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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从客来香吃完早饭出来，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摆了许多地摊，见天色还早，栾璟羲又饶有兴致地拉着段沛儒逛了起来。
青峰山下的这个坊市规模并不如青莲坊市，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来这个坊市的人大部分是散修。修真界的散修因为没有家族和宗门的支持，修炼之路异常艰难，散修中也难处高阶修士，而许多大门派经常会因为修炼资源，对宗门附近的散修进行打压。
所以青峰山虽然灵气稀薄，可是因为附近没有大宗门，慢慢就聚集了许多散修，人一多，青峰山下就建起了个小小的坊市。
虽然无名坊市的规模不如青莲坊市，而且卖的货物品阶都很低。不过对于栾璟羲来说，无论品阶高低，所以一切都是新鲜的。
这时，正逛得起兴的栾璟羲突然呼吸一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发现了地摊上的一样物品。土行之精！栾璟羲居然在这小坊市上发现了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五行之精！
不过栾璟羲并没有立刻冲过去把土行之精买下来，很显然那地摊小贩并不知道自己摊上有一样玄阶材料，如果自己贸贸然跑过去，小贩必定会坐地起价，说不定还会引起骚乱。
所以，栾璟羲不得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假装漫不经心地向那地摊走去。越走近看得越清，那块鹅卵大小的土褐色石头，像前世见过的水晶那般晶莹剔透，现在就静静地躺在地摊的角落。
不怪小贩不识货，五行之精乃玄阶材料，这些无根无派的低阶散修哪里认得。而且五行之精的灵气内敛，现在这颗土行之精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半点灵气，不过是颗长得漂亮的普通石头罢了。修真界以灵气为贵，灵气越浓厚便越昂贵，像这种毫无灵气的石头，就只能摆在这地摊的角落了。
栾璟羲强迫自己不去看那颗土行之精，走到地摊前蹲了下来，摆弄起地摊的其他货物。，段沛儒一早便发现栾璟羲突然之间变得很激动，可是他不知道栾璟羲在激动什么。直到栾璟羲来到这个地摊前，他才反应过来。
栾璟羲给段沛儒讲过五行之精的事，也给段沛儒描述过五行之精的模样，所以一到地摊前，段沛儒便把土行之精认了出来。
栾璟羲看了一下这个地摊上的货物，除了土行之精，品阶最高的是一把中品飞剑，都是一些没有品阶却有少许灵气的货物。
“这把飞剑怎么卖？” 栾璟羲拿起那把飞剑问道。
“这把中品飞剑只要二十块下品灵石。”摆地摊的小贩是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练气修士，小脸生得白净，可五官却是标准的苦瓜脸。听到栾璟羲问价，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在那张苦瓜脸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二十块下品灵石一把中品飞剑，这价格算是公道，不过栾璟羲脸上还是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小贩的脸立刻又恢复成了原先的苦瓜脸，甚至比之前更苦了：“二十块下品灵石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要不我再您送一件其他的？这摊上的东西您随便挑一件。”
栾璟羲因为出门在外，把修为隐藏了起来，在其他人眼里他只是个没有修为的六岁小鬼。不过小贩看得出，在栾璟羲旁边站着的段沛儒跟这小孩是一伙的，段沛儒筑基初期的修为比他练气期不知强多少，所以小贩对栾璟羲也用上了敬称。
栾璟羲听到小贩这话，心中又漏了一拍，不过面上却不显。如果小贩摊上没有这颗土行之精，让栾璟羲随意在摊上随意挑一件赠品并不亏本，毕竟他摊上都是没品阶的东西，全部加上也不值这把飞剑。
栾璟羲抬头看向在旁边站着笔直的段沛儒，正想用神识跟他通一下气，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就像栾璟羲是在询问段沛儒意见一般。
段沛儒一见栾璟羲看向他，便立刻心领神会，用眼神瞄了一下土行之精：“就要那颗石头吧。你尚未开始修炼，不宜接触过多有灵气之物，我看那石头卖相不错，正好适合你把玩。”
小贩听了段沛儒的话，心下暗喜。那颗石头虽然漂亮，可是却没有半点灵气，他并不觉得那这颗石头能买出去，只是想着摆在摊上，说不定会有哪家的小姑娘能看上呢。如今能做成这二十块灵石的买卖，只是搭上这颗废石而已，这个结果对他而言简直是再好不过了。所以不等栾璟羲反应，小贩立刻手脚利落地把飞剑和土行之精奉上，万一这小孩不喜欢这废石可怎么好。
栾璟羲对于段沛儒不需和他神识沟通，便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实在是惊喜，没想到沛儒居然会与自己心意相通。
