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奸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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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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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当然不乐意,因为爷爷奶奶的房子他也有份,怎么能随便落到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手里?
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二叔可能才以曾予尔做借口,去找邹慧,帮她争取一部分曾耀华的财产。
而现在,她妈妈邹慧跟林海在国外旅行,哪里有闲情逸致理曾家这些破烂事儿?
曾予尔越想越气,握着栏杆的那只手上的指甲抠下栏杆上的油漆,还是找不到一个让他狠狠发泄的出口,终于,林肃年搂着拉丁美女出现在眼下,窝在心里那团怨恨的火也随着她的回忆煽得更旺。
人在发怒的时候,脑子里几乎是空白的,五官里除了观察用的眼睛,其他似乎也被全部封闭,她想的,只剩下如何把水弹准确地丢掷到林肃年的头上!
他们走路的动作在曾予尔眼中一点点精确分解,她捉住机会,从包里拿出一颗水弹,神经绷紧,好似下一秒就会被一股力量痛快地拉断!
她一定是疯了,或者真的病态了,这一刻,她非常期待,期待听见林肃年一声惨叫后心里的舒快和愉悦!
“水弹狂人”即将重见天日,她的右腕却被热钳一般的大手及时地牢牢扼住!
曾予尔忽然猛烈地哆嗦起来,直感她的侧腰间被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握进手中。
她大口喘息,不敢置信地木讷讷回头看,段景修仍然带着墨镜,唇线抿直,整个身体将还在剧烈颤抖的她笼罩进怀里,手顺势滑到她的手背,盖上,毫无痕迹地把水她的弹塞回包里。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小鱼儿?”


