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火灵凤 农家厨娘很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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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火灵凤 农家厨娘很悠闲-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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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嘴胡言,不知所谓,诊金五十两,交在柜上,小鹤,送客!”白老头脾气更坏,甩袖起身,直接撵人。
    刘临风端了茶过来,听得里头动静,还以为那色老头对乔木做了什么,摔烂了茶杯,急忙打进来。
    “小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逐客,二位请跟我来。”
    乔木知道自己态度不对,抹了一把脸,道:“刘三郎,你们朝廷有咒禁师是不是?”
    “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和你的病有关?你别信什么咒禁师,都是骗人的,我看那些人就搭个台子,上去跳两下,嘴里边念念有词,烧一两张符纸让人喝了,管个屁用,咱还是吃药,药虽苦,可良药苦口啊。”
    “我知道了。别担心,我没什么大病,休息两天就好了,咱们走吧。”乔木望向门里,咬了咬唇道:“老先生,有空我会再来看您的。”
    “你来看这怪老头做什么,他有什么好看的。”刘临风咕哝。
    “不过,这老头医术了得到是不吹嘘。”
    从后院出来,进了大堂,便闻到一股子药香味,入目阁楼上挤满压满挂着许多药材包,都用土黄纸包着,麻绳系着,柜台上,两个年级只在十一二岁上的清秀药童正在捣药、抓药。
    门口人流三三两两,进门的也寥寥无几,可进来一个却都是穿着不凡,放下一匣子金银,拿了药便走。
    有精明干练的青年,有沉稳老辣的中年,看他们头扎绸巾,上嵌碎玉,身穿滑缎,花纹富贵,脚穿布靴千层底,和于府上的那管家如出一辙,乔木心有所感,对那白老头越发敬畏。
    “里头那大夫就只是普通大夫吗?”乔木问。
    刘临风让刘安付了诊金,拿了药,他自己搀着乔木上了一辆临时雇来的轿子,便道:“也许有些来历吧,反正,这扬州城里所有显贵都让他三分,我倒是觉得是这老头有真本事,人谁没个头疼脑热的,性命攸关,自然都让他几分面子。”
    “是吗。”乔木垂眸低喃。
    “你见过咒禁师吗?”乔木心里想把这行业弄个清楚明白,便又问道。
    “没。”刘临风老实道:“神婆到见过几个,那年我阿娘病重,吃了很多药都不管用,阿娘便听了我奶母的话,请了神婆来后院坐镇,长相像个母夜叉,我那时候小听说还被吓哭了,反正神神叨叨的,不知怎的,我阿娘就真的渐渐好起来。”
    听着这话,乔木越发烦恼,躁动不安,妄言道:“都是些故弄玄虚之辈。”
    “谁说不是,只是我阿娘确实病愈,这倒是真的。后来,听我奶母说,是我长姐弄的这一出,怕我阿娘蛊惑父亲,把家里产业都给了我,亏了大哥。”刘临风软骨头似的倚在车壁上,撇唇,道:“谁稀罕啊。”
    “怎么弄的?下降头?请小鬼?”乔木追根问底。
    “我可不知道,这事被父亲瞒的紧紧的,他总算对的起死去的原配,长姐长兄都平安无事,且富贵安康。”他嘲讽道。
    “那我和阿娘呢,他就是偏心眼。”
    最后这话他说的气嘟嘟的,像个分不到糖的小男孩。
    “这事玄。”乔木不大信什么咒禁,便是有,那也就跳跳大神,图个心里安静,不可能有那么厉害,一个所谓咒术,就在她肚脐上弄出个黑纹。
    与其说咒术,她更相信是毒,只不过在毒的外面又包了一层神神叨叨的皮。
    可朝廷把咒禁这东西列到太医署当成个正经治病的手段又怎么说,符咒这东西究竟有还是没有?