段沛儒付清了灵石后，便和栾璟羲一起回到了两人的秘密基地：山洞。
对于用二十块下品灵石就能买到玄阶材料这件事，栾璟羲知道回到山洞后都还不太敢相信，现在心还在砰砰砰地急速跳动。
“沛儒，我要将这土行之精纳入体内，大概需要两个时辰，你帮我护一下法。”对着新鲜到手的土行之精，现在离与父母所说的闭关时间还有几个时辰，未免夜长梦多，栾璟羲决定先将土行之精纳入体内再说。
五行之精纳入体内并不复杂，就像金丹修士把本命法宝收入丹田温养那般。只是五行之精乃天然形成的材料，并没有经过任何的煅炼，难免会有些许戾性，纳入之时需小心谨慎，不让五行之精误伤经脉。
土行在五行中属防御，攻击力并不大，所以栾璟羲只耗费了一个半时辰便把土行之精纳入了丹田里五行阴阳阵的中心。等过段时日，五行阴阳阵炼化了土行之精的戾性，便能让其顶替土行灵气压阵了。
土行之精被稳定在阵中之后，原本就已经满溢了的灵气一下子突破了练气五层的修为，此时，栾璟羲已是练气六层的修为了。
栾璟羲收功后走出山洞，看见段沛儒站在山洞门口朝自己家方向远眺，眼眸空洞没有焦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栾璟羲想起之前在拍卖会上买的铣金，于是开口问道：“沛儒，你能帮我炼制个储物法宝吗？”
听到栾璟羲的话，段沛儒这才回过神来：“自然可以，只是如今炼制法宝的材料不全。”
栾璟羲点点头，他也知道光靠铣金是没办法炼制一件法宝：“下次卖保险玉简，我的那份灵石便拿去买材料吧。我先把需要嵌入的阵法和法宝样式给你。”说完就自顾自地拿出一枚普通玉简往里面刻印起来。
“铣金先放你这吧，” 栾璟羲把玉简塞给段沛儒，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已经是未时了“我先回去了，再晚一点说不定爹娘这会在门口候着，得趁早溜回房内。”说罢，也不等段沛儒反应，使用轻身术径直回了家。
看着栾璟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段沛儒低头望着手中刚刚栾璟羲塞给他的玉简，低声呢喃：“璟羲，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后面的内容却再也没有说下去。
栾璟羲成功溜回房内后，深深呼了一口气。幸好这时父母还在吃饭，并没有堵在房门口。距离原本说好的出关时间还有几个时辰，栾璟羲开始思考起自己这段时间总是出现莫名其妙的情绪的事情。
昨天初见轩辕道人，心里出现的友好的感觉不可能是他的，而跟轩辕道人关系友好，跟自己又有关系的，那就只有一个人：混沌真人。
在失落之界时，栾璟羲并没有见到混沌真人，只是听到混沌真人的声音，所以混沌真人把传承留给他之后发生了什么，栾璟羲并不知道。
如果说传承就是浓缩的记忆神魂的话，那有没有可能当初混沌真人把传承留在他意识中的时候，不小心留了一道自己的神魂在栾璟羲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最近的反常便能解释了。
可是如果混沌真人当真留有一道神魂在自己的意识里的话，自己会怎样？自己的意识会不会慢慢和那道神魂融为一体，最后演变出双重人格？一想到这种可能，栾璟羲不禁打了个冷颤。
看来必须得在金丹前去见一见混沌真人说的“那个人”了，不然结丹之后魂魄和神识融为一体，到时候再想把混沌真人的那道神魂取出就难上加难了。而且“那个人”如今至少也该是渡劫期，也许他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第16章 巨变
时间匆匆，寒来暑往，一年就这样过去了。自从上次青莲坊市一日游回来之后，段沛儒便一头栽进了炼器当中，和栾璟羲见面的时间也从之前的每天碰面，变成了一个月也未必能见一次。
没有段沛儒陪伴的日子，栾璟羲一个人在山洞前显得特别清闲，甚至有些孤独。所以栾璟羲闲着没事，便开始思考起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
如今人族修士的修炼方向有剑修、法修、佛修、符修、丹修、武修六种。
剑修唯剑，从不使用剑以外的对战法宝，攻击力强大却从不防御，奉行以攻为守。
法修又称五行修士，他们主要修炼与自身灵根相同的五行法术，擅长使用法宝对战。因灵根和法宝不同，所有法修们的攻击力与防御力也不尽相同。
佛修不喜战，擅长炼体，重防御，轻攻击。
符修以符咒应战，攻击力与防御力因所用符咒与驱符手法不同而有所偏差。
丹修擅长炼丹，攻击力与防御力皆低，有些丹修会用毒。
武修擅长炼体，肉身强悍，不使用任何对战法宝，擅长肉搏。
剑修需要心无旁骛，一心求剑，栾璟羲做不到；佛修不在考虑范围内，栾璟羲可从来没想过要出家当和尚；丹修攻击力与防御力太低，不符合栾璟羲想要在修真界闯出名头的计划；武修虽然据说攻击力与防御力都很高，可是在栾璟羲看来，以肉身去对抗法宝，就算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所以，现在就剩下法修和符修两个选择。其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