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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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城-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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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我可算见到你了。”
这叫什么话?不知为何我的情绪瞬间被感染,鼻子一下子就酸了,也附上我的手过去安慰道:“阿姨,是啊我来了,您难受就别说话了,崔正彦他晚一些就会来了,您别急。”
崔母笑笑摇头,继续说道:“你俩这工作总是那么忙,每年我都喊他带你回家他都说你忙,我也知道你那主播工作丢不得马虎不得。唉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个拼,别到老了才发现身体像我这样就不好了,听阿姨话,别让自己那么累,啊,有时间就让他带你多出去玩玩,多放放假,你也劝劝他,我光听他形容就知道你俩这性子像呐,我说他不听,兴许你说能行呢。”
崔母一席话下来,我除了目瞪口呆就是内心翻江倒海了,我不是傻子,我认为我理解的没偏差,崔正彦这是……这是哄骗着家人说我是他
女朋友啊,还一骗骗了那么多年?
我再忍不住恸哭了起来,有对崔母的怜悯,和对崔正彦的心疼。我懂他的心情,他是把我爱到骨子里了,单恋的最高境界怕也就是这样了吧?骗他人骗自己,把谎话说到一个连自己都相信的境界,那么谎话自然也就像是真话了。所以我想崔正彦每次回家面对父母的时候,是打心眼里觉得我是他的女人才会不露出一丝马脚的吧。
我在医院候到后半夜才见崔正彦灰突突地跑进来,问他为何如此迟,他说晚会结束那个点能买到的机票都是第二天的,他只好开车一路两百迈踩回来的,五百多公里,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
他到的时候险些跪坐在地上,说是脚抽筋的很,我心疼地扶他进到崔母的病房,崔父早就在一旁睡着了,而崔母略显狰狞的脸上却又看不出任何起伏,是那么安静。
我一时害怕赶紧上前检查,不料惊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崔正彦反应过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是哭声一片了。
崔母走了,就那么静悄悄的走了。从她狰狞的脸上便能知道,她一定很痛苦吧?她一定是等的很辛苦,不然作为老母亲的她不可能不等到见儿子最后一面。
崔正彦泣不成声,哭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认识他那么多年我从没见他那般模样。怕是觉得内疚不堪吧?由于工作原因被逼见不到母亲最后一面,属不孝。但无论如何也不是他所想,我知道他很痛苦,可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崔正彦拉着我走出病房淡淡问我:“我妈她……交待什么了么?”
我沉思良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说怕是等不到你……和我结婚了,叫我们以后有空去她坟前行个礼,她想凑个热闹。”
崔正彦先是愣了一下,估计是觉得被我知道了他的谎言所以有所愧疚。
然后便是泪如雨下,只对我道了句:“对不起,谢谢……这件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他一定是恨自己罪恶不赦大不孝,谎言居然骗到母亲合眼都无法实现,还不如一开始不给她老人家这个念想。这倒好,人走了都没瞑目,他却永远也无法完成母亲的心愿,我看着他那样子实在心抽抽的不行。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虐啊虐 这章虐到梨子了 有木有人跟梨子一样超心疼男二的?




与崔正彦回到北京时已是七日之后;我和他两人都瘦了一大圈,他明显比我要憔悴的多;胡茬冒了满脸;而我也好不到哪去,顶着两个大青眼窝难看极了。那七日我与他共同见证了生死;心力交瘁身子乏的不行,几乎是觉也没怎么睡饭也没怎么吃。
崔母走的太仓促;身后事却一样都没得马虎。崔正彦本就觉得愧对母亲,所以我陪他将身后事办得尽量体面。崔父说崔母一向低调,追悼会只请了几个近亲;没什么排场。
崔正彦一周都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默默地为母亲做完最后一件事;我也便陪着他低沉了起来。
回程的路上崔正彦依旧将车开的飞快,像是不要命似的。
“难过也得好好活着,你这样是想和我一起见伯母去么?”那是七天以来我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死抓着旁边的扶手心砰砰跳,看了眼仪表盘,这家伙居然踩到两百二,真真儿是找死。
“哦,我在想事情,对不起。”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不是想寻死啊,是想悲伤事情入神了才会猛踩油门的?
我叹了口气:“别想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你,总之我相信你会好好的,对么?”
