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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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渡客-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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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好吧。)”  
  “RELAX.SEE YOU TOMORROW AFTERNOON.(放松。明天下午我来。)”  
  史密斯是个敬业而又勤恳的律师。当他在电视上看到林姐被捕,双手一合,吹了一声口哨。他像在商场上寻到机会的老练商人,又像赌客赢了个满贯,喊了一声:“GREAT!(真棒!)”史密斯比林姐还早到监狱。他向警方讲明自己是维多利亚·林的私人律师,还付了一些押金,租下了监狱里最豪华的套房。他不会担心白花这些钱和时间,他相信,他一定会得到回报的,那将是百万数以上的辩护费和一条永无止境的、高利润的无本生意。  
  第一次允许探监,是在林姐入狱两个星期之后,史密斯通知丁国庆的。  
  两周的铁窗生活,使林姐的身体得到了彻底的恢复。狱医不仅给她做了全面检查,还给她输了大量的补液。女看守待她非常礼貌,对这位东方女犯出手之大方深感佩服。林姐也喜欢女看守的直率和坦诚。  
  丁国庆终于见到了林姐。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隔着玻璃墙,他看到的不是病中憔悴不堪的女人,而是一个精神焕发、充满青春活力的林姐。  
  为了见丁国庆,林姐让女看守为她买了两套名牌女西服,还选购了她最喜欢的法国名牌CHANEL化妆品和几套与西服颜色相配的意大利产GUCCI首饰。  
  “国庆!”她走到玻璃墙前,迫不及待地拿起了电话叫他,并把那只秀气的小手贴在玻璃墙上:“摸摸我,我想你。”  
  丁国庆隔着那冰凉的玻璃,移动着他的手掌。他真想发发功打碎这道透明的屏障,冲进去抱住她。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冲动,他第一次感觉到林姐是那么可爱,那么让他动心。他一生中没掉过眼泪,可今天,他的眼圈有些发红,这也许是出于对她处境的怜悯,也许是那种若有所失的思念,或许是一种需要,那种最原始的对异性的渴望也许什么都有。  
  “还在发烧吗?”他对着话筒含情地问。  
  “不。国庆,我想吻你。”林姐把红红的嘴唇,性感地贴在玻璃墙上。她见国庆的嘴也迎了过来,就把唇膏印在了上面。  
  丁国庆笑了笑对着唇膏亲了亲。这一亲调动起了他浑身的精神,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吻在冰冷的玻璃上也会产生这么大的震动。这种冲动马上传给了林姐,她似乎变得比丁国庆更加激|情。她解开上衣的钮扣,把柔软的|乳罩用力一拨,弹出来她那丰满发亮的Ru房。那胸罩也许太紧,挤得那雪白尖挺的双峰更富于诱惑性。  
  “国庆,我受不了。”她喃喃地说。  
  丁国庆听不到,他已扔掉了话筒,把整个脸、嘴都贴在了玻璃墙上,由于用力过猛,他的五官都变了形,挪了位。  
  林姐看到国庆的模样,笑着扣好了上衣。在她脸上产生了一种无比的自信。她立即换了一个面孔说:  
  “国庆,冷静点儿。史密斯给你的那封信看懂了吗?”  
  这句话像一剂清醒剂,把丁国庆给唤醒了:“懂,懂。正在执行。”  
  史密斯在林姐入狱的当天,就把她的手谕转给了他。信中就写了几句话:“好人不好,水中有宝,破核取仁,吃仁养病。”  
  信是用汉语写的。林姐不怕漏密,她相信,本来就不懂中文的老外,就是拿到手里,也没法取得任何证据。  
  丁国庆百分之百地理解这16个字的含意。这16个字实际上就是一道命令,那就是:即刻干掉郝仁,干掉郝仁才能确保三义帮的生存,干掉郝仁才能确保海上正常航行。  
  丁国庆在接到林姐的手渝后立即着手行动。在柔情按摩院里,他安插了继红与露丝。他自己则亲自出马和彼得埋伏在加美边境。  
  可这两件事干得都不十分漂亮。郝仁没有干掉,还损失了露丝这名干将。  
  丁国庆不能在狱里向林姐把这两件事汇报清楚,今天他来的目的,是想亲眼看看林姐目前的精神与健康。  
  “国庆,破核取仁要迅速。”她命令。  
  “嗯,不是今夜就是明天。”丁国庆斩钉截铁地说。              
25         
  夜,黑得吓人,中国城里的后半夜,连空气里都带着鬼味儿。  
  鲨鱼领着一伙兄弟守在潮州小食馆的周围,牛卵的人埋伏在福州街上的几个交通要道。二肥和曾明平时就睡在店里,一个守前一个守后。自开张以来,他俩就是这样分配的。虽然二肥睡的地方比较简陋,只是把剔肉的案子抹抹干净,当了临时的睡铺,可他并不觉得委屈,还感到挺满足。他躺在上面就能睡着,头一沾枕头准打呼噜。  
