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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心道人露出狡黠的笑容，道：“我可不能再帮你们了，再帮你们就是作弊了。你们自己努力吧。”说罢重新坐在门洞上，掏出到手的绘图工具把玩，研究窍门。像他这样的机关天才，自然不用舒默解释，一看就会。他当即掏出一张白纸，尝试着用新工具描绘图形。
众人凑齐了二十八张阵图，对眼前机关的运作方式，有了具体概念。相比以前的两眼一抹黑、毫无头绪，前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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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蜀山大考014。团队合作 舒默拿着关键阵法的图纸，对照七台机关的图案研究起来。东方白很识趣，舒默的阵法造诣，是众人中最为高超的。为了通过考核，他跟在舒默身后，充当下手。
东方白把这两天的研究成果向舒默报告道：“我们研究过了，这七台机关的所用的阵法是一样的，都是那二十八个阵法。不同的是这些阵法的排列顺序。根据我的推测，这七种排列方法中，只有一种是完美的。”
“也就是说这七个试验品，是为了探究一种完美的逻辑公式而存在的。怎么样才能将二十八个阵法有机地组合起来，发挥最大效应呢？”舒默似乎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众人讲解。
他将七台机关逐个看了一遍，笑道：“这七个机关都是未完成品，它们的排列方法也不是最好的。”
东方白一惊，看了眼机心道人，似乎想从他那里看出什么。谁知机心道人沉浸在新型的绘图工具里，早就把他们给忘了。东方白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好选择相信舒默。东方白道：“舒兄，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要重新做一个机关。”舒默语出惊人，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舒默解释道：“我这个提议，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一，这七台机关的排列方法各不相同，代表了机心道人七种不同的创造性思维。我们要一一厘清这七种思维，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为了提高效率，我们不如干脆舍弃机心道人的思路，自创出一种新的组合方法。”
关千里出身炼器世家，对这方面的难点知道得很清楚。他开口提醒道：“自创组合方法谈何容易，这需要极高的阵法天赋，和超强的想象力。”
舒默微笑道：“这方面交给我，我有信心能够创出来。”
舒默在拿到最后一个关键阵法的时候，就已经开启了灵魂电脑。他把二十八个阵法输入其中，以用前世的数学知识进行排列组合。然后输入五行相生相克的基本法术原理，从中挑选出合理的排列方式，进行建模。说话的这段时间，电脑已经提供出了十几种建模方案。不过舒默稍加分析，便全部否决了。他想要的，是一种更简单、更有效的模式。
关千里道：“既然你有信心，我便助你一臂之力。”
东方白有机会目睹秦州关氏的炼器秘术，心中暗喜。
舒默对关千里笑了笑：“多谢关兄抬爱。”关千里摆摆手，没说话。
东方白道：“有了关兄的加盟，我们的这次计划就更有把握了。舒兄，你刚才只说了一点，难道你提出这个方案，还有其他考虑？”
舒默笑道：“这个自然，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这个机关只能装载一个人。七台机关，最多只能能装七个人而已。我们若是重新建造，可以把机关做得更大，装载更多人。最好能让在场的诸位，都能通过考核。”
众人听了，无一不是心头大喜。他们自知实力不够，担心被人抛弃，多少有些藏私。这时候得到舒默的承诺，一个个放下了心中的石头。此刻抛开芥蒂，纷纷贡献自己的发现。
其中一个人道：“这些机关的材料，都不是普通的木材和竹子。它们的纹理及其细密，并且具有一定的灵力，属于六品灵器。只有这个强度的材料，才能承受阵法的能量。”
一名女子道：“这二十八个阵法一共分为四组，每组七个。这四组阵法，每组的功能都不相同。第一组是用来保持机关平衡的，第二组是用来调整飞行方向的，第三组是用来保护竹筒中的驾驶人员的，第四组才是驱动竹蜻蜓，让机关飞起来的。”
又一个道：“机关上绘制阵法的水银，也不是普通的水银。而是一种叫做‘写魔水’的一品灵器，极为珍贵。用这种水银绘制的阵法，输导性能极强，可以把灵力消耗减到最小。而且这种水银的温度非常稳定，不会因为阵法能量太高而升温。有些质量差的水银，会被高温蒸发掉，从而破坏阵法。”
有人说：“这些阵法不是简单地排列组合，而是在排列之后，进行了炼制。炼制之后，这些阵法浑然一体，不分彼此。灵力能够在这些阵法中畅通无阻，达到预期的法术目的。”
