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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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天雨花 作者:桂月迭香-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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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贞到了二门外,唤了个婆子去请了左安过来,不多时便见左安小跑着过来,冲着仪贞拱拱手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虽然神色恭敬,却是掩不住面上的焦急之色。
    仪贞想了想,直接问道,“安叔,可知我爹爹昨夜在方家是怎么回事么?我娘正为此事悬心哩。”
    左安面显激愤,几乎就要开口大骂那方家父子,但想到小姐的身份,这才强自压制,微垂下头,叹气道,“小姐恕罪,昨夜的事老仆也不清楚,只因老爷喝到半路,忽嘱咐我去办一件要紧的事,后来是怎样就不清楚了。”
    仪贞就是等他这句话呢,“爹吩咐你去办什么事?”
    左安其实也一直在惴惴不安,既不明白老爷的意图,又担心老爷真会身陷命案之中。想着小姐一向被老爷看中,说不定能想些主意,便道,“老爷吩咐我去接…”
    说到一半又停住了,心里懊悔不已,小姐深闺淑女,怎么能听闻这些烂污之名。
    “接什么人啊?”仪贞见他停下不说,不由得着急。
    左安吭吭哧哧了半天,一个三四十的大老爷们在一个小姑娘面前憋得面红耳赤。
    “嗯接了个…女子和丫环进来。”
    仪贞问道,“人现在府里什么地方?”
    都什么时候了,老爹却是有闲心接两个女人进来?瞧左安的神色,那两人估计是来自那种不大好说的地方了。
    “在外院的一处偏院里。”
    左安瞧着小姐皱着眉头思索,心里还真担心小姐要冲动地去瞧这两人,幸而仪贞只是略作思忖,便点了点头,道,“辛苦安叔,既是我爹的吩咐,那小心看顾好了便是。”
    左安也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仪贞领着珍珠朝内堂方向走去,心道,哎,老爹行事果然高深莫测,我这个当女儿的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那接进来的两个人能和眼下这件火烧眉毛的事有什么关联。
    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吧。
    进了内堂,见桓清呆呆地坐在椅上,面色苍白,六神无主,见了仪贞进来,仿若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捉了仪贞的手不放,“仪贞,你爹他…”
    一句话没说完,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仪贞忙哄着娘亲,“哎呀,娘莫担心了,我爹足智多谋,定然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这还不知究竟是如何哩,咱们自家可不能乱了阵脚…”
    好容易将娘哄得好了,忽听门外脚步匆匆声响,房门被一把推开,一个泪人儿德贞冲了进来,哭哭涕涕道,“娘,姐姐,我爹爹可是出事了,莫不是被人抓走了?呜…”
    好么,这边刚哄好一个,那边又来一个,姐也好想哭一哭啊有木有!
    仪贞又费了半天工夫哄德贞,再三分析保证,爹爹决不会杀人的,定是那方家攀污,老爹也肯定能平安回来,你们娘俩就放心吧。
    德贞和桓清这才稍稍安心一些,只仍是坐立不安,愁容满面。
    猛听得外头一个婆子惊喜地跑过来报信儿,“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桓清这才转忧为喜,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问清了果然是左维明已经进了二门。正朝着这边过来。忙略整理了下仪容,擦了擦脸,带着两个女儿到院门口相迎。
    果然正是左维明自外而来,面色沉静,也看不出喜怒来,桓清忙上前扶着相公坐下。仪贞德贞都随侍一旁。
    桓清亲手奉了茶,瞧着维明饮了半盏,方小心地问道,“相公,昨夜可是虚惊一场,如今想是无事了么?”
    左维明放了茶盏,长叹一声,道,“夫人,我对不住你啊。果然是醉酒误事,那方家又设了圈套,为夫朦胧中失手杀了那方家二小姐,方老贼扯了我到御前告状,他家人多势众,证人俱在,我也只得当殿认下罪名,圣上念我旧日功劳,回家半日面别亲人,然后便要下狱问斩了…”
    桓清和两个女儿听了都如当头一棒,魂飞天外。
    “老爷,你,你说的是真的么?”
    桓清跌坐椅中,嘴唇直哆嗦,话也说不全了。
    德贞吓得呆呆地,哭也哭不出来,只有仪贞一震之后,却还保持着一线清明,不对,老爹明明没有杀那方家小姐的…
    




☆、六三 原来却是旧相识

左维明面色沉重,缓然道,“夫人,明日行刑之后,你着家人收了为夫残躯,带了儿子女儿回老家去吧,亦不必为我这罪人伤心,只教养好这三个儿女,为夫九泉之下,也能暝目了…”
    这一番决别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扑通一声,桓夫人连人带椅向后便倒,却是双目紧闭,面白唇青,已是晕了过去。
    吓得众人都赶紧来扶桓夫人,左维明抱起桓清,连声叫着桓夫人的闺名,面色又急又悔。
    德贞吓得直哭,仪贞也在一边扶着娘亲,却是顿足埋怨道,“这样大事,爹爹怎地也拿来胡说一气,万一把娘亲吓出个好歹,看你怎么办?”
