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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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从容-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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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似乎并不想伤及无辜,见有个梳了妇人发髻的女孩为云程挡了一箭。猛地一怔,剑下便减了七成功力,剑锋一偏,便避开心脏部位,刺在陈五可的左臂上,看着殷红的鲜血自手臂上快速地流了出来,陈五可虽然很痛很怕,却咬牙捂住手臂,一声不吭。

  云程一见,心间某个地方一阵疼痛。张口咆哮道:“好你个狂徒,竟敢伤我娘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言罢他猛地长剑出鞘,“呀”地一声,向那蒙面人直冲而去。那黑衣蒙面人似乎功夫也是不弱。两个人刀光剑影地打成一团,若论武功,可能是云程胜出许多。十几个回合下来,蒙面人渐处下风,陈五可不大声叫好。

  忽地蒙面人扬起手,在云程眼前一晃,似乎是暴雨梅花针之类的暗器。纷纷成群结队的蜜蜂一样,向云程叮咬过去。云程抵挡暗器的时候,那黑衣蒙面人已迅速地奔到五可身边,用剑抵住她的脖颈,一面后退。原来,她是拿五可做了人质。

  一见那寒光闪闪的剑芒,陈五可不禁发出一声尖叫,她是真的怕了呀!

  云程心下一慌,手中长剑便不能使得那般流畅。那黑衣蒙面人已负了五可小小的身躯,在夜色的掩护下跑入云家那棵千年老树下,用剑拔开假做的树皮,树洞突现,一阵阴寒之气侵入五可肺腑,五可顿时浑身汗毛直竖,只盼云程速速赶到来救助自己。

  那黑夜蒙面人越往山洞深处行走,浑身就越来越哆嗦,五可发现他竟然开始微微的山喘。难道这个刺客有过敏性哮喘?一遇寒凉的天气,或是阴寒之地便要发作?那么,不如我给你表演下心理暗示,我陈五可先你之前喘上一喘。

  陈五可的呼吸开始粗重起来,接着便开始不停地喘息。那黑衣蒙面人先前已拿出自己最大的动力强自抑制哮喘不要发作。如今见背上负着的人比自己喘得还要厉害。不由得哮喘加剧。最后,陈五可成功地把他的哮喘成功地引发为连喘带咳,撕心裂肺。最后,他终于按纳不住,放下五可,跪坐在地上,一阵阵的喘息不止,咳得呕心沥血。

  陈五可忍住伤口的痛意,自衬裙上撕下一条白绫独自包扎伤口,然后得意洋洋地上前用小脚板狠狠地踹了那黑衣蒙面人一脚。然后忍着阵阵寒意,一步步的向树洞方向走去。

  终于要走到尽头了,陈五可还没来得及欢呼一下,就有一把锋利的小刀提住好怕脖子,身后传来一个阴森恐怖的女声:“我亲亲爱爱的五可妹妹,今天咱们算总账的日子到了,让你一来到陈家就开始夺走了我的一切好事,我今天就送你去阎罗王那里报道。”

  陈五可惊悚地回头,一见浓密长发下那张被仇恨充斥的双眸,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陈三锦对自己的恨意可能深入了骨髓,她的眼睛,竟然是血红血红的。手中的利器,是一把纤细而锋利的小刀,寒光闪闪,仿佛要噬血一般。

  “看来,今日是逃不过去了,难道我要命丧于此?陈五可心有不甘地道,机警的眼四下打量,看是不是有可以绝处逢生的机会。

  “别看了,云程早已去西厢和那两个小贱人卿卿我我去了,哪里还会来救你这个小鬼。”陈三锦恶狠狠地道,她希望自己的语言能打击到五可,却没想到五可根本不信她。当年路上不过偶然相遇,云程尚且帮助互不相识的自己摆脱惊马。如今怎么又可能如三锦所说,这个荒诞不经的谎言实在不值推敲,不过既然云程是她的软肋,倒可以拿云程跟她磨会儿牙的吧。

  “云程,那个玩世不恭,三妻四妾的家伙有什么好,三姐姐你怎么有眼无珠看中了他?”

  “什么,你竟然敢说程郎的不是?他那般不好,你竟还要嫁他?”

  “……”陈五可不得不承认陈三锦已经神经失常,最起码你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与她沟通。天哪,谁来救救我,难道我就要命丧在一个疯子的手里?

  五可正在疲于应付三锦的时候胡思乱想,却见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罩住了三锦的邪恶。她不由轻呼了一口长气,模糊地想,我终于安全了。

  云程追了过来,拿剑挑开了三锦手中的短刀,然后剑芒直指陈三锦的咽喉……

  “程郎,我已然怀了你的骨肉,你忍心杀我么?你还是杀了我吧!”陈三锦被云程长剑指倒在地上,媚眼如丝地道,妖娆的身体不安地扭动着,望着云程的目光是那样的专注,深情,缠绵悱恻。

  “贱妇,你莫要血口喷人,我何时与你……”云程见五可在侧,一双澄澈,探询的大眼正从三锦身上转到自己身上,然后盯到自己脸上的目中满是问号,便无法在她面前启齿问出那龌龊的话来。他只觉得那样自己面上无光,又极大地侮辱了自家小娘子的耳朵。不觉怒声喝道。

