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武器 许春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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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武器 许春樵-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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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江海的电警棍被夺走了,头上被砸裂了一道缝。其他队员连忙向公安局求救,“耗子”一伙全部被铐了起来。公安局要将人带走,于江海捂着一头的血说:“先将他们交给我们进行罚款处理,然后再移交给你们司法机关。”

  警察走了后,于江海将自己的头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开始了他对这帮地痞流氓的执法。八个小痞子都被关进了一间执法队的临时审讯室里,在执法之前,于江海给郑天良打了一个电话,问怎么处置,郑天良在电话里将于江海训了一通:“这种事还要向我汇报吗?如果不杀鸡给猴看,你执法力度能得到保证吗?”

  于江海放下电话,将审讯室门窗关死,拉上窗帘,然后命令八个地痞剥光衣服一字排站好,他让另外两位执法队员端来了两盆开水,让八个俘虏先洗洗手:“你们的手力气大但太脏了,所以给我排队洗手!”

  他从裤腰上抽出裤带,在每个俘虏洗手之前,于江海先用皮带猛抽一气,来一个下马威,稍一迟疑,又是一皮带,在一片嗷嗷嚎叫声中,俘虏们手上的皮在开水中迅速溃烂,一个个双手就像烂西红柿一样柔软而鲜红。于江海欣赏着这鬼哭狼嚎的场面,嘴里叼着香烟,然后将烟圈吐在俘虏们的鼻子上:“好,很好,你们就像李玉和一样有种,是个男人。”说着又一皮带抽到一个小混混的脸上:“李玉和从来不叫,你他妈的叫什么!”小混混的脸上一道血红的杠杠如一根颜色偏淡的红领巾蒙在上面,鼻子里也流血了。

  轮到“耗子”洗手时,戴着铐子的“耗子”破口大骂:“你敢让我洗手,我放出去后就要你的脑袋。”

  于江海上前狠狠地抽了一皮带,“耗子”脸上血流如注:“你他妈的还不愿金盆洗手,我让你下辈子出去!洗不洗?”

  “不洗!”

  “不洗给我吊起来抽!”说着于江海亲自动手将“耗子”用绳子倒背着双手吊在屋顶电风扇的铁环上,慢慢升高的“耗子”呲牙咧嘴地以残存的意志在手下面前冒充英雄。于江海看“耗子”像一麻袋粮食一样悬在半空,就抡起裤带对着“耗子”猛抽了五十多个来回,“耗子”渐渐地垂下了头,声音软弱地说:“大爷,饶了我吧!我洗手!”其他喽罗们也一起跪到地上向于江海求饶:“大爷,放了他吧,我们再也不敢冒犯你了。”

  于江海说:“这还差不多,不是共产党员还充什么英雄。”

  “耗子”瘫在地上,他的手臂骨折,于江海命令他手下的两个喽罗扶着他站起来洗手,这时开水已经不开了,于江海让人换开水,“耗子”手伸进去的时候,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下午,“耗子”老婆交来了两万块钱罚金,并写下“我们妨碍公务,干扰执法,罪大恶极,在执法队没有挨打,也没有刑讯逼供”的悔过书后,才放回家。临走前,于江海对奄奄一息的“耗子”说:“今天你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厉害了吧?”“耗子”咬着牙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我知道了,大爷!”

  第二天放人后于江海当面向郑天良汇报了这件事,郑天良狠狠批评了于江海一通:“你怎么能采用这种野蛮的手段呢,这是执法犯法!”于江海委屈地指着头上的绷带说:“老板,我的头都被这帮小痞子砸开了,现在还疼得厉害。不下猛药,根本就制服不了这伙歹徒。”郑天良又安慰说:“你到医院看一看吧,休息一段日子再说。”于江海说:“老板,我轻伤不下火线!”郑天良又批评他说:“这是办公室,你乱叫什么老板?”于江海说:“是,郑县长!”

  于江海就是能干,通往合安的各条公路都被封锁了,一个月内查扣私运外地啤酒车辆二十八台,查获走私啤酒一千二百多吨,其打击力度和成果超过了前三个月的总和。然而就在这时,举报信也纷纷飞到市里、省里和中央。

  黄以恒看了举报材料后,打电话让宣中阳立即停止这种暴力式的地方保护主义,他警告宣中阳说:“你这是在拿政治生命开玩笑,工业区垮台不要你负责任,但如果以这种暴力式的查扣封存外地啤酒而造成恶劣后果,你是要负责任的。”

  宣中阳找到郑天良说:“联合执法队应该立即停止行动,明天,不,今天就让他们停止执法。于江海他们居然搞起了法西斯式的人身迫害和严刑拷打。”

  郑天良说:“我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真的,就必须严肃整顿执法队,执法不能犯法。”

  宣中阳以县委主要负责人的口气带有不容争辩的命令式的口气说:“就这样定了,执法队立即停止执法。你如果有什么顾虑的话,我去代表县委县政府宣布解散执法队。”

  郑天良说:“还是我去宣布吧。”

