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路，曾经真正的打通过太虚。
那是一条完整的路。
不过可惜的是，这条路在乾元子和至尊交手的一战之中，彻底毁灭了。
“为什么？我不是死了吗……”
丁言茫然，此时的他，力量已经暴增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层次，而他的感情和记忆，却是越来越淡，好似，随时都有可能会遗忘一样。
……
轰！！
就在乾元子的身体彻底碎裂的一瞬间，星空之上，一只看不见的巨手镇压了下来。夹杂着法则的力量，硬生生的将还未脱离世界的乾坤至尊轰成了粉碎。
唳！！！
乾坤至尊仰天怒吼，在愤怒之中，身躯一点点崩碎。
寂灭法则之力。
来自于至尊的杀戮！
至尊，是一种特殊的生命体。在太虚之外，它们永生不死，但这种永生，并非绝对。一旦踏足世界，它们变不再不朽，只要力量层次达到，它们一样会死。
为了争夺对自己法则之下规则数量的掌控，至尊之间，也会相互杀戮。
这也是为什么，至尊不会轻易离开太虚的原因。
若不是乾元子触及到乾坤法则，亵渎了乾坤至尊的力量，乾坤至尊也不会离开太虚，更不会因为与乾元子一战而导致力量虚弱，被同为至尊的寂灭至尊抹杀。
“这便是至尊……一群可怜的存在。”
虚与实之间，乾元子的眼眸看着上方那徐徐退去的巨手，收回目光。
翻开掌心，乾元子看着手中的两个灵魂，一阵叹息。
这是丁言和丁言的弟子归辰的魂魄。
“我终究没能带着人族，冲破太虚，不过，我会把所有的意志，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可以守护人族，为我修士，开辟出另一条道路……在此之前，我会把所有需要做的，都做完。”
乾元子的影子越来越淡。
在他的身体之上，好似有一团火焰燃烧了起来……
“鬼帝，我需要你的力量。”
乾元子抬起头，对着一处虚无说道。
“你，决定了？”一道声音，从九幽深处响起，下一秒，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阴司鬼帝！
乾元子之前，唯一一个抗衡法则不死的绝代人物。
“你要知道，一旦成仙，便意味着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你我都已经不在是这个世界的生命，无法干预这个世界。”鬼帝，站在虚无之中。和乾元子一样，站在虚与实之中。
“若想颠覆法则，我们唯一的选择，便是舍弃成仙，再入凡尘！”
……
第487章 万古前的谋划
如果说，世界是一个池塘的话，那么仙，便是这个池塘之中，跃出的蛟龙。
古语有云，一朝成仙，跳出三界，不在五行。间接说明了仙已经是另一种生命体，他们的存在，无论是规则，还是法则，都无法束缚，同样的，他们也无法在回到世界，只能作为一个类似于局外人的看客。
一旦成仙，便再也无法回头。
而乾元子，却决定舍弃仙体，再入凡尘！
“大千世界，共有九大法则，每一道法则之下，掌握着近九百万道规则，乾坤至尊陨落之时，有近六百万规则被寂灭至尊窃取，还有两百万规则，被你所掌控，剩下的一百万规则，散落尘世，这些规则现在还只是单独的存在，不过日后时间一久，便会衍生出自己的意识，他们会以为自己是至尊……”
鬼帝，乾元子之前纪元的强者，是与乾元子一样，从至尊手下幸存，并成仙的无上强者。
“无碍，那些散落的规则，迟早会回到我的手中……”
乾元子道。
“乾坤至尊死后，乾坤法则为我所掌控，即使是少一些依附规则，本质还是没有改变的，拥有了‘乾坤’的力量，我便可以开辟世界，创造另一个时代，不过，仅有世界还是不行的，必须要拥有轮回。”
乾坤！
即天地。
每一个纪元的创造，都离不开乾坤至尊。同样的，每一个纪元的完善，都离不开轮回的束缚，所以开创一个时代，轮回法则，也一样是必须的。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放心了，这一日，我等的太久了……”鬼帝不再多言，而是将目光落在乾元子的掌心。
“这个小家伙就是你选中的人？太弱了，资质也不出众，修为更是弱小的可怜。”
丁言合体期的修为，在修真界是泰山北斗。但是在这两个万古以来唯一成功突破到‘仙’的强者眼中，他的这点修为，确实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他是我的弟子，心性可靠，况且……”乾元子的目光落在丁言的灵魂之上，叹息一声。
“历经大起大落，心已枯死，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最为适合的存在。”
“只要心性可靠便行，当年我在鬼界创立阴司，立十殿，只差一步便可从轮回至尊手中夺取轮回法则，却不料我的弟子之中，有数人叛变，在他们的偷袭之下，使得我万古努力，功亏一篑。”说道这里，鬼帝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被弟子叛变，阴司被毁，十殿不在。
这等仇恨，却因为他成了‘仙’，而无法去报。
“既如此，那便从毁灭太古开始吧，不能在让人飞升了，否则至尊会越来越强……”说话间，乾元子站起身来，好似做出了某个决定。
“毁灭太古……”
