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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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柴尔德家族·四部曲-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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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obilier)的资本金。与这个以佩雷尔家族为标志的挑战相关的是政府财政与债券市场之间关系出现的变化。19世纪50年代出现了第一次通过公众认购方式销售债券的尝试,这种方式不再使用银行作为中介,或者说是银行不再全部包销,而只是以认购人的方式出现。最起码来说,政府开始利用私营及合股银行间不断增加的竞争来压低手续费。尽管罗斯柴尔德家族还在债券市场占有支配地位,但他们的垄断地位已经大不如前。电报的普及进一步削弱了他们的掌控,终结了他们的信使能带给他们在竞争中领先别人一步的市场敏感信息的时代。

    但是,对罗斯柴尔德家族金融霸权的最大威胁或许还是来自政治方面。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在法国的胜利给欧洲外交带来了新的不确定因素。一直到1870年,他效仿他叔父的可能性从来就没有完全消失。与此同时,国际游戏规则也由于各地不断涌现的政治家——比较著名的有帕默斯顿、凯沃尔和俾斯麦——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把国家利益看得高于国际利益,而且对大炮的信任与对国际会议的信任几乎是一样的。与1815年开始到1848年结束的相对平静的35年相比,接下来的35年的基本特点就是欧洲大陆延绵不断的战争(先不说美洲):对于这些战事,罗斯柴尔德家族无奈地发现,虽然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他们已经无力阻止。

    在1848年5月,夏洛特·德·罗斯柴尔德声称,她确信“欧洲和罗斯柴尔德家族将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她的信心在法国大革命出现衰落的时候得到了验证。在19世纪下半叶,威胁帝王政治和资本主义经济的危险确实在减少。但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光明未来取决于家族所具备的迎接新挑战的能力。当然,民族主义以及那个时代风行的社会主义思想将会成为必须面对的最大挑战——特别是在二者有机结合在一起的时候。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1)

    (1849~1858年)

    我5点睡着,但6点就醒来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巨大的吸血鬼正在贪婪地吮吸我的鲜血很显然,当投票的结果公布出来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疯狂欢呼声回荡在整个上议院的上空我们没有道理遭受到如此大的憎恨。

    ——夏洛特·德·罗斯柴尔德,1849年5月

    尽管他们设法控制住了金融领域的风暴,但1848年还是成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命运的转折点——不过原因与经济和政治都没有关系。在大革命刚刚结束后的那些年里,罗斯柴尔德家族和公司的结构出现了很多问题。在翻阅他们的往来信函时,人们很容易会忽视掉老梅耶当时仍然健在的4个儿子其实都已经进入垂暮之年的事实。在1850年的时候,阿姆斯洛77岁,萨洛蒙76岁,卡尔62岁,而且身体状况都不好。只有詹姆斯还处于精力充沛的56岁年龄段。

    从另一个方面说,长寿是这个家族的特点:尽管他们的父亲在68岁时去世,但他们出生于1753年的母亲,亲身经历了一个统一的德意志在她的家乡召开全国代表大会并给一位普鲁士国王加冕,使他成为一位统治整个德国的新国王的历史时刻。事实上,古特尔·罗斯柴尔德在19世纪40年代时成为很多幽默的代名词,比如《时代》的一篇报道中描述的:

    德高望重的罗斯柴尔德夫人来自法兰克福,现在很快就要成为一位百岁老人,在她上周身体略感不适接受过治疗后,她非常友善地向她的医生指出给她开的药没有什么效果。“夫人,我还能怎么做呢?”医生说,“很遗憾我不能让您返老还童。”“你错了,医生,”这位诙谐的女士反驳道,“我并没有要求您让我返老还童,我所希望的是长命百岁。”

    关于这个故事的漫画很多,其中一幅名为《老奶奶的99岁生日》,画面上是詹姆斯对来祝寿的众人说:“先生们,等她的身体恢复了,我将给国家捐赠10万基尔德荷兰货币单位。——译者注,一点小钱,聊表心意。”画的背景处是古特尔(见图11)。同样的笑话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一名医生保证她“活到一百岁”。“你在说什么呢?”她很坚决地打断他的话,“如果上帝让我活过了81岁,他就不会在100岁的时候叫我去!”

    图11佚名,《老奶奶的99岁大寿》,(大约1848年)

