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那一部就是和我在凯兰登堡外围反复作战的农民军，指挥官相当有能力，机动力好，但实际战斗力并不强。目前，他们显然已经对凯兰登堡失去信心，决心帮助守卫凯子营，奇怪的是，上里巴村的守军居然随着周围支援的自由部队赶来凯兰登堡。比你们还早了一周？”
“哦？”我注意了他的神色，可是里面什么也看不出来。我不能不佩服裤的果决，他肯定是见到那些农民的第二天就撤围了，因为他仅仅是为了证明一些事，完全不用和姜过不去：“我想，这支农民军应该是和凯兰登堡守军闹翻了，这对我们的战略……”
“凯子营下，您部下的战力不俗，这一切都应该在你的调度中吧。”他还是不相信我啊，怎么说，他不和我一样，也是以党国利益为上，再稍微考虑一下自身条件？“我必须向部下做出一些合适的说明，五个营的人随你前往占领那个村子，一营营长更是从村里的农民手里接过你的令旗，放弃了村防……”
我凝神远眺，稍微迟疑了片刻，似乎在等他更多的阐述：“跟其他人我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你呢，肯定已经有定案。我愿意给你最诚恳的解释：村里是我的部队，私人武装，也就是下里巴村最后肯投降的农民。我需要一只编制外的听话部队，这样才能最好地进行战略展开。这点想必并没瞒住太多的人，不可能的，更不用说是什么欺瞒王国高层了。现在上里巴村里面剩下的都是我的直属部队，他们不会和王国军开战，但所有的自由部队会被吸引，并按我们的思路送到凯兰登堡下。您说，还有什么办法更能达成这种效果的呢？”
他注视着我，可惜在全身盔甲里，我不信他真能分辨出我有什么精彩的表情。最后只剩下轻轻的抚掌：“还从没见过哪个指挥官能将部下分兵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呢，我听说，你现在可以随时指挥五支部队进入同一个战场？哪一天，我还真想试试，真的很难想象，如果都这么简单，我们还需要什么练兵基地呢？”
他在意这个？我心里稍微一松，微笑着离开当地：“可别这么说，你手下可都是正规王国军，自然不能像我那些又花钱、又没战斗力的农民，能给他们一点升经验值的机会，头破血流他们也干的。王国的想法、你的想法自然没有错，对我来说，是友是敌，本来就可以转换的，屠杀，绝不是实现政治事理的好办法。”
“好好好，好气度！”他的声音听上去绝对是透着怪异：“如果堡里的农民军首领有你一半的气度，这里只怕早已经天下太平了。或者，有你一半的运兵能力，我现在已经是尸骨无存了吧。难道真的和你的历练有关？看来，我还真得考虑脱去戎装，到厉风山谷去历练一下了。许神大人，要不你和我说说，这厉风山谷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该怎么去历练呢？”
来了，我差点心里一紧：“有什么特别么？我觉得那里很单纯的，比这里单纯多了。”这是真的，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哪里会不单纯呢？“那里的野怪对我都很友好，反正它们知道被我拿去银币后，他们还会生出来的，不是么？还有，他们大规模会战时，也会让我好好观摩，可以学到不少好东西呢。”
“真的？”他居然明显地打了一个冷颤：“难怪啊，当年那个果得侬省督已经是裨将满编，只因为逞一时好奇之心，全军进入厉风山谷——说实话，你肯定是第一个说出山谷里真实情况的人了。我想国都里的那些人，不敢问你这方面的细节，肯定是怕你会推翻他们多年的权威！他们的所有判断，都远不如你说的合理：可以进行大规模会战的野怪！”
“当年那个果得侬省督？我很好奇，”我当然要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只是他看不到，最多就是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您的意思是说，他全军覆没了，所以才有了果得侬地区现在这种混乱的局面？”
“是！那个混蛋，生前凭着自己军力横行无忌，连王国的命令都有些不放在心上，居然把治下所有文武官员都带进了厉风山谷，结果无人生还。当时，我叔叔还在前线，力主带着自己的直属部队赶过来，急行军三周时间，还是来不及，连后面赶来的国都卫戍部队都弹压不住四下纷起的农民暴乱，再加上边境战事吃紧……我叔叔反而因为耽误军情，被当时的国王严令斥责，还降了级……对不起，说远了。这是我们哈特家族的耻辱。”
“我能理解，”我还真不是很能理解呢，但还是很严肃地点头：“的确很难想像，一个地方主官居然做出这种毫无理性的举动，你叔叔能在国都卫戍部队之前赶到，已经足见卫国之忱……你是说，王国明确知道，这支部队是无人生还，而且再也没有人尝试进去过？”
“……没有。就我所知，没有，”他很认真：“可能是有人进去了，但一定是和他们一样，无人生还。”
看来，还真让我误打误撞上了。但是怎么会感觉他更像是要误导我呢，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不可能，除非当时没有避难所，否则，就我所知，在山谷里不可能有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能让这么庞大的部队，连退出战场都做不到。”除非我运气真太差，或者就是那个省督托大到不可以的地步，没有预先在谷外设置避难所。
