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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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客-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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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这趟由中国东南沿海出发下印度洋,过好望角后经大西洋,进墨西哥湾的航线,老黄龙必须得承认自己老了。主机功耗太大,动力系统常常失灵,它不得不经常停下来,喘上几口气。  
  “干他娘,这也叫船,早他妈的该砸碎卖铁了!”船长金万魁大声地骂着。  
  金万魁在这趟生意中充当的角色是船老大,他今年五十八岁,台湾南部高雄市人。老黄龙虽然比他还小八岁,可他嘴里却在不停地骂着这船是老掉牙的老王八蛋。  
  “这个老王八蛋,走起来像只乌龟,除了我金万魁,还能有谁敢摆弄它。要不是为了几个奥钱,谁肯冒这个险,遭这个罪!”  
  金万魁说的全是实话。这趟他所以敢冒生死危险,全是为了钱。跑了一辈子的船,老婆孩子都没混上。头一个老婆趁他远航耐不住寂寞当了舞女,走了。第二个老婆生下个儿子,不见老金带回钱来,一个人负担不了整个家,就离婚改嫁。如今这儿子已长大自己成了家,自顾自。所以,这晚年他要是不弄出点儿钱来,可真就是孤魂野鬼没法儿活下去了。  
  他知道此次航行的目的,更知道这条船的底舱装的是什么,可他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他也清楚船上这几个坏小子,每晚干的是什么,可他不看不管。金万魁一辈子生活在海上,海员能干的事,他年轻的时候都干过。他的经验是,不管为妙,管紧了会越发起劲。在印度洋上一翻脸谁也活不成。他一门心思就想着快快到达目的港,拿了钱,回高雄过他清闲的晚年。  
  真正能控制这条船的人不是金万魁,而是一个叫祝洪运的。祝洪运是郝鸣亮的亲外甥,郝义的表哥,郝仁的表弟。他之所以登上这条船,绝不仅仅是为了去美国,或多捞几个钱,而是另负重任。  
  祝洪运对表哥的智慧从小就佩服。上个月,郝仁表哥又亲自给他打来越洋电话,和他彻夜长谈。他对表哥交给的任务是心领神会,他决心在这次航行中效尽全力,非拿出个好活儿出来给表哥看看。  
  祝洪运是在文革爆发的前几年出生的。他没赶上上学,基本算是个文盲,读书看报得靠人念,写信写报告求人帮忙。他舅舅把他安插在福州列车机务段当副手,他干不来。通关系走后门儿调进县文化馆当副馆长,他又说没意思。没办法,最后只好在县税务局里任个一般的查税员。这个活儿倒很适合他,最起码吃喝不用自己的钱,玩乐也不愁没地方去。  
  祝洪运虽然不识几个大字,可辨认利弊确有一套本事。他认准了这次远航一定获利非浅,并决定自己后半生的前途与命运。他从小就崇拜表哥,到了美国如能协助表哥开拓新事业,那将是前途无量的。再说,表哥亲自下了指示,让他掌握船上的最高权力,船上这百十来天也不会受太多的苦。表哥交给他的任务十分清楚,让他把那个叫陈碧芳的姑娘给玩儿喽,玩腻了,踢给那帮穷凶极恶的外国海鬼,随他们怎么干就怎么于。但要记住,一定不能弄死她。  
  祝洪运在这一点上,还没完全把表哥的意思吃透,他舍不得这么早就把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丢给海鬼。在永乐县,像这样的美人,自己连边儿也沾不上。所以,自打上船到现在,他不仅没有丢掉她,而且还没动过她。祝洪运虽是个文盲,可他又偏爱识文断字的美女,像陈碧芳这样受过高等教育,长得又这么漂亮的大学生,对他来说是头一次。  
  两个星期来,那几个姑娘他都已经玩腻,对他不再有任何刺激。他喜欢干刺激大脑神经最强的事。印度洋的闷热无聊,加之几日来阿芳的拒绝,撩得他愈发心头痒痒。所以,今晚促使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阿芳弄到手,一定要玩儿她个刺激,玩儿她个痛快。  
  黄龙号的底舱,满满登登装了三百多名人蛇,他们全都是男性。祝洪运把仅有的十名女性安置在甲板以上,两人一组分小舱居住。  
  与阿芳同舱的是一位叫文霞的小姑娘。文霞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是郝义从永乐县娱乐厅里精心挑选出来的。为了使表哥在船上不感到寂寞,为了让他玩儿得痛快,郝义特意把这些漂亮、活泼的小妞弄到了船上。  
  文霞和阿芳住在一个舱里,很快就变成了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人虽小,可心眼儿却相当好,她时常照顾着已经怀了孕的阿芳姐姐。  
  今晚,夜是那样的静,月亮是那样的明。阿芳躺在床上,想着即将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国庆,和要做妈妈的幸福,心里荡漾着无比的欢乐。“眶啷”一声,门被踢开了,闯进来的是兽性大发、迫不及待的祝洪运。他两眼冒着凶光,四处搜寻着阿芳的身影。阿芳见祝洪运闯了进来,一时不知道往哪儿逃。小文霞挺身而出,从他身后扑上去,拖住了他的腿。祝洪运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他立刻拔出了手枪,那乌黑的枪口紧紧对着小文霞。文霞是个聪明的姑娘,笑嘻嘻地对着祝洪运说:“哟,大哥,别拿枪对着我,怪吓人的。阿芳姐有身孕,挺大个肚子有什么好玩的?来,大哥,弄我吧,怎么还不是个痛快。”  
  “嘿,他妈的,还真有挡驾的。弄你?老子不感兴趣。像你这样的小仔子,老子早就玩腻了。今天我要尝尝大学生的滋味儿。小丫头你放聪明点儿,别他妈的跟我瞎捣乱,不然我就要你的命。”  
  文霞急得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一转,忙解开自己的上衣扣,迎着祝洪运,扭着腰校说:“大哥,这大学生小丫头不都一样吗?其实要我说呀,你可真外行。小丫头哪儿都小难道你不喜欢小的?”  
