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奸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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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科-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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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人很好。”
曾予尔还在为佟亦的那句话而胆战心惊,嗓子眼里堵着一口气,无法吐出来,段景修已经消失了半个月,为什么又莫名其面出现在她身边制造事端?
师丹丹思忖片刻,问道:“曾予尔……你和佟老师是在谈恋爱吗?”
 
第二天,三人行的日子卷土重来,师丹丹和两人一起吃完早饭,向佟亦请假,说是送老乡去车站,告个别。
佟亦欣然应允。
中午师丹丹赶着饭点准时回来,兴致很高地要请佟亦和曾予尔吃顿大餐,三个人来到市里有名的自助餐厅,由于中午正值高峰期,他们和几个上班族邻座坐在同一个长桌周围。
师丹丹带动气氛的功力高明,一桌子人迅速热络起来,连带着曾予尔也放开很多,也许这就是她到哪里都受欢迎的秘诀。
佟亦和曾予尔并排坐在师丹丹对面,前些天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亲密被或多或少地掩饰起来。但师丹丹不是瞎子,她把佟亦对曾予尔关怀备至的眼神都看的一清二楚。
“丹丹姐,你还要这个黑森林蛋糕吗,我和佟老师帮你也带一块。”
师丹丹愣愣扫着两人一同起身时的默契,终是递上餐盘,微笑:“好,我也要一块。”
昨晚,曾予尔回答的模棱两可,没承认,也没否认,但她在漆黑的寝室里透过玻璃看到的楼下发生的那一幕已经把答案再明显化不过了,不过,是曾予尔自己说的,佟亦还没有正式向她表示过,那证明,他们之间一切都可能再有变数。
曾予尔和佟亦肩并肩有说有笑地回来,餐厅里的悬挂电视机被服务员打开,频道停在卫视台的午间新闻。
“最新消息,曾在我市猖狂作案长达一个月左右之久的‘水弹狂人’今日上午再次行凶,此次,被害者竟是一名年过六十的拾荒老人,老人被水弹袭击之后,被送到我市第一人民医院,现多名医护人员正对老人紧急救治,下面请看前方记者发来的报道。”
“啪——”曾予尔的手僵在空中,钢制刀叉从手中猛然跌落,电视屏幕上底端一条红底白字的新闻标题极为醒目:“水弹狂人”再次猖獗,致六旬拾荒老人陷入重度昏迷。
“水弹狂人”?另外一个“水弹狂人”?
她整个上午都在实验室里,几乎与佟亦形影不离,怎会分。身去作案?
是谁在cos“水弹狂人”?或者,是谁在陷害她?


