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穹顿时怔住,自己刚才已经下狠话了,若是早知道她的身份的话,就早些同意她的条件,签了契约,少赚就少赚嘛。
转过身来,换上一脸的热情的笑容道:“那个墨老板啊,其实刚才是跟你开一个玩笑而已,咱们现在就按照你说的,把契约签了吧。”
陆尔雅听见了长亭的话,心里不禁又在感叹,这上官北捷到底有多厉害,自己这一次还是靠着他的名声,给讹诈了这个宫少穹一笔巨额,而且还签下了契约书。
宫少穹揣上那契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己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野丫头的手里。不过,自己似乎得到一个很好的情报。
那就是上官北捷师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就是上官北捷的,可是转念看一想,上官北捷不是很宠爱他的师妹么?怎么可能让她做出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呢?
罢了,如今自己跟她是合作的老板,以后见着的时间多的是,到时候一定可以查出来的。
宫少穹一走,陆尔雅便开始骂道:“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感情你不将你家公子给搬出来,他还当真是要用那些下三滥的法子将我夕照楼赶尽杀绝。”
皎月觉得这个孕期,小姐还是不要骂人的好,便道:“小姐你如今还生什么气呢?你都已经跟他签了契约的,而且你是占了上风的,你还有什么好气愤的呢?”
陆尔雅道:“你们不知道,我先前在永平公府的时候就见过他,你还不知道他当时怎么羞辱我的,死小子,看我以后不把他的银子都给想着法子赚到我的荷包里来。”
长亭靠在门前,不明白小姐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公子的财产都不知道够她用几辈子了。
半夜,子时!
寂夜深云处,一朵月光开。
仍旧是皎月跟长亭陪着,陆尔雅又到了夜婳所跳河的地方,远远地便见一个赵氏危危遇到的身影,在那片河岸边上左右的张望着。
“长亭,你确定么有人跟着她吧。”为了安全起见,陆尔雅先问长亭道。
长亭正欲回答,三人便同时看见夜狂澜一身墨色的长袍,好似幽灵一般的出现在赵氏的身后。
说巧不巧,夜狂澜不过是从金城里赶回来,便刚好看见夜婳的母亲赵氏偷偷摸摸的从副院子里出来,自己便一路的跟着她,到了这明珠河边,却见赵氏停了下来,原本以为她是来祭吊夜婳的,可是却见她左右的张望着,来回的在那河岸上走来走去的,似乎在等人。
可是夜狂澜是万不会叫她等到她想等的人的,慢慢的从赵氏身后那片不远处的林荫里走出来,几乎让人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
赵氏等了已经一会儿,却久久不见人来,心里不禁有些着急,突然看见月光之下,那道映在自己身旁的影子,不由满是兴奋的转过身去,但是看到来人的那张脸,顿时就僵硬在了原地。
魔鬼,似乎无处不在!
“赵姨娘,您三更半夜的,是来祭吊夜婳妹妹么?怎么也不带点东西,哦,对了怎么你的丫头们呢?就你一个人来的么?”夜狂澜似乎有些无知的问道,脸上挂满了叫人恐惧的笑容。
此时此刻,这才是他夜狂澜真正的面目,虽然是在笑,可是那笑容里,却布满了杀机。
一阵夜风空|穴而来,倦了过去,这微凉的冷气将赵氏吹得清醒过来,满是恐惧的看着眼前的夜狂澜,牙齿抖得咯咯作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远山黛眉不识君 第八十二章
如此,使得她原来本就削瘦得过份的身架似乎在这一瞬间就要散架了似的。
陆尔雅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很想要冲出去质问夜狂澜,为什么他要害自己的家人,而这些家人又不会去影响他的仕途。 不过说到底,如果今日赵氏就这么死了的话,这跟自己是脱不开关系的,都是自己自作聪明,约她来此。
皎月也有些害怕了,一面紧紧的握住陆尔雅的手,虽然知道,长亭武功不错,可是他们不能就这么暴露出来,被夜狂澜撞见了,更不能说是到这里来散步的吧。
陆尔雅跟皎月对了一眼,最后只得将头垂下来,因为她们现在实在是没有能力来对抗夜狂澜,他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眼镜不眨的杀了,何况是他们这些与他毫无联系的外人呢?
纵然此刻有长亭在此,可是如今在夜狂澜的面前,恐怕长亭已经代表不上上官北捷了,有道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夜狂澜要杀他们,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姨娘你哆嗦什么?你若是专门来看婳妹妹的,那你只要说一声便得了,何必如此偷偷摸摸的,难道我们还能说不让你来么?”夜狂澜反背着手,一步一步的逼近赵氏,而赵氏的身后便是那明珠河。
一瞬间,赵氏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转身对着那幽幽的河水,蜡黄|色的脸上,竟然挂着一丝解脱,声音也恢复了原先的平稳,像是在自述一般道:“自从婳儿走了之后,我夜夜见到她到我的窗前徘徊着,当我去给她开门的时候,她就又立刻走了,每一次我都只能看见她的一个湿漉漉的背影,我叫她,她只是低着头走出院子,一面却又跟我说:母亲,我不想死!”