鬼帝沉吟。
“你我现在，根本就无法干涉大千世界，更别提毁灭太古，但如果舍弃‘仙’的修为，便会被大千世界同化，成为新的至尊，法则的奴隶。唯一的办法，所需要的时间又太长……”
“这件事情，我自有打算。”
说话间，乾元子单手一翻。
一方古朴的三足鼎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这尊鼎，名叫镇狱鼎，我将乾坤至尊散落的灵魂都封印在了里面。”说道这里，乾元子大袖一挥，将丁言的魂魄也打入了鼎中。
“有了至尊的灵魂作为根基，他便可以问鼎巅峰，从散仙这条路上，寻找出唯一的生机。”
唯一的生路。
这是悟道子用生命换来的，也是乾元子突破到‘仙’的境界之后，发现的唯一一条可行的方法。
“轮回之事，还是交给我吧。”
鬼帝单手伸出，将古鼎摄拿了过去。
噌！！
黑色的火焰猛然窜出，毁灭的力量，将虚空都灼烧出了一个巨洞，虚无被生生逼开，两人就这样站在虚无之中，肆无忌惮的祭炼这尊古鼎。
虚无，人类根本就无法生存的地方，唯一到达此处的方法，还是古祭坛，虚无路。
而乾元子和鬼帝两人，却在这种地方，祭炼古鼎。足见‘仙’的强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色的火焰越来越强。
虚无崩塌，一团旋转的玄黄之气，在触及到这团黑色的火焰之后，瞬间崩碎，其中所孕育的世界，也被生生烧毁。
“轮回法则！融！！”
霎时间，虚无扭曲，一根根丝线，被鬼帝从大千世界抽了出来，最后汇聚到他的掌心，凝聚成了一团黑色的力量。
“轮回之道。”
在黑色火焰成型的瞬间，鬼帝目光一闪，掌心游过一道黑色的龙纹，最终隐于掌心。
嘭！
一掌拍在了古鼎之上，所有的黑色火焰瞬间聚拢，汇聚到了鬼帝的掌心，然后被他一掌拍进了鼎中。
古朴的大鼎，在吸收了黑色火焰之后，瞬间颤抖了起来。
鬼帝见状，皱了皱眉。
“他的灵魂太弱了，根本就无法压制住至尊的意识，我将他的三魂七魄压缩成了一魄，还是无法抵挡至尊灵魂的侵蚀，甚至，还有一种被反融合的迹象……”
炼狱鼎悬浮在虚空，不住的颤抖。偶尔会冲撞几下，不时传出一道愤怒的吼声，那是至尊灵魂之中，残存的意识。
乾元子沉默了少许。
猛然间，他的身躯晃动了一下，一道虚影从他的身躯之中走了出来。
“你？”
鬼帝目光闪烁了一下，看着乾元子。
“乾坤熔炉！”
那道退出的虚影一手按在躯体之上，一股赤色的火焰，眨眼直接便将他的身躯淹没了。几个呼吸之后，乾元子的身躯消失不见了，原地处，只剩下一道虚影，拖着一粒金色的丹药。
“仙躯凝丹！你竟然舍弃了自己的肉身。”
乾元子的虚影，扭曲了一下。
看着对面的鬼帝，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鬼帝，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已经成仙，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为何还要去管大千世界的人族？”
鬼帝默然。
“只因为，你我都是大千世界的生灵，是人族之一，否则！世间只剩你一个人成仙，就算长生不死，又有何意义？”
鬼帝闻言，突然笑了起来。
“乾元子，你我果然是同一类人！果然如此！”
“也罢，你用仙躯凝丹，那我便用仙躯来推演大道，寻找那一线生机的线索，还有，太古世界，尽早毁灭吧。毁灭之后，你来开创天地，我来立轮回！”
鬼帝站起身来。
两名震慑古今，连至尊都为之忌惮的绝代人物，终于出手了。
第488章 清羽
乾坤宗。
在乾坤宗的伸出，有着一处近乎于小世界的时空，这是乾坤宗的秘地，除了乾元子，没有人知道，因为这方时空，是乾元子开辟的。
时空之中。
道像古朴，青烟袅绕。
比起纷乱的修真界，这里宁静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就好像，外界是纷乱的红尘，这里才是斩断红尘的修道之所。
道像下方，有着三个蒲团。
蒲团破旧不堪，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岁月，边角处都已经被磨平了。
一身青色道袍的清羽，头戴发髻盘坐在蒲团之上，闭目静修。在他背后，袅绕的青烟环绕凝聚，形成一个类似于阴阳的存在。
意念所致，道法所在。
乾元子的四大弟子之中，大弟子清玄修为最为高深，三弟子清元，心性最为执着，心境也是最为稳固的一个，小弟子清虚，也就是丁言，虽然修为不高，但灵魂之力，却是最为强大。唯有二弟子清羽，来历神秘，修为，也是四大弟子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
对于这个二师兄，丁言了解的并不多。在他印象中，二师兄清羽的话极少，出手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
但是乾元子对他的评价，却是几人之中最高的。
在乾元子还没有渡劫的时候，曾经当着几名弟子的面说过，四个弟子之中，清羽与他最像。
“师尊，你来了？”
清羽睁开眼睛，对着面前的虚无道。
虚无，一阵摇晃。
少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