  祝洪运一时经不住文霞的诱惑,一下子亢奋起来,他一把把阿芳推出舱外,转身猛地扑向小文霞,野兽般地发泄着他的兽欲。他让文霞做那些令人做呕的、下贱的动作,把小文霞翻过来调过去地任意摆弄着。文霞一边流着泪,一边“呕呕”要吐。祝洪运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巴掌把文霞推倒,嘴里骂道:“小仔子你他妈的想找死啊?不陪老子玩儿好喽,老子他妈的毙了你。”  
  说完,祝洪运提拉起小文霞,猛地一下,把自己那根又粗又大的东西插进了小文霞的肛门里,“妈呀!妈呀!”疼得小文霞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祝洪运哈哈地阴笑道:“对不起,进错门儿了。”阿芳缩卷着全身瘫倒在舱外,浑身不住地打着哆嗦。  
  连日来,小文霞眼见着其他的伙伴遭到船员们的奸污,受尽了祝洪运一伙的残暴侮辱。这从灵到肉的摧残,非人所能忍受。为了使带孕的阿芳姐不受情绪上的影响,她从未向阿芳姐说过这些事。可小文霞没有想到,这残忍的一伙会向一个孕妇施暴。  
  夜,死一样的静。印度洋上的月亮升得老高,月光从船舱的小圆窗里射进来,照在阿芳的床上。两个姑娘都没有睡,阿芳正在为小文霞清洗着下阴那已糜烂了的伤口。  
  “还疼吗?”阿芳含着眼泪,轻声地问。  
  “好点了。”小文霞扭着脸说。  
  “野蛮!畜牲!不是人!”阿芳骂着。  
  “阿芳姐,你得想个办法呀。看来这帮人是不会放过你了,真不懂你挺大的身子怎么能上船呢?就是为了挣钱也”  
  “文霞,我不是为了挣钱。我是去到美国找我的丈夫。他走了快半年了,孩子再有二个月就要临产,他最关心他的儿子,临走之前他还说,孩子最好能生在美国。”  
  “那他就应该过来接你。男人的话真是听不得。”  
  “不,文霞,你不了解他。他一定有他的难处。”  
  “阿芳姐,那他也不应该同意你上船呢,难道他不知道女人上船后的下场?”  
  “他不知道。再说,不要说他,连我也不知道上船会是这样。文霞,你是怎么上船的?”“咳,我上了船后才明白,那个王八蛋在骗我。他说,去美国不仅不收我钱,还给我钱。他说在船上给我找个服务性工作,下船之后给我五万美金的服务费。”  
  “真可恶!骗你的人是谁呀?”  
  “还有谁,郝家的二公子郝义呗。他妈的,这次真是上了他的贼船了。”  
  “郝义?”阿芳一听是郝义,心里打了个寒战。自己上黄龙号也是郝义动员的,她预感到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她越想越害怕。  
  阿芳从七婶那里借到钱后,第二天就去因河办事处交款、登记,办理一切手续。几天后,她接到通知,三个星期后乘“水手一号”货轮出发。就在阿芳整理衣物准备起程时,郝义突然来找她,还好心地劝她:“阿芳,黄龙号船体大,吨位重,稳当,不会晕船。而且黄龙号比水手一号早走两个星期,国庆也希望你早点儿到美国。我大哥郝仁为你上船的事,特意从纽约打来电话一再叮嘱,说无论如何也要照顾好你,不然,他无法向国庆交待。再说你现在又怀着孕,让我爸出面,帮你安排个单人舱,路上也可以少遭点儿罪。”郝义显得那么诚恳。  
  “不用了,谢谢你们的好意。”阿芳觉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千万别老记在心里。现在国庆和我哥在纽约成了好朋友,他俩都在林姐的手下干事,关系可好了。让你早点儿走,是因为国庆怕你把孩子生在路上,才让我哥打电话催你快上黄龙号的。”  
  阿芳对郝义的话虽然不完全相信,但听到这里,也觉得有道理。再说,国庆和郝仁都在纽约,又都在林姐手下做事,也许国庆为了林姐的事业,忘了自己的私仇,真地同郝仁和好了。为了能尽早地见到国庆,她横下一条心,登黄龙赴纽约。  
  淡淡的月光,照在阿芳那张憔悴的脸上,她觉得腰部一阵阵地酸痛。上船后,海面上出现过几次风浪,这些她还能忍受。可肚子里的孩子不停地蠕动,则令她一直焦躁不安,她担心国庆的这个根苗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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