    乔木缓缓摩挲着自己的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肚中这孩子生还是不生,生,要一个怎样的生法,不生,又要在不伤害自己身体的情况下,吃什么药,反正瞎眼阿婆给的那草她是绝对不吃的。
    “天色已晚,不若今夜你在我的静园里住?”他试探的问。
    “好。你派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趁夜去我家告诉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至于,她彻夜不归,家里人怎么想,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管。
    是夜,万籁俱寂,月明星稀,园中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中。
    客房,乔木却睁眼不眠,在床上辗转反侧。
    浅紫纱帐,樱红床帘,上头缀着嫩黄、绯色、碧绿几根串珠流苏,侧畔高几上,一盏雕花烛台,噼啪一声闪出一个烛花,房间里光线暗淡了少许,乔木起身,拿起高几上的剪刀调弄了一下灯芯,便再也躺不住。
    转目淡撩房中摆设,紫檀桌上摆放着玉杯碧壶绯茶盘,地上铺着一张缃色棉线花纹的毡毯,毛色在夜里隐隐发光,又转向其余家具摆设,金鼎瓷瓶玉如意,无一不是名贵精品。
    高床软卧,香薰闺房,这便是刘三郎的那几个美婢笑意浅浅的给她临时收拾出来的客房。
    乔木冷笑,这屋里任何一件物品,打碎一件卖了她都赔不起,这哪里是给客人住的,这明明就是警告。
    那三个兰可真了不得,口中面上对她无不恭敬,背后却搞这么一出,手段可真是高雅呢。
    不曾骂,不曾给小鞋穿,只用刘临风的身份警告自己莫要心存高攀,呵,真是三个聪明的丫头,心思巧慧的狠呢。
    轻吐出一口浊气,她本不想与人计较,可心里这气忒的不顺,她不顺心了,便要他人也不好过。
    拿起桌上玉杯在手中把玩片刻,冷笑一声,五指淡分,杯子便摔在地上,登时便裂开了一道口子。
    真当她不敢摔呢。
    夜里安静,无人赏脸,甚是无趣,明早上与她们好看。
    春夏之交,夜有微风,她披了袍子才出来的,却还是觉得有些凉意。
    月色如水,亮如黄昏,花园中百花多已闭了花苞,养精蓄锐,等待朝阳升起时,再争奇斗艳。
    却也有些自卑的花儿,只在百花开后,夜间才绽放自身的香气。
    春风拂面,香气扑鼻,四籁阒寂,她如一渺幽灵飘荡在红花碧树间,本是烦躁的心境也渐渐止如水。
    这人生,只要不死,万事便有解法。
    不过是在古代未婚先孕罢了,瞧把你急的,有什么可急的,要么悄无声息的打掉,要么生下来,能有什么了不得的。
    腹中这孩子月份尚浅,她若不说没人会知道她有了孩子,而那个白胡子老头也不会多嘴,若她想以后嫁一个好人家,这个孩子绝对要弄死,可她并不想嫁人,但是真的要生吗?
    她从未有生儿育女的经验,她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当妈妈的料,就她自己这德性,一直以来的志向就是,把自己照顾好就得了。
    她从来都自私的狠,只知道让自己吃好、穿好、住好,活的好,从没想过抚养一个孩子。
    孩子,不是小猫小狗啊,高兴时抱过来逗一逗,撒一把粮食喂一喂,不高兴时,弄到郊外一扔,就此它们的死活与自己无关。
    孩子啊,一个流着自己血液的孩子,要给他吃饭、给他穿衣、教他说话、给他自由,还要担心他的成长,不要长歪了进监狱,不要太憨厚了被人欺负,也不要太聪明了,慧极必伤。
    还有、还有要从现在开始给他存教育基金,她若生就给他最好的,从小宝宝到他十八岁成|人,要把他的一切都安排好,她、她需要做一个计划表,一岁时,要他学会说话和走路,二岁时要让他叫妈妈,三岁时,要自己穿衣裳,不、不、不,乱了,一切都乱了。
    她没学过育儿学,她制定的成长计划一定不科学,小孩会被她给养死的!
    惊慌、恐惧、伤痛不期而至,孩子还没生下来,她就想到了死亡,你瞧吧,她这个样子怎么养孩子。
    好孩子也会被她给养死的呀。
    失魂落魄的在花园里乱逛,她才放开的心又钻进了死胡同。
    “是谁?”透过花墙上的扇形窗,传来刘临风的声音。

    “你还没睡啊,是我。”乔木趴在石窗上,垂头丧气的与坐在石凳上的刘临风对望。
    “你怎么也没睡,进来,你站在暗处做什么。”他道。
    “你听起来很快活,是有什么令你高兴的事吗?”乔木往左右一看,见一个葫芦门直通向刘临风所在的花园,便转进去,问道。
    “是啊,我在等花开。”他兴奋的道。
    “什么花开,让你那么高兴,瑶池王莲吗?还是蟠桃园里的桃花开了。”乔木懒洋洋的道。
    “是昙花,你瞧。”他一指自己所面对的一架花。
    “昙花一现,只在片刻绚烂,短暂又遗憾,你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看,没想到啊,你还有浪漫细胞。”乔木笑话他。
    “我没有细包,你别说一些乱七八糟我听不懂的话,说人话知道不。”他以筷子敲了乔木脑门一下。
    “清酒,小菜,浆果,赏花,我说,你这小日子过的不赖啊。”乔木拈一瓣桔子吃了,羡慕道。
    “那是,我可是玩乐的行家。我爱花,各种花,只要美丽,我都要养。”他得意的道。
    “你瞧我这园子,百花争艳,岂不美哉。”
    “原来如此,我便奇怪,你这园子几乎要被花草淹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花的美郎君呢。”乔木笑嘻嘻道。
    “我就想做一个卖花翁,那又怎么了!”他认真的,大声的道。
    “你和我生气做什么,肯定不是我不让你做卖花翁的呀,小点声,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了,你想把所有人都吵起来吗。”乔木安抚道。
    “哦。”他安静下来,原本充满希望的晶亮眸光黯淡下去。
    郁闷的饮一口酒,道:“我知道,我家老头子是不会愿意我做卖花翁的,我也不会一直玩乐下去。”
    乔木拍拍他的肩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两辈子,她都是草根,从未有感同身受过这些贵门子弟的烦恼,除了同情和理解,她真的说不出那些违心的安慰话。
    静静的陪他一会儿也便罢了。
    在酒菜堆里瞅了一圈,并未发现第二只酒杯,乔木不满了,道:“你这小气鬼,你以为你是李白啊,对月独酌,起舞弄清影,对影成三人。笨蛋,我来陪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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