  今晚二肥子不敢睡,他趴在肉案子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想着国庆嘱咐他的话。  
  他怎么也想不到曾明会干出两头拿钱、两头效劳的损事儿。不过这事也得怪自己,国庆哥叮嘱他的事设尽到心,反倒让曾明钻了空子。他在厨房里头一天到晚忙得走不出去,没法同客人攀聊。只有曾明在前堂招呼客人,知道哪些客人与黄龙号扯得上关系。  
  国庆哥今晚不让他睡,还交给他手里一个像BP机一样的小东西,并嘱咐他说,只要曾明一伙人回到店里,不许开灯,要人不知鬼不觉地按一下手上这小机器。  
  曾明近来总和一帮人出去鬼混,每晚都不睡在店里。自己压根儿就没发觉,可国庆了解得倒挺清楚,邪门儿。  
  丁国庆交给二肥的是遥控震动器,它的接收器在鲨鱼和牛卵手上。只要二肥一按按钮,信号就会传到两大金汉别在腰上的那个装置上。自林姐入狱后,丁国庆在福州街上作了全面的部署。安插在潮州小食馆的一个眼线已向他汇报,曾明已经叛变。  
  丁国庆告诉二肥,鸭血汤为了收买曾明,天天夜里陪他下好馆子泡按摩院。曾明也拿了鸭血汤的钱。  
  这潮州小食馆是丁国庆买下的,它是丁国庆安插在福州街上的一个点儿。鸭血汤从曾明的嘴里早已知道了这一切。为了干掉林姐的心腹——丁国庆这员大将,郝仁命鸭血汤趁林姐入狱之际,速速铲除丁国庆。可丁国庆到这里看账收钱的时间不好掌握,曾明只知道他是月底来,可究竟是哪一天,拿不准。而且时间一般都在晚上,也许在半夜。  
  鸭血汤答应他,事成之前给他五万酬金,事成后将给他一笔可观的大数,足够他去其它州开一家独属自己的店。另外,干掉丁国庆时不需他在场,对他个人的人身安全绝对给予保障。他的任务十分明确,让鸭血汤和另外四个兄弟每夜住进店里。  
  二肥子生怕自己睡着误了大事,一翻身从肉案子上坐起来,玩弄起那个遥控器。他知道,如果有情况,就按那个红色的键子。国庆哥还一再说,千万不能乱按,按错了会闹出乱子。  
  二肥一边摆弄那小机器,一边张着大嘴不住地打着哈欠。他生怕自己睡着,就使了自己的绝招儿。这招儿非常管用,每次用都保证睡不着。他从肉案子底下抽出两本新买的画报,把剩下的那堆旧画报整齐地码好,在上面又压了那把又快又好的剔肉弯刀。  
  看美国画报,算是二肥来美唯一的文化生活,也是填充他精神生活的唯一渠道。带字的那种美国画报他不买,专买光是画儿的那种。这种印得又美又好懂的画报,既便宜又好瞧。可好看不好受,胯下的那个东西每看必硬,不把那股子斜劲儿放出来,就是折腾到天亮他也睡不着。二肥子仰面朝天翘起二郎腿,用膝关节当书架顶着那本又大又重的画报,没等扫几眼,身体的中段就起了反应,卵子上的表皮皱成了一个大麻团,二个蛋蛋鼓鼓囊囊地缩到了一块儿。架在两蛋之上的那门大炮,贴在小肚子上又蹦又跳。他咬着槽牙,瞪着画报。画报上的那个洋妞跟活的一样,向他挤眉弄眼儿地叉开两腿,双手托着胸前的两个大圆球,撩拨得二肥子丹田里头直冒火苗儿。他一把揪住那门又涨又跳的炮筒子,想按住它,揪住它,别让它太闹。可是弄巧成拙,没揪几下,他就喘开了粗气,一不留神,他“啊哟”一声,浑身的肌肉一绷,小肚子上的肉一紧,把画报甩出去挺老高。  
  “咋啦”一声,外堂的门锁响了一下,刹住了二肥鼻孔里的粗气。他竖起耳朵,转转小眼,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肉案子,隔着门缝往外堂瞧,瞧了半天也不见曾明的人影。  
  二肥子笑自己神经太过敏,没准儿是常在半夜里来厨房偷东西吃的那几只大老鼠。信不信由你,纽约的老鼠比猫还大,他们弄出来的动静,惊着胆小的人是常事。二肥抄起挂在门把手上的围裙,擦干净射在脖子和下巴颏上的粘东西,就又回到了肉案子上。身子刚一沾肉案,糟糕,眼皮再也抬不起来了。  
  曾明带着鸭血汤一帮来到了小食馆。他向鸭血汤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的几个兄弟在门外先等等,就掏出钥匙打开了堂门。进了堂门咳嗽两声,听见厨房里的二肥,呼噜打得震天响,就又朝门外招了招手。  
  鸭血汤一共带来四个人,他们就睡在店堂里的长椅上。长椅可供三四个人坐,座位与座位之间都有个小短墙。鸭血汤睡的地方是挨着厨房门的那一条长椅,其他四个兄弟,一左一右躺在紧挨着进口的两侧,还有一个守在厕所里,另一个把守着后门。  
  曾明还是睡老地方,收银柜台的旁边。  
  这一行人在店里等丁国庆来收账已经有一个多礼拜了,按曾明的估计,今晚怎么着也该出现。  
  鸭血汤的那几个汉子各就各位,提高着警惕等待着。他们按郝仁的指令没带枪支,因为干掉丁国庆绝不许惊动警方。至于使用什么方法干掉丁国庆,曾明根本不知道。  
  鸭血汤带来的杀人武器是氢化气面罩,那是一种能使人在瞬间就窒息的气体,它有点儿像中国大陆北方人在冬季使用的口罩,不过比口罩稍厚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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