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梓轩面上烧的很，心里暖暖的，唇边不自觉的扬起了深深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喜欢……”
只要有你，每一场雪，都会暖人心扉。
“大妹子，快开门！快开门！”院门被人拍的啪啪，女人大嗓门的嚎叫声从门口传来，唐虹撇撇嘴，放开齐梓轩的小手向院子走去。
这朱雁，真煞风景！
朱雁手里提了两尾活蹦乱跳的鱼，鱼通身银色，尾部比一般鱼大些，鱼摆呈半弧形。
朱雁站在门口看着唐虹略带不满的瘦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提高两尾鱼“嘿嘿”傻笑了两声，“那个……大妹子，这时候没打扰你吧？”
唐虹挑了挑眉，打没打扰你都打扰了，你还问！
见唐虹没应声，朱雁指了指手中的活鱼，“今儿一早捞到的，二郎让我趁着新鲜早些给你们送过来。”
“这是？”
“妻主，谁来了？”齐梓轩清脆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唐虹不情不愿的让开半扇门，朱雁提着两尾鱼挠头傻笑。
“朱大姐，你怎么来了？”
“那个……今儿捞着两条鱼，二郎让趁着新鲜给送过来。”见唐虹一副不解的样子，朱雁看了眼齐梓轩，又解释道，“这是给齐公子补身子的，这是银鱼，适合气血虚亏的人。齐公子识得吗？”
齐梓轩这才低头看见朱雁手上的银鱼，小脸跟着就红了。他哪里不识得这银鱼，除了大补，银鱼奇货可居炙手可热受人追捧的主要功效却是——有助于怀孕。银鱼在市面上可卖到几两银子到几十两不等，看银鱼的大小和色泽，朱雁手中那两条，虽不是上乘，却也比一般市面上的色泽好上许多。
听到是给齐梓轩补身子的，唐虹立马将死人脸收起来，笑意盈盈的接过朱雁手中的银鱼，热情的招呼上，“朱大姐，今儿就在我家吃饭吧，让轩轩去将李大哥和李二哥请来。”
朱雁的两位夫郎，哥哥叫李大郎，弟弟叫李二郎，三人成亲后，朱雁也就顺着这｜乳名叫下去。
“不行不行……”朱雁忙摆手推辞，“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住你这院子这么久我都没好好感谢你照佛我。”唐虹边说边将朱雁往屋里带，“来来，屋里坐屋里坐。”
齐梓轩见女人朝他点点头，便转身到隔壁院子去请朱雁的两位夫郎。
朱雁跟着唐虹到灶房舀水将银鱼放进缸子里，见男人不在，神神秘秘的问道：“大妹子，你真不识得这鱼？”
唐虹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朱大姐，你也知道，我上次从田坝上摔下去就失忆了，好多事都不记得。”
朱雁同情的看着唐虹，指了指缸里的银鱼，“这银鱼，除了补气血，还能助于有孕。”
“你说有助于怀孕？”
“嗯呐。城里好多大宅子的公子都争着抢着要呢。”
唐虹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朱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朱大姐这都想到这茬了，委实不易委实不易。
朱雁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唐大妹子，你也别生气，我没说你不行，可你和齐公子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上次我家大郎二郎就担心齐公子怀不上，今儿我抓着银鱼才巴巴让我送来。”
唐虹脑子里正回放着朱雁那句“我没说你不行”，当下笑弯了腰，“没……没……大姐，我没介意，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都送我，我怎么好意思。”
“你也给我家大郎二郎买了不少东西，这点小事儿没什么的。”
自上次和朱雁一起猎下两头山猪，唐虹买东西总不忘给朱雁家捎上一份让齐梓轩送去，这一来二去的，两家也就熟了。
唐虹今日心情甚好，就给朱雁和朱雁的两位夫郎露了一手，直看得朱雁的两位夫郎眼里崇拜之意表露无疑。
饭后趁着唐虹和朱雁在院子里聊事，李二郎将齐梓轩拉进灶房压低声音道，“梓轩弟弟，你得将你妻主看紧些，莫让人寻了缝隙钻了空子。”
齐梓轩一边挽着袖子洗碗，一边笑道：“李二哥哥，你说什么钻空子呢？”今日妻主心情很好，他也高兴。
“哟……你还不知道？这全村都知道了，村长家的那个李瑶，就那个号称李家村第一美人的那个，看上你妻主了。你怎的不知道？我可听说媒人都上你家了啊……”
“啊？”齐梓轩惊讶的瞪大双眼，手上的碗“啪” 的一声掉进盆子里，“你说……有人、有人来找妻主提亲？”
看男人慌张的样子，李二郎赶忙放下手中的抹布走上前握住男人的手，“梓轩弟弟你别急，我听说唐小姐没同意。”说着又抬眼看了眼旁边装着银鱼的水缸，“女人嘛，三夫四侍也是正常，你看我家老朱，就那样子现在也有多少人想往我家钻。唐小姐又会识字又会打猎，疼夫郎也是出了名的，这村里比得上她的没几个。你还是早些有个宝宝的好，至少以后唐小姐娶了小你也有个依靠不是。”
齐梓轩还是呆呆的样子，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子，酸气直往上窜。
