样大半个钟头一堂课下来。怕是他们心里都要长草了,哪里还能记得自己个儿背的是什么?夫子,要不然这样,将大堂改小堂。每跟三两刻钟,就让孩子们游戏一刻。如何?”

钱陈群闻言,却是眉头微皱。道:“大人,此言谬矣!业精于勤荒于嬉。既是求做学问,如何能不吃苦?学生体谅大人拳拳慈爱之意。还望大人体恤学生为师之心。”

声音不大,却甚是坚定,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曹愕然,瞧着这架势,怕是他要在说下去,就要被当成溺爱孩子的糊涂老爹。

他面上已经收敛了笑意,换了郑重,道:“我这边说,并不是为了溺爱他们。只是光阴有限,学海无涯,与其这样一日一日,每天用大半部分地功夫重复之前的功课。还不若试着每日里,让他们将所学都牢记在心。这样一来,学问也能进益地快些。虽说有业精于勤荒于嬉这句老话,孔圣人也曾说过因材施教。夫子瞧着,是不是这个道理?”

钱陈群听了,沉吟着,倒是没有急着否定曹。

这些日子,他也现了,这几个学生资质天差地别。就是恒生,看着虎头虎脑地,却是石头脑袋一般。

不管是百家姓,还是三字经,恒生只能背两句,第三句却是无论如何也背不出的。

钱陈群原还当他贪玩、不用心,用戒尺打了两次手心儿,却是丝毫不顶用。

曹见钱陈群有所松动,趁热打铁道:“我不曾为人师,说的也多事纸上探病。夫子这边,何不试上两日?若是能有所获,岂不是善哉?”

钱陈群犹豫了一下,看了曹一眼,道:“听闻大人在内宅为孩子们修建了嬉戏之所,莫不是就是为了使得他们能得以消乏,少些课业之苦?”

曹笑着点点头,道:“学问重要,身体也重要,若是成了手无缚鸡之力地书呆,却是与国与家无益。为人父母,只盼着儿女能平平安安长大。”

虽说钱陈群没有见过天慧,但是进曹府旬月,自是晓得曹膝下有一眼盲之女。因此,听闻他这般说辞,钱陈群倒是有些动容,满满地点了点头……

看着床上躺着面容带着几分清减的静惠,失去了往日的鲜活,初瑜带了几分关切,上前问道。

“是嫂子来了……”静惠见到初瑜,忙要从床上起来。

“也不是外人,折腾什么,弟妹快好好躺着。”初瑜近前两步,按住静惠的胳膊,不让她起身。

静惠向来亲近初瑜,便没有再较劲,靠着床边坐了。

春儿已经端茶上来,静惠低声嗔怪道:“大奶奶到了,你也不晓得通禀,纵得你越来越懒了。”

春儿只是笑,也不辩解。初瑜见了,拉了静惠地手,道:“不带冤枉人的,是我怕你折腾,不让春儿通传地。”说到这里,打量了静惠,道:“前儿见你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静惠闻言,身子一僵,没有直接说话。

春儿知趣,已经同喜彩退了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初瑜与静惠妯娌二人,静惠才咬了嘴唇,满满地红了眼圈。

初瑜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可是因打那几个丫头地事儿,二太太恼了?”

静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初瑜不禁皱眉,道:“莫非还有其他的。又跟你念叨鼓楼铺子地事儿了?”

静惠低着头,伸出了空着地左手,摸了摸自己地肚子,低声道:“大嫂,二太太昨儿下话来,要将她身边的紫兰给二爷做妾,人已经打法过来了。”

初瑜听了,却是替静惠堵。问道:“这三弟的丧期还没过,二太太怎么就想起这出来?”

静惠脸上添了几分无奈。道:“因打了冬柳她们几个,二太太说我嫉妒,容不下人。还说我进门三年无孕。应主动帮丈夫纳妾才是;还说我不贤惠,拦着自己的丫鬟,不让她们侍奉二爷。”

静惠是前年腊月嫁进曹家的,实打实的才一年零两个月。

初瑜使劲握了握静惠的手。却不晓得该如何安慰了。曹颂已经二十二,尚没有一儿半女。兆佳氏作为老人,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她平素都顾及三分。怎么昨儿这般肆无忌惮,可见是真恼了。却是也不应该。那几个原是你地陪嫁丫鬟,怎么落自是你能做得了主。二太太是糊涂了。弟妹别往心里去。我怀上天佑,也是在进门第三天头里。”初瑜规劝道:“紫兰这边,你也别太上火,左右还没开脸,就是个丫头,纳不纳还要看二弟的意思。二弟向来疼你,要是他不愿意,二太太还能强按着不同。”

静惠抚了抚胸口,看了眼门口,慢慢地地下头,一行清泪再也止不住,流下下来。

“弟妹……”初瑜见静惠露出这般痛苦之色,心生怜惜,忙拿着帕子出来,给她试泪:“何至于委屈如此……”

“嫂子,二爷……二爷他纳了春儿了……”说道最后,静惠已经捂了脸,泣不成声。

初瑜闻言,却是一惊。

春儿是自幼服侍静惠地,同静惠两个名为主仆,实际上静惠是当她姊妹待的,怨不得静惠伤心至此。

“倒是没看出来,还当她忠心……”初瑜的脸上添了几分怒意,道:“这样地东西还留着做什么,趁早打了了事!弟妹这几年再难也没有哭过,哪里犯得着为这忘恩负义背主的东西掉眼泪?”静惠摇摇头,道:“嫂子,怨不得春儿。我心里明白,怨不得她,却也是难受得紧……”

“是个人,就要难受的。妄你平素高待她,却是这样忠心的丫头?二弟也是混账,当初是怎么折腾,才娶地你,这才几年。”初瑜想着静惠无父无母,虽在富查家挂个号,但是哪里是能诉苦的地方,心里就有些怪曹颂。

许是说出来心里舒坦不少,静惠低头擦了擦眼泪,道:“我也是意外罢了,我心里原想着要是再过两年肚子没动静,就让二爷将春儿收房,没想到他们却是等不及,还将我瞒得死死地。”

“二弟作出这糊涂事儿,怕是他自己个儿也没脸跟你说。”初瑜说着,心里却有些后悔。

早就晓得曹颂心善是心善,但是最是喜新厌旧的。当初真不敢掺和他地亲事,往后却是要静惠受苦处。

看到初瑜脸上难掩怒色,静惠反而有些不安,低声道:“还是我贪心了,向来羡慕大哥与嫂子的恩爱,也隐隐地盼着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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