    资料来源:富西斯,《犹太人讽刺画》,第146页

    她拒绝搬离位于过去犹太老街的那所“绿色盾牌”老宅的固执,也引发了与她同时代人的很多遐想,它总是让人不自觉地将罗斯柴尔德家族非凡的经济成就与某些犹太戒律联系在一起。路德维希·伯尔内早在1827年就为此替她谱写了颂歌:“看,这就是她的居所,一所如此狭小的旧屋她无欲无求,尽管广大的帝国由她的儿孙们掌管,留给她的也只是祖先留在犹太老街的这所小屋。”当查尔斯·格雷威尔16年后到访法兰克福时,他惊奇地看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太太”出现在“昏暗、破旧的楼里(这座楼)一点都不比”这条“犹太街道”上“其他的房子好”:在这条狭窄、昏暗的街上,在这所破旧的老房子前面,站着一位身披绿色丝巾的精干的老太太,一名身着蓝色制服的男仆守在门边。现在,门是打开的,只见这位老太太正从昏暗、狭窄的楼梯上走下来,搀扶她的是她的孙女查尔斯·罗斯柴尔德男爵夫人,男爵夫人的马车正等在街头。两名男仆和一些女仆负责帮助老太太坐进马车,很多住在同一条街道的人聚集在对面看着她坐进去的这一幕。我以前从未见过如此让人迷惑和震惊的反差:这些女士,无论是老的还是少的,她们身上的服装以及车上的配饰,甚至包括仆人的制服,是如此的光彩夺目,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位老人坚持不愿搬离的这条街道是如此破败。按照格雷威尔的说法,古特尔经常有这样的出行,而且“长期坚持不懈地去看歌剧或者其他演出”。很显然,他并不像伯尔内和其他人所认为的那样清心寡欲。

罗斯柴尔德家族第三部 动荡的年代 第一章 重新崛起(2)

    1849年的5月7日,古特尔在她还健在的儿子们的守护之下,最终还是去世了,享年96岁。

    这只是这个家族的辞世大潮中的一件。在此一年之前,阿姆斯洛的妻子埃娃辞世。在1850年,内森的寡妻汉娜走了,与此同时,她的孙子——纳特的二儿子——梅耶·阿尔伯特也走了,这件事让巴黎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深受打击。卡尔的妻子阿德尔海德卒于1853年,一年后,萨洛蒙的妻子卡罗琳也相继去世。这些事件对第二代那些年迈的家族成员所造成的影响是很容易预见的。梅耶·卡尔注意到他母亲的去世怎样“深深地影响了”阿姆斯洛。“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重大的损失我无法告诉你我们后来熬过了多少悲惨的时光阿姆斯洛叔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过在真的令人非常恐惧的第一波悲恸过后,感觉上好了很多。”事实上,当全家人集中到法兰克福为古特尔举行葬礼的时候,阿姆斯洛也仅只是略微镇定了一点点。他和他的兄弟萨洛蒙在他们的风烛残年中忍受了很多孤独凄凉,他们花在账房的时间越来越少,而花在花园里的时间越来越多。

    在刚刚恢复日耳曼联邦议会新普鲁士代表身份,名叫奥托·冯·俾斯麦OttovonBismarck;1815~1898年,德国政治家,德意志帝国第一任首相。——译者注的奸雄式、超级保守的容客意为地主之子,原为普鲁士的贵族地主阶级,19世纪后开始资本主义化,成为半封建型的贵族地主。这里泛指年轻的德国贵族。——译者注眼里,阿姆斯洛是一位可怜的老人。在到达法兰克福不久后,俾斯麦在给他妻子的信中说道,“在货币领域”罗斯柴尔德在法兰克福的社会中理所当然地是“最杰出”的人。但“如果把钱和薪金从他们身上拿开,你就会看到”他和其他的法兰克福人一样,其实是“多么平凡无奇。”当阿姆斯洛提前10天(主要是为了确定他能接受邀请)邀请俾斯麦参加晚宴时,他这个新面孔令人讨厌的性格特征表现得一览无余——他回答说他应该会到场,“如果届时他还活着”。这个回复“使他大为震惊,以至于他对所有人都重复这句话‘天哪,他怎么会提到死活这样的问题呢?这个人是这样年轻、这样强壮’。”以俾斯麦的有限的收入和微薄的薪水来说,他肯定会对阿姆斯洛宴会上呈现在他面前的银质餐具、金质刀叉和汤匙、新鲜的蜜桃和葡萄以及琼浆美酒的盛况印象深刻并心生厌恶。当这位老人在餐后骄傲地对俾斯麦炫耀他最心爱的花园的时候,俾斯麦再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蔑视:

    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一位真正不择手段的老犹太人,而且他并不试图掩饰自己的出身;他严格遵守他们的教规,吃饭时除了教规中认为清洁的食物外不碰任何其他东西。“约翰,带点面薄(包)给小鹿。”当他带我去观赏他养有鹿的花园的时候,他这样对他的佣人说。“兰(男)爵先生,这棵树花了我两欠(千)基尔德,老实说,是两欠(千)基尔德闲(现)金。您要的话,一欠(千)块拿去;干脆,您要喜欢的话,我就党(当)礼物送给您,他会给您松(送)到家里。尚(上)帝知道我是多么得尊敬您,兰(男)爵,您真的是一表任(人)才,一位优秀的人。”他个子不高,很瘦小,头发已经花白。他是他们那一辈人里的老大,但在他的宫殿里他却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绝后的鳏夫。很多事情他都被他的仆人蒙在鼓里,而且还被他的那些法国化或者英国化的侄子侄女们所鄙视,这些人在等着继承他的财富的同时,对他却没有任何的爱戴和感激。随后,阿姆斯洛提出将他在黑森州的房子租给俾斯麦,但俾斯麦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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