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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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故人来(正文+番外完结)-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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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不会听着他描述干瞪眼。想到这里,杜衡的心里暖暖的。可转念一想,这辈子,还会再见吗啊?心里又寒凉一片。

而此时的赵石南,并不在街上溜达。他比杜衡早到一天,一到布鲁塞尔,被随行来的万国博览会筹备组的专员拉着到了博览会注册登记,办理相关的展示手续。赵石南已经心跳乱撞,恨不得拔脚就走。好容易在专员的生拉硬扯下,把手续办妥,扔下豺羽负责把带来的成悦锦在展位慢慢铺开展示,赵石南已经在展馆四处打听着大众报的记者在哪里。找到后第一句话就问着:“马辛来了吗?”

有人告诉他第一批来的人里没有马辛。但是明天第二批的记者会来,马辛在不在其中并不知晓。如果不在,那之后也再没有了。

赵石南忐忑焦急的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又赶忙跑过去打探着第二批记者到了没有。来来回回探问了好几次,那人看到赵石南忍不住笑了:“您也太着急了。今天是又来了批记者,现在到酒店了,估计今天不会来会场。这样吧,看您问的辛苦,我也破个例,给您个酒店的地址,您去酒店问问?”

赵石南有些激动地说着:“那太好了!”说着接过那人递来的地址,特意找博览会筹备组的官员帮他找了位熟悉布鲁塞尔的中国人,带着他到了记者驻扎的酒店,找到了杜衡的同事。

“马辛来了吗?”赵石南的声音都有些不稳。

杜衡的同事愣了一下,这大概就是马辛口中说的会来找她的有些纠葛的同乡。一位同事遮掩着:“马辛没来。”

“怎么可能?”赵石南有些着急:“你们主编都说马辛搭船来了,大众报一共就两批记者,那批没来,这批也没来?”

另一个同事接过话头道:“马辛临上船的时候,有点事又回去了。这次不来了。”

赵石南的心,如果说前一刻是在火上炙烤,这句话却让他的心立马跌到了冰川,凉的透彻。马辛没有来?那他来做什么?赵石南脸上的热切瞬间都凝固在了一处,心像被摘了似的,空荡荡的。明天有船吗,有的话搭船回去吧,这里的展示还要几个月,有什么可待的?

看着赵石南一脸的落魄,第一个同事的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话。赵石南却是何等的精明,眸中瞬间捕捉到了那一缕欲言又止,心里又如春笋破竹般萌动,勾唇淡淡笑着道:“你们说马辛没来是吗?”

杜衡的两个同事都点着头,赵石南的眉梢眼角有些冷:“我会电报托人在国内查查有没有马辛的出境记录,如果有,现在她却不在这里,我会去大使馆报失踪,您二位,想来也脱不了干系。”

这下两位同事着了慌,这要是真的闹起来,惊动大使馆找他们去问话调查,一来一回连会议报道也做不成了。第一个同事又本来嘴快,赵石南的话音刚落一分钟,怕招惹麻烦的他已经连珠炮似的把话扔了出去:“我们可都是清白人,马辛是自己要走的。”另一个扯着他的衣角也没把他的话刹住,“马辛和我们一起到了布鲁塞尔,但她不愿住在这里,说有个同乡和她有交葛,不想见。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她住哪儿。”

赵石南听到这席话,心里像激流般汹涌,她来了,不愿见他。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高兴的,又有什么事是比这更悲哀的?他和她,就在一个城市,这个欧洲的小城并不大,相信他们相距不会很远,可就这样,她仍然不愿见他。

赵石南的声音有些微颤:“告诉我她在哪吧,我不打扰她,让我看她一眼。”

“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另一个稍沉稳些的说着:“是别的同侪带她找的。那人是专负责接待的,早不知又跑哪去了。你要不就等他回来问他吧。”

赵石南的心有些空,木然的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去,那背影,有些苍凉。杜衡的两个同事互相忘了一眼,沉稳的说着:“就你嘴快。嘴怎么那么松?”

第一个撇了撇嘴:“不松你去吃官司不采稿了啊?再说你看那男人提到马辛两眼放光的样子,不会害她的。她会是马辛的什么人?情人?朋友?”

另一个嗤了一声:“你真该投胎做个女人。一脸的是非相。”

赵石南从酒店出来,在街上走的木然。杜衡在躲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他应该想到的,也应该习惯的,她已经躲了他五年,如果想见他早见了。是他想见她,他发疯一样的想见她,可为什么都这么近了,还是抓不到她?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洋人的城市里失魂落魄的转了几条街,路过橱窗,看到好玩的,也会不由驻足,多看看吧,以后如果杜衡和自己讲起来,也不至于傻乎乎的干瞪眼。可是,会有那天吗,她还会像八年前那样,宛如一个话唠和自己叽叽喳喳吗?