有人向妻主提亲了，还是村里的第一美人，可他一点都不知道。难道妻主觉得他没有资格过问这事吗？难道妻主真的要娶小？
李二郎见男人委屈的神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哪个男人愿意将自己的妻主同别人分享，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男人都总要过这一关。
李大郎在旁边沉默半响，走来接过齐梓轩手里的活，握了握他的手，“你也别急，唐小姐对你也是真心诚意的，指不定她也没打算纳小。你早些给她生个女儿，年纪再大些，你生产也有危险。我十七那会儿，都是一个孩子的爹了。”
“对对对，指不定唐小姐没那想法呢，瞧我在这儿浑说。”李二郎拿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牵着齐梓轩的手安抚道，“弟弟别怪我，我们这乡下人就是多嘴多舌的，你听听就好，别忘心里去。”
李大郎侧头瞥了眼李二郎，“知道多嘴还不多做些事。”
李二郎对哥哥吐了吐舌头，转头继续擦灶台。
齐梓轩对李大郎勉强笑笑，“二位哥哥说的是，我这年纪也是该有个孩子了。”说着继续手中的活计，“谢谢二位哥哥的提点。”
李大郎见齐梓轩回过神来，看男人神情落寞，也知道男人心里不好受，可这事决定权也不在男人手上，便将男人手中的碗接过来，“你去看看她们还要不要点茶，这里我来吧。”
齐梓轩应了声，转身出去了。朱家二位夫郎对视一眼，齐齐摇了摇头。
第16章 解铃
唐虹和朱雁在院子里相谈甚欢，先是向朱雁说了自己想搬到镇上的决定，向朱雁道了谢。朱雁人老实，原因也没多问，就拉拉杂杂拉着唐虹聊起这李家村的闲话来。
朱家二位夫郎的姨娘李大贵，前几日刚纳了第四房小侍，这小侍刚及笄，李大贵足足大了人家二十岁。说这李大贵也是个人物，年轻时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种地贩货样样都行，后来听说野山猪值价跟着镇上的屠户围猎野山猪吃了大亏摔断了腿，腿接好了可再也不能打猎摸鱼，幸而还有几亩田地，靠着前几年的结余，除了种地也偶尔做做货娘，过的还不错。自腿断了李大贵也想开了，银子多赚就多用，少赚就少用，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唯一一点令她不满意，子嗣太单薄。李大贵的正夫给她生了个儿子，几年无所出她又接连娶了二房三房，二房三房进门两年肚子也没消息，她就接着娶了这刚及笄的男人做四房。
这男子本是村子里薄农家的庶子，他娘见李大贵彩礼给的足就将他嫁了，虽嫁予人做小侍不太长脸，但李大贵没嫡女，这庶子还能有个指望，也没什么不好。
“这大了二十岁，你这姨娘怕是能做你四姨父的娘了吧。”唐虹虽对这儿女人三夫四侍表示理解，却没法子认同，就像前世不能认同一夫多妻，这世她也只要她家娇透可爱的小夫郎就好。
“谁让前三房都生不出孩子呢，姨娘也是想要个女儿，不然老了能靠谁去？”
“女儿吗？”唐虹不禁想着和小夫郎生的孩子是像他还是像自己，侧头喃喃自语，“是得有个孩子才热闹。”
齐梓轩走进听见女人间的谈话提到孩子，便微微放慢了脚步，正听到妻主侧头说道“是得有个孩子”。
妻主果然是嫌弃自己了。妻主是要纳小了吗？也是，那样的温柔，自己又凭什么独自霸占？是自己太忘乎所以，都忘记自己的本分了。
自古女子多薄幸，情如丝，心如冰。
妻主……娶了其他男子，自己又该，怎么办？
唐虹转过头就见男人傻傻的站在不远处，直直盯着这边，贝齿咬着下唇，眼神毫无焦点。
“轩轩，怎么了？”
唐虹上前几步走到齐梓轩面前，男人眼眶中噙着泪水，见女人过来才回过神，忙绕开女人走到桌前，将手里的茶水斟到杯子里，“没……没事……”
唐虹有些愣神，小夫郎这是，在躲她？
“轩轩！”唐虹见滚烫的茶水溢出杯子洒在男人手上男人也没察觉，一把拿开杯子将男人被烫得通红的手指含入口中，“怎么这么不小心！”
齐梓轩看着女人紧张的神色，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妻主的温柔以后都要给另一个人，妻主的怀里会抱着另一个人，妻主会哄着那人吃药，妻主会给那人挽发，妻主眼里的笑容都会给另一个人。
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才能留住妻主？
他不想……他不想失去他唯一的温暖……
“轩轩？是不是很疼？”唐虹见男人咬着下唇努力憋着泪的样子很是心疼，将男人的手指放在唇边吹了吹。
“没……没事的……”齐梓轩急急抽回手背在身后，脸上焦急的看着女人。妻主会不会觉得他很麻烦？会不会觉得他很笨什么都做不好？妻主会不会不要他了？
“什么没事！都烫红了还没事！”唐虹自男人身后将被烫红了的手拽出来，仔细看了看，“都破皮了，上些药才好，免得发炎了。”
“妻主……”男人快哭了，真的没事，他不怕疼，真的，只要妻主还在他身边，一点也不疼。
“乖……”唐虹拍了拍男人的手腕，牵着男人往屋里走，“上药不疼的，就上次我摔了你给我上的那药，抹上去凉凉的，一会儿就不疼了。”
朱雁在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