“这正是奇怪的事，我问过，也查过当年的行军路线，很明显，他们有在谷外设置了至少六个避难所，但完全荒废了，没有人回到避难所，关于这点，很显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所说不可能存在的强大力量，一是山谷的某种特性，限制了魔法的使用。”他很认真地继续向我请教。
或者我真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呢：“有道理。在山谷里使用魔法和在这外面的确感觉有些不一样，”至于是怎么不一样，我当然是说不上来啦，那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嘛：“不过外面的魔法要丰富多了。就比如这个避难所，比如时空之门魔法，惭愧，我到现在还没摸出魔法的门道呢，我这就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弄清楚了，以我在山谷里的感觉，就能知道是不是会有影响了。”
他的神情一定会很精彩：“许神大人，您的……研究精神真的很让我佩服。我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按您说，山谷里没有太强的野怪，我也正好要去历练，不如就以我为实验，进谷后，能不能退回避难所，不就可以知道真实的情况了么？”
“阁下的雄心，足以震耀朝野，如果果得侬归于和平，我一定会全力支持……当然，我希望只是几个骑士进去游历，以我感觉，山谷里很和详，不可能出现那么悲惨的情况，可能是和我与世无争有关吧，如果带着敌意进去，可能是有不同的情况发生……至于我，现在能够为国王办事，为王国出力，对我来说，我期待着转为英雄后，国王能够给我一个更有挑战的任务，让我多一些在厉风山谷里不曾感受过的乐趣。难道你就不期待么？您对后面的战事知道得肯定要比我多得多呢！”
“是啊，”他很干脆地长吁一口气：“我也愿意多和您学习，可以学到更多的指挥智慧，毕竟那里厉风山谷的智慧结晶，而且以那么详和，那么弱小的力量，就能够凝练出这么复杂的战术，无疑是一个奇迹啊。”
第七十章 囚笼战术
我当然要继续圆谎——最多就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有道理，确实有道理。以我出山谷后的感觉，他们的实力与他们的能力不相符，以他们的智慧水平，要形成这么复杂的战争技巧，肯定是经过无数血战的有效积累，或者真是他们经过了一场让一个裨将部队全军覆没的大战，造成了重大的伤亡，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呢。那我期待着您，成功地勘透厉风山谷，为王国开疆辟土。”
这无疑是让他有些尴尬：“我最多只能是带着几个朋友进去历练冒险罢了。很显然，陛下指派的人肯定是非你莫属，那时候，我能作为一个前锋官开山辟路足矣。”
我摇摇头：“如果真是那样，我不会带部队进去的，那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朋友，那里没有足以让人垂涎的财宝，如果有人要在那里以杀戮为乐，我甚至愿意站在他们的一边……陛下一定能理解，所以他没有安排我去做这种事情。”这或者就是上位者的区别吧，如果是塔里斯之流，肯定是要我进入那个可怖的厉风山谷，召一个水晶龙给他们看看。
我应该完全忽视了，我根本没进过厉风山谷，可是这种善意的谎言说得多了，真感觉自己就是厉风山谷的一分子，那里的一切，都似乎有着我的烙印——这种感觉可笑吧，或者就是一个长期找不着家的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了归属感。
只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厉风山谷的可怖传说与其说是一个奇迹，更不如说是一个阴谋。以我的经验而言，原本完全没有组织的农民部队要在三周内形成一股势力，连将领级的直属部队、国都卫戍部队都弹压不住，那组织者必须是如何的惊才绝艳！以我的角度而言，十个我，都没法做到。
“我没别的意思，”这句话他说得倒是淡定：“我叔叔通知我家里有事，要我下周二回国都一趟，可能要呆上一个月，这边的部队和薪饷全部转给你——这是国王对你的最大信任和期许了。”
“这么？”我默然一会：“这个时间点可真不好啊！凯兰登堡就在我们面前了，你就不能再推迟这么一些时间？”
“我也不愿意，”他说的是真的，“我当然希望亲眼看着你指挥征服果得侬地区，而且还能证明我在其中是有些作用的。可是，这次时间定得很紧，我叔叔专门请姆拉克爵士施放时空之门。他这魔法消耗太大，一周才能用一次，如果我误了时，定斩不饶都是轻的。”
我心里微微一动，转开头去：“那我就不拦你了。攻下凯兰登堡，这份功劳肯定会记在您的身上。”
“哪敢，你是果得侬真正的总督，这么个大战役，在你手中如臂使指，其中的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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