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望三身皆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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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望三身皆有幸-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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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对你救命恩人态度好点吧。”
  我X你妈的,朱颜辞又发话:“跟上来。”
  “我动不了。”
  “你动都没动就说你动不了?”他一把拉着我飘走——居然真是用漂的,头文字EFG啊!
  他拉我跟着那些黑衣人兜兜转转了好几圈,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地,委实大了点,而且黑灯瞎火的,那些黑衣人却连灯笼都没打,就这么朝前走,我只听得到他们细碎的脚步声,奇怪这些人的眼睛莫非都是当手电筒使的吗?
  终于那群人停了下来,一阵唏嗉之声,有人点了火折子,借着那光亮,我看到一口井。
  井壁长满青苔,看样子是很久没用过了。还是为首的那个,把那婴孩丢了进去,然后灭掉火折子走人。
  干脆利落得我看不下去:“喂,你怎么都不救人的?”就这么看着,心也太狠了吧?那么一个小孩子。
  朱颜辞笑嘻嘻地看着我:“薄碧氏小姐,如果我告诉你那孩子死你才能活,你还救不救?”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佛曰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孩子,下次我会记得给你多烧点纸钱,你早死早超生吧。
  “女人,赶紧下去,不然等那孩子魂飞魄散你就没戏了。”
  “你这话说反了没?魂飞魄散了我的魂才好进去吧?对了,你就让我上这么一个小崽子的身?”我那二十几年就算白活啦?
  朱颜辞没回答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我刚问完,他立刻一个飞踢把我踹了下去,我就这么直直地往那井口里掉。
  我大怒:“朱颜辞,你居然敢踹我,下次我非宰了你不可——”
  朱颜辞在我上方奸笑,并挥手:“等真有了下次再说。”
  我的意识慢慢地在消失。
  苍天啊,你为什么不立刻给我一个身体?有了身体我才能把朱颜辞这小痞子打成猪头三以消我心头之恨啊!
  
                  
卷I·梦里不知身是客
浮舟,思月轩,若水
  长阳城最出名的,是桂花。
  天将秋气蒸寒馥,月借金波摘子黄。
  秋日里的天气早晚寒凉,日中却是艳阳高照。刚披了夹衣出一趟门,回来时候已是汗流直下三千尺。嗅着空气里馥郁的甜香,抓过案几上一把扇子,刚打开,便看见雪白雪白的扇面涂满了血红的朱砂。本以为是什么驱邪的符咒,待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句诗:“冷露无声湿桂花”。字被若水写得是歪七扭八,犹如鸡嘴下的蚯蚓。我嗤笑着拿着摇了两下,感觉稍微凉快了些,但喉咙里却在发痒。
  正端起茶,门口传来哐一声。“哎哟”一声惨叫传如耳中,随后是西西梭梭的忙乱声。
  “又来了。”我叹气。
  来我这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大白天都会在这门口摔倒的,横竖也就两个人。摔倒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双膝着地的姿势。一不逢年二不过节,青天白日的往我那门口一跪,我也没钱打赏,这一跪还真让我不好意思?果然,思月轩思公子唉声叹气地揉着膝盖,扶了墙走进来,话也不说,一双丹凤眼噙着泪水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天,你可是大男人啊!我皱眉道:“思月轩,你这是干吗?”谁欠你三钱银子没还?话一出口,自己先咳嗽了几声。
  他往我身边一坐:“你又病了。”
  “又?为什么要用又?摔死活该!”我心里恶狠狠的想,嘴巴丝毫不留情面:“你还不是一样,‘又’~摔~了~”后面那几个音拖老长。
  他涨红脸道:“谁让你这门口还要道暗坎的?”
  我又咳嗽几声:“少爷,麻烦你看清楚,那道坎除了你和若水,最多算上个脑子不好使的应太迟外就再也没绊倒过别人。你还好意思说那是暗坎?那么多年的榆木脑袋还没开花啊。”我收起扇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还有,你又跑来干吗?也不怕被人拎耳朵丢出去,不老老实实在你的影子轩看你的医书,跑来我这里胡闹。”
  “是静影轩!”思月轩哭丧着脸道:“浮舟,你拿点药酒来给我擦吧。”
  我白他一眼,心里的那个感叹啊,古人有云“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家伙却把眼泪当棉花弹,世风日下啊。我无奈,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不开花的木头,向门外叫道:“若水。”刚开始没人应,我只好又叫了两声,等叫到第三声的时候,只听一声“来了——”
  然后是一声“哎哟——”
  果然。
  若水捂着膝盖跳了进来,一见思月轩便道:“思少爷,你又来了。”
  思月轩自觉面子挂不住,沉了声音质问:“什么叫‘又’来了?!”
