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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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的盛宴-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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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您,蒂雷纳船长。”我明白,侯爵已在信中讲我的身份告诉了他。
  “……后天,后天上午您到码头来找我,我会帮您的。”说完,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满杯酒。
  我不想在这种地方久留,便向船长辞行,临走,我随口问了他一句:“您的船准备去哪里?”
  他看看我,想了好一阵才冒出一句。“去……我的小姐,咱们去中国,去见中国的皇帝……”
   我瞪大了眼睛,下巴险些没砸在脚面上。

 ☆☆ 第一部 索梅恩城堡 完 


第二部 新法兰西

出海

  三天后,我收拾好行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港口。
  “黑夜女神”号早已没了前日停驻于码头上Chu女般的沉静,全船上上下下都焕发出一股近乎狂热的激|情,处处可见水手们忙碌的身影,他们嘹亮而粗狂的号子声久久回荡在高高的桅杆和秘密的绳索间。 
  水手们有的在搬运货物,有的在结绳打扣,只是几乎没人注意我这样一个“男孩”上了船。
  “您好。”我向一个在不停地指指点点,吆喝着被人干活的看样子是个小头目的人问道。“您知道蒂雷纳船长在哪吗?”
  那人咧着嘴,口中的金牙令人反胃。“后面,从那个门下去,门上写着船长舱。”
  “谢谢。”
  “小兄弟,你找他干吗?”那人拧着毛毛虫般的粗眉毛问道。
  “哦,我是乘客,船长特许的。”说完,我把手指在帽檐上点了一下作为致谢,就匆匆跑开了。
  我跨过一排排木桶,绕过一个个绞盘,躲个一根根桅索,终于在艉楼找到那扇门。
  打开门,我低头看见一架几乎是垂直的窄木梯通往下面的船舱。从未上过船的我,只得轻轻迈开脚,小心翼翼地踏在呲呀乱叫的梯子上。好不容易来到了下面,但一根不知做什么用的横梁却结结实实地撞在我的头上,痛得我当时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正在我用手不停地揉着头的时候,门开了,蒂雷纳船长从门后探出了头:“哦,您来了,请进。”他说完又把头缩了回去。
  我跟着他进入了船长舱。这间船舱倒很宽敞,后面有数扇还算宽敞的窗户,地中海秋日明媚的阳光撒了进来。船长坐在一张黑色橡木桌后,专注地看着一张航海图,图上有几根铅笔和几把圆规和三角尺。
  “抱歉,布里萨小姐,您现在那边坐会儿。”他头也没抬,指了指墙边的旧沙发。
  我按他的指示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下这个人。
  他稳稳地坐在桌边,看着图纸时的神情时相当专注,早已不见了前日那个醉鬼的一丝影子。白色的假发戴在头上,遮住了已开始发白的鬓角,额头的皱纹在耸起的眉头上蜿蜒褶皱,仿佛断裂岩层中呈现出岁月的纹路。他的眉毛粗而浓,睫毛也是如此,就像个小雨褡将海上的狂风暴雨逐个在他那双深潭般沉静深邃的眼睛外。他双颊消瘦,鼻子高而尖,被修理的干干净净的小胡子横在他那因饮多了海水和烈酒而干裂的嘴唇上方。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长外套,红色马甲上翻出多褶的领饰。那刚浆烫好袖口中露出一双深棕色骨节粗大的手,而这双估计可以扼死一条鲨鱼的大手此刻正在轻轻捏着圆规和角尺在图上描绘着不停。
  “让您久等了。”没多久,船长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颇客气地对我说。此时他神情和蔼,语气亲切,早已没了满嘴的酒气。
  “没关系。”我微微一笑,心中对他前后判若两人的转变甚是好奇。
  “过两小时就要起锚了,我叫两个船员帮您拿东西吧。”他用手搓了搓粗糙的下巴,从橡木桌后站起身来。
  “哦,这到不用,我没有太多的行李,只有这些。”我指了指身边的小箱子和肩上的包袱。
  “好,这样吧。您住在我隔壁的客舱,我们这艘船不是客轮,没有太多的客舱,而且……”
  “没关系,这很好了。”船长这么客气,我心里也觉得落下一颗石头。之前看他是一个不着调的醉鬼,还担心跟着这样的人出海会不会比呆在索梅恩更危险,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我带您过去。”他站起身。
  我跟着他走出了船长舱。没走几步不就到了我的舱室,它很小,但要比一般的水手住的地方强多了。
  “那边是大副舱,让…贝纳德是个好人,您有事也可以去找他。”说完,他转身出了舱门。
  “船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怎么?”他回头问。
  “咱们要航行多久才能到中国?”我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中国?我们要去美洲,新法兰西。”
  “什么?您不是说去中国么?”
