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宠冠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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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宠冠六国-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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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方阔海功夫也是走迅捷一路,在半空中飞转腾挪,始终绕着宁芷缠斗。

    二人交手三四十招,方阔海转身欺近宁芷身侧,反手一刀劈向她的腰窝。

    啵——

    钢刀撞在一个硬物上,撞击声非金非石。宁芷的衣襟却被划开,流露出了里面黑沉沉的物件。

    方阔海一愣,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旋即跃身回到自己的船上,恭恭敬敬地对宁芷一抱拳,“唐突了。”

    方阔海一挥手,锦帆快船调头就要离开。

    客船上所有人全都摸不着头脑。

    “罗胖子,你那颗狗头就暂且在你腔子上寄存几天,好好刷洗干净了,兄弟们还要割下来当夜壶使用。”这是大家听到锦帆菩萨的最后一句话。

    甲板上的人怔怔看着宁芷,都不明白穷凶极恶的十二连环坞二当家为什么会给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如此大的面子。但无论如何,煞星总算是送走了,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白先生笑着点点头。

    宁芷偷偷摸了摸腰间的水令牌,明白方阔海是看到了这件东西才收手的。一介水匪怎么会认识水令牌?而且他对这个东西好像极其敬重,看来十二连环坞并不是什么普通打家劫舍的强盗,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勾当。

    罗胖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恩大德,没齿不忘!……”

    “起来,我并不是为了救你。”宁芷淡淡地打断他。

    罗胖子一脸媚笑僵在脸上,“那是为何……”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食言罢了。”宁芷转过身去不看他,“船把头,起初我不同意你把他留下来,就是看出此人并非像他所说那般是个落难客商。但是你既然执意把他留下来,那就送佛东到西,岂有再把他推出去的道理。不要随随便便承诺什么,如果你并不能保证做到的话。轻诺比失信更可耻,也更可恶。”

    船把头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小姐教训的是,我白活五十多年了。伙计们,这位小姐在船上的所有花销,全都免了。再去准备一桌上等酒菜,送到小姐房里去。”

    “不必了,答谢的事情,就由白某人代劳好了,毕竟如果没有这位姑娘,白某不免也要陷入贼手。”白先生伸手揽过宁芷。

    “有白先生出面,那就更好不过了。您二位楼上花厅里面请,小人一定好好伺候。”船把头用袖口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无论如何,您总是救了我的命。”罗胖子媚笑着凑上前,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展开来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足有数百两,“些许薄礼,不成敬意,略表寸心,还望您能笑纳。”

    “省省吧,你那银子不是巧取就是豪夺,想必不是什么正经来路。我不要,你自己留着生蛋吧。”宁芷不愿再看他一眼,转身上了楼。

    留下罗胖子一脸尴尬地呆在那里。

    上得顶楼花厅,格局完全不同。厅里极其敞亮,前后左右通透,四周江景尽收眼底。陈设极尽奢华,轻罗幔帐,珠翠屏风,细绒红地毯上铺着玉簟坐席,卧榻案几清一色的铁栎红木,杯盘酒器不是金银就是玉制,龙涎熏香四处弥漫。

    厅里已经有十来个人在饮酒。他们无一不是宽袍大袖,笼冠纱巾,衣着精细华丽,想来都是楚国的士族了。无论高矮胖瘦,全都是白面朱唇,仔细看来,这些须眉男子竟然脸上全都涂抹着厚厚的脂粉。他们显然已经开怀畅饮了许久,杯盘狼藉,酒水洒了一地。不少人早已喝得东倒西歪,索性横七竖八地或伏或卧,姿势很是放荡,更有人袒胸露怀,全然不以为意。

    宁芷和白先生在花厅一角的栏杆前坐了下来。

    “姑娘高风亮节,委实令人钦佩。白某平生阅人无数,德性高洁如姑娘者,寥寥无几。”白先生给两人满上酒。

    “白先生过奖了,我不过是想起自己的一些陈年旧事,有感而发罢了。方才白先生毁弃价值连城的宝石,那种是金钱如粪土的气魄,才着实令人钦佩。”宁芷语气恭敬地回答着,眼角却不自觉地撇着一旁那些放荡不羁的豪饮客。

    “那也不过是些糊涂账,不足道也。”白先生留意到了她的余光所向,“姑娘想必对我楚国这些自诩风流名士的纨绔子弟看不惯吧。”

    “不敢不敢。”宁芷脸上一红,连忙摆手,“我确实初来贵国,之前也有幸结识过一些楚国俊逸之士,但是略有不同,虽然都是潇洒不羁,却并不似这般……”

    “荒唐绝伦?不成体统?姑娘大可直言,不必介怀。”白先生笑道,“这些酒囊饭袋无非是仗着祖上荫名,忝列衣冠,胸中实无一物。他们既看不起寒门之人,又不愿像人家刻苦用功,只能互相吹捧风流气度,靠些哗众取宠的伎俩,标榜自己士族的尊贵身份。”

    “这些还算收敛的了。要是这群没出息的服了五石散,一会药力发作上来,那是什么丑事都做得出来的,就是让他们赤身裸体抱着猪槽饮酒也未尝不可。”白先生也扭头看了一眼,轻蔑地说道。

    这时,那群纨绔子弟中却有人认出了他。

    “白……白……白先生,您怎么也……也在这里,小侄敬……敬你……一杯。”一个醉眼惺忪的蓝袍青年大着舌头,摇摇晃晃地挪了过来。他足下不稳,不时踩到宽大的袍角,一步一个趔趄。他倒没有忘了躬身行礼。

    “恒之,好雅兴啊。”白先生并不还礼,“贤侄你素来海量,如何今日竟是这般不胜酒力了?”