21钥匙

下午实验数据测量一结束;曾予尔就打车到了“帝国”休闲会所。
这个世界上除了段景修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她是“水弹狂人”,而且;昨晚他来过学校,还差点撞伤佟亦。
巧合?她不相信,以段景修狡猾阴测的脾气;除了一时冲动开车撞人;一定还会找些更狠、更隐藏的途径来胁迫她。
进了大门;前台小姐问她的尊姓大名,曾予尔难免紧张;深吸口气:“我姓曾。我要见段先生。”
前台小姐眼里有东西扇了扇;不放过一点细节地打量她一遍:“我帮您把线接到段先生的秘书一下,请您稍等。”
曾予尔被那股从中午开始一直不上不下的气噎得胸口很疼。
“好。”
前台小姐拨了电话,和对方讲几句;抱歉地说:“对不起,曾小姐,段先生现在不在‘帝国’,不过,苏秘书马上会下来接待您,您可以先到休息厅再等一下。”
高级会所的服务着实很周到细致,漂亮的前台小姐从里面绕了出来,把她引进大厅一侧明亮舒适的禁烟休息区:“您请坐,曾小姐,喝咖啡吗?”
曾予尔挺直脊背,浑身不自在,屁股仅坐了沙发边沿的一条线:“不用了,谢谢你。”
前台小姐走了不久,苏咏瑶就匆匆找到她:“段先生昨天上午刚刚从美国回来,您找他有什么事?我可以带口信。”
“我……”曾予尔豁然明了,原来她和段景修这段时间能够相安无事,竟是因为他去出国公干。
苏咏瑶回头,神色肃穆地张望了一下会所正门:“曾小姐,顾先生要到了,有什么事您尽快告诉我吧。”
曾予尔嚅嗫:“顾先生?”
苏咏瑶急迫地抹了把汗:“是啊,‘华逸’总裁的大公子——顾语声。段先生从美国回来接手‘帝国’之后,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要宣布,顾先生很少再亲自过来。”
曾予尔权衡轻重,连忙说:“那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段先生回来,我的事……必须和段先生……当面谈。”
苏咏瑶有点纳闷,但也没多言,出去等着接待顾语声。
两分钟过后,曾予尔隔着休息区的玻璃隔断看见了顾语声的庐山真面目,既然两人是兄弟,面貌上总该有些相似的地方,可她几乎在顾语声脸上找不出与段景修同出一个血脉的痕迹,一个姓顾,一个姓段,已经很奇怪了,居然皮相也有这么巨大的差距,难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曾予尔转个身,满脑子问号坐回沙发里,忽而嘲笑自己,这种豪门家族里的花边新闻娱乐杂志上多的是,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当下最令她崩溃的是自己满身的社会新闻。
她恹恹地弓了弓身子,双肩塌下,脸埋进手心,半响,头顶传来个声音,磁性悦耳,似乎有种天生的温润气质。
“你好,苏秘书说,你有事必须当面见Pat?”
曾予尔抬头一看,那声音的主人是顾语声,受宠若惊,从沙发里弹起,垂头想了想,最后用力地点下头:“嗯。”
“Pat现在在医院,不方便联系,我会让我的秘书另找方式告诉他,你不忙的话再等一下。”
“医院?”曾予尔脸色一变,“他生病了?”
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他死了没?
顾语声从容微笑:“他很好,他只是去看望我们病危住院的父亲,你可以放心。”
曾予尔看着顾语声远走的挺拔背影,细细回味他的话,心情复杂,像一簇乱生的荆棘,有点疼,却宁愿被刺得血肉模糊也要挣扎开。
等到大概四点多,段景修来到休息禁烟区,大庭广众地公然点了颗烟,烟圈徐徐攀升,在她的头上方被他吹开:“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四周不断有人从她身边散开,曾予尔愤然起身,被烟呛的咳嗽几声:“段先生,咳咳,这是禁烟区,请你尊重一下别人!”
段景修好笑地直直望着她,微一侧身,对休息区外的苏咏瑶说:“请曾小姐上楼。”
曾予尔跟着苏咏瑶身后,来到属于段景修的密闭空间,只觉得偌大的豪华办公间,却将她压的喘不过气。
“我中午看到新闻了。”段景修面向洁净澄明的落地窗,背对着她,语气捉摸不定。
曾予尔鼓起勇气,虽然她怕得已然手脚冰凉。
“是你吗?‘水弹狂人’是不是你找人伪装的?上次在海洋馆被你阻止以后,我没再作案过,新闻里的那个人也不是我,我……我整个上午都在学校里的实验室,怎么可能去——”
“我知道不是你。”段景修转回身,眼神锐利,“但你来找我对质,似乎有点可笑,我既然当初窝藏过你、阻止过你,也遵守承诺没把你这个真正的‘水弹狂人’曝光,为什么还去陷害你?”
曾予尔低下头,是啊,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昨晚有可能看见她和佟亦在宿舍楼下拥吻就反过来报复她?
可是,真的是她自作多情?还是他怒气冲冲去撞佟亦纯属巧合?
“你昨晚……有没有去过我学校?”
段景修走近,把阳光踩在脚下,面容藏进阴影,她越来越看不清他的脸,或者是不敢看,直到他把她逼到门旁边的沙发里。
“段景修,你别再靠过来,不然我打开门——”
段景修一手撑着沙发背,一手勾她下颌,玩味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白牙:“想威胁我?小鱼儿,你还太嫩了。”
曾予尔双手拉紧衣襟,浑身抖得可怕,连睫毛也簌簌,眼角崩出恐惧和惊惶的泪:“别,别过来——”
段景修扯过她的一只手,掰开她的食指,抵在自己侧腰。
曾予尔几乎要尖叫,感受到他粗粝的掌带着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和小腹游移,然后靠近她的耳垂,音色沙哑,沉静笃定说:“小鱼儿,就算有几只枪同时放在这里、这里、这里,也威胁不到我,何况你的这点小把戏。”
曾予尔忘记反应,浑身僵硬,她的那根如同被冰冻的食指,一动不动地还停留在他的腹上,即使隔着衬衫,她也能戳到那指尖之下的坚实和贲张。
无疑的,他说的这些她都信。
段景修有一张酷似西方人的脸,无意中就给他打了个“暴力”的标签,而且,邹慧也曾经向她提过,段景修回到中国之前的身份异常神秘,顶尖的私家侦探都查不到他的背景,可见这个人有多复杂、难以揣度。
而她,籍籍无名的穷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你……你只要告诉我,那究竟是你指使的吗?”
段景修见她终于识相,放开她,支起身体,轻笑一声:“是,不是,你会怎么做?”
经过方才力量悬殊的对峙,曾予尔的底气一下子跑光。
是啊,就算是他,她能怎么做?她被轻薄、被威胁、受林肃年的羞辱,整日提心吊胆,结果到头来,还是逃不掉同样的命运。
从她第一天做“水弹狂人”她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的结果,早就该坦然接受了。
“我会……”自首?一旦自首,后果是多重的,恐怕不止她自己,还有她的学校,邹慧和她的新任丈夫,曾耀华的工作,佟亦,都会背互联网和媒体的攻击所波及。
她站在悬崖端困窘不堪,几近崩溃,段景修却闲适地坐下来,条理清晰说:“其实也没关系,假如你真的去自首,就算警方把这次水弹袭击老人的元凶套在你身上,你不是也有你的导师做时间证人?”
曾予尔手指绞在一起,她并不想让佟亦知道,原来他喜欢的人其实是他嘴里的“精神病”、“心理变态”。
俄而,段景修语风急促一转,像真的在为她担忧似的:“不过,你们是恋人,不知道警察和法官到底相不相信。”
曾予尔终于肯定,昨天在校园外路口与她和佟亦擦肩的就是段景修。
“你不要再去伤害佟老师,他什么都不知道。”
段景修深陷进沙发,点了颗烟:“你又来了,小鱼儿,所有决定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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