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青年韦帅望之一不减狂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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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青年韦帅望之一不减狂傲-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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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慨道:“大人是个有口无心的,有什么不满,他当场就发作了,发作完了也就完了。”
 冷平笑笑,嗯,有时候也没完,我看你们大人一直跟我爹没完没了的。不过……
 冷平沉默一会儿,其实,也可能是我爹跟他没完没了的。韦老大倒真没为难他,给他点脸色看看而矣,他但凡记恨着以前冷思安难为他那些事,真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吐血去,他找谁说理啊?这事早就证明过,韦老大横行时,想揍谁揍谁,挨揍的人只能去找韩青,要求停止继续施加迫害,已经挨过的揍,肯定是白揍了。
  现在冷秋大人的天下了,估计连停止继续施加迫害这条也没人管了……
 冷平的命真苦啊,冷思安刚死时,韩掌门与韦帅望都说过会保护他,有韩青与韦帅望在,冷平基本上可以维持一点微弱的安全感。
 这两个人走后,人生的真相就开始慢慢向冷平显露,好在冷平处于抑郁状态,对一切冒犯的反应都趁向于退缩与沉默,所以,没有大的冲突表明冷平已处于无人保护状态,但是冷平的抑郁状态让他对事实有比较清醒的认识。没人保护他了,而他的功夫,在江湖上游荡尚可,在冷家大佬间生存,就太危险了,尤其是他是一个有自尊有坚持的人的时候。
 冷平回想一下,韦行那声“***还在等啥……”微微叹息,一年前老大也会这么骂,但是,他的反应会是怒目而视,现在,他觉得害怕。这真屈辱。
 这就是现实。
 冷平清醒地认识到,他要么离开冷家,要么,需要一个保护者,一个在他与任何人发生冲突时,肯保护他的人。当然,他可以学人家小韦去闭关,十年后再出来就是一条不需要他人保护的好汉。或者,离开冷家。

 康慨到山下,虽然明知韦老大不会去青白,还是回去一趟,问纳兰一声。纳兰道:“这倔驴一定是直奔紫蒙城了,你快点追上去,别让他带着伤赶路再出点什么事。”
 康慨答应,纳兰微微犹疑,康慨问:“夫人还有什么事吩咐?”
 纳兰道:“替我跟秋爷说一声,冬晨年幼,有什么事,请他顾念些。”
 康慨忙道:“是。”
 纳兰拿了伤药出来:“带上,快去吧。”

 康慨与冷平一起,快马加鞭去追韦老大。

 韦行骑着马,强行运功抵抗眩晕与疼痛。
 他也觉得痛,不过,他觉得,反正停下来也不会不痛。疼痛让他无暇思考,也让内心有一丝微弱的孤独与恐惧。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儿子去了魔教,师弟成了人质,师父居然让他女儿取代了韩青的位子。曾经稳定得象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三角形,刹那间支离破碎。
 韩青的信上写得很明白,他必须为韦帅望闭关,冷家必须有新掌门,哪一条都有道理,他就是无法接受。
 在他软弱时,很奇怪,他想见他亲人。
 韦行并不明白自己内心的渴望,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他肉体的疼痛引起的心灵软弱。疼痛削去一切伪装,他担心他的亲人,他担心他的家已经分崩离析,再也不存在,他不顾一切,只想找到任何一个亲人。

 所以,追了半天,还没追上,康慨急了:“不会追错方向吧?”
 冷平问:“他没可能走这么快!”不要命了?前面也没什么要命的事等着他,他拼命赶路是为了什么啊?
 康慨道:“我往回转看看,你继续往前追,如果追上了无论如何让他停下治伤。”
 冷平呆了一下,微微尴尬地:“他刚受完刑,我去扶他,他说滚开。”
 康慨给他一个恳求的眼神,我知道,拜托你再努力一下。
 冷平道:“我不是不想,我坚持扶他,他把我推个跟头。”
 康慨又急又气:“这个老……”老驴!冷平见康慨竟对上司如此卖命忠心,倒是有点诧异,那家伙还挺有人气?
 冷平道:“我回去找找,如果找到了,我给你发信号,你往前追,如果在前面,你正好照顾他,如果在后面,你赶回来也能碰上他。”
 康慨过意不去:“这怎么好意思。”
 冷平一笑:“举手之劳,是我不该让他这么离开。”
 康慨再三致谢:“有劳了,麻烦你了。”
 冷平微笑:“不必客气。”感谢你给我个为你们尽力的机会,我现在可喜欢帮助别人了。

 康慨一夜没睡,他确信自己一定是错过了,韦老大再猛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昼夜兼程啊,难道他疯了?
 韦行疯了,疼痛越来越削减他的意志力,他内心的渴望越来越明显,他要以最快速度赶到紫蒙城,不计后果不计代价。
 区华子看到一匹快马,与马上摇摇晃晃的人吃了一惊:“什么人?”
 韦行问:“我师父呢?”
 区华子大惊:“韦先生!你受伤了?”
 回头大叫:“来人!”
 韦行怒问:“我师父呢?!”
 区华子一指帐子:“那边。”同时大叫:“冷掌门!你弟子受伤了!”

