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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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这一代-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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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噢!把刘海剪个层次烫一烫,结果呢!里面剪得那么短,我可不想再养一个月头发了。

“姐,告诉我嘛!你们认识多久了,是同学么?”卢秀贞唰唰两刀把刘海剪到眉毛处,拿风机吹了吹,把头发层次夹好,开始一层层卷。

“不是同学,他是华东化工的,药膏也是他做给我的。”

“这么厉害?”

“他说原理很简单的,就是物理过程和一个化学反应,用氢硫基乙酸把头发中的氧带走,这样头发就膨胀了很容易吸收药水,你再加热,然后抹另外一盒药膏,把氧再带回到头发里重组硫化键,其实就是一个软化——定型——中和的过程。”卢秀玉回忆起高坚的话简直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他说冷烫就是少了一个定型的步骤,而且不中和的话头发弄出来就会很硬。”

听到这些卢秀贞脑子里控制不住地配合了一句“so easy”,这年头有学识的人就是容易获得别人的好感,何况是美丽的校园恋情 “那你两是怎么凑成对的?”

“他有一天突然跟我说要确定恋爱关系,那我就答应了呀!”说完这句话,两姐妹都笑了“那怎么了,我都28了,难道回答我要回家问姆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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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初,78级的考生陆续进入了学校的大门,大浪淘沙下wen ge 十年中有所追求、有所坚持的知青基本已经被删选出来进行深造,各大高校也都举行了盛大的迎新晚会,大礼堂正中摆放着毛主席和华主席的两张照片,幕布横幅上写着“热烈欢迎78级同学入学”之类的字样。

晚会开始,学校领导讲话后就是学生代表,上台发言的是77级的一位同学,看着已经30出头了,他从10年前梦想考大学开始谈起,语言朴实的叙述了自己怎么参加的hong wei bing,如何成为了狗崽子,后来是怎么去的农村,在那里和一个姑娘成家生子,又是如何走进了考场现在才有机会站在了台上给大家说这么一段……很多人都哭了,许多的人垂下了头,为了台上的那位同学,更是为了自己。

卢秀鸿想到在建三江的日子,想到跟殷兰结婚,机械厂当学徒到八级技师,最宝贵的岁月都留在了那十年里,这些失落和痛苦的过往一言难尽,现在回想起来矛盾、磨难都已变得美好,也许这就是青春。

“数、理、化、天、地、生”指的是这时候六大基础学科,也是70、80年代最吃香的专业,成为科学家是很多人的梦想,而知青中的佼佼者更是这些专业的主力人群。

卢秀鸿平时课程不算太紧,有许多基础科目都是跟77级交叉上的,他们这个专业实践相对更为重要,因为之前他丰富的一线工作经历让他在一帮同学里很抢眼,老师有时也喜欢提问让他来联系实际给大家讲讲。

通过接触,慢慢地他获得了帮助老师做一些实验的机会,在元旦后终于成功向老师申请到一些材料,自己尝试动手做了一个粉碎泵,这也是妹妹卢秀贞上次跟他提到的,经过反复设计他觉得比想象中要简单,很快理论就初步成型并且画出了图纸进行实际拼装,正当他打算把好消息告诉妹妹时,家里收到了卢秀华从香港寄回来的信。

 第43章 出乎意料

1979年是神奇的一年,从元旦那天开始,只要你打开报纸,几乎每天都会有大新闻刊出,一大早大家就会到阅览室自觉围着桌子传阅报纸。

卢秀贞看的更是比谁都仔细,去年开完意义重大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学校里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改革这个词已经被摊到了台面上反复的说,什么是改革!怎么改革!之前的十年已经证明了命令式的计划经济模式是行不通的,而市场社会主义模式同时在东欧也被证明了失败,这两大既成的经济模式行不通,也许这时我们可以从理论层面理解,这样才有了后面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么一个提法。在卢秀贞看来改革说白了还是政治和社会问题,来到这里那么多年,她的思维方式已经一定程度上被同化了,要说先知也只是指耳熟能详的那么几件大事,其他的跟现在的年青人没什么两样,所以她非常注意每一次报纸上点到的关键字眼,这样才能及时把握住脉动和尺度,唤醒一些沉睡的记忆,做事才能避免雷区。

大家都注意到了去年开始,谷牧频繁地出访西欧列国,提出了120个招商项目,可是跟苏联人的慷慨不同的是,西欧和日本都拒绝了,让他们望而却步的是中国脆弱的工业和虚弱的消费能力,这更是再次提醒了卢秀贞在这个年代如果想有所发展就一定要有分寸的在“吃、穿、用”三个字上做文章,螺狮壳里才能做道场嘛!

