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战争变态- 第55部分

“莱尼，你冷静点。你看，这个东西这么小，根本养不活，更何况在这里面。。。。。。”

“你看，他连胎盘都连着，明显的刚刚出生，这种一看就营养不足的东西，就算有人照看，也活不了多久。莱尼，放手吧。”荷西劝道。

“不，我不能。。。。。。”

砰，
大门被踢开，一声巨响，海姆踹开了木板门，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没有希望和期望
人生才会如行尸走肉
打破一次次的希望
迎来的结局
要么沉寂死亡
要么
新生

很显然，无论哪种情况都不适合程语怀里面的新生命。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抽了风，要竭斯底里的护着这个小baby。

门外面，正在清理道路的人依稀听见里面的争吵，不过，他们几个人可没什么胆子进去一探究竟，侧着耳朵偷偷听着的时候，看见集中营里最大的头头走了过来，这个时候立刻马上五官全开，表情和动作无不到位的显示他们在认真的清理地上的马粪，力求地面干净的不见一丝灰尘。
海姆看都没看那几个犹太人，听见荷西的声音的时候就一脚踢进去了。
“怎么？”海姆开口询问屋子里的两个人，远远的就听见了声音。

门外面的犹太人放慢了手里摆动的频率，竖起耳朵听着，只要跟自己命没有关系，八卦什么的也是难得一听的。

“干什么？你们俩？”

什么事让这位党卫军跟自己的医生和那个女人生气。

荷西回头看见自己的好友看着他们，虽然刚才提高了音量，不过依着这么多年的认识，他没有看出海姆在生气，反而像一只猫，看着老鼠在自己爪下的样子。

“没事。”荷西不愿意多事，他想私下自己解决这个。

“哦，”海姆走进莱尼身边，离她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了脚步，看着莱尼一脸紧张的神情，他伸长了身子探了过去。

这个举动让莱尼谨慎的后退了一步，手里不自觉紧了紧。

怀抱里的小婴儿呜咽了一声。尽管声音微小，也足够海姆听见并分辨出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收起似笑非笑的戏谑申请，表情严肃的看着莱尼，伸出一只手，“给我。”

莱尼看见他确定的样子，险些要交出来，她害怕又固执的抱着，艰难的摇了摇头。丝毫不敢想象拒绝海姆的后果是什么。

海姆嘴角挑了挑，带出一个浅浅的小酒窝，这种坏笑，程语看见之后，身子不自由的打了个冷颤，每次看见他杀人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

“怎么，不交？”海姆嘲笑程语的不自量力。

“就是觉得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嗯？！”带着最后一个尾音，向上挑了挑。

这种坏坏的语气，程语知道自己如今也要倒霉了。她知道自己再这么坚持下去，真的会死。可是，手里的小生命就靠在她胸前，离她的心脏如此的近，弱小的呼吸她甚至都能感觉出来。大脑用理智告诉她，该把手里的这个小家伙交出去，可是，她的手，心，身体却先一步的做出了决定。维护这那个孩子。

“算了，海姆，这里交给我，我来劝劝她。”荷西打破僵局，再次出声劝到。他也不忍心看着莱尼被逼到角落里，即使是自己好友。

“荷西，这个营里，我说的算。主要跟犹太人有关，即使你身为医生，也无权干涉。”

被海姆堵住荷西要说的劝解，荷西叹了口气，担忧的看着莱尼。

“交不交？”海姆向前走了一步。

程语咬紧嘴唇，再往后退了几步。

闭上眼睛，甚至不敢看他，向鸵鸟一样躲避，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和方法保下这个孩子，可是。。。。。。

听见枪上膛的声音，耳朵里想到了一句话：“日子将到。。。。。。”

砰~
耳边传来枪声，子弹好像滑过自己身边，疼痛突然剧烈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61

程语看着手里抱着的婴儿，刚刚那一刻还可以是个生命，现在只能是一团死肉了。什么时候海姆离开的，她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她的脑子什么也装不下了，以至于她只能坐在荷西面前，看着他拿走那个死婴放在了手术台上，轻轻抬起自己的胳膊开始包扎消毒。

疼痛似乎在这一刻都变小了许多。

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个曾经鲜活的小生命，安静的房子里，只能听到荷西的动作。

当她出来的时候，浑身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上半身，有那个小男孩的，也有自己的，谁和谁的血，根本无法分别清楚。

程语麻木的一个人走过了真个仓库前的厂区，路过了那些正在工作的人，距离她最近的那几个人正在拿着扫把扫那尘土飞扬，抬头用余光差异的看着她，默默的投来关注，看着她满身的鲜血。

中午，整体休息的时候，程语依旧发呆的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天空，持续观望发呆中。

一个陌生的女人突然冲进了她的面前，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在她的脸上，瞬时间，她左边的脸上变的红肿起来，更是留下一个大大手印。

