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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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眠-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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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欣然,败亦可喜。但是职业棋手不同,他们输不起。其实也不光下棋如此,什么事情牵扯到了为稻粱谋就没意思了。你喝不喝茶?”

“如果不麻烦的话,谢谢。”我其实很喜欢喝茶,父母每次出差旅游到了产茶圣地总不会忘记给我带好茶。不过这里的茶是不是和那个世界相似呢?

“先烧水吧,你等等,我去找两个杯子。”

说着架起陶土水壶,从水缸里舀了五碗水,放在炉火上煮。没多久,就拿着两个木碗进来了。继续和我说笑,等待水开。

当水煮到出现鱼眼般大小的沸泡的时候,微微传来滚沸的声音。赵石成说道:

“唉,可惜条件有限,不然像你这样有趣的朋友,在我家里一定能好好地给你煮一次茶。”我闻言笑了笑,看来他的雅好还不少,文人味道颇醇。也随口接道:

“是呀,现在该是放盐的时候了。”我这么说,多少有点显弄自己并不是牛饮的蠢汉。一般,不是遵循古法煮茶的人是不会在初沸的时候放盐调味的。

“呦,这次真的是碰到行家了。没想到你对茶也有这样的认识啊。”

“一般般,不过祖父极喜欢饮茶,我或多或少听说了一点罢了。贻笑大方了,赵老师。”并不是谦虚,事实就是如此,我真正从头到尾看人依古法煮茶饮茶也就是在绍兴老家,跟爷爷去做客的时候有过两次。

“这里的茶叶不错啊。和那边的茶叶难分伯仲,可以说是一等的好茶。”

“哦?是吗?”我不是怀疑,而是是觉得高兴。

“当然,陆羽的《茶经》有没有读过?”赵石成见我点头,居然张口就背道,“茶者,南方之嘉木也。……其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这个茶就是生在烂石地上的。”说着,笑了笑。

“呵呵,那是怎么被你发现的啊?”

“说起来,还是那次被虏走。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耽搁了几天吗?偶然间子一片丘陵地发现了几株茶树,生在烂石地上。远远就有茶香,我就顺便摘了许多回来。”

“这个就叫缘分吧。呵呵。”

“是呀,我不抽烟,不喝酒,就是不能不喝茶。以前是隔天就要煮一次,来这里以后,真的是只有打完战,或者碰到谈得来的人才煮着喝一次。”

“哦?为什么啊?茶树离这里很远吗?”

“倒不是远啊,也就两天路程,真的要喝跑一趟也无所谓。就是怕浪费,你喝了就知道了,这个茶叶是好茶叶,不过我这里煮茶的东西都不行,煮了就浪费了。别人喝又不知道内中奥妙,我喝着就是心痛。”

“其实我也无所谓,真的那么认真多累人啊。呵呵。”

“也是,呵呵。你这个人,看起来真的不错,是个安于时,守于逆的君子啊。”

“哪里哪里,太言重了,呵呵。”说是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高兴,不论什么人,都希望别人用最高的评语评价自己。对赵石成来说,一个君子,就是最高的评价了。

“啊呀呀,糟糕,水煮老了,真的糟糕。”在我们聊天的时间,水已经过了三沸,那时的水照《茶经》上说的,是不能再喝了。

“算了,既然煮老了,就这么煮吧。若说规矩,味道。这样的水,这样的茶具,已经要让陆羽哭死了。”我劝解到,其实我也有点真的渴了。吃肉没有汤,又是风过的,那么干。坐到现在一直在说话,加上早上的那段慷慨陈辞,要不是不好意思,早就连生水也喝了。

“呵呵,说你安时守逆吧。这样,今天不能算我请你喝茶,否则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其实这个茶叶也不是最好。照《茶经》里说的,阴天是不能采茶的,我那天因为逃命,顾不了那么多。哪天我们高枕无忧了,哥哥我和你,一起去找山乳水,好好喝一次。呵呵。”

《茶经》:“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其山水,拣乳泉石池慢流者上。”煮茶的水,最好是山里的水,江水已经是次一品了,现在我们煮的井水,那是最次的。山水之中,又是钟乳石上滴下来的水最好,或者小池塘里缓缓流动的水也可以。所以,赵石成会约我到山里去找石乳水。想来,他说的“山乳水”就是指钟乳石的滴水,不过这个名称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茶香果然香醇,过齿留香,似有还无,让我惊叹不已。又聊了一会,赵石成兴致颇高,大有拉我抵足而眠的架式。我一开始,觉得即便在那个世界也很难碰到这么一个谈得来的朋友,能在这里相遇相知也真的是缘分了。不过太阳偏西,我开始记挂起余淼,虽然只相处了一夜还不足,但是她好像已经在我的心里有了不小的地位。夕阳从西窗照进来,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离晚饭不远了,该告辞了,说不定还能和余淼聊聊。

从赵石成的小屋出来,觉得脸上有点烫,大概是说得太起劲了,虚火上浮。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余淼该是在杨晓慧那里,可是我又有点害怕过去。最后还是往自己的小屋走去。

