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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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留情-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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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看这个……”冬霁指了指书封面上的字。
  玄武正道……
  “您还记得静水寺后山的那座道观吗?”见汪紫宸点头,冬霁继续说,“这是洒扫时奴婢在供桌下面找到的,只当是本古书就收着了,刚才看了两页,发现不对劲儿,您看这……和这儿……”
  冬霁点在了“玄武”两个字,又翻到倒数的一页,指向“孽灵”,“咱们看到的那处观宇供俸的是真武大帝,而这本书也证明了那儿是玄武教派的香火。可是具奴婢所知玄武道派旨在修身养性,更是以功夫见长,像九爷就曾多次拜到山东祖庭研习拳法,而符咒、元灵之说应该是远在云贵的正一教派观点……奴婢觉得,两派虽同属道教,可同根不同宗,出现在同一本书中的可能性不会太大,而这本《玄武正道》看纸张,少说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又是记载观宇传承的谱系,更不应该出现别家的主张……”
  说实话,汪紫宸对道教可谓是一点都不知道,到现在她还以为真武大帝和吕洞宾是同一个人哩,自然对他们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头雾水。
  “还有这儿,您看。”冬霁把古书翻到了最后,有些残破,可仍能辩得出那是个人名,汪紫宸盯着看了老半天,突然心下一凛……
  双木真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愤怒

  双木!汪紫宸腾棱一下由慵懒的斜倚坐直,狠狠地盯着那两个字,难道是……汪紫宸不敢更不愿相信这位双木道长会与初十扯上什么关系,可……
  冬霁着重点出来,显然也是联想到了高氏那支钗上的字,可,修道之人不应该同沈延汇一样是童子身吗?若真有私情,就应该算是破戒,那名字又如何出现在教派传承的谱系中?
  “用不用奴婢到山东玄武派祖庭去访一访?”
  “不。”汪紫宸勉强定住心神,从来她都没这么乱过,纵使成了别人都是从容且坦然的,可此时,不但脑子空空,什么都聚不起来,还心悸得连身子都跟着颤抖。这样不行!必须要冷静!
  阖了眼皮深深地吐纳了半天,那惶惶才慢慢散去,“先到静水寺、龙兴寺打听打听。”可能会有僧众记得、见过这位真人。镇定下来后,汪紫宸又开始觉得未必像自己所想那样,也许是巧合,在落实清楚前不好太过大张旗鼓,毕竟关乎于清修之人的名誉。
  而且,能被称为“真人”的多是有修为、德高旺重的道人,至少也得有几缕长髯来衬托仙姿,年纪应该不会太轻,那与风华正茂的高氏生出情愫的可能性似乎并不大,这么一想,汪紫宸那受了刺激的小心肝就又安稳了不少。
  双木真人的出现,让汪紫宸无心再考虑其他,不光永泰、恒泰的事,就连一直盘亘的离宫念头都被挤到了边上,眼巴巴地等着冬霁的消息。
  汪紫宸这望穿秋水的模样都持续了两天,可把春霖给愁得不行。一天去厨房几趟,想给主子张罗点顺口的吃食,这会儿刚回来,人还没进门,就先叹上气了……唉,那天冬霁到底给姑娘说了什么?闹得好好的人就跟失了魂似的,要说有心事,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同是一天一天地犯愣,可那也没怎么耽误过用饭,而这回……春霖扭脸瞅瞅瞅西沉的太阳,申时都过半了,水米还没打牙哩,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愁归愁,春霖还是强打起精神,主子那病恹恹的,她可不能再跟着添乱了。春霖正琢磨着话要怎么说能让主子露个笑模样,从而能用点汤点,可才走了两步,就没再动弹,原本就皱起的眉又深了几分,有值守的宫女在窃窃私语隐隐传来……是沐黛派过来打杂的两个宫女,快嘴的是巧莲,温敦的是乐萱。
  “……别瞎说!”
  “真的,我亲眼看到王爷是黑着脸走的。”
  “不能吧?多少年来太妃娘娘连百官的礼都不受,就算是春节也只允文武们在宫门前行个礼,能有什么事让王爷闹到这仁和宫里来?还让太妃娘娘红了眼圈?”
  “跟你说,好像不是朝堂上的事,而且也不像是冲突……”
  “那是因为什么?”春霖凝着脸问,瞅见她的乐萱已经开始冒汗了,而巧莲还在那笔手划脚的白活。
  巧莲没见着身后有人,倒是注意到了乐萱的神色有异,只当是被自己的话惊到了,竟有些洋洋得意,“还不是……”没等她发挥,乐萱就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巧莲这才发觉不对,扭脸一看……也是噗通一跪,嘴里磕磕绊绊的,“春,春霖姐姐……”完全不见了刚刚的伶牙俐齿。
  “说!”春霖贯来给人的印象都是宽容且随和的,可此时真真是恨红了眼,居高临下地盯视着两个宫女。上次盛传双俸王红鸾星动,死了多少人、又牵连了多少人,难道忘了?这回竟跑到眼皮底下来惹是生非,这些闲话要让姑娘听了不得气炸了肺?万一姑娘有个好歹,大娘娘又如何不牵肠挂肚!“怎么……不说?是不是逼我去请沐黛姐姐?还是……想去试试内务监衙门的板子?”