程语抬头看着她，那个女人尽管用劲了全身的力气打她，可是更像是自己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一样，她满脸泪痕的看着程语，小声的说着，“我不该相信的，不该把我的儿子放在你那里，我的儿子，哦。。。。。。老天啊，我的儿子。。。。。。”哭泣声渐渐响彻，一点一点的起来，声音慢慢变大，很多的人，看见了她在那里，瘫坐在程语的面前，放声哭泣，为着怀念她失去的儿子。

又一个离去的亲人。

其他的人不忍，默默转身回过头来

程语被这巴掌打在脸上，却默默看着她对面的女人哭泣，

“你说的对，我是该打。”

许久之后，她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覆盖住大地的干燥，暗色的地面上随着雨水的堆积，冲刷着地面的血迹。程语袖子上浸染着整个血水，静静的站在房屋的门前，雨水湿透了整个衣服，过路的人急匆匆的从她身边走过，也只有极少数的人回头再看了她一眼。

这种被罚站，寂寞的站在这里等待着死亡这种未知的事情，程语痛彻心扉的体验到了，原来死亡如此的近，生命如此的脆弱又廉价。在这里的人，除了夜晚默默地痛苦流泪互相安慰之外，他们能做的，只是站在这里看着曾经的亲友离去的床位发呆。

“你说什么？”海姆看着前面的人，一脸愤恨又强忍着的表情，在他的地盘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恨恨的瞪着旁边介绍的人。
“我不管你是什么头衔，我只知道，没有合法的解释和手续，我是不能随便放走一个犯人的。”海姆强硬的拒绝道。

“中士，你没资格用这种口气给我说话。”费伦在一旁看着自己身边的副官突然也强硬自己的态度，严厉的批评着他。显然，跟着费伦呆久了，有时候也学会了那种冷冷高傲看人的态度，对着哪些享受惯了安逸的看守的人来说，拿出实力和恐吓才能让这些人乖乖的听话。

“长官，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在我这里的犯人都移送和调配都要有合法的证明，你们只是这么过来，我不认为我有什么必须要答应的。”

“中士，我要求见到这个人，对于这个要求，我相信你是有条件必须答应的了，对于这个女孩的案子，我们要重审，你有异议的话可以上报机关。”

“莱尼？”
费伦走进阴暗的屋子，看着眼前一脸神色涣散的女孩，没有昔日脸上的光彩，也没有了之前那种独特的神色，整个昏暗的目光中，在枯干如稻草一样的头发里露出一张灰蒙蒙的脸。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面已经没有透亮的蓝色，而是带着暗红的血丝，目光暗淡的看着他，似乎没有认出他来。
费伦那一刻心都疼了，从来不知道，有谁会在这样的样子让他感觉到难过，难过的心都奥碎了一样，他想要赋予给莱尼舒服的日子，然而在这一切还没开始的时候，因为他的缘故，却让她来到了这里。

“莱尼，你还好么？”费伦不敢走近，不敢，害怕上去会忍不住狠狠的抱住她。他告诫自己，不能，现在不是一个时候，不到时候，不可以跟她太亲密接触。所有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他看见程语在呼喊了四五声之后，才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又游离在视线之外。

这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女人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费伦愤怒的想到那个还坐在中央里轻松办公的人，他压下心里的怒火，告诫自己此刻要冷静。

眼下，对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确保莱尼是平安无事的。

他以为莱尼这个状态，是在这里长时间受到了折磨而导致的，心里默默给海姆加了一笔，等着去前线吧。

费伦强烈的想要狠狠将莱尼抱紧自己的怀里，告诉安慰她，没事，没事，这一切都有我。

可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只能安慰莱尼，轻声在她耳边喃喃细语了几句，然后快速离开。

莱尼被带下去之后，他转身对着海姆才说话，“这个女孩，下周我来提人的时候，她必须是完好无缺的。”

海姆看了看这个突然出现的人，阻拦了他提人的要求后，就没有收到过好脸色。不过，即使比自己官位大如何，在这个集中营里，老子就是王。

作者有话要说：




☆、62

程语计算着日期，在这里面的生活，更多的时候是无声的，没有人会主动交谈，因为她跟荷西的关系，党卫军不怎么为难她，可是，她却生活在集中营里跟着其他的政治犯以及犹太人在一起，其他的人虽然避免跟她接触，却有时难免会为难她。当然这种行为隐秘而不见光日。

所有的独立卫生间都不是给这里面的犯人使用的，而所有卫生间的活都是这些犯人来打扫的。

即使是一群被圈禁的人，也从中间选取了一些犹太协管，这种协管可没现在城市协管的那种性质。他们更多的是每天统计人数，活着的和死亡的人数，核对之后上报，当然，也负责分工，将一些零散不固定的活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