 冷秋听到动静,一掀帘子,韦行脸色苍白,晃了又晃,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众人只觉人影一闪,冷秋已经接住从马上摔下来的韦行,转身进了帐子。冷掌门多年以来,难得的一次当众表演他的轻功,大家都觉得,哇,虎老雄风在!
 谢农站在帐外:“哪位大侠进去时,通报一声,谢农在帐外候命。”
 冷秋已经听到,一声:“滚进来!”
 谢农应声滚进去,冷秋已经搭了脉:“有内伤。”
 谢农道:“也可能是失血过多。”
 过去给韦行脱衣服:“先看看他受的什么伤。”

 可怜的康慨这个时候终于到了,筋皮力尽:“我家大人来了吗?”
 区华子道:“刚到,他受伤了?”
 康慨大惊:“他受伤了?什么伤?他在哪儿?”
 区华子一见人家上司下属全是急性子忙指路:“那边,在掌门帐子里。”
 康慨也没通报一声就闯进去:“韦大人!”又气又急又累。
 冷秋一回身,看到康慨:“怎么回事?”
 康慨一见冷秋,就害怕,急得一头汗,也没忙跪下:“冷掌门!我不知道!我听说大人挨了二百鞭子,就一直追到这儿!”
 冷秋抬手就给他一记耳光:“你干什么吃的?”
 然后醒悟了:“他挨了二百鞭子就这么直接跑过来了?”
 康慨已经被打懵了,瞪着眼睛,眼前全是金星,说不出话来。
 冷秋气得:“韦行!”
 韦行听到冷秋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疼痛与昏眩中,依旧努力提气,睁开眼睛,看到冷秋那张愤怒的脸:“你同人动手了?”
 韦行摇摇头。
 冷秋暴怒了:“你疯了?”
 韦行倒想回答,那边谢农在脱他的衣服,而那些衣服经过一天一夜已经粘在他身上,虽然谢农很小心,依旧象剥皮一样痛,他只得咬紧牙关。
 冷秋过去,一把扯下衣服,韦行闷哼一声,彻底晕过去了。
 后背上鲜血横流,但是,没有刀剑伤,冷秋暴怒地把衣服扔到韦行头上,转身而去。

 混帐!老子不过让人揍你一顿,你敢跑来吓唬老子!
 去死吧。

 冷秋愤怒地:那么大年纪,做事象个小孩儿一样,居然冒着受内伤的危险,治也不治下,就直接跑过来。
 冷秋微微叹息,他就这么直接跑过来,混蛋!白痴!
 然后心软了。
 有点象他小时候,那孩子孤僻沉默,性子冷硬,从五岁起就跟着他,却从无一点亲近表示,他甚至不愿同冷秋说话。但是他受伤时,眼睛会不住地寻找师父,也许,他的印象里,他师父在,代表安全。直到后来,他十几岁,遇到韩青。一开始冷秋以为孩子大了,不象小时候了,后来发现,他只在韩青面前倒下。
 那个硬汉子的外壳一受伤,就露出里面惊慌恐惧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儿。
 冷秋苦笑,唔,这小子这次被打疼了,所以……
 不该让他独自一个人去承受。
 冷秋无奈地回到帐子里,谢农正在清理伤口。
 冷秋问:“没别的伤?”
 谢农道:“没有。”
 冷秋道:“你出去吧。”
 谢农即时起身,欠身,后退:“告辞。”
 冷秋微微羡慕,啧,冷恶把手下训练得很好。
 冷秋看一眼站在一边强压愤怒低头恭立的康慨:“给他上药。”
 康慨忙过去给韦行继续清理伤口,皮开肉绽,肌肉纤维都被打断,康慨轻声:“掌门,需要,需要清理下死肉……”这,这事最好找专业人士来,真的,我干不了在真人身上动刀动剪子的事。
  冷秋理都没理他,靠,怎么?用不用老子帮你找剪子去?
 康慨出去,区华子迎上来,康慨道:“我需要锋利点的刀剪,还有,用热水煮过。”
 冷兰进来:“韦师兄来了?”
 看到血淋淋的韦行,沉默一会儿:“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冷秋道:“坐下,把你看过的契约跟我说说。”
 冷兰过去,直接把所有契约从头到尾背一遍,冷秋微笑,我女儿真是天才,这么长,你居然能背下来:“重点是什么?”
 冷兰呆了半天:“我,我不知道……”
 冷秋支着头,你这个白痴,说你是白痴,你理解剑谱可挺快,你这脑子里是不是只有单线路啊,不可能啊!
 冷秋问:“我问你,在这份契约中,我们有什么能控制紫蒙城的地方?”
 冷兰空白地看着他。
 冷秋道:“再回去看看。”
 冷兰气:“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冷秋问:“我直接告诉你怎么做,你别我问什么不更好?”
 冷兰瞪着眼睛,还没人把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别人不敢,她养父嘴笨,韦帅望又敢说又嘴欠,她可以揍他,她还第一次遇到只能瞪眼的情况。
 冷秋已经站起来,过去凝注康慨那双颤抖的手:“要剪出花样来吗?”
 康慨头上汗都下来了,脸色惨白:“掌掌掌门,请,请请大夫来吧!”我顶多能给人上个药什么的,动剪子的事我不行。我知道这样子很窝囊,但是术业有专攻。
 冷秋接过剪子,挥手:“你出去吧,问军医要份治伤的药。”
 冷秋问冷兰:“韦帅望可以从这份契约里得到什么?”
 冷兰闷声不吭,妈的,又不是我想干的……
 啊,是,我可以当橡皮章的,如果我不想当橡皮章,我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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