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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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瑶歌-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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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砖碧瓦房檐下,红玉、宫灯点缀着雕栏玉砌,漆黑的夜色下灯火通明,九曲转折的长廊如通红的长龙蜿蜒,可闻远远的殿上琴箫丝竹乐声,王候将相醉于堂下,满面红光的朝着殿上敬酒,恭贺凡诺哈尔继承储君之位。
  殿外一队队巡逻的侍卫在王宫中巡视,一抹黑影飞掠而过,如一阵疾风,片刻王座右侧多出一黑衣隐士,俊颜面不改色的品酒,花枝招展是舞妓的腰肢,透过那醉人的夜色,墨瞳闪耀迷离的光。
  夜至深处,万物已入梦,王宫静僻之处,仍可听见细微的响动,隐约可听得似鬼非鬼音的对话。
  “执此虎符调兵驻于西图、齐天边界,以防有变…告知媚妃,本殿下回宫之前,后宫的事由她处置,事成之后她伊兰教便为西宏圣教……”
  紧绕齐天的西宏、西图、北郡、朝阳已进入状态,远距的凤阳王沐允康开始打压锦凡商号,借助倾城阁的力量;锦凡商号被迫转移旗下多数资产至彩云城。尾随沐媱一路截杀的泣血宫杀手无一幸免,南下堵截也一无所获。
  恰此江湖传闻至尊之剑‘灵刹’现世,得‘灵刹’者,令号九洲,一统天下。大陆诸国、权臣世家、甚至江湖诸门派立时派出大量死士、杀手、弟子不惜一切代价探查消息。
  




054  帝甍

  擎煌三十一年五月初一,齐天王朝第十一代圣君,齐炫承甍逝,年仅四十九岁。圣君在位三十年,改革推新,促进齐天工、农、商发展,首开大陆恩科制度,广纳贤才,为齐天一统天下垫定丰厚的基础。
  漫天飞扬的白帆,挂满白绫的宫阁,白玉棺内并排躺着的正是先帝与帝后,下首的侧棺内三妃安静的躺着,圣君一生颇宠帝后,故帝后殉葬,三妃随殉……麟王身着孝衣亲自主持葬礼,王宫守灵的也仅为烨王、洛王、长公主及后宫女眷。
  诸国国主、使臣纷纷抵达齐都,一为表先帝之逝节哀,二为恭贺新君登基,实际内幕便想坐看齐天纷乱,未料尽不如人意,内乱不存,权戚无争,一如先帝在位进井然有序。
  擎煌三十一年五月十一,烨王齐言逸登基称帝,乃为历史上第十二代圣君,改年号擎扬;追封先帝后为圣诚懿德帝后,麟王、洛王加封麟央亲王、封地东南五城,洛央亲王,封地西南五城,擎天长公主赐封擎天圣公主。
  紫金的绵纹纱帐,夜明珠映亮清冷的宫室,神形消瘦的女子平躺,安静的只剩下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如同鬼魅的身形飞至玉雕牙床边,一双炙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沉睡的娇人,正是全副武装的霍野,经年不见,他成熟了,幽蓝的眼眸深不可测。
  停滞在脸上的目光终于转开,闻得重重的一声响,跪在床边,指端滑过泪痕犹在的脸颊,坚硬嘴角化出一缕惋惜,“本是飞天的凤凰,怎奈多系牵绊!”
  夜深人静,又有几人安寝,来了、再走、来了、又去,来者有意,听者无心,又奈如何!
  擎扬元年五月十七,圣公主因帝后之逝伤心过度,再次昏阙,圣君下旨,天下名医齐集齐都,以诊圣公主重疾。
  擎扬元年五月二十日,占星师普罗预言大乱将至,后闭目而亡,留手扎数部传于后世。隧,圣君启用新人,着护国将军次子等青年俊杰率五千禁卫军维护齐都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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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富丽堂皇的宫室因先帝之甍改作朴素之装,擎扬君继位近日间忙得不可开交,连带着久不在齐都的麟王也住回宫中。擎扬君除霍香外倒也无其他妾妃,先帝初甍,圣公主重病,这后宫也只有霍香做得了主,请了麟王妃与世子进宫叙旧,看望出生不久的小公主九儿,也连带着陪陪曾未曾回王妃的麟王。
  “好好的女儿家,怎么取了个男儿般的|乳名?”珈娜将世子递给宫侍,抱过闭眼的女娃娃。
  “听王上说是圣公主的意思,九,立于诸数之上,又非极数,位尊,就连‘云霄’的封号也来自于此。”霍香点点头,抱过刚会移步的云翊,声音柔了些,“母后最疼这两个孩子,不料……哎!”
