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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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8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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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这边,已经顾不得咒骂没有回来的陶民,一直守着八阿哥,不敢离开。

看到八阿哥打寒战,八福晋掏出帕子,擦了眼泪,伸出手去摸了摸八阿哥身上。

亵衣与下边地褥子已经被冷汗塌湿,八福晋忙转过身子,低声唤了个丫头,拿了一套干净的亵衣,又抱了一套新被褥出来。

因被褥带了凉气儿,八福晋使人在火盆前烤暖和了,才在八阿哥身边铺好。那套亵衣亵裤也是,在火盆上烘热乎了,搁在一旁。

八福晋扶起丈夫,又示意两个婆子上来做帮手,给八阿哥换了干净亵衣亵裤,移到新铺盖上。

就这会功夫,八阿哥已经呻吟出声。

八福晋听了,忙俯下身子,唤道:“爷,爷……”

八阿哥脸红得怕人,嘴唇却干裂得紧,紧紧地阖了双眼,又没了动静。

八福晋见丈夫这般模样,眼泪止不住又落下。

旁边侍立的,是个经年的嬷嬷,八福晋陪嫁过来府中老人。瞧着八阿哥这般症状,她心下不安,低声对八福晋道:“贝勒爷瞧着像是伤寒,格格还是小心别过了病气。”

八福晋闻言,转过头来,瞪着那老嬷嬷道:“嬷嬷这是说什么糊涂话?爷是我的丈夫,难不成为了怕过病气,我还要躲着?”

那老嬷嬷见她动了心气,不敢再说。

八福晋这边,瞧着丈夫打着寒战的模样,心里越发担心,低声吩咐人下去熬姜汤。

少一时,丫鬟将姜汤送上来。

八福晋扶起丈夫,想要喂他喝下去。八阿哥牙关紧闭,哪里喝得下去,汤汁顺着口角流下来。

八福晋见状,忙用帕子给丈夫擦拭了。实是无法,她将姜汤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子,口对口地送到八阿哥嘴里。

一下一下的,用了半盏茶地功夫,才将姜汤喂完。

这边,八福晋才撂下碗,八阿哥那边已经呕吐起来,才喂下地姜汤连同胃中秽物,全都吐了出来。

纵然是看顾得急,亵衣与被子上也沾了污秽。

屋子里弥漫着酸腐的味道,使人闻之欲呕。

这般折腾之下,八阿哥的脸上已经是苍白,只有两颊间,越发酡红。

八福晋拉这丈夫的手,含着泪,吩咐人又取了干净衣服与被褥。

折腾完毕,已经是五更天。

八福晋坐在炕边,不敢放开丈夫的手,不知不觉地阖了眼睛……

再睁眼时,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地鸡鸣。

“福晋,九爷带着太医来了。”嬷嬷唤了几句,见八福晋睁开眼睛,忙俯身禀道。

八福晋本还迷迷糊糊的,听到“太医”两字,立时清醒过来。

“太医在哪儿?还不快传,耽搁什么?”八福晋情急之下,不禁高声。

嬷嬷尚未回话,就听到门外有人道:“八嫂,太医在这里候着,这就进去了。”

八福晋应了,九阿哥带着两个太医进了里屋。曹与董殿邦对视一眼,驻足在外屋堂上。

过了一会儿,才见八福晋跟着九阿哥带着两个太医出来。

见曹与董殿邦也在,八福晋有些意外。

曹与董殿邦两个已经甩了袖子,给八福晋请安。八福晋抬了抬下巴,扫了二人一眼,点点头,算是回礼。

九阿哥惦念八阿哥病情,也顾不得跟八福晋说缘由,望着那两个太医道:“可是瞧仔细了,到底病情如何,需要开什么方子?”

太医中年老之人俯身回道:“九爷,八阿哥是外感风寒,邪气入侵,现厥阴之像,内邪正胜,四肢寒冷。微臣不敢随意开方,还是先以麻黄汤饮之,具体方子,还是等院子里几位太医会诊后再做定夺,更为妥当。”

八阿哥福晋与九阿哥两个,听得脸色泛白。就是董殿邦在旁,也跟着提心吊胆。

伤寒病虽然常见,但是赶上其中凶险的,熬过去的人少。

曹这边,却是晓阿哥与九阿哥都是活到雍正朝地,反而淡定许多。

“麻黄汤就麻黄汤吧。”九阿哥沉吟片刻,看着曹与董殿邦说道:“今日传太医过来会诊之事,还要劳烦二位总管费心。还有皇阿玛那边,也要二位总管上折子禀奏了。”

话听着客气,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的命令。

曹与董殿邦两个闻言,忙躬身应了。

八福晋指了指那两个太医,对九阿哥道:“爷身边没有人看护不行,这两个得先留下。”

九阿哥点点头,道:“就依八嫂说地办。”

那两个太医已经变色脸色,却也没有开口的资格。

待曹与董殿邦从八阿哥园子出来,已经是东方渐白,朝阳初升。

不知何时住了雨,天空淡蓝,明媚清新,鸣虫在道路两侧低鸣。

曹坐在马车里,瞧着外头地景致,不知在想些什么。董殿邦这边,比不得曹淡定,犹豫了半晌,开口道:“曹大人,九阿哥吩咐之事,并不是你我二人能做主的,这可如何是好?”