  “中国?我说过吗?”他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海上的生活可够您受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
  我呆呆地坐在舱里,心想这两天对祖国的遐想和对家乡的思念全成了泡影。
  “对了,”我还没缓过神来,船长又拉开了我的舱门,把头探了进来。“呃,对了,您最好将您的外表收拾一下。您是我们这艘船上唯一的女性,而且要和我们在船上生活两个月,所以……”
  “两个月?”我脱口而出,这也太长了吧?相比现代社会,从欧洲到美洲的飞机只用区区不到十个小时,这两个月见不到陆地的海上旅行可让我怎么熬啊?
  船长走后,我开始检查自己的仪表。穿上男装的我已没有了之前科萨诺伯爵夫人的样子,俨然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漂亮男孩,唯一需要修整的就是我的头发,它们比男人们的要长很多。于是我找了把剪子将头发略微剪短了一些,使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男孩子。
  之后,我走出舱门,爬上了甲板。
  此时大多数水手已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分列站在甲板上听船长训话。我好奇地登上艉楼,扶着栏杆,看着他们。傍边就是舵台,一个水手紧紧扶着舵盘,眼神凝重地望着前方,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地中海酷热的阳光直直晒下,害得我几乎睁不开眼。一阵阵强劲的海风从东南方吹来,在我的脸上划过。看着水手们棕黑色的脸膛和被海风吹皱的皮肤,我不禁担心起来:这么下去,两个月后我岂不得晒得跟他们一样黑,脸上也会被海风吹出道道皱纹?
  想到这里,我准备躲回船舱去,那里虽然又潮又有窄,但起码没有这刀子一样的海风。
  “大副呢?那个混蛋又跑那鬼混去了?”正当我要回到船舱时,蒂雷纳船长突然大吼起来。
  “他来了!”一个水手指着码头。
  我扶着船舷向下望去,只见码头上摇摇晃晃走来一人,他左拥右抱着两个打扮艳俗的卖笑女郎。当他听到船上的喧闹声后,便摘下三角帽向上挥了挥,继而左右开弓把那两个姑娘亲了又亲后,才一瘸一拐地走上船。
  “让…贝纳德大副,全船可都在等您呢。”船长厉声厉色道。
  “抱歉,那两个娘儿们真是太让人舍不得了。”大副嬉皮笑脸地说。说完又向船下抛了几个飞吻,而那两个姑娘的回吻则招来早就聚到船舷看热闹的水手们的嬉笑。
  “滚回去,你们这帮色鬼!”听到船长的大吼,那些水手才悻悻回到原位。
  看着这种场面,我的心开始七上八下。两个月中我要只身生活在这么一群色鬼之中,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不行,我一定要将男孩的样子保持到底,决不让人识破,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起锚!”大副传达船长命令的声音未落,两个水手立即跑到船艏的绞盘处,用力推起来。
  沉重的石锚“哗”地一声冒出水面,水手们大声喧哗起来,喊着,说着,笑着所有人都奔向自己的岗位。随着水手长不同声调和长短的哨声,几个身手矫健的水手顺着一根根绳索爬上了前桅和主桅,整个黑夜女神号宛若一张巨大的蛛网,在天空皎洁的蓝幕映衬下,那些勇敢的水手就像一只只蜘蛛,沿着窗格板的大网向上攀爬。很快他们就爬到了桅杆中部的横桁上面,他们脚踩在帆索上,一齐用力将巨大的浅色风帆放了下来。甲板上十数个膀大腰圆的水手也哼着号子拉拽着起帆索,几分钟之内就将前后两面几乎与船一样大的风帆展开。此刻,黑暗女神号展开了她宽大的羽翼,踩着波涛,轻缓着“飞”离了马赛港。 
  蒂雷纳船长和让…贝纳德大副一前一后走上艉楼的舵台。
  “这位是德·布里萨先生,我的一位朋友的儿子。”船长把我介绍给大副。
  这位大副中等身材,体格健壮,长了一头近乎火红的头发。如果不是那一道从左额经过鼻梁贯穿到右颊的骇人伤疤,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宽宽的额头,高而直的鼻子,栗色的眉毛,浅灰色的眼睛直至凹陷而性感的下巴,这一切都不得不让人惋惜,到底遭到了何种厄运,这件大自然的杰作竟落成如此令人厌恶的模样?
  而且他还没上船时我就注意到,他是一个跛子,但不知为什么,这个家伙在起伏不定的船上却能步履如飞。
  “您好。”他颇礼貌地向我伸出了右手。
  为了不暴露身份,不得已我也向他伸出了手。就在我的手刚刚交到他粗糙的大手中时,我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原来他正在慢慢攥紧我的手,以此来试我的手劲。
  我不甘示弱,也握了回去。然而自己细嫩的小手怎能和他强健有力的大手对抗?结局是我自讨苦吃,一脚踢到了铁板上。
  下一秒,他的脸上跃出孩子一样顽皮的笑容。
  我痛得头上冒出了汗珠,但脸上仍旧坚持挂出微笑,直到船长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好了,去忙吧。”这时他放松开那老虎钳子一般的大手。
  “年轻的先生,您太弱了,出海可不是好玩的。”大副刚扶到梯子准备下去时,突然向我喊了一句。
  瞪着他一瘸一拐的身影,我恨不得对他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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