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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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 第8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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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算是“色亦有道”,毕竟奸的都是小媳妇,没有惹上黄花大姑娘,要不然坏人贞节,也是罪过。加上姑娘没有开苞,要是遇到真烈性地,抹脖子吐耗子药的,说不定就要背负人命官司。

这山野村妇,有几个晓得“孔孟”的,就算有个上吊的,也被救活了。其他几处顺奸的,罪名就更轻了。死罪没有,最多不过是流。

有的也开始琢磨,是不是也谋给外庄管事,采采山间野花。

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主子受了曹家父子的影响,就此长了提防,也怕出上半个、一个背主刁奴,坏了自己个儿的名声。

“还好,总算是没有出大事。往后不敢大意,家里下人多了,少不得就良莠不齐。”曹听了伊都立地话,说道。

“大人,你不晓得,家母听了这事儿,触动颇深,特意吩咐我,要使两个人到家里的庄子查查。老人家说了,她整日里吃念佛,不外乎是为儿孙积福,万不能让那些恶奴胡作非为,使得菩萨怪罪。那样的话,别说是积福,怕就是祸引了。”伊都立看着曹,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却是曹没有想到地,没想到自己无心之举,还能影响到他人。

“老夫人说得在理。”曹点点头,道:“几十顷地,或百十来顷地,对咱们来说,不过是地产一处,不经心也是有的。对佃户来说,土地收成租子,是关系到养家糊口的大事儿,要是真有弊端在里头,逼死人命也不稀奇。”

听了曹的话,伊都立脸上阴晴不定,犹豫再三,方低声道:“大人,说起来,因佃户租子,我这头前几日也遇到遭心事。只是我没有大人地魄力,将事情抖出来。”说着,将前几日所遇之事,同曹说了一遍。

原来,他家在大兴有个庄子,有片向阳的山坡地,一直佃给户姓朱的人家种西瓜。那朱姓佃户卖瓜为生,每年的租子,都有定例。至于六、七月,头茬西瓜孝敬主家,并不算在佃租里。

今年大旱少雨,向阳地更是要了命,二十亩瓜地绝收。只在六月里种了些大白菜,算是一年熬下点收成。

过了中秋,开始收租子。这个佃户百般应求,将交租的日子拖了两月。

瞧着实是拖不下去了,这佃户就咬咬牙,将十二岁的女儿给卖了抵租子。他媳妇一气之下,吞了耗子药死了,留下个三岁地儿子。

一个大男人,哪里会照看孩子。进了冬月,这孩子就染了风寒,夭折了。

这佃户数月间,家破人亡,性子大变。拿着切瓜刀,将几个下来催租的管事给堵住,砍死了三个,伤了两个。许是他瞧着够

自己个儿抹了脖子。

故事并不复杂,却听得曹直冒冷汗。

这死了四、五个人,也算是大事,伊都立娓娓道来,却只有懊恼的。他在意的,只是出了烦心事,哪里有在意那几条人命的意思?

每个权贵,都是刽子手么?

大地沾染的血腥浓,小的也背负各种罪孽。

“我是我,我是我!”曹地脑子里出现这几个字。

还是怀恐惧之心,将人命当回事过日子。要不然的话,他活着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伊都立见曹半晌不说话,以为吓到他,道:“开始听说,我也唬了一跳。生怕额娘晓得,否则地话,我就要跪祠堂了。”

“京畿大旱,这没银钱交租子的,不是一户两户。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人?”曹嘴里说着,心里感慨不已。

京城权贵,或是当年祖宗跑马圈地传下来地也好,或是后来置办的也好,都是将庄子当成摇钱树。

就算大旱至此,也没有哪个人家说要减租……

年关将至,各地贡品络绎不觉地运往京城,曹一上午也就看批相关盘点入库文书。这其中,又以东北野味为主。

除了按照数量入内务府库房地,还有加成,还是按照常例,孝敬给内务府诸位大人。曹既有实权,又有势力,十六阿哥之外,就被孝敬了最重的一份。

对于这种,内务府惯例,曹只能顺其自然。就算想要彰显高洁,也不会拿这个说法。那样的话,就要将内务府上下人等都得罪遍了。如此吃力不讨好之事,曹才懒得做。

按照往年的规矩,曹家也派出采买管事往东北,采买过年的山货。今年看来,要买重了,不过也好,到时候往各处送节礼,还实惠。

圣驾祭陵后,还要往热河去。算算日子,约摸要小年前后,才能回京。

曹这边,倒是真有些想十六阿哥了。

挨到下晌,落衙时分,曹同伊都立一同骑马出来,还没到西单牌楼,就听到背后有人唤道:“曹额驸,曹额驸留步!”