    左维明嘴唇微动,却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抱着夫人,一手在胸口手腕人中这些|穴位处揉按,一边轻声唤着。
    还好桓清只是一时惊吓过度,厥了过去,此时悠悠醒转,才哭了出声。
    “…老爷,明日若真个问斩,妾身也不想活,先走一步也罢了…”
    左维明听了不由得心内感慨,鼻酸哽咽,正要说话,却听仪贞脆声道,“娘啊,爹说的都是假话,你怎么就当真了。”
    偏有老爹这般骗死人不偿命的,就有忠厚老实容易上当的娘,仪贞瞪了老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开玩笑,真是无语啊!
    维明到嘴边的话也暂且不说,扶了夫人在榻上坐好,温言道,“夫人且莫焦心,先听听仪贞说什么。”又唇角微勾,瞧着仪贞道,“仪贞怎么知为父说的不是真的?”
    仪贞心想,姐可是亲眼看见方二小姐是被方家下人所杀的。老爹一生英名,又怎么会认下这等糊涂罪行?
    不过空间隐秘,自不能说出,便略一想,笑道,“爹爹所说的话里,脱枝错节处甚多,但凡是个略知些察案的都能想出来,一是方家留客住宿,怎地屋中却无一人伺候。二是方家也是高门显贵,怎么会有小姐出了二门到书房中去,连一侍儿也不带?难道就凭着方家一面之词就给父亲定了罪?爹爹言语好不荒唐,娘亲不能信的。”
    维明听了微微点头,笑道,“这是方家所为脱枝错节,却与为父无干的。”
    见夫人还是惊魂未定,忙安慰道,“仪贞虽是个小女儿家,所说的确也有理,夫人稍安勿慌,真相终会自明。”
    桓清听了这几句话略觉得好受些,但仍是惊疑不定,恰好致德带着永正回来,听说维明返家,也都来到正堂。
    致德原来是去了大理寺卿王正芳家打听消息,听得在朝中维明与方家父子辩论的经过,又回来时,看到午门外大街上挂着的一个女子首级,正不知兄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一到左府听说维明返家,便忙过来打听。
    原来他已经听说朝堂之上,维明道那女子不但不是自己所杀,反而是方家人杀害后陷害于他,而且那女子作派轻佻,绝非什么方家二小姐,却不知是方家从哪儿寻来的女子作成圈套。
    那方家父子自然一口咬定那女子就是方家二女,为维明逼迫不从所杀。
    万历见他们各执一词,便派锦衣卫到方家察看,果然疑点甚多,那死掉的方家小姐,虽是衣衫不整,但上身衣物却象是解下的,下裙虽裂,腰带却完好,身上并没有撕打或行房留下的伤痕,而左维明身上也没有血迹和凶器。那方家家人却都供称,死者就是方家的二小姐。
    万历想了想,听说过方大小姐,出嫁时百里红妆,还真没听过有个什么二小姐,若是未出嫁的还可以说成是养在深闺人未识,但象这样新寡的,当年出嫁过的,岂会无人听说。
    果然朝中有好些朝臣便为维明辩护,也道从未听说过有个什么方二小姐。
    那方从哲不由得冷汗直流,支支吾吾一会儿说是什么养女,一会又是侄女,瞧着就是底气不足的模样。
    只是这案件一时却也僵住了。正不知如何了结时,维明便出了个法子。
    原来他道这位死者,不论是谁,生前必有熟人亲朋,不如将首级挂在街头,让人来认领。若是三天内有人认了,那便是方家杀害人命陷害大臣,自当付有司问罪,若是无人认领,那自己甘愿俯首认罪。万历倒觉得这个主意听起来挺有意思,果然命人将那死者首级挂与闹市街头。如今正有大批围观群众哩。
    致德忧心道,“大哥怎么与他作这赌,谁知她是哪方人氏,万一三天内无人认领可如何是好?”
    维明瞧着自家兄弟,反是一笑,“这认领一事还要多亏了二弟。”
    致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何意?”
    维明神秘一笑道,“难道二弟不觉得那方二小姐眼熟得紧么?”
    致德仍是不解,“没仔细瞧,难道竟还是我相识的不成?”此话一出,想到与自己相识的外间女子,也多是旧院青楼女子,不由得面皮微红,老脸发烧。
    维明道,“当年二弟在京,很结识了几个老相识,其中一位天香院的行首,名叫贾秀英的,二弟可还记得?”
    致德一听便想了起来,当年自己随着兄长初到京城,兄长忙于备考,无人管束自己,便跟着一位同乡孙国英四处游乐,结识了天香院的两位美人儿,妹妹名为贾秀英,姐姐名为贾秀兰。端地一双神仙妃子,可惜正流连忘返之时,被兄长捉拿回去,又严令那姐妹二人不得接纳自己。自己回去还好一阵郁闷哩。
    致德面皮顾不上接着发烧,倒是一拍大腿,叫道,“既然是她,那我去认了便是。”
    左维明摇头道,“你是我二弟,去了也不足采信,还须是她亲姐去才成。”
    致德闻声而起,“那我这就去寻了来。”
    左仪贞在旁听得一阵好笑,老爹呀,这也算得太精了啊。想必那外院接来的两个女子,必有一个是贾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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