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茨。”程语小声喊着,“你怎么在这?”
维茨还拿着他手里的小提琴,没有听见程语在说什么,看着她一直傻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放低声音,嘶哑一样的话,可惜对方依旧没有听见。
“维茨”程语再次努力喊着。
没有回应的对话,是最能让人疯掉、暴躁的,程语试了一阵之后,发现两人完全无法交流,程语不得不再次换上衣服,穿着拖鞋跑了下去。
“维茨,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程语跑下去问。
“莱尼,莱尼,我喜欢你,就像喜欢玫瑰那样!”
程语被这句表白惊住了,她还没适应好这个社会呢,就有人给她表白了,刚才送走了一个奇怪的人,今天有来了一小伙子,哦,有点羞涩。不过,她是好姑娘,羞涩是应该的,理智也还是要有的。
“你喜欢我什么?”程语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月光将人的身影拉长,一个直线的角度将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像是当年的诗人,谈谈不息的说着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凉风袭来,让人从暧昧浪漫的气氛中吹醒。
“喜欢什么,需要理由么?”维茨挠着头发,被莱尼的问题困扰住,他是来告白的,给心爱的姑娘拉拉琴,诉说情话,唱一首缠绵的歌,可是,莱尼听见后怎么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程语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看了一会他尴尬的想着问题,抓耳挠腮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外国人都不在一个思维上。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进去了。”
维茨看见莱尼要走进屋子,急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喊道:“莱尼,莱尼,我是真的喜欢你啊,我练习这首曲子好久了,我知道还是不怎么样,不过,你要喜欢听什么,我一定好好练习的,真的!”坚定的看着莱尼,多希望能看见他眼里的爱慕和诚意。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真的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程语不想继续这种问题,她有点惊慌无措了,迅速的逃回屋子里面。扣上大门,身体靠着门后。她猜测外面的维茨该回去了。
似乎看出莱尼兴致不怎么高,也不是那种他哥们表白后女朋友的状态,只好收拾了他的琴,抬头看着莱尼家关上的门。最后,一脸沮丧难过的一步一步往回走,每走一点,就停留回头看看,直到莱尼家的房子被其他建筑物覆盖,再也看不见
37年的风吹过每一条小巷,吹过青灰的石墙上那些征兵的广告,精致挺拔的军装穿在那些金发碧眼面带刚毅的士兵身上,趁着人更加的帅气。那种对信仰的坚定即使在一个小小的眼神,一个面容里,都能看见,谁能想到,今年之后,不在是和平的年代,不在是为了更美好的生活而努力的奋斗,一切变成了一个疯子的口号,一个空头支票,为了所谓的未来,那些年轻强壮的勇士们,将要拿起钢枪走向战场,为着他们唯一的信仰
程语站在门后,听见维茨远去的脚步声,知道他已走远。
喜欢,哦,这个词真的奇妙。
尽管她还是不熟悉这个人,也许这个人真的是喜欢莱尼,可是,他对自己的表白,长的又不是歪瓜裂枣,在窗户底下拉小提琴,这些让她有了一种小女生的小骄傲,小开心。可是,她又想到维茨是个犹太人,在这种小困扰下,她纠结的睡着了。
第二天的工作,程语干的漫不经心,星期一是个忙碌的早上,似乎找默克尔大叔麻烦的人都少了许多。在又找错了一个药品之后,程语被默克尔大叔严厉的批评了,这才打起精神关注每个病人。
当病人都离开之后,程语开始打扫卫生收拾店铺,旁边的默克尔大叔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她紧张的一下一下拖着地面,默克尔大叔挥了挥手,“莱尼,来。”
“大叔,干嘛?”依旧不动,慢慢往门口的方向挪去。
看着不能叫小姑娘走过来,默克尔似乎也没有在意,只是这种谈话方式有点别扭,“你今天有心事?我看你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他说着自己的看法,没意识到刚才一动不动的盯着人家姑娘吓住了她。
“没事,没有的事。”程语摆摆手,否认道。
“哦,莱尼,得了,我和我太太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那种小表情,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默克尔大叔调笑着说道,眨了眨眼睛,以示自己的猜测。
“肯定是有男孩子跟你表白了吧!”肯定的语气。
“大叔,你怎么知道?”程语被默克尔大叔的猜测震惊了,这都能看出了,难道大叔属于福尔摩斯?
“哈哈,向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长的又这么迷人,怎么可能没有人追?”默克尔哈哈笑着。“也许不久,我就可以吃到你们的喜酒了。”
程语突然淡了心情,低沉的讲:“我们没可能的。”
默克尔听见这句,摇摇头,反对到“怎么没可能,难道他有妻女了?”
程语摇头。
“他喜欢你么?”