曹转过头,看着董殿邦道:“如实禀告德妃娘娘与简王爷就是。

要是两位贵人拦着,九阿哥那边,也怪不得你我。”

董殿邦一想也是,反正是九阿哥提出地意思,不管德妃与简王爷应与不应,剩下的都是他们的事了。他与曹两个,只需做好分内之事,该禀告禀告,该写折子写折子,使人挑不出错处就是。

一下了半宿的雨,地上有积水之处,马车只能慢行。进城时,已经是巳正(上午十点),曹使人停了马车,自己下车,将马车留给董殿邦,他自己则是骑马回府换衣裳。

折腾了一宿,没有阖眼,曹也是又饥又冷的。

回到府里,洗了个热水澡,他才算缓过来。匆匆用了两口饭后,他就往衙门里去了。

对于德妃娘娘,曹只见过两、三遭,白白净净地,看着慈眉善目。但是能熬到四妃这个位置,又是

务的妃子,谁是好相与的?

昨日,德妃还敢推脱责任,借口后宫不管外头地事,将事情推给雅尔江阿;今儿,八阿哥这边已经确诊是患了风寒,想要太医去问诊,德妃若是在拦着,才是吃饱了撑的。

雅尔江阿那边亦是,就算他在狂妄,八阿哥如今再落魄,皇子依旧是皇子,“无心之失”与“有心轻慢”,可不是一回事儿。

果不其然,到了下晌,便传来消息。宗人府使人带着太医院的几位在伤寒上颇为建树的几位太医,出城去海淀了。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向来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地少。

听说十阿哥那边,也得了消息,出城探病。十四阿哥在宫里,消息最是灵通,却是没有动静。

曹听了这些,有些无法理解。

按理来说,就算十四阿哥想要收服原来的“八爷党”人,也得表现得手足情深些。难道,一边收拢八阿哥地旧部,一边还想着同八阿哥划清关系么?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美事,谁能两面光?

董殿邦这边,也是听了四方动静,见八阿哥患病之事已经掀开来,就过来同曹一道,写了联名折子,禀明此事。

*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书房。

案牍地几张纸上,正是详述了八贝勒府司仪长陶民进京求医至今的各方动静。

看到德妃与宗人府互相推脱,谁也不派太医,四阿哥不禁皱眉。待看到九阿哥夜入曹府,大闹太医院,他脸色已经阴沉下来。

将前后看完,他撂下折子,问道:“你瞧着如何?皇阿玛那边,会如何处置?”

他对面躬身站着地,正是戴锦。

戴锦闻言圣心难测,奴才不敢妄言。只是爷与九阿哥不同,爷是掌部阿哥,如今户部在直隶筹响,还要放粮赈济,差事正忙。要是顾不得走亲访友,也是情理之中。”

四阿哥听了,已是明白戴锦之意。

戴锦这边,犹豫了一下隆科多昨晚在九门提督衙门,得了消息,却没有前往西直门。”

四阿哥点点头,道:“是啊,舅舅行事最是谨慎。他职位特殊,九阿哥不敢上门去胡闹;要是他去了西直门,保不齐九阿哥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倒是曹,向来同那边不对付,没想到这次却是尽心……”说到最后,已经带了冷哼。

戴锦回道:“估计也是九阿哥存了顾忌,加上曹为人谦卑,才没闹起来。能想着请董殿邦同往,也算是思虑得周全。”

这些道理四阿哥也明白,但是想着向来中立的曹家同九阿哥、八阿哥那边扯上关系,就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虽说两下里一直没有将话挑明,但是四阿哥心里,已是将曹当成是自己门下。若是曹真有背离之意,那四阿哥绝不能相容……

*

热河,避暑山庄,松鹤清殿。

太后躺在炕上,身上盖了锦被,伸出胳膊,上面盖了一块黄绫。地上跪着一个太医,低着头不敢仰视,伸出手指请了脉。

留在热河侍奉地七阿哥站在太医身后,看着炕上精神恹恹的太后,神色间亦是难掩担忧。

入秋以来,太后的身子骨是越来越虚了。这才半月功夫,就病了两、三遭。七阿哥不敢隐瞒,已经写了折子,使人送到御前。

康熙每日都有旨意下来,过问太后病情。若不是要等着喀尔喀与外蒙古诸王来朝,康熙早就回銮侍疾。

太医请了脉,退到外头。

还好,不过是积了食,肠胃有些不通,仔细调理饮食就好。七阿哥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太后到底不放心,使人传了七阿哥,亲自问起自己的病情。

听说是饮食不调,没有大碍,太后自言自语道:“到底是老了。”

七阿哥见老人家感伤,忙道:“也是季节变换地缘故,就是孙儿家里那几位,这两日也喝着萝卜汤调理。”

“萝卜汤?”太后闻言,有些好奇,道:“只晓得人参汤能调理人,这萝卜汤也能调理人?”

“回太后的话,民间管萝卜叫‘小人参’,秋冬喝汤养气最好。刚才已经问过太医,说喝那个通气,最合适不过。孙儿已经吩咐下去,叫膳房那边预备了。”七阿哥回道。

“‘小人参’么?”太后点点头,对七阿哥摆摆手,道:“既是你媳妇也不舒坦,你也回去歇歇,不用老守在这头。”

“太后,皇阿玛已经下了旨意,传五哥来热河。等五哥到了,孙儿再歇。”七阿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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