  执法队刚宣布解散,东店乡中心小学的四十多名教师坐着两辆拖拉机来县委县政府上访,他们在白布做的横幅上写着标语:“我们要工资,我们不要啤酒”、“坚决反对地方保护主义”、“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陈凤山回到东店后,对拒不接受以啤酒抵工资的乡中心小学,采取了扣发工资的强制手段,当中心小学全体教师到乡政府论理的时候,陈凤山说:“你们跟我闹没用,我这是在执行县委的指示,就像你们今天到这来是执行了丁校长指示一样。”教师人群中都说:“走,到县委去,找县委县政府上访!”一呼百应,揭竿而起,就像当年的农民起义一样。 
 

 



    
《放下武器 》许春樵                 

  
  30 
  陈凤山在上访教师刚刚出发的时候,就打电话给郑天良,他说:“郑县长,乡中心小学四十多教师已经去县委县政府上访了,省电视台记者晚一个小时赶到合安,你看这样是否妥当?”

  郑天良在电话里说:“我马上要去市里向正亭书记汇报这件事,你也要立即赶到县城来,一方面将教师劝说回去,另外你还可以让电视台采访一下于江海和‘耗子’,两方面的意见都要听一听,也不能说我们为了发展地方经济而采取的临时性措施就完全是错的,我不这么认为。”

  郑天良打完电话下楼的时候,见装满两拖拉机的教师已经在县政府大院里打出了标语,围观的群众有四百多人。郑天良见人多,就让驾驶员将车开到县政府办公楼的后门,他夹着包,钻进车,迅速离去。

  郑天良直接将车开到河远市鸿运宾馆后让驾驶员先回去,他让驾驶员明天下午来接他。驾驶员走后,郑天良立即上了沈汇丽的车,当他坐在沈汇丽家客厅里喝英国“威士忌”的时候,合安县城沸反盈天。

  沈汇丽吊着郑天良的脖子说:“你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看我,想死我了。”说着就开始解郑天良的纽扣,郑天良穿着沈汇丽送给她的那件天蓝色的“金利来”衬衫,然而此时却没有心情,他说,“你要是这么喜欢我这件衬衫,我就还给你。”沈汇丽捏着他的鼻子说:“你说送我礼物,到现在还没送我。”郑天良轻轻推开沈汇丽:“别闹,你大哥还有事要做。”说着他就拿起手机给叶正亭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叶书记,合安啤酒厂出事了,不愿以啤酒抵工资的教师已经将县委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出现了执法队打人伤人事件。省电视台记者也来了,局面很混乱,我下午赶过去向你汇报。”

  郑天良关上电话后,沈汇丽说:“你不是已经来了嘛,怎么下午才去汇报呢?”

  郑天良一把将沈汇丽搂过来压到地毯上,咬着她的耳朵说:“我要先向你汇报,然后才能向书记汇报。”

  沈汇丽说:“我比市委书记还重要?”

  郑天良说:“你比省委书记还重要。”

  两人在地毯上滚作一团,他们在上午的阳光照耀下你死我活地厮杀起来,沈汇丽总是显得无比贪婪,她将郑天良箍在两腿之间,腥红的嘴死死地咬住郑天良的肩。正在他们不分胜负的时候,郑天良的手机响了,沈汇丽不让郑天良从她身上下来,但郑天良像正在演奏的小提琴断了最关键的一根弦一样,哑了。

  郑天良半途而废,沈汇丽瘫在地毯上像一只还没杀死的鸡一样全身抽搐,这种突然悬空让她生不如死。

  郑天良打开电话,是宣中阳找他,他抹着头上的汗说:“正亭书记找我谈工作,我正在市里呢。有什么事吗?”

  宣中阳说:“东店乡小学教师来上访,省电视台来采访了,记者还要了解于江海打人的事,这件事我不清楚,所以他们想采访你一下。”

  郑天良说:“宣县长,你应付一下就行了,这件事也不要看得太严重了,你就把我们县里的真实情况跟记者说一说,执法队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的意见是要强调这是临时措施而不是长久措施,要突出是扶持重点企业,淡化地方保护,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跟正亭书记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将省电视台拍的片子不要播放,我们上下一起努力一下,你看怎样?”

  宣中阳当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叫郑天良对叶书记不要说得太严重,他们准备请陈凤山出面做一做电视台记者的工作,能摆平尽量在合安就摆平。好在记者来之前执法队已经解散,销售啤酒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东店乡中心小学事件只是个别事件。郑天良让宣中阳一定要跟陈凤山把道理说透,让他侄子不要听信举报材料,也不要以偏概全地报道。

  放下电话后,郑天良去安慰沈汇丽,沈汇丽没有说话,但脸上还是掩饰不住那种釜底抽薪后的空虚和落寞。郑天良下定决心地扑过去,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下午四点半钟,郑天良才见到叶正亭。叶正亭正在陪同省交通厅长在考察河远通往省城的高速公路项目,晚上还要陪交通厅长吃饭看市杂技团的专场表演,所以中途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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