程语点头。
“那不就没事么,有什么不能再一起的,即使有再多的困难,只要你们在一起,就能克服的。”
程语没说话,她不能解释种族法,尽管很久以前就颁布了,可是她的这种顾虑如果说出来,肯定让默克尔生气。更不要说未来那些问题了。
“你在犹豫什么,即使他喜欢你,你也没什么损失,更别说只是追求,你只要不是喜欢别人,你可以给他个机会啊。想当年,我就是追着我太太给我个机会的,到了后来,你不知道我太太有多幸福。”
“默克尔大叔,即使我们未来也不能在一起,现在给他希望,不是更加害了他么?”程语不赞同。
“哦,莱尼,我的小姑娘,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是啊,无论结局如何,你至少给了他一个甜美的回忆啊,当然,你们如果能生活在一起,会有更美好的未来的。”
“也许有一天,他可能因为我的身份恨我的,这样也没关系?”
“你的身份?你在说什么,莱尼?”
“我是雅利安人啊,种族法里面,我跟他肯定不能在一起的。”
“噗,我的小姑娘,你怎么这么想啊,诚然,种族法横跨在你们面前,那也不是合乎正义的,当然,今天的谈话只限你我。我太太当年还是贵族呢,我呢,就是一个傻小子,还一穷二白,我们不是照样走到了一起。”
“可是,可是,”程语不敢在说下去。
“哦,莱尼,你真的想太多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去大好的享受青春,别鞠在那什么破种族法里。”显然,默克尔大叔对所谓的种族法怨念非常之深。
程语被默克尔大叔推了出来,不再继续跟她讨论,而是让她好好的抓住青春。
程语一个人提着一大包的东西,更多的是书本之类的,还有一封珍重又珍重的信,据说是默克尔夫人写给他丈夫的,嘱咐她一定要归还,只是借她看看。
怀着这些,很沉,这个时代也没什么便利的条件,程语只能抱着沉沉的东西慢慢的往回走。
路过广场的时候,又看见了一群卫兵站在那里,似乎在激进的讨论着什么东西。也许是积极分子正开会呢,程语自我安慰着,就跟大学入党一样,层层筛选,在众多信徒中成为入党积极分子,然后转正。
尽管低着头,不引人注目,依旧还是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力。
费伦今天陪同自己的一个同期毕业的军士在这里做宣传演讲,自己虽然不是发言人,不过,站在那里一看就让人感到冷静沉着又充满军队神秘的形象,引来无数人的猜测好奇。费伦看着底下的人,都是为了元首为了而准备奉献的年轻人,也许他们的家人因为他们成为一名光荣的士兵而骄傲。突然想到那个只有姐弟俩的家庭,有点惋惜,弟弟小了点,姐姐更是没有成为士兵,格里斯在11岁的时候都加入了青年自卫队,现在早早的成为了一名令人艳羡的金发军官,反观那个姐姐,怎么看都是懒懒散散的样子,真该好好改教改教,让她知道国家现在不养懒人。
正在想,就抬头看见对面的街道上,那姑娘抱着一堆东西慢悠悠的走着。
走路都这么慢,真浪费国家粮食,费伦继续给她定义了懒惰。
作者有话要说:
☆、8
默克尔大叔的话,让程语思考良久,就在抱着一堆东西回来的路上,维茨站在了那个她家街道的尽头,昏暗的灯光下面,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抱着一把小提琴,有些瑟瑟发抖的战栗着。
十一月的风,吹的已经有些寒凉刺骨了,尤其是穿着贴身的衣服,考究的面料,一身室内舞会上良好的打扮,这样站在街道的岔口处,更是四面迎风飘。
“维茨,你怎么站着里?”程语看着维茨身体小幅度的抖动的样子,拿着一把小提琴,程语怀疑他今天能拉出一个正常曲子不。
“莱,莱尼,我在等你。”维茨傻笑着,僵硬的嘴角咧着一个奇怪的笑容。他尽量让自己看着更自然一点,可是,等待在寒风中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他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了。
程语看着这个发抖小心不让自己注意到的男孩,十八岁的样子,明明这么年轻,就是大学生,他都算是她的学弟,平时也不会跟这样的小男生有什么的。而现在,这么一个男孩追着她,在最困难的时候送来食物,站在她的窗台给她拉着小提琴表白,在夜晚的街角早早的等待着她,她都不知道要如何拒绝这样一个人。
“莱尼?你 ,你,你怎么了?”维茨磕磕碰碰的说着,牙齿相互打架,以致一句完整的表达都不能清晰的说出来。
程语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更加触动了她,“先进屋子里暖和一下吧,你这样会冻感冒的。”
“哦”
“哦!”维茨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双手伸出来,一只手上握着琴,“莱尼,我帮你拿点?”
“不用了,都快到家了,快走吧。”程语迈开脚步迅速的向家里走去。
“哦,好。”快速的跟上程语,甚至忘记了自己有多么的冷,心里跳跃着,收到的关心让他觉得世界都是美好的。
莱尼真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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