    “白……白先生见笑了。方才小侄与张子瑜他……他们行酒令,用珍……珍珠做弹丸,射江上的水……水禽。”这个叫恒之的青年舌头越来越不利索,“哪知……知道轮到小侄的时候,突然有个花……花绿绿的大船挡住了江面,一……一只水禽都看……看不见,好不容易有个绛红色的鸟儿在那里飞来飞去,却怎么也……也打不着。小侄我就……就被他们罚了一海烧……烧酒。”

    绛红色的鸟儿?莫不是他把锦帆菩萨方阔海的绛红色头巾当做水鸟了吧?宁芷心忖,这帮二世祖醉生梦死,浑不知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白先生也不禁莞尔,就把刚才的经过同这帮纨绔子弟讲述了一遍。

    这些酒囊饭袋一个个张大了嘴,可以塞得进青铜酒壶。几个刚才还迷迷瞪瞪的人,现在一下子吓醒了酒。

    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是世家大族,家里的叔叔大爷们把持着楚国军政大权,但是他们也清楚十二连环坞是悍不畏死的水匪,从来都喜欢洗劫达官贵人的船只,楚国水师几次围剿都损兵折将,铩羽而归。

    真要是让锦帆菩萨上了船,他们还不得生不如死?

    “姑娘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人中龙凤。在下佩服得紧。”王恒之长揖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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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万更,竟无几人留言…青衣咬手帕状…。木激情,有木有…

 48 身份

    “姑娘如此俊秀人物,出身自然也是不同凡响了。恕恒之见识浅薄,对贵国门阀不甚熟悉。还问请教姑娘郡望,何方高就?”王恒之一脸的恭敬。

    宁芷呵呵一笑,感情他这是在打探她身份背景。

    也是,南楚不比东庆,这帮世家大族们把出身看得尤其重,甚至高于生命。

    “白丁。”

    宁芷淡漠道。

    只听她这话刚一结束,男子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就连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一抹鄙夷。

    “哦,原来姑娘只是个白丁,在下不信,估计姑娘是在跟桓之开玩笑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只不过是个贫苦人出身罢了,及不上你们。”她冷笑。

    “原来如此,可惜了……”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似真在为她惋惜。

    旁边围着的几个公子还不如他,嘴角一个个都勾起了一抹带着凉意的嘲讽。

    唯有那白先生仍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不过宁芷本就是贫寒人过来的,这种鄙夷的目光早些年,她跟曲卿臣都没少见。早就习惯了。

    “所谓身份不外乎是运气好,出生在了金屋之上,若是落到泥地里,恐怕,还不如我们这些寒族呢……”她冷笑一声,随即转过身子,不再停留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而对于这些世家子弟们,她的印象可以说是很不好。

    花离笙想必在这南楚是一等一的身份了,却从不会如他们这般,虽然人有些妖孽和不按常理做事,但言谈之间,却是让人大为舒服……

    在船上待了几日,这期间气氛一直都很紧张,那罗胖子一直不肯下船,大家又不好直接把他扔出去。

    但这些都与宁芷无关,唯一有关的是,那胖子总爱缠着她,一会姑娘长,一会儿姑娘短的。

    “我告诉你,不要再在我耳边叨念了,不然仔细了你的皮。”

    “姑娘就是说这狠话都有一股风情。”

    “你——”

    宁芷不禁看向那江面,企图透过江水看看自己的这张脸,是不是修容粉掉了,露出了真容,不然这胖子怎能如此……

    翌日清楚,宁芷起来之后,这罗胖子又早早地就在她门前蹲着等她。

    “我说你总来缠着我干什么?”

    “姑娘身上有钱的味道。”

    “钱的味道?”宁芷嗅了嗅自己,冷眼盯着他。

    “你这盗贼,不会是盯上我身上的财物了吧,我告诉你胖子,别以为我是女子就怕了你,要真是动起手来,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嘿嘿,姑娘想多了,我罗胖子可不是那样的人,我的意思是,跟着姑娘将来一定能发大财,姑娘这眉宇之间写着财运二字,嘿嘿,你就让俺跟你着吧。”

    宁芷满脸狐疑地看着他,经历了这么多,此时她的岂是会轻易信人的。这胖子来历不明,又以这荒唐的话为开端,她若是能全然信了他。那她就不是宁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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