  “哈哈哈哈……”陈三锦像个疯婆子似的发出刺耳的笑声,然后伏地重重地喘息着,极富感情地道:“程郎难道忘了?你与我五妹新婚那个夜晚,你不知受了何种刺激,自外面脚步蹒跚地回来。嘴里一直深情地呼唤顾深雪的名字。三锦就站在你身后的那棵大槐树下,听着好不嫉妒,却也暗自庆幸,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你彻底放松警惕的时候……

  平日里,我虽然名义上嫁给你已经一年了,有许多个在你得自鼾睡的夜晚,偷偷走近你的身边,试图去亲近你的时候,都被你周身散发的热气给挡了回来。我知道你是有武功护身的人,轻意不让人接近不得。于是在那个机会难得的晚上,我给你用了迷香。”

  “啊,原来是你!”陈五可蓦地睁大双眼,猛然想起云程一口笃定是自己给他下了药,自己一直以为是他栽赃自己的借口,想不到还真有其事。

  115  三锦发狂

  若不是那陈三锦是五可的姐姐,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胡言乱语,在五可面前处置她终究不妥。云程真想上去割掉陈三锦的舌头。不让这个疯妇再胡言乱语。

  陈三锦狂乱的目光无不得意地自云程的面上扫过,然后又转到五可身上,自嘲却又辛酸地道:“我漂亮纯洁的小妹妹,干吗用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一直看你的三姐姐。你怎样看我,这时我也不会觉得无耻害羞的。你再怎么古怪精灵,也不会想到这世上有一种迷香,可以促成男女的欢好的吧。当年,母亲之所以被父亲宠爱的那么长时间,皆因为她很擅于使用迷香。并在我来的时候,给我带在身上许多。以备日后之用。可是母亲却没有告诉过我,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男人。简直是坚韧如石,不解风情,待我总是那么的冷酷无情,令我无从接近。自我入门至今哪给过我一次笑脸?”

  云程冷冷地道:“谁让你这毒妇不思正途,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以无耻的手段要胁我,达到那不可能的目的。”

  “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啊,我的程郎,要么你就是没有人性的啊。你想啊,若不是进京那日惊鸿一瞥之下,我对你情根深种到无法自拔,我自怎能如此自轻自贱,不以自献为羞,不择手段,甘愿与你为妾?”

  云程冷笑不答。三锦接着叙道:“若我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守候,岂能赢来你今生的一次回眸?你好狠的心,生日里与那两个通房丫环在西厢寻欢作乐,说给她们好些温存言语,却把我关在那小黑屋里一年有余,你自己住进去试试,那里终年不见太阳。终年没有人迹。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任何人呆过一阵都会憋疯的呀。若不是我给那看管我的小仆下药,让他在隔壁与那烧火的小丫环卿卿我我,我又如何能随时跑得出来。如何在晚间回陈园闹鬼,如何下地道,了解了你的秘密,如何给他们通风报信?”

  “果然是你,恶妇,都怪我当初不该一念之仁,留下你这条祸根。”云程怒不可遏,长剑再次指向陈三锦咽喉。

  “杀吧,杀吧,我的程郎,能死在你手里,是三锦莫大的幸福。可是啊,云程,你不是人,你这个,我哪里只是看着你去了才干净。每日里在那小黑屋里,我想的就是要饮你的血,食你的肉。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断,可是,一见你这英俊的面庞,我还是忍不住要去爱呢。五妹妹,我现在突然明白,当年想要毒死爹爹的谢秋娘,你的母亲,当时,大抵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五可虽是用满是厌恶,同情,五味交杂的目光望着陈三锦,默默无言,可她却是认同三锦的话的,若不是谢秋娘因了爱恨交织难以了断,也不会下了毒药,毒死情郎爱女,想一杯毒药换来黄泉之下解千愁,若不然,自己也不会穿越到这世来。从来没想过,这爱情之于人,竟有这般的杀伤力。怪不得佛语中会有这样的句子: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却原来呀,一切皆因爱恨痴,若是如此,自己今生远离爱字岂不是好。

  想到此,她幽幽的目光与云程相对,莫测难懂,云程心间不由一颤。

  陈三锦接下来仿佛是在癔语:“新婚那夜,月光好亮。我悄悄小黑屋中出来,看着你身穿大红吉服,俊逸非凡,醉倒在凌霄阁门口的棵大槐树下,看你面挂泪痕,叨念你所爱之人的名字。我便躺到了你的身边,虽然听着你唤着别人的名字,我却欺骗自己说你是在唤我。我给你下了药,哈哈,给你下了药。趁着你心神俱碎之际,我终于如愿以偿,与你共赴巫山云雨。据我所知,你今日尚没有与我的五妹洞房共烛吧。”陈三锦面挂暧昧而恶意的笑。

  云程的目光不由云捕捉五可的,五可也正偷眼瞧他,二人目光相撞,同时想起新婚之夜云程那癫狂的模样,不觉都面上升起可疑的酡红。五可嫌恶地垂下头去。

  云程怒视三锦大骂了一声:“贱人,无耻。”由于他不擅与牙尖嘴利的女子打交道,再也找不到别的语言来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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