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见众人提出这么多建设性的意见，不免焦急道：“我没那么多知识，不过我是个练气木匠，做机关的粗活可以交给我。”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场面一团和气。
东方白脸上在笑，手心里却捏了一把冷汗。他原本以为，他已经成功地把这十几名修士团结起来了。但是实际上，这些人在他的组织下，只是表面上的和气，不是真正的团结。而舒默，消除了他们的私心，真正把他们团结了起来。
东林党人学的是王阳明的济世之学，崇尚知行合一，厌恶清谈。为了追求仁道，可以使用权谋和手腕。东方白一直以为自己的权谋已经足够成熟了，今天和舒默一比较，才知道差得远。他暗暗地，把舒默当做了竞争对手。
舒默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他不过是用他的一腔赤诚，得到了众人的信任而已。但东方白并不这么看，在他看来，舒默的赤诚也是权谋的一部分。
就像某些人批评刘备假仁假义一样，这些人自己没有忠义仁德，于是认为别人也没有忠义仁德。看谁都是黑心肝厚脸皮，只因为自己就是个黑心肝厚脸皮。
东方白本性不坏，只是在权谋一道上，钻了牛角尖。
在舒默的示意下，汐月将大家发现的问题在纸上列出来，每人发了一份。舒默道：“大家集思广益，想想办法，解决这些难题。”众人围坐在地上，叽叽喳喳地讨论。
关千里道：“炼制阵法的事情交给我。”这个冷面冷心的汉子一开口，众人冷了会儿场，接着又热烈交谈起来。
舒默微微一笑，觉得此人性格爽直，倒是有趣得很。
东方白看了众人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玉瓶放在地上。说道：“这是书写符箓的水银。虽然比不上‘写魔水’，却也是三品灵器。”
舒默心中一动，看来这东方白在炼符一道上，颇有造诣。
汐月道：“现在只剩下材料问题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会把大块的木材、竹料带在身边到处跑？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那名练气木匠突然说道：“如果把这七台机关拆了，我能把上面的阵法抹掉。”众人顿时又兴奋起来，商量拆机关的事情。
汐月道：“这些机关是机心道人的，不经过他的同意，我们怎么能随便拆他的东西呢？”
众人呆了一呆，细细想来，果然如此。要是机心道人一生气，把他们全部刷下山，那就糟糕了。
机心道人趴在门洞上绘制图纸，也不知道他又有了什么灵感，在那里奋笔疾书。东方白上前叫了几声，机心道人不耐烦地抬起头来，说道：“什么事？”
东方白笑道：“道长，我们想重新做一件机关。不过需要一些材料，不知道可否……”
机心道人叫道：“什么？重新做一个？不行！”
宛如晴天响了个霹雳，众人惊呆了。如果机心道人不同意，那么之前的计划全部都白费了。
东方白城府再深，也忍不住变了脸色，惊讶道：“道长，为什么不行？”
机心道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道：“我的题目是让你们驾驶竹蜻蜓飞过渡仙崖，你们另做一件，就是离题了。”
东方白连忙解释道：“这个机关叫做竹蜻蜓吗？我们并不是要造别的飞行机关，而是利用竹蜻蜓的原理，重新仿制一件。我们这么做，不算离题吧？”
机心道人想了想，笑道：“你说得也对，那就随你们的便。”他正要继续绘图创作，东方白又道：“可是我们材料不够，所以想拆掉道长的机关，使用这些的材料。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拆我的机关？你们敢！”机心道人跳了起来，气急败坏道。
东方白为难道：“道长……”
机心道人小手一挥，打断他的话：“不行，这个绝对没得商量。”
第一卷蜀山大考015。李轻尘 舒默留意到机心道人手中的铅笔，只剩了一小截。凭机心道人的智慧，仿制几支铅笔不过小菜一碟。但是现在，正是他灵感喷发，创作高潮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停顿下来，恐怕很难找回灵感。
舒默身为高级电脑工程师，对创作方面颇有体会。他从锦囊中拿出五支铅笔，笑道：“道长，我们用这个交换，不知道可不可以？”
机心道人眼睛一亮，心思活动起来。
舒默笑道：“时间紧迫，道长的灵感可比几件机关重要多了。”
“我靠，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机心道人暴了句粗口，长袖一甩，将舒默手中的铅笔卷了过去。他伸出两个指头道：“两件！只准你们拆两件！你们要是敢多拆一件，别怪我翻脸无情。”
机心道人说罢，不再理会众人，继续埋头创作。
“只能拆两件？”众人陷入了沉默，靠两件机关的材料制作的飞行器，怎么想都不可能把在场所有人运到对岸。
舒默揉揉两侧太阳｜穴，说道：“塔里空间太小，我们搬两件机关出去。”
众人不解地看着舒默，舒默笑道：“我有个方案，大概可以把大家都运往对岸。”舒默渐渐成为众人的主心骨，他的话就像一支强心针，给大家带来极大的信心。众人立刻抬起两件机关，穿过塔门，从塔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