  “姐姐,今日便歇在宫里,明日一起看望圣公主可好!”霍香提议道。
  珈娜抬额,点了点头,她们这做王嫂的倒是失职,聊了一会,份属妯娌的二人掩口失笑,大婚到今日也仅生辰时远远的看了几眼,小小年纪当真风华绝代;先帝甍逝、新帝登基圣公主受先帝隆宠,究竟是宠着长大的,一日间痛失至亲,接受不了也是难免。
  “那就好,我这就和王上说说去。”珈娜眼神微暗,后宫中长大的,霍香怕也是拿自己寻个借口罢了。
  不过昔日的弟妹今日需得曲膝行礼,终是有些难过,为了那个极少回家的夫婿,齐天立储皆是立德才兼备者……罢了,往日言逸也多关照他们母子。理了理衣裙,抬头可见日已西去,残阳晕着鲜红的颜色缓缓褪去光芒。九转宫廊,一步步走过去,一路无言,回到麟王原先的宫殿,省去了平日里的珠钗玉环,宫侍轻脚轻手的卸去繁琐的宫装,安静的退了出去。这里并非麟王府,幼子自然也随她贴身照顾,吻了吻累得睡熟的云翊,苍凉的脸上浮出一丝安慰,还好有个儿子在,慰藉这颗日渐沉静的心。细心的替儿子掩好被角,已有宫侍进来,福了礼甜声道,“王妃,汤水备好,可以沐浴了。”
  “不用侍候,先下去吧!”静静的步到软榻上,纤指抚过夫君曾经的房间,所用虽不奢侈却无不精细,从内而外的每个房间都有款式不同的软榻,熊皮作垫,寸金寸锦绣作的方垫作靠,榻后有半人高的书柜,随手一翻,都是些看不懂的奇形怪字,无奈的摇摇头放下,榻边必有工艺考究的案几,案几之上的茶盏造型无不精美……转眼间已绕了四个房间,也许是没有男主人,麟王府内从未这般布置过。
  一阵凉风,红烛微摆,纸页被掀起,哗的一声飘到内室的地板上,屏风后的挂图就那么刺眼的入目,满园的白雪下梅红色的暗花夹袄,俏丽熊皮小靴,胸下挂着一颗宝石点着脚尖舞动,活泼俏丽的样儿,乍一看定是个孩子,却独独少了正面的脸形,珈娜愣愣的看着,心下疑惑的分辨纸侧的题字:擎煌二十三年熵之葬爱。
  嫣然一笑,无比苍凉,泪从眼角滴落,熵是他的天,那个忽视她的夫君,一直都明白夫君心中大概另有其人,眼见却是另一回事,自己……满腔的难过就顺着血液淌开,指尖轻轻的擦拭过脸上的水迹,弯腰去拾地上的纸页,对上一双黑靴,错愕的抬头,“王爷!”
  “恩,过来了!”低沉的声音透着疲惫,高大的身体投下一片黑影,烛光来人正是这宫殿的主人,麟王齐言熵,俯身拾起白纸放好,大手牵过珈娜换来她的震惊,宠溺的抚过未填满的颜色,下巴一片青灰,似笑非笑道,“这是八岁的媱灵,精灵一样。”
  “她是?”珈娜怔怔的看着画儿,仰头吃惊的看着牵过她的夫君。
  “是的,同胞亲妹。”齐言熵静静的睁着眼,目光落到珈娜身上,凝视她吃惊后平静的眼神,嘴角挑起一抹柔和,“她知道…所以远远的离开了……我们…是血亲。”窗外的凉风几乎吹灭烛火,齐言熵没有放开欲挣脱的玉手,步到窗边,眼中的哀伤被浅笑,执起珈娜的纤手放在唇间轻轻的吻过,修长的手指拂过额前的碎发,“而你是我的妻,我儿子的母妃。”声音清润如溪水缓流。
  珈娜下意识的仰望这个片刻前让她失望的男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没办理一下子接受,“而你是我的妻,我儿子的母妃。”尚在耳畔,手被紧紧的握着,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认真,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回到封地,我们要一起好好的。”
  珈娜不答话,自顾自的抽泣着,从小的呜咽到嚎啕大哭,捶打着他,直到伏在那宫袍前,“我等到了是吗?我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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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安反排好了。”
  静了良久,清冷的声音响起。
  “是,爷与众夫人日前刚到朝阳,副管带着翊少先接过去了。”风驰跃进漆黑的宫楼内,安静的站好回话。
  雨下了一夜,缠缠绵绵的,细碎的如同心底浅浅的伤痛,这样算是最好的结果,她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痛苦的死去,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哀想想便有些可怕,以至才有了烨王登基一事。
  “圣君尚未立后,小公主尚幼,侍卫该换成王上亲卫了。”有一点疏离了,不是她所愿,却不得不面对,更不愿最亲的人为难。
  风驰点头,以示明白,眼见着纤细可怜的纤手端起酒盏,终是开了口,“主子,有何不快?”
  沉静很久,神色复杂似初识般盯着眼前的青年,稚嫩犹在,颇为老成的唇齿轻启:“凤驰,可愿随着我外出游历?”
  “是,主子。”凝重的神色猜不透其中的深意,数十年的谋划弃在一刻,本来利用先帝之事,撒网捕鱼,怎料得突生变故。
  “不解?”似蕴含了无穷能量一般,风驰点头,坚定有力。
  一抹自嘲的笑色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华,成熟、忧郁、尊贵的身份注定她的与众不同,深宫中享尽荣宠的女子有男儿不可比拟的勇气与狠厉,不输帝王的雄心豪气,可与圣人匹敌的智谋,又是谁可以般配的。
  紫络宫裙款款迈上软榻,冷静淡漠,“五国既有合约,圣公主大病未愈,料想不敢有人抢先下手,齐天的发展有助于诸国平衡,借势于外力,可保齐天不乱。”
  “彩云城计划势在必行,明日,你与流云与我且去东山。”一番简短的话算是解惑,啜了口竹酿,眸中闪耀出兴奋的利光。
  彩云城,每日晨起必见彩虹隐于云间,年长月久便得彩城之名繁华如梦的乡土,是大陆上最富有的城池,有着西图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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