曹勒住马缰,转过身去,就见一人骑马而至。却是个熟人,十三阿哥府的管事。他追上曹,翻身下马,打了个千道:“曹额驸,我们爷打奴才过来,说有急事要同曹额驸相商,请曹额驸移驾。”

这些年来,十三阿哥主动找他的次数,都是有数的。

曹虽不知什么事,仍是点点头,应道:“曲管事起吧,我晓得了,这就过去。”

说话间,他同伊都立别过,又同蒋坚交代了两声,随后就策马,与曲管事同去。

少一时,到了十三阿哥府。

已经有内侍在门口张望,见曹到了,躬身迎上来,道:“曹爷,我们爷瞧着点儿呢,已经是客厅里等着半晌了。”

说话间,这内侍将曹迎进客厅。

八阿哥已经出殡,十三阿哥去了白孝,穿了身蓝色素袍子,在堂上踱来踱去。

“请十三爷大安。”曹进了堂上,挑了前襟,拜道。

十三阿哥一把拉了他,顾不得寒暄,道:“总算是盼了你来,快来看看这个!”说着,将他拉到一边,指了指小几上的东西。

小几上搁着几张宣纸,上面放了半个巴掌大的银色口袋。口袋口松着,里面地东西散出一半,是烟叶。

说是烟叶,又同寻常烟叶不同,颜色红黑,不似其他烟叶那样黄。

曹拿起片烟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虽说他平素不吃烟,但是也晓得烟草是什么味。这个烟叶,闻着并无太多异常。

烟叶表面,并不像看着那般光滑。

“这是……混了鸦片……”曹看着手中烟叶,开口问道。

十六阿哥面色有些深沉,点了点头,道:“这是我出去溜达,无意中现的。寻常烟叶,上等烟丝一斤也不过一两银子,差一些的,几十文也有。这个用鸦片水泡过再晒干地烟叶,一两就要五钱银子。饶是价格不菲,买的人仍是络绎不绝。”

曹闻言,甚是震惊。

原以为鸦片之害尚远,没想到竟是通过这种方式,流向民间。权贵也好,百姓也好,都将鸦片当成药,除了偶尔沾上染瘾的,没有谁会想着主动碰药。

这烟草却是不同,在民间普及甚广。

他突然想起以身试毒的十六阿哥,忙抬起头,望向十三阿哥道:“十三阿哥,您……您……”

要是连十三阿哥都“以身试毒”了,那东窗事,曹可不会有什么禁烟地功劳,还不知要担当什么干系。

“我没事,倒是曹你该操心了。”十三阿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禁烟么?虽说能写折子到御前,倒是能不能引起皇上重视,还得再思量。”曹道。

十三阿哥摇摇头,道:“说的不是这个,我使人打听过了,这个烟草在世面上出现的日子有限,最早在铺子里卖这个的,是你叔叔家的铺子。”

曹听了,不由怔住:“怎会?我叔叔家开地是饽饽铺子。”

“错不了,这一口

就是我使人从鼓楼那边的铺子买的。问得清清楚楚,叔家的买卖。”十三阿哥道:“我原想叫曹颂过来,问个清楚,赶巧听说你回城了,就没折腾他。不晓得他是受了谁的蛊惑,使人经营起这个来。这可要不得,还是赶紧叫他关了。要不然以后追究起来,也要担着不是。”

这叫什么事儿?

自己说要体恤佃户,不要让曹家地面上地百姓冻死、饿死,结果就出了个胡成胡作非为;自己想要为后世之人做点好事,将鸦片之害早早地就给十三阿哥、十六阿哥这两位未来的主政王爷白扯清楚,结果亲族中人开始卖这鸦片烟。

直到出了十三阿哥府,曹还是觉得滑稽。

天上雾蒙蒙的,要下雪了。眼看就要进三九天,北风正厉。

路上行人渐稀,曹骑在马上,只觉得从骨子里往外冒寒意。

少一时,到了家门口,曹翻身下马,回头吩咐小满道:“到东府问问,二爷在不在?要是在家,唤他过来见我。”

小满应声,还没转身离去,就见吴盛上前回道:“大爷,二爷同五爷在书房陪老爷说话。”

曹点点头,进了院子。

走到廊下,曹还没掀帘子,就听到曹颂地大嗓门,随后有曹的笑声。

书房里,伯侄众人,相谈甚欢。

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大孩子,听说那边庄子有暖房,还能泡澡地温泉,不禁也心生向往,兴致勃勃地说道:“大伯,侄儿还没见过这两样。大伯再去的话,带上侄儿可好?”

曹寅摆摆手,道:“课业要紧,明年就是乡试之年。再说下个月你就要娶媳妇,要忙地事情还多,哪里得空?”

曹闻言,难掩失望之色,耷拉个脑袋,无力地应道:“是。”

曹寅见了,反而不忍,道:“腊月初八前,你伯娘要从庄子里回来。到时候你可请一日假,过去接我们回来。”

曹已经眉飞色舞,使劲地点点头,笑着应了。

见曹进来,曹颂与曹两个,都从椅子上起身,垂手跟堂兄道了好。

“好。二弟、五弟最近如何?二婶身子可还好?”曹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跟父亲见过,随后坐在曹颂对面,道。

“母亲还好,就是天冷不爱动,今儿还念叨伯娘呢,盼着伯娘早些回来,好一块打牌。”曹颂笑呵呵地回道。

曹颂穿着侍卫服,看来是刚才宫里当差回来,就过来请安;曹亦是穿着外出服色。

原来,他们兄弟两个差不多一块回得家。在门口看到曹寅地马车,晓父回来,就一道过来请安。

曹寅看了儿子一眼,对两个侄子道:“你们先回去更衣,一会儿过来吃酒。”

曹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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