崔正彦从后视镜里给了我个眼神:“嗯。”便再没说话。
脑袋搁在椅背上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睡着了,累得连个梦都没有。再睁开眼时已是进了市区,看到熟悉的路牌时我才猛一惊醒,后背弹起来慌忙找着手机。
“找什么?饿了?脚下有吃的,我刚买的面包凑合垫点吧。”
“不是,我找手机……”随后便是我肚子“咕噜”一声巨响,崔正彦继续说道:“吃点吧还是,还是你想吃点好的?那你得再等等,正堵着呢。”
没功夫理会他,我只想到我七天都没顾上看手机,那樊晟年找不到我还不得疯了……
手机被我夹在包包夹层,拿出来的时候早已黑屏,我拿起崔正彦的手机正要拨,发现他的也黑屏。果然是那几天忙的晕头转向顾不上充电么,我俩手机纷纷关机状态好几天了吧。后一想就算他手机还有电我也不能用他的打给樊晟年啊,会死的很惨的。
说实在的一直以来私以为樊晟年在对付情敌方面做的算相当不错了,我与崔正彦的亲近关系使他醋归醋却从未做出任何失控的举动,顶多就是那次差点把崔正彦调去少儿频道算是公报私仇。后来视频事件我以为他会炸毛,却终究还是既往不咎。想想我心里实在愧疚,虽说和崔正彦的确清清白白,但这样让人说不清的事情总隔三差五
地闹一出,若换作是我,我自知不会像他那般大度。
越想越心虚,若是被他知道我消失七天是跟崔正彦回了老家,会不会直接导致我俩的关系就此结束呢?
看着崔正彦的车子不太向是驶去我家,才想起来我与樊晟年同居之事他还未曾知道,于是我赶紧让他调头,并报了新地址,他也没问什么。
只是下车时他唤住我:“如果他问起……”
“嗯?”他居然开门见山问得我措手不及,看来真是心照不宣猜到那是哪里了。
“我说樊晟年。”
“哦,就说……我家人病了我又回了四川。”
他身子一晃,瞪大的眼眸又悄悄收了回去,闪着光亮说:“那不好,好端端的别诅咒,就实话实说吧,或者我去跟他解释。”
“别了还是,你去更麻烦,放心吧我自己搞得定。”
“可是……恐怕这次他不会轻易相信你,既然没什么就不如说清楚,省得回头觉出不对会影响你们感情,我陪你上去吧。”说罢他熄火下了车,紧随我身后。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然知道崔正彦的话有几分道理,但总觉得就这样带着他回樊晟年家有点唐突,万一他不在家呢?难不成我俩要坐在那等他?或者万一他正开车回来望见我俩的背影呢?那可都是有理说不清的事情,正想着我便顿住脚步猛一回头:“不如还是算了。”却没想一下被崔正彦抱进怀里抱了个紧实。
我正惊讶不知道说什么,崔正彦又将我搂紧了些道:“幸好有你……真的,汪姿谢谢你在我身边,我可能要休假一阵子,我答应你好好的,你也要答应我和他好好的。”
“你、你不要说的好像生死离别似的好吗……”我皱着眉头推了推他:“以后你难受就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想不开。”
“嗯,会的,谢谢。”
他将我送到楼门口便挥手道了别,我顺道去信箱处拿了信,还未转身身子又被环住。
我叹了口气,深知崔正彦正处于非常时期很是脆弱。
转身边安慰边回抱:“怎么又回来了?别想了有我呢,我一直都在。”
话一说完就觉得气场不太对路,这身上的味道不是崔正彦的而是……
我缓缓抬高目光去证实,忍不住憋了口气。
果然。
是樊晟年。
怀里的温度瞬间消失,阴着一张臭脸的樊晟年转身就要走。我拽住他极力想解释清楚:“别走你听我说晟年、这次确实是我不
对但是……”
然而他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讲,只是狠狠甩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
我在身后急得鼻子一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求你不要这样……”
他突然转身,我来不及刹车身子撞在他胸膛。
“求我?呵,咱俩谁该求谁啊?是不是我该求求你汪姿不要再这样玩我?!”
“我……”一句话梗在心头变成了泪水。
“别给我哭!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用这低端手段挽留男人了?”
樊晟年这么凶地跟我说话我十分不适应,且有两个字直刺入我的心:挽留。
“你这话什么意思?”眼里噙着泪水望着他。
他有些无赖地歪头眯眼道:“问我啊?”那样子坏极了。
“你说啊!什么叫挽留你?你那意思是要分手了?”我心底一紧张一害怕就吼得很大声。
他半天不说话,怕是在酝酿那几个冰冷的字眼吧。
“分了不正好顺你意么?好给人家腾地儿好成全你们啊不是么?”
“樊晟年,我是错了,你也不听我解释,我只希望你说话之前斟酌清楚别那么不负责任。”
他冷笑起来:“我不负责任?你那意思我还冤枉你了?你要非掰扯这些我今天就跟你掰清楚!你跟那崔正彦是一天两天了么我问你?多少次我理过你么?不理你你蹬鼻子上脸是吧!这一礼拜我手机都快给你打爆的时候你人在哪呢?!你跟他躲哪去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想说我都不想听!”
樊晟年气得嘴唇直哆嗦,一双眼睛红彤彤像看杀父仇人似的看着我,我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他,的确是我不对我承认,可是他这样的激烈反应实在让我害怕甚至恐慌,我怕是我们的关系要就此结束了。
我只有不停地哭不停地哭,站在他面前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哭得稀里哗啦,而他的表情丝毫没有要原谅我的意思,我知道,气头上我解释什么都是徒劳,可我很想告诉他,如果可以补偿的话,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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