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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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舞-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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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彻底地属于过我。我何其幸运,爱过的两个男人都爱自己,我又何其不幸,爱过的两个男人都不能只属于自己。我不禁一阵苦笑,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安排?
    “兰骁,你的女人都是别人送的么?你可曾自己娶过?”
    他先是一怔,然后眉头微皱,最后轻笑,“有啊。”
    心开始绞痛起来,“是么”?他还曾自愿娶过别人,原来连心也不全属于我啊,泪已再度滑下。
    他用额头抵上我的,“傻瓜,就是你啊。你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
    心好像从谷底又飞上云端,转瞬又回到地上。有什么高兴的?他的深情再毋庸置疑,也不能抹杀他已有别的女人的事实。我不是坚决实践“男女平等”的女权主义者,不是社会道德家,我对男人三妻四妾的鄙夷,对他们花心滥痛的斥情,对这种古代妻妾制度的唾弃,没有那么多光鲜亮丽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是女人,我没有办法容忍自己所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一丝的亲密关系,更别说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连单是想象都让我感到噬心裂肺的痛。注定是得不到他了。
    兰骁不可能将那些女人送走,送走她们等于送走她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对他的效忠,等于失去众多的支持,极有可能使这些势力转而投靠他的对手。同样兰骁不是普通人,他不可能为了我放弃所有,正如那天战场上一样。退一步来说,他有治国平天下的抱负,有睿智的头脑和傲人的才华,这个雄鹰一样骄傲的男人是注定要在天上御风飞翔的。就算他愿意为我放弃一切,变得平庸、无为,现在也许不后悔,那以后呢,当感情归于平淡时,他也不后悔、不会恨我吗?
    以前在安岳王府,我尚能待下去,现在却再也不可能,因为我动了情,动了情就没有办法漠视兰骁和他的侍妾们之间的关系,我会嫉妒,我会心痛,再待下去我不是变疯就是变成争风吃醋、使尽阴谋害人性命的妒妻悍妇。也许到那时,我与兰骁的爱也就彻底消磨殆尽了。那太可怕!
    我略微推离他,贪婪地望着他,伸出食指轻轻地勾勒兰骁雕塑般的脸部轮廓,在脑中一笔一笔地刻画出他的样子,这个男人啊!既然他不可能只有我,那就永远不可能属于我。可是他太好,好到不知不觉中就将他放在我的心里,融到我的骨髓里、渗到我的血液中去,已经那么深刻,是万万忘不掉的了。我也不想忘掉,就让我带着属于他的记忆度过这一生吧。
    兰骁看见我眼中的痴情,动容暖笑,再度埋首噙住我的唇。回去?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很久以后,秋儿问我,在西疆的日子我快乐吗?
    我想了想,回她一个灿烂的微笑,嗯,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两天以后拔营返都,军队里一片欢乐的气氛,大家都忙着收拾行装,只待稍事休整,就可以回家了!
    兰骁与玄樨国此次派遣的将军协商好西蛮的分割、签订好条约,处理完相关的重要事物,便将剩余的琐事交给秋怀他们去解决,然后被我拉处去。
    没有带随从,只是我和他,共骑在一匹马“骅骝”上。“骅骝”不愧是千里名驹,跑起来极快,而且很稳,简直就像在飞。不善骑马的我只有在兰骁怀中才能享受到如此纵情驰骋的感觉,酣畅淋漓,快意无比。
    其实并没有捕猎,每每兰骁发现目标,搭箭弯弓伸臂要射之时,我都会焦急地拉他的手,使他的箭射偏开去,将猎物吓走。数次以后,兰骁无奈地将我转过身,看着我,宠溺道,“你几次紧要关头拉住我,是不想让我射那些动物吧。你如此不舍,为何却要答应与我出来狩猎?”
