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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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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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辩!拉下去,重打二十板子。”
    王礼乾这下子真是一颗心掉进了冰桶里,凉得透透的了,悔不当初,没有细细琢磨就进了那院儿啊…几个家丁上来就揪住他准备开打,王礼乾胡乱大喊,“我是翰林,你们这些家奴敢动一下的试试!”
    只觉得那揪着他的手都松开,王礼乾松了口气,心想,谅着老左也不敢真格地动手。不由得丢掉的胆儿又肥了回来。
    维明瞥了眼他,微笑道,“看这模样倒还像个读过书的,也罢,不打板子,换成三十戒尺吧。”
    遂命家中的清客拿了戒尺,家丁按住还想扑腾的人,足足地打了三十下。
    王礼乾在家中也曾经被打过戒尺,但自从他中了进士后,就再也没挨过那般重的了。就是前些天王正芳打儿子,也是手下留情,哪里舍得狠力,如今左府清客却不讲情面,下足了力气,王礼乾,咬牙切齿地死忍着,不发出声音。打完了只觉得左手就跟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偏偏还火烧火燎的钻心地疼。
    这三十下打罢,家人奉命又将他带到前头,维明道,“问他究竟是谁?”
    王礼乾被打得伤了自尊,心中火气十足,恼地冲着两边家人,作咆哮一吼。
    “你们这些奴才是眼瞎耳聋了么,小爷姓王名礼乾!这回可听清了么?”
    维明听得大怒,离座便起,指着王礼乾道,“你果然叫个王礼乾,你狂言骂得是谁?”
    王礼乾见维明面沉如水,眼露寒光,自有一种杀伐凛然之气,想起那日他命家将砍了凤楼人头,仍然谈笑自若,眼也不眨一下的,刚刚因怒火鼓起的那点勇气登时吓得消了个无影踪,结结巴巴地道,“小,小小小婿骂的是,是刚才的家奴,不敢冒犯岳父大人。”
    维明哼了一声,“你若是个不认得的无赖闲汉,倒也罢了,若是王礼乾,更是罪加一等。哪有个官宦人家,清贵翰林,趁夜闯入人家,调戏小姐的道理,方才就该多打三十!”
    王礼乾只觉得一阵肉疼。
    幸好听维明又说,“如今也懒得理会你,我自当修书一封给令尊,让令尊好生管教!”
    说罢拂袖进了内间。
    王礼乾只觉得颜面扫地,恼恨不已,旁边致德上来劝解。
    “侄婿不若低头认了错,进去拜见了岳母,与德贞侄女和好如初,也免得日后受苦,须知我这大哥手段可不是常人所及,还该及早迷途知返,改邪归正才是。”
    王礼乾心里那个气呀,牙根直挫,哼,要当和事佬,早干什么去了?
    我去!哥的手都被打成猪蹄了,你才来说,合着哥挨了打,还要再认错?哥还就犟到底了,誓不低头,要当个铮铮男子汉!
    王礼乾冷笑道,“今日受了这般折辱,还教我低头认错?反正本公子已被当成无赖,咱这无赖岂敢高攀相府?怕不污了相爷家门楣?”
    正说得愤慨,见王府家人打着灯笼走来,不见左大老爷,便向左致德施礼道,“二老爷,小的奉家主之命,有事禀告左丞相。”
    致德就问有什么事。
    家人回头瞧了瞧貌似还是全须全尾的公子,低声道,“我家老爷听了这事,十分动怒,要请左爷处死我家公子,也好为王门绝了这般祸根。”
    王礼乾听得心凉,两行热泪差点就要滚滚而下。
    这还是亲爹么?
    致德倒是微微笑着,心里乐得不行。
    厅内小厮拿着一封书信出来,递与王府家人,道,“老爷有命,请带了王姑爷回去吧,还有一封书信,是给王老爷的。”
    见王礼乾随着王家人去了,左家叔侄几个互相看看,都是乐不可支。
    捉弄人神马的,最欢乐了。



☆、一五三惊闻厂公现世间


    王礼乾回到家中,王正芳见他手肿成猪蹄,就没再打,但也拎着耳朵教训了这不肖子半夜,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若是老老实实的,何尝有这皮肉之苦?”
    王礼乾气得含着两泡泪,顶嘴道,“那是他家做下的局!”
    王正芳直敲他额头,恨铁不成钢,“他家虽做下了局,你若是条好鱼,能进他的网中?我看你还是趁早收了心,接了媳妇回来,不然你那岳父可是厉害人,以后有你的苦头吃哩。”
    小样,也就在家里跟老子横,到外头遇见了老左那般的,你这小蚱蜢在他眼里还是不够看的!
    就这,估计老左还是留了不少情面的啊…
    王礼乾恨得直磨牙,听凭自家老子数落,再不松口。
    心中发狠,想着,你们不让小爷去桃花院,小爷偏去。以后小爷走道自然小心谨慎,再不乱进什么不明院子,看你还怎么做局?