  我在他旁边嘻嘻哈哈地笑。思月轩这家伙,眉细且长,眼也长,眼尾略弯上翘,笑起来就是两道弯月牙,皮肤又白。说得好听些是样貌清秀,其实男人生得那么弱质纤纤,简直讨打。
  若水一蹦一跳的跳到平日装药的地方,从匣子里取了药酒,自己将一边的裤脚拉了起来,膝盖上红了一片。她擦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猛的一抬头,盯着思月轩,眼神无限神秘。思月轩被她盯得有点发毛“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若水嘿的一笑:“男女授受不亲,思少爷。”
  思月轩红了脸,嘀咕着:“我又没看你。”
  我拿扇子敲桌:“若水,你擦完了借他用用。”
  若水看了他一眼:“思少爷真是好闲。”
  思月轩忍不住出声辩解:“我怎么是有空没空来你们这走走了?我——是——有——事——”
  若水翻了个白眼,我在旁边偷笑;他急忙辩解:“我,我是真,真,真的有,有,有事!”
  木头就是木头,一着急起来立马结巴,比得手后逃跑的小偷还利索。我忙收起笑容,把脸扳了。万一把人给欺负过头就不好了“说吧,什么事?”
  他一边揉着膝盖,一面口齿不清的嘀咕:“我给你送桂花蜜。”
  桂花蜜!我顿时眼前一亮,拉了他的袖子:“那你赶紧拿出来啊。”
  用上好的山泉洗去新开桂花的尘土,沥干水,放入宁威的精盐腌制,然后泡入新昌的茉莉春蜜中,放如特制的竹筒中封上三五个月,取出来的便是鼎鼎有名的桂花蜜了。吃的时候,取一点蜜,用兴德的陶樽,容县的竹碳小火温好。那蜜带着桂花的甜美,竹的清香,再加上本身茉莉花的淡淡幽香,实在是人间美味。做起来虽不费什么时候却是等得人心焦。思月轩说桂花这东西对我的症,可化痰散淤,治咳嗽,早答应了采了他家院子里的桂花给我做的,我嘴馋了许久,如今算是如愿了。
  思月轩很委屈地看着我:“刚给摔了。”
  我顿时无话可说,瞪了这一小白脸一眼,他果然是欠打的。
  大约是看我面色不善,他立刻道:“我明儿个给你带新的。”
  话刚说完,见我好象不满意,他忙不迭补了一句:“还加一包新制的桂花糖。”
  我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思月轩刚想答话,那边却传来若水不咸不淡的声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思月轩到底是脸皮薄的人,听了这话脸都涨红了:“你你你…………”
  “我什么我。”若水白了思月轩一眼。
  “唰”思月轩求援的目光犹如扫帚一样扫了过来,落到了正用扇子遮住嘴巴看着好戏偷笑的我的身上。看到他那副样子,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出口,他那扫帚目光就要狠狠的把我的脸做一次全面大扫除,连带把那桂花蜜和桂花糖扫到扶姜去。我笑着拍了他一下:“月轩,若一个女子,对美貌的男子没来由的横挑鼻子竖挑眼,那便是心里藏了些东西,这才叫非奸即盗。”
  若水瞪了我一眼,粉颈泛红,但思月轩这个没心眼的居然把眼瞪得大大的,道:“对。”
  “对你个头。”若水冷哼了一声又来了。
  若水这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就是爱刻薄人。爱刻薄人也就算了,可对象偏偏就思月轩这傻冒。整天抱着医书的思月轩,怎是心嘴玲珑的若水的对手?每次思月轩都被若水欺负得说不出话来,总得我来打圆场。
  若水这只母老虎目光转悠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捏柿子得挑软的。趁着思月轩不注意,一伸手拧住思月轩白皙的面颊,幽雅的一拉一弹,满意地听着人家吃疼地“哎哟”了声,然后侧身闪到一边,道:“你来这的事,万一被你爹娘知道怎么办?你是正经人家的——”
  我咳嗽了一声。
  她便不说话了。
  我看了思轩月一眼,他垂着头,象只被枪了食的鸟:“我回去了。”然后看了我一眼,“明天要是我来不了,大后天我下学了就过来,你叫若水给你煮罗汉果水,里面放两片姜,止咳。”
  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路上小心。”
  思月轩垂头丧气的走了出去,这次出门竟然没被绊着,似乎有点长进。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那一袭白衣,我心底浮起不知道什么情绪。若水看了他走出去,又想板起脸来教训我,我拿手堵住耳朵,朝着天翻白眼。
  她哭笑不得道:“浮舟,你十二了,十四岁便要上临晖才选,你就这个样子——”
  我斜着眼睛看她:“那你叫婉姨换人好了,我一没才二没貌,去了也白去。”说话时,一门心思落在那白衣消失的刹那,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在若水面前该收敛的,逞一时口快的代价就是被她念叨。
  我对小事从来不想计较,且生平最恨人罗嗦,但若水不仅爱计较,而且很罗嗦——婉姨曾说若水当年也预备了去参选,结果去了一趟京城却出了意外伤到了手筋,右手从此再也无法长时间的习字弹琴,回了待花馆做了我的陪侍。难道这就是光与影的关系?生不逢时啊。
  若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闲坐,快去练你的琴。”
  我一听练琴二字心里就烦,但是看若水那样子要是我不快些坐到琴面前,三个眨眼后,婉姨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一面抹泪一面念叨:“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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