赵石南在街上逡巡着,忽然看到一个侧影,穿着风衣踩着高跟鞋,是的,只是个侧影,但是对于曾经如胶似漆的两个人,一个侧影就足够了不是吗?赵石南的心几乎要蹦了出来,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那个侧影溜溜达达,一会看看橱窗,一会到店里转悠转悠,赵石南便那么不紧不慢的跟着,越跟,心越慌乱的几乎失了规律。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纤弱,还是那么娇俏,看不到正脸,但是侧脸轮廓还是那么温婉如瓷。那是他的衡儿啊。



☆、情幻生:解困



赵石南几乎要大步冲上去一把抓住那个悠游的身影,可他不敢,他怕自己一冲出去,那个人影就像兔子一样溜掉。赵石南忽然从心底升起一种怯意,他不明白,朝思暮想了五年的人,就在眼前,怎么反倒怯怯的了。

他跟了杜衡两条街,看着杜衡在咖啡馆静静的喝了一杯咖啡,又到小店里买了一支鹅毛笔。他还看到她坐在布鲁塞尔广场的椅子上晒着太阳,很悠闲很惬意,好像一只慵懒的猫。

杜衡依然是从前的模样,娇俏玲珑,可又好像变了不少,更加稳重,更加成熟。她喝咖啡的样子很优雅,完全不输于上海滩的名门淑媛,她也更聪明,买鹅毛笔的时候,虽然语言不通,但她会写在纸板上价格和店主砍价。而她坐在长椅上的随意,似乎已看尽风霜,洗却尘埃。

赵石南站在广场旁一座哥特式建筑的柱子后面,看着杜衡有些恍惚,脑子里忍不住冲击着一些画面,杜衡穿着旧式短袄襦裙的青涩,杜衡求神拜佛的苦楚,杜衡灯枯油尽的憔悴

后面杜衡被鞭笞苦苦哀号,小产到满床的鲜血,在医院的生死一线,被扔在北平大院的凄惶这些他不敢想,这么多年他每次想到后面的场景,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划过一般,刀刀见血。赵凌泉说的没错,自己是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他心心念念的是杜衡,可也是他,亲手把杜衡推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如今,那个小女人似从往昔中恢复了元气,淡然宁静的坐在那里,自己是否还有脸走过去,问人家一句:“你好吗?”赵石南心跳突着几乎出来,脚步却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觉得自己没脸过去,杜衡的所有痛苦,所有悲哀,所有凄惶,都是自己的一双手推送,而离开他的日子,杜衡平静,安宁,飘逸

赵石南的脸有些发烫,他反复的焦灼着他该怎么出现,他甚至期望此刻要是有个坏人出现就好了,他可以立即冲出去,毫无尴尬的出现在衡儿面前。但这样的场景还是没发生,他的心一横,算了,就这么出去吧。

杜衡却忽然从长椅上站起来,又走了几条街,然后在四处张望着寻找什么,赵石南没有想到杜衡会突然转身,周围没有什么明显躲藏的地方,只有一架路灯,赵石南往路灯后隐了一下,不知道细细的路灯杆能否掩藏住自己。

但是杜衡好像并没有看到他,四处望了望,进了一个不算小的商场里面,赵石南赶忙跟了进去,进去后傻了眼,那商场外面看着不大,里面的人却不少,是卖衣服的,很多洋人来来回回的选着,而杜衡早不知去了哪里。赵石南茫然的走了进去,看着四周人群如织,一下子又慌了。

杜衡藏在门后的货架旁,看赵石南走进去后,转身出了商场,从旁边的巷子穿的不见了踪影。

赵石南心里是深深的懊悔,从来没有过的不甘泛起,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不应该这么怂,就在指尖,仍然让她溜走。赵石南马上又赶回酒店,四处打听找到了那个帮杜衡安顿旅馆的同侪,问到了杜衡的地址,赶了过去。那个旅馆是个法国人开的,并不懂中文,和赵石南指手画脚来回比划了半天,最后还是找了个翻译过来,才知道杜衡已经在赵石南来的前一个小时,退房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应该就在布鲁塞尔的某个旅馆里,但是这里是布鲁塞尔,不是扬州城,赵石南没有办法一家一家的去搜。

赵石南回到下榻的酒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进亦难,退不舍,早知道就不该情怯意乱,直接冲上去抓住她,也比现在落得后悔强。

豺羽回来,向他禀告着万国博览会展示的一些问题,赵石南也全没进脑子,嗯哼随口应着。豺羽看说的无益,小心的问着赵石南:“少爷,见到少奶奶了吗?”

这下赵石南回了神,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算见到了吧。”

算见到了是个什么意思?豺羽不敢造次,谨慎的问着:“那需不需要在下给少爷和少奶奶安排个去处?咱们的展会还有几个月呢,若是少爷和少奶奶重逢,酒店终归不甚便利。”豺羽想的很周到,酒店是按照参会的人员进行的安排,人员众多,房间紧凑,赵石南这里是个套间,赵石南住里间,豺羽等几个随从还要在外间安歇。若是杜衡来了,是不太方便。不如找人帮忙在外面租所住处,便于生活。

赵石南不禁摇头苦笑,那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可她,怎肯给他机会?豺羽也是个识得眉眼高低的,看赵石南这个情形,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劝解着:“其实若是能远远看着,解了念想也好。少奶奶是文化人,识文断字,有自己的主意,也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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