  ……
  那二人只是刚进宫不到一年的宫女,本身年纪偏小,又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春霖虽然一向为人和煦,但也不是善茬儿,所以三诈两诈就套出了那些传在暗处的流言,咂摸着那些看似八卦的事儿,春霖缓下了步子……
  未必是空|穴来风……自打从静水寺回来,冬霁就没怎么在宫里待着,不是去铺子里,就是办姑娘吩咐的差事,偶尔见了,也是行色匆匆,话都来不及说上几句,对宫里的大事小情自没以前那么灵通了,可今天这事……虽然不见得像宫侍们传得那么有鼻子有眼,但应该是存了什么内~幕的,因为双俸王确实是半个月里来了仁和宫好几趟……要不要跟姑娘念叨念叨呢?
  春霖在说与不说间扎挣,有些迟疑地推开了花厅的门,刚迈进去,不由就是长长的叹息,“它气还没消啊?”这鹦鹉看着是高壮威风,怎么心眼这么小?都多久了,还跟那使小性儿!
  听到丫头的唏嘘,一直处在胡思乱想中的汪紫宸也跟着看去,然后就充满了无奈,谁知道会有这么记仇的狗狗!
  事情还要从六天前说起,那天汪紫宸难得没跟榻上窝着,而是坐在茶桌旁,边翻看王惟原送来的书信,边光着脚替鹦鹉踩背,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什么毛病,就喜欢有人抓它的皮毛,丫头们自是怕得不行,这活儿当仁不让地落到了汪紫宸头上,就算是忙着别的事,也得抽出空来安抚它,不然小家伙就哼哼叽叽地在跟前转圈,什么事都别想干了。
  正巧沐黛送来几样新鲜的瓜果,说是西边快马运进京的贡品,汪太妃本就脾胃虚寒吃不了这些凉东西,女官就直接送到了花厅。
  汪紫宸看了几眼,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喜,而是随手掐了小串葡萄扔进了正在打哈欠的鹦鹉嘴里,然后……它就这样了!开始敌视人类!不光饭食在有人的情况下连看都不看,更是远远地趴在墙角一副爱搭不理的拽样子。
  其实汪紫宸根本没有恶意,只是好奇鹦鹉为什么会讨厌葡萄,照理说按小家伙的杂食性不应该有什么敌视到见着就翻脸的东西。平时,可谓是她吃什么鹦鹉就会闹着尝尝,什么粥啊馒头之类的就不用说了,就是各种水果糕点,甚至是泡的茶也不放过,标准的吃货一枚,却对葡萄深恶痛绝,多不科学!
  一想到自己竟招了狗狗的记恨,汪紫宸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事儿要不是亲眼见了,怕是谁都不信!想着,汪紫宸又往鹦鹉那边瞅了眼,打算继续趴在桌子上抽懒筋,可就是这一眼,让她如遭雷劈……小家伙前爪下分明搂着什么,仔细一瞧,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它……啃的是……什么?”汪紫宸肝儿颤得连声音都抖了,真希望春霖能给出是她看错了的答案,可惜,丫头也是连连倒吸冷气,“那不是……玉霓吗?”玉霓,产自西南,颜色青黄,晶莹如玉,盛夏坐果,霜降收获,经过酷暑与严寒的淬炼,才能成就酸甜相融的口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玉霓在生物学上被归为葡萄科,就是说,此时被鹦鹉珍之又珍地搂着的……是一种葡萄!汪紫宸很崩溃,难道小家伙的好恶是以颜色为准吗?还是……冰火两重天才合它的口味?
  “把秋霭叫来。”汪紫宸觉得有必要去心理医生那里寻找帮助,可这里似乎是没有,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秋霭?您哪里不舒服吗?”见汪紫宸摇头后,春霖沉默了片刻,“那个……那个,夏霏病了,秋霭这会怕是守在耳房那边呢。”
  哦?汪紫宸只当丫头的吱唔是在担心姐妹,并没多想,“怎么病的?”说话间就站起了身,“我去看看。”
  “您……”春霖想拦,可又想不出能拦的借口,只能咬着唇跟在后头。
  春夏秋冬四个丫头住在花厅的耳房,宫里不光殿宇恢弘,就连那些小小不严的地方都是气派又宽敞,就拿这处耳房来说吧,竟是里外的套间,虽不如在自家能住上单间,但屋子里也是雕梁画柱,丹顶镂窗。
  挑帘进了里间,正赶上秋霭对着开方子的纸张皱眉,一见来人,竟有些苍惶地起身,袖口险些带落了填饱的笔……
  她们这是在心虚吗?汪紫宸看看不敢四目相对的秋霭,又瞅瞅斜下里低头揉衣角的春霖……下意识地往躺在床的夏霏看去,丫头应该是睡着,呼吸很轻,可脸色却让她揪起了心,那是种近乎病态的潮红……发烧吗?不应该……头疼脑热的难不倒秋霭,狐疑地又往桌上扫去,摊开的宣纸上一个字儿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棘手的病症竟连方子都下不了?
  汪紫宸突然想起刚刚春霖的语气,似乎并不全是担扰,准确地说应该是慌张才对……
  既然想不明白,就只有去探个究竟,汪紫宸大步迈向床边,连撞到了绣墩都没停下,响声让秋霭、春霖不敢再装不存在,只得快步跟过去,等她俩分别在床头床尾站定时,汪紫宸已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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