19撞破

段景修一路拖着她的手,力道蛮横霸道,曾予尔想不去记起那晚他在别墅里侵犯自己时的模样都难,但这只是她害怕的一方面,另一方面,在段景修把她的水弹塞回包里的一刹那,被怒火灼烧的曾予尔已经有几分清醒,悔意和后怕将她席卷进另一个挣扎不出的漩涡。
把她带进男洗手间,光线变暗,段景修摘下墨镜,将两颗水弹从她的包里取出来,亲手在她面前毁掉。
“知不知道刚才那是什么地方?”他一脸平静,弹了弹指尖的水珠,把手放在烘手机下面,“你随时可能被人送进公安局,也随时可能被仗义的路人暴打一顿,如果林肃年真的受伤了,你还会被控告故意伤人。”
曾予尔闭了闭眼,喘息不匀:“我知道。”
“……你每次都是这样明知故犯?”段景修微微沉吟,忽而回身,看见她沁低了头,泪水直接掉落在地面。
他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那睫毛上湿漉漉的,让人有种想去吻干它的冲动。
曾予尔倔强地头一偏:“是,每次都是,明知道做‘水弹狂人’早晚会毁了我,我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行凶。不过,这次你要失望了,你已经威胁不到我,段先生是想报警,还是直接告诉林肃年‘水弹狂人’要教训他,都随你的便,总之……总之……”
她断断续续地结舌,段景修低低一笑,呼了口气,吹开她额头上的留海:“总之……什么?”
曾予尔像只受惊的小鹿,慌乱地整理好头发,眼神又无辜又充满愤懑地瞪:“够了,请你自重,段先生!”
段景修充耳不闻,身子后倾,长腿支着靠在洗手台边沿,颇有暗示意味地上下打量她。
曾予尔揪着衣角,只在心里暗暗骂:流氓,看什么看!
段景修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长指灵活,熟练地把玩几次,另手摸出烟盒,点燃一支,在她跟前默默吸起来。
曾予尔注意到,他已经换了一个完全崭新的银色暗花打火机,玲珑精致,比原来的那个看起来高档很多倍。
“小鱼儿,我如果想报警,就不会两次三番帮你、救你,还允许你和我谈条件,恐怕这个时候你早就被学校开除,进了拘留所,退一步说,就算林太太找律师为你打官司,你的牢饭也吃定了。”
曾予尔咬唇,无言以对,用眼角瞥了一下段景修:“那你现在又什么意思?”
段景掐断烟头,走近,把最后一口香烟吐出来:“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你要自暴自弃我阻止不了,但最好别浪费我之前为你扔出去的钱。”
曾予尔一头雾水,被呛的咳嗽:“什么钱……咳,我哪里欠过你的钱,那几件衣服你没跟我说要我付钱!”
段景修轻笑,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摇头:“你之前在‘帝国’扔完那颗水弹,为什么媒体上一点风声都没有?你就没怀疑过?”
曾予尔当然怀疑过,这是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哪有那么多的侥幸?
“是你做的手脚?”
段景修挑嘴角,笑的十分牵强:“曾予尔,我那么做是在帮你,你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词用?”
“……”
“‘帝国’不仅客人多,人群层面也很广,如果不是动了一笔钱,根本不可能堵住那些靠消息吃饭的记者。”
曾予尔不知道段景修究竟又再盘算什么,也没精力去猜:“你现在和说这些是让我还钱吗?”
段景修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冷哼:“除了去找林太太,否则,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还不起。”话锋一转,“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别让我的钱白白砸进去,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做个普通学生,只要你遵照当初你所做的保证——我放你一马,你就不会让‘水弹狂人’再出现,那么,我就不会去计较。”
曾予尔想了会儿,将信将疑:“没了?”
段景修欺身压过来,带着烟草味道的暖风吹在她后颈,语调暧昧:“原来你是还想有什么……”
曾予尔的颈间泛起一层小小的颗粒,身体每缩一下,段景修就故意向她衣领里撩口气。
她不敢抬头,不敢动,手里抓紧包,心一横,想着,段景修若是再敢碰她,她还会像那晚一样,用包狠狠砸向他的脑袋,绝不手软!忽然,门口传来异动,段景修警觉地回头,追到门口,却撞到一个正好进来解手的男人,等他出来洗手间站在走廊里张望,蹲墙角的人已经消失无影了。
曾予尔见有男人进来,连忙用包捂住脸跑出男洗手间,却被段景修一把拽住包包带。
“还干什么?流氓——”
段景修两眼一亮,垂头抓起“凶器”:“上次……你是不是就是用这个包打我的?”
曾予尔战战兢兢地看了眼他方才被墨镜遮住的地方,果真被伤的不轻,半个多月过去了他的眼角处居然还有淤伤,仔细看,眉梢也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曾予尔惯性的做贼心虚,虽然是他侵犯自己在先。
“是不是?”他气的脸发红,连声逼问。
“是……可是……我为了保护自己……”曾予尔撇过脸,转身就跑,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受羞辱的明明是她,要逃走的反而也是她?!
“回来!”段景修快步追上,两人撕扯着到了走廊拐角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战况十分混乱,曾予尔手脚并用,使出最大的力气挣脱,居然被他用巧劲一翻,她低呼一声,背靠着身后精壮的胸膛,落进他的怀里。
“想一走了之?”段景修毫不客气地咬她的耳廓。
她的那点小力气,于他面前相当于蚍蜉撼树,在别墅那晚是他喝醉了,才让可口的美味反来把他暴打一顿,这次他清醒着,非常清醒!
曾予尔额头的汗冒出来,恐惧和气愤交加,更不知所措:“不然,你想怎么样……段景修!你刚刚才说只要我不再做‘水弹——’”
“——你们……在……干什么?”师丹丹瞪大眼睛,指着角落里扭成一团的两人,偏头看向一旁的佟亦,嘴角似笑非笑地扯了扯。
曾予尔脑际轰隆一声炸开,神情呆滞,快要忘记反应,而佟亦的惊愕和不满那么明显地写在脸上,眉间埋藏着隐隐的怒意,尴尬的场面一直僵持着直到师丹丹干笑说:“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曾予尔搭在段景修小臂上的手无力滑下,佟亦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给她的生活带来希望和欢乐的人,然而,他的阳光和温暖对她这个总躲藏在阴暗角落里做恶事的人来说,太过奢侈,她要不起。
段景修面色自如,松开曾予尔,锐利的眸光一扫,定在师丹丹身上,端看半响。
师丹丹被瞧得浑身不安,眨了眨眼睛躲避:“这位是……曾予尔,这位是你男朋友?从来没听你提过……”
曾予尔迈开段景修几步,低着头,压抑眼泪:“不是!”
佟亦双手插兜,方才绷紧的脸色也放开一些,悠悠开口:“段先生是曾予尔表哥的朋友,对吧,曾予尔?”
曾予尔脑子里一片一片的空白,佟亦撞破她和段景修之间如此暧昧的拉扯,怎么可能不去猜测他们的关系?
“我先回学校去了。”
经过佟亦身边,被他拉住手臂:“我跟你一起回去。”
师丹丹忙说:“那我自己在这儿还有什么看的呀,我也回去!”
曾予尔没再顾及段景修,快步离开,反而是佟亦和师丹丹各怀心事地回看头他一眼。
“等等——”三人走出几米,段景修从地上捡起一课黑色的塑料质地的东西,追上师丹丹,拍她的肩膀,指向她怀里海豚绒毛玩具的鼻子,笑得温和无害,“好像是它的鼻子掉了。”
师丹丹眼底荡过一阵惊慌,接过来笑笑说:“哦……哦,好像是,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地就掉了,可能是质量有点差,谢谢段先生。”
“客气了。你和小鱼儿是同学?”
师丹丹似乎还没有走出状况,手心冒汗,被塑料物件咯得有些疼:“小鱼儿?啊,是……是啊,我们住在同一个寝室。”
段景修戴上墨镜,眼神被完好地隐匿,薄唇拉出一道笑意:“那麻烦你平时多照顾她了。”

到了宿舍门口,天边泛起鲜艳的橘红色,师丹丹兴致勃勃和佟亦在路上讨论晚饭的内容,佟亦随声附和,问到曾予尔,她想说没有胃口,根本吃不下,但她至始至终都并不是故意要去做那个“扫兴”的人,所以,还是微笑说:“随便吧,你们商量就行了,我都可以的。”
晚餐的气氛很诡异,平日幽默风趣的佟亦变得惜字如金,曾予尔一如既往强颜欢笑,不变的是师丹丹的活跃。
把她们送到宿舍门口,佟亦目送两人的背影,最终,在曾予尔扶着扶手准备上楼的时候,佟亦敲打玻璃门,深吸口气:“曾予尔,我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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