    我困窘,早上听元朔得意地告诉我,兰骁从来例不虚发,箭法如神,如今被我一搅,这几次次次落空,他必定是沮丧极了。只是,我实在没法看到那些活蹦乱跳的生命就这么消逝在自己面前,所以每次都会情不自禁地去拉他的手。
    “对不起。我本想完成你前几日的心愿,解放胡鹰逐塞鸟,能将代马猎秋田。但是……”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影,将我紧紧搂在怀中,头埋到我的肩上,亲吻我的耳垂,动容道,“原来我说的话你都记到心里去了。”
    怎能记不住呢,我恨不得将你的一切都牢牢地铭刻,生怕以后几十年中会有一丝或忘。将这些话埋在心里,我朝他粲然一笑,“兰骁,我爱你。”
    第一次听到我亲口说出这句话,他怔愣,随即狂喜,“溪儿,我终于等到这句话了。此生足矣。”我亲密地与他相互依偎,满足地发出一声呢喃,如果生命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诺大的天地间只有我和他,仿佛我们真的只属于彼此。此刻,我什么也不愿想,只要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刻。
正文 回城
    回去用的时间比我来的时候快很多,虽然带着十好几万的兵马,但是人人善骑(当然我和秋儿不算,所以我和兰骁共骑,秋儿也已托付与赵昆阳共骑),并不影响速度。兰骁治军甚严,绝不损百姓一片草木,绝不拿百姓一点东西,虽然沿途百姓送来酒肉夹道欢迎,兰翎军居然个个推托,半点也没有拿。我不禁感慨,如此军纪严明、骁勇善战的军队,若是攻打宋国,怕宋国是凶多吉少了。
    近一个月后,我们顺利回到炎武城。
    到炎武城外,我们才发现,城门口早已归满了人,只有几个人昂扬地站着中间,原来是兰翎王亲率王子及文武百官早已等在这迎接军队凯旋。我身后将士们见到王上纷纷下马跪地请安,文武百官见到兰骁也皆跪下。
    兰骁先跳下马背卸下随身宝剑递与秋怀,然后将我抱下,携我来到王上面前,单膝跪下,“臣儿幸不辱命,已将西蛮驱逐至楼兰境内,并获得西蛮广袤的土地,请父王一阅。”他双手呈上西蛮地图和与玄樨签订的协约。
    我也忙跪地请安,“臣妾参见父王,愿吾王万福。”
    王上先扶起兰骁,再扶起我,笑眼中透着对儿子的骄傲,“骁儿辛苦了。干得漂亮,不愧是朕的儿子。”然后转头看向我,慈爱地说道,“婉贞不惜数千里亲赴西疆照顾王儿,也辛苦了,此次得胜归来,你也功不可没啊”。
    我含笑摇头,“那都是托父王洪福”。对其他王子怎样我不清楚,但对兰骁我知道王上称得上是一个好父亲。爱屋及乌,对王上,我是很有好感的。
    “十三弟能如此顺利地得胜还朝,真是英武不凡啊。”很熟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兰灏。他朝兰骁拱着手,笑却没有到达眼底。
    “哪里,王兄谬赞了”,兰骁也含笑拱手,用他的一百零一号表情回对兰灏。一直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笑,总觉得看似亲切却又让人产生距离感,我常以为在其中看到了疏离和寂寞。悄悄地拉拉他的衣袖,他侧过脸来回我一个温柔和安心的眼神,我方放下心来。
    其他几个我没有见过的王子也来向兰骁道贺,除了在十五王子兰珏的脸上看到真诚和喜悦外,另外的王子们基本上等于戴了虚假的面具。唉,一入侯门深似海,最是无情帝王家。连一母同胞的血亲兰灏都这样,怎能期望别的异母同胞好到哪里去。
    兰骁带着亲信大将随王上到朝堂去了,我是女人,所以不能去,于是兰骁命侍卫将我和秋儿送回王府。
    “恭迎王爷、王妃娘娘回府。”又是全府好几百号人跪地俯首。
    “都起来吧,不必跪了。”看着别人尤其是府中的老仆给我下跪,别扭得很,还是很不习惯。
    众人依言起身,却发现只有我。王总管代众人问道,“娘娘,王爷呢?怎没随您一起回来。”言语中有丝焦急。
    我回他一个暖笑,“他随王上进宫去了,不必担心。”只要对兰骁真心好的人,我的心里都含着满满的感激和亲切感。
    连假意和几个侍妾寒暄几句也不愿,我直接带着秋儿匆匆赶回翱云居去,好久没见皮皮了,它可好?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一个黑影直直地冲我扑来,两只前爪扒到我的腰上,使劲地挠我,大嘴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叫声,似愤怒又似委屈。我吓一跳,仔细一看,是皮皮!
    “皮皮”!我惊喜地叫道,赶紧蹲下安抚它,轻拍它的头,“这么久没见妈妈,想我了吧?妈妈好想你哦,天天想哦。小东西,长大了。”近四个月的时间没见,它长大了好多,已经十一个月大了吧。刚带回来的时候才5个月大的小不点,现在已经长成壮壮的中型犬了。
    它不搭理我,继续冲我叫唤,象极了小孩被父母独自丢在家里,待父母回来后撒娇发脾气的模样。
    我立时怜惜起来,心疼不已,搂抱住它的脖子,哄道,“皮皮乖,妈妈不是故意要丢下你的,原谅我好不好,以后妈妈再也不这样了,妈妈到哪里去都带着你好不好?”这次回安岳王府,不就是因为放心不下它么。让人心疼的小东西,我多怕如果我不在别人会欺负它。
    好一会,它也不看我,只是冲我叫唤,秋儿哄它它也不搭理。我无奈,吩咐桔儿去厨房取来一块熟牛肉拿在手里,它才奋不顾身地冲上来,眼巴巴地盯着我,往我身上蹭。总算理我了吧,小坏蛋,就知道吃。我心酸地发现,原来我还比不上一块牛肉。
    回到屋里,我看到床下落了一个枕头,什么都还没说,桔儿便“咚”一声跪下,“王妃娘娘恕罪,自打您走后,皮皮好些天都不爱吃东西,就只趴在门口等您,谁接近都不让,那阵都瘦得不成样子了。后来,奴婢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斗胆拿了娘娘睡的枕头诱它,才将它哄回屋里,吃了东西,这才活过来。以后,它就天天在娘娘的床边倚着娘娘的枕头睡,每天要嗅到娘娘的味道才安心。”
    “你起来吧,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它必定以为我遗弃它了吧,这个小东西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偏生又无比地忠诚。当初早知坐马车的话,我就带着皮皮去西疆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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