    不过猪蹄手实在有伤面子,只好请了假,连翰林院也不去了,桃花院自然也去不成。
    好容易过得几日,手上养好了,立时带了小厮,兴冲冲地去了。
    去的时候特意收拾得齐整,又是风度翩翩一青年,还让小厮自珠宝铺子里头买了几样,准备拿来哄人,一路上想着自己为了这桃花院,可谓是煞费苦心,代价惨痛,那院子里的小美人若是不好好来伺候自己,可真是对不住自己这些日子的苦楚了。
    才一进巷子,王礼乾就觉得今天这条巷子似乎格外热闹些。
    这难道是桃花院又来了什么新人,勾得客似云来?
    王礼乾一边走一边看,却是越看越起疑,怎么街上来去的都是身着粗衣乱服,牵骡拉车的穷汉?
    等走到桃花院的门首,却见原本喜气的大红灯笼都不见了,那桃花院的牌子也摘了去,换了个平安老店的木头牌匾。门口迎客的不是那手拿帕子未语先笑的半老鸨娘,而是个中年黑黄疙瘩脸的丑汉子。身着打着补丁的灰布衣,肩头搭着条白手巾,露着一嘴黄板牙,帮着来往的人牵牛赶车…
    牵牛赶车?
    王礼乾还在愣神,忽然鼻端闻到一股温暖的尿骚味。却是经过的骡子哗啦啦地撒了一大泡,他忙向后跳开,已是迟了,骡子尿溅到了他的新袍子上。落下点点痕迹,把个生性好洁的王公子恶心得直欲呕吐。
    “你们好大胆子!”
    旁边小厮瞧了就去骂那牵骡子的,“我们家公子这身衣裳可值十几两银子的。就这么给毁了!”
    那牵骡子男的也是苦力模样,虽是有些不安,却是冲着小厮躬了身子,苦笑道,“这畜生不懂事。小的替它赔礼了。”
    说完便牵着骡子进店了。
    小厮瞧得可恶,正要接着骂,后头却又来了辆牛车,也是臭气哄哄的,那赶车人看了臭着脸的王礼乾和小厮。笑道,“公子定是来桃花院的吧?赶紧回吧。桃花院没了。”
    王礼乾张大了嘴,目瞪口呆,“没了?”
    赶车汉子憨笑,“前几天就被官府的人抄没了,院里的人都赶出了京城哩,公子没听说么,这附近的院子都关了哩。说是啥有伤风化,如今这边改做了脚店,专停骡马大车。”
    小厮听了不由得直伸舌,哎呀娘呀,这也太绝了。
    直接来个狠的,这下子公子就没地方去了。
    再看自家公子,那凝重的表情,那悲摧的小眼神,忽然变得迟缓的脚步…
    唉,真是不忍心看下去呐!
    这条街上的青楼被封,倒不是维明直接参与的,不过是请个御史参了一本,说这街上的院子,有伤风化,败坏人伦,着官府即日将几个院子都封了,那些老鸨女娘们,都赶出京城,不得在京城停留。
    再说维明因前些日子朝中事务繁忙,有些累着了,加上天气骤冷,感了些风寒,竟然一病不起,虽有小皇帝听说派了太医来看诊,知道不过是寻常风寒,也还是在家将养了数十天才好。
    等身子初愈,便进宫去谢恩。
    等回来时却是脸色阴沉,眼神中有着藏不住的愤怒。
    仪贞在厅上看见老爹这般模样,却是好奇,走过去端了杯茶,“爹爹可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
    自从郑氏伏诛以来,已经好久不见老爹这般动怒了啊。
    维明叹了口气,沉声道,“不过是半月不上朝,宫中居然就开了内操。”
    “内操?”
    什么是内操?
    仪贞愣住了,她活了两辈子,对这个却是闻所未闻。
    维明低声回答,仿佛在喃喃自语,自问自答,像是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般昏了头的举动!
    “就是内侍官领着新招的兵士数千人;在宫禁里操练,钲鼓炮铳,声震宫宇,连张皇后身怀皇子,都被惊吓没了。”
    “啊?这,小皇帝不是喜欢木工么,怎么又想起这个内操了?”
    我去,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实在刷新下限啊。
    “是个名叫魏忠贤的太监给皇帝出的点子,如今皇帝正痴迷此道,群臣劝谏不下。”
    维明说着只觉得头疼的紧,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龙椅上坐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饶是大臣们再有忠心才干,遇到了这种主上,也难免心如死灰。
    如今辽东战事又起,广宁明军大败,宫中的年轻皇帝,却渐渐宠信|乳母客氏,自己的众多后妃,竟然连一个儿子都没有。好容易皇后有孕,还被惊得小产。
    真是内忧外患,国事维艰!
    如今又冒出个魏忠贤!
    “魏忠贤!”
    仪贞只觉得如遭雷劈,头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果然还是不能改变历史么?
    明明当时小泓哥说过宫中并没有一个叫魏忠贤的人啊!
    “仪贞为何如此失态?难道你听说过此人?”
    仪贞走到窗前,呼吸了一口长气,窗外离得最近的下人也在二十来步远,正坐在小屋子里袖着手,挨在火盘边上,此时已是寒冬腊月,一年中最肃杀冰冷的时候。
    仪贞转回身来,道,“…没听过,只是觉得阉人得志,是大祸之始爹爹可知此人来历?”
    维明叹道,“以往只觉宫中大总管王安还算个忠心之人,便没注意过宫内之事。没想到倒被那奸邪小人得了空。这魏忠贤本名李进忠,曾经与李选侍认过干亲,李选侍失势后,他也被贬到杂事局,不料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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