今天新闻第一版面内容是设立蛇口工业区,要看懂这个信号,对蛇口的评价是“特区中的特区,改革开放的试验场”,“均贫”的格局将要被打破,一个蛇口再加上元旦的头版《告台湾同胞书》,显示了对外开放的程度,卢秀贞觉得回去可以好好安慰下父母了。

去年快要到卢秀华出来的日子前家里收到他的来信,看过信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已经去了香港,而且在那里有了合法身份,家里人全都哗然,梁桂兰更是整天念叨语言不通、人离乡贱啊!卢俊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也看得出他很担心儿子在那边的生计,虽说现在不是wen ge时期,有点海外关系还是件扎台型的事,可老话说得好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信上说他们进了一个发具厂做学徒,卢秀华一开始是机器操作工,后来就跟着老师傅手工操作学做假发,他说现在手艺还很一般,但一切随着时间会变得好起来。又说在这里工资很高,他晚上下班还去上夜校学英语,生活很充实,总之全是报喜不报忧的好话,这样家里怎么可能放心呢!胆子太大,不过卢秀贞心里晓得这条路只要走对了,他们很可能就是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她就给弟弟回信说家里每个人的情况,大哥给她做的电盅梳,二姐的对象给她做的热烫药膏,提起自己最近在捣腾的一些事,又说对他们的工厂非常感兴趣,让弟弟多写些平时除了假发还做什么,都卖到哪里去之类的事情,另外就是在那里经济要是有困难,记得一定要问家里要,不要自己扛着。

吃完早点,跟谭艳说了声今天回家有事,就出门坐车了,电车速度不快不慢,晃晃悠悠很是舒服。她约了“里弄生产组”的党委书记费茂兴和工具工场组组长孙维见面谈生产粉碎泵箱的事情,同时约了的还有大哥卢秀鸿和周敬平。

事情起因是因为甘琼婷有一天在寝室里提起她家里分到粮食局的一套老房子,有煤气但是没有厕所,灶间那里其实是有地方的,完全可以安一个抽水马桶,可惜的是那块地界没有下水污水处理管道,这让习惯了学校便利的她感觉非常不适应,不乐意回家。当时卢秀贞就想那可以用个电动抽水马桶啊!那个可以粉碎后排污,她前世的时候老房子很多改建用的都是这种抽水马桶。可打听下来,现在上海做这种卫生洁具类的产品什么马桶、浴缸、洗手盆啊都在瓷器厂,而且大多数用的都是蹲便,坐便只有少数宾馆才有,所以想当然的做成电动的抽水马桶显然不可能,那么这个念头只好作罢?

后来跟哥哥一说,卢秀贞才知道自己自诩“见多识广”,但是明显思维也被吃过用过的假象给局限了。卢秀鸿称理论上只要做出一个独立的泵箱然后接好马桶或者蹲便的进出污水管应该就可以正常使用。

简单地说就是当污物进入这个粉碎箱体时,先进入一个漏斗状装置,通过浮力使阀门向上抬起触碰到开关,接通电源后带动里面的刀片工作,污物就会在电机高度的转动下被粉碎成液状流入箱底,这时箱底的叶轮装置室就会在高速旋转下产生负压将被打成液体的污物吸入排污管排出。(此时接口的污水管就可以用现下统一的口径¢25¢32的管子了)

听着好像可行性非常高,卢秀贞考虑到真想把这个做出来挣钱,那就得找帮手,遂将张磊、周敬平都喊过来把来龙去脉一说,最后拍板卢秀鸿负责先做草图和样品,然后由张磊通过张妈妈去联系可以生产泵箱的地方,而周敬平先去踩踩点看如果做出来有没有单位愿意要的。

张妈妈那里是因为她在张磊下乡的那几年为了贴补家用在“里弄生产组”的肥皂组包过很长一段时间肥皂,上下领导什么人头熟,“里弄生产组”其实就是上海为了解决那些进不了企事业单位的闲散人员和大龄家庭妇女办在街道或者弄堂里的代理加工厂,做什么都有、电镀厂、草纸厂、玩具厂、缝纫厂、工具厂……说是厂,其实就是在一个个小屋子里,大家话也不说埋头苦干那种小作坊,但这种厂子只要有活它就接,材料费你付出来,它就能帮你买到原材料(政府照顾的),在当时经济环境下发挥作用非常巨大。

而周敬平一直以来干的活就比较杂,他有一阵每天早上在浦东就是当场削掉竹笋的根然后卖给要的人,还有茭白又批发又零售,一天下来最好的时候一小车全卖掉能一下挣三百多块钱,淡季他还收旧的凉鞋,当时塑料很值钱,一双破凉鞋送到回收站都能卖5毛钱,虽然大家穿起来都很珍惜,但是小孩子总是难免会更费脚头些,他有时从浦东回来就会沿途连着橡胶鞋也一块收点,这样零零碎碎的数字也是很惊人的。最让卢秀贞佩服的就是陈绮菲平时上课不回家,他晚上还坚持去徐汇夜大报的大专班上课,据说成绩还很好。

等到了那里,不是第一次碰头也不用过多寒暄就直接进入了正题,费茂兴50来岁,脸上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不像干部倒像是生意人,孙维看上去30来岁,听说是回沪的知青。

“小周啊!你的粉碎泵我们已经试验过确实是可行的,中央也说了‘解放思想、放宽政策、发展生产、广开就业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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