房门是开着的,早知道里面不会有人,不过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依旧有点失望。想了想,往床底下看去,她哥哥的尸体也没有了。想是有人帮她搬出去葬掉了吧。一定要陪她上坟,不能让她太过悲哀了。

马上要吃晚饭了,不过最近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实在是太疲倦了,下午下棋又耗了那么多脑细胞,实在忍不住,门也没有关就倒在床上了。一碰到枕头,人就像晕了一样,睡死过去。

“乔哥哥,该吃晚饭了,乔哥哥。”一阵轻柔的声音,还有一只小手在推我。不知道睡了多久,看看外面,天已经暗了。是余淼,来叫我吃晚饭的。

“啊,好,我们一块过去吧,我是饿昏的。”我开着玩笑。

“对不起,昨天晚上让你没有办法睡觉。”余淼是个很柔弱的女孩,根本不像现在社会上的小姑娘,从她身上很少见到任性,而且绝对看不到刁蛮。这样的小家碧玉,正是我梦里寻了千百度而不曾见的。

“我们走吧。”看到我坐在床上发楞,余淼出声提醒我。于是,两人往会所走去。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一直到了会所,余淼才轻轻地说:“谢谢你,早上我还差点以为你出卖我了。对不起。”

“啊,没,没关系,我……”我说不出什么了。人声鼎沸,压过了我的羞涩。

余淼一转身,往厨房走去,大概是帮杨晓慧她们的忙吧。我环顾了四周,发现多了不少穿便服的陌生人,看样子是昨天的俘虏。发现我在看他们,他们都朝我笑笑,我也礼貌地回笑。以前用的长桌子已经搬走了,换了几张小方桌,就像房间里的桌子一样,这样可以多坐不少人。

“乔,这里。”是米崇光,他身边还有一个空位,我走了过去,坐下。陈诚也在这一桌,还有一个位子看来是瞿棣的。

“瞿棣呢?还没来?”我问道。

“厨房里呢,说是工作需要。”米崇光说到这里,已经笑得弯下了腰,陈诚也在笑。

“什么工作啊?”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和莫远君大美女一起照顾新来的伙伴的工作啊。”呵呵,原来如此,我这才想起来瞿棣早上接下来的任务。

“你不会吃醋吧。呵呵”我促狭地调侃米崇光。

“被陈诚吃完了,没得吃了,哈哈。”三个人笑作一团。本来年纪就相若,相互调侃也不会有障碍。

抬头看到沈休文和赵石成说着什么,刚好和赵石成眼光相遇,彼此点头示意。这时,瞿棣端着一罐汤出来了。叫道:“每桌去一个人端汤。”然后坐下,我们开始吃饭。因为是自我组合,少了不熟悉的人,聊天的时候更加没有忌讳,什么都说。我真正和人聊天就显得嘴笨了,用陈诚的话来说就是“赶不上趟儿”。他用一口京片子说我的时候,大家差点把胃也笑出来。

晚餐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听完小雨安排守夜的事宜,无关人员一哄而散。出了门,想找瞿棣的,结果他又进了厨房。米崇光和陈诚一致肯定,瞿棣这个小子就是丢男人的脸,非要把他拖出来。陈诚说了句话,差点让我吐血:“又不是上海男人,进什么厨房?”一旁的米崇光大呼陈诚才思横溢,如此经典的话脱口而出。我只有纳闷,什么时候上海男人进厨房已经被全国人民认可了?

最后还是决定先回房间睡一会,等会去找余淼聊天。拒绝了陈诚要和我手谈的邀请,往房间走去。就在路上,隐约看见一道人影从头上飞过,是往城外去的。此时城门已经关了,没有大事是不会这么晚还出城的,那他是谁?为什么出城?虽然有了刺客的职业技能以后,我的夜视能力有所增强,不过还是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身影。

急忙去找陈诚,想拉他一起,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笑柄实在太多了,万一是我过于敏感,就又成了胆小如鼠的标注。只好打起精神,用了一个穿墙术移动到了城外。

城墙隔绝了城里的灯光,月亮也已经开始减肥。远处传来一声声不知名的野兽的号叫。我觉得有点冷。再找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想想自己也真的傻,人家是飞。我的穿墙术,号称瞬间移动,其实加上施法和移动的时间,一个高级元素使已经可以飞得很远了。

不甘心地又四处走了走,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踪迹可寻。如果陈诚在就好了,他可以用“侦察术”,可惜我不会。

正当我打算移动回自己房间的时候,远远地传来一阵箫声。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定下心,静静地听着,发现真的是箫声。从小我就五音不全,对音乐也只是听过算过。到后来,人越来越沉迷于书本,凡是声音,都被我深恶痛绝,包括音乐。只有几支古曲,得以在家中留存,读书之余,品茶之时,听一听也觉得是一种享受。

现在吹的就是我最喜欢的一支《清明上河图》。这支曲子,我只听过琴箫合奏。现在只有一管洞箫,少了古琴的悠扬,却多了宁静致远的意境。听完一遍,接着又是第二遍。如此几次,让我想会一会这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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