夜狂澜闻言,冷哼一声,“什么鬼神之说,也只有你们这些糊涂的东西才会当真。”夜婳那天死了,他是知道的,不过她的尸体不知道是谁偷走的,竟然将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几乎都灭了口。想来,夜婳的尸体能有什么用了,即便她知道自己一些的秘密,可是她的尸体自己亲自检查过,并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只是夜狂澜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出来,曾经他自己在陆尔雅的房间里,已经拿到了夜婳留下来的东西,只是他又给白痴的放下了,就如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般,柳太君一生的精明,到死的时候却是如此的糊涂,竟然把自己的传世之宝交给陆尔雅来保管。
见到赵氏有自尽的念头,夜狂澜便封住她的|穴,冷冰冰的说道:“还没有到你死的时候,你急个什么呢?我到是想看看,这个三更半夜来和你见面的是谁?他会不会就这么一直躲着,眼睁睁的看着你死。”
赵氏全身无法动弹,此刻他是连选择死的勇气都没有了,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子翩飞起来,又是一阵翻天覆地,反映过过来之时,眼里看见的一切都是反的。
陆尔雅但见夜狂澜将赵氏倒着倒着吊在那河面之上,依照赵氏如今的身体,估计是坚持不到明天的,可是若是自己不出现的话,夜狂澜肯定不会罢休的。
便忍不住想出去,可是转念一想,罢了!就如夜狂澜所言,赵氏即便是现在想死,夜狂澜也不会叫她死的,自己又何必担忧呢?
与皎月对了一眼,示意离开。
无边月色秋风下,那风轻起,陆尔雅不禁问道:“我是不是特别的残忍,明明是我害了赵氏,如今我却还将她弃置不顾。”
听出她话中的自责,皎月便道:“小姐你又何须多想呢?如果夜狂澜真的要杀赵氏的话,即便你刚才站出去了,他还是一样要杀的,这只能说命中注定的罢了。”
陆尔雅叹了一口气,不禁庆幸道:“好在我早日离开,若不然现在定然也倒霉的,只是我这心里怎么也放不下言姐儿的死,我不能这么善罢甘休了。”
皎月又何尝不是呢,可是如今他们只是怀疑,但事实上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啊。只道:“小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不是当姑娘的时候了,你除了自己的心思,还得顾及一下腹中的宝宝不是,依我看,咱们还是明儿一早就回别庄去,待小主子出生了再说也是一样的。而且在这里的话,也免得你心烦这样,心烦那样,整日里脑子里都不停的动着,岂不是伤神。”
长亭第一次赞成皎月的话,只道:“是啊,小姐,这永平公府的事情先放一放,日后在来算也是一样的啊。”
其实陆尔雅也想回别庄去,安安静静的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只是始终这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些烦人的事情。便道:“且在等俩日看看,我还要把那夕照楼的事情跟宫少穹交代一下,还有月鸣他回来了,确定了自己的立场,咱们在回去吧。”
皎月听她说来,目前也只得这样,便道:“也好,不过我倒是不担心月鸣公子会贪图永平公府的那些荣华富贵,倒是担心永平公府那里根本就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听皎月这么说来,陆尔雅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连忙道:“我竟然给忘记了,柳月新可是知道?她若是知道了,能容得下月鸣么?即便月鸣不会回府,可是到底是长子,即便不是嫡子,但是对于夜狂澜兄弟也是有威胁的啊。”
“小姐的意思是,月鸣公子恐怕有危险?”皎月听她这么说来,不由有些担心道。
却听一向在她们说话时候,都不插一句的长亭突然道:“小姐想得太多了,也许夜狂澜根本就没有把月鸣公子放在眼里,如今他要的是柳太君留下来的那些东西而已。”
经长亭这么一说,陆尔雅心里顿时就有谱了,为什么言姐儿会被害死在陌园里,而这一次夜狂澜不去理会了。
他定然是以为柳太君最后留了冷雪守灵,那么一定将俺几件玉器的置放处告诉了冷雪,所以即便是看着夜瑾娘陷害冷雪,所以他也充耳不闻。
如此说来的话,那么冷雪是暂时没有危险的了,而且还有各方人来保护冷雪,当然她们的目的都跟夜狂澜一样的,为的到底还是那些玉器,可是陆尔雅就不明白了,那玉器除了能生出那些幻象,还能做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宝藏,还是什么?
意外的第二日,月鸣便回来了,跟以前一个样子,似乎身世的这件事件根本没有影响到他,可是陆尔雅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将月鸣叫道那柜台后面的房间里,便问道:“你怎么不多陪陪你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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