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剑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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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剑圣-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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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年内功护体,况且我已用银什配合余前辈施功,将伊兄弟的任督二脉打通,伊兄弟身上真气畅通,毒素便无法堵塞血管,那毒就在身上也无影响,除非伊兄弟再中奇毒,否则就算活上两三百年,也无防碍。”德清道:“阿弥陀佛,我原见伊小施主面相不是夭寿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果然善有善报。”伊愿在房外听得二人交谈,得知余子川为了救活自己竟然舍去生命,不禁放声痛哭,他自小父亡,除了母亲之外,世上最亲的就是余子川和大观四杰,现下师公为救他而逝,大观三杰含恨而终,六个亲人瞬间去了四个,痛失诸多至亲,岂不肝肠寸断?
杜英石听到伊愿哭声,自房中跑了出来,已知伊愿听到了他和德清谈话,只得劝道:“伊兄弟,余前辈一生,除了令尊和你,再无其它亲人,现下他舍生救你,是希望你秉承他老人家的遗志,为国为民作一番事业,你不要辜负他老人家一片心愿啊。”伊愿又忆起顾平章死前嘱托,毅然道:“多谢前辈,晚辈此生,若不遵照师公他老人家的遗愿,哪怕做了一件有违侠义精神的事情,麻烦前辈你代师公他老人家前来取我性命,我绝无怨言。”杜英石道:“古来男人要成就一番事业,道路艰险曲折,有时为达到目标而违背良心暂时妥协于奸佞也无可厚非,你心中只要紧记侠义精神便是,不要动不动就妄言轻生。”伊愿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铭刻心中。”杜英石道:“你虽然体内毒素无碍,但我空有‘百变药王’之名,却视不能祛,简直是我平生的奇耻大辱,因此明日安葬完余前辈,我就要到西域天山去寻找雪莲,为你彻底祛除余毒,他日我再回中原来找你喝酒。”伊愿和杜英石一见如故,见他即将离去,不禁心下万分难舍,也只得道声珍重。
翌日伊愿在翠竹林中安葬完余子川,坐在坟头和师公说了一会体已话,忆起师公和顾平章的嘱托,不敢耽误,拜别德清大师,下了鼋头渚,来到无锡城中。无锡之名,得自城外锡山,无锡春秋时为吴都梅里地,秦汉置无锡县迄今,历史非常悠久,伊愿身上无钱,想到无锡城东雨林书院陆梦愚教授是文教授的朋友,便思谋去他那里借点盘缠回杭州。他一路打听,行人都摇头说不知,雨林书院本是无锡非常著名的书院,便如杭州大观书院在杭州城一般,岂知问了不下二十余人,竟无一人知晓。他心头纳闷,只得向城东行走,只盼能发现书院踪迹,走了几条街,仍然一无所获,正自彷徨,忽见街上众人纷纷疾行,一人道:“付三爷此次悬赏论词,若有人能论得倒他,便奉上纹银百两,这可是无锡知县两年的俸禄啊,真是赏金丰厚,不知何人有才能拿走付三爷这份花红。”旁边一人道:“你说这付三爷也是奇怪,他一介武人,偏偏要学那才子学究,搞什么词话会,你说自古文无第一,谁好谁坏还不是他说了算。”那人道:“我们又不发论,管它谁中花红,我们只看闹热。”另一人道:“朱兄所言甚是。”
伊愿听得路人议论,心道花红如此丰厚,我若不取来作为盘缠,岂不辜负了这付三爷一番美意,当下跟着前面说话那人,一溜小跑,不一刻到了一阔大庄院前面,那庄院门楼上三个隶书大字,道是“付家庄”。院外人头窜动,早聚集了三二百人,庄门大开,门边有数名庄丁守卫,众人虽然吵吵嚷嚷,但都不敢进去,少顷从庄内出来一人,叫道:“有那敢来论词的,快快进来,输了也没关系,赢了我家三爷奉上纹星百两作为花红。”他语声刚落,一人叫道:“这吟诗对对还有个题名,孰高孰低总可以用平仄对仗来作为检验,你论词论来论去,高低只凭你家三爷心愿,说谁高就谁高,这岂不非常不公?”那庄丁道:“先生莫要乱说,我家三爷自然有公正评判之法,你若要论词,快些进来,否则少发议论。”叫了半天,无人应允,伊愿道:“我来论可不可以?”那庄丁见终于有人捧场,喜道:“那位公子快快前来,我带你进去论词。”
伊愿挤上前去,旁边一人道:“伙计,我见你身材瘦弱,还是莫去不妙,你不知那付三爷是武功高手,届时你赢了他惹得他性起,三拳两脚打得你爬不起来,岂不冤枉?”伊愿道:“多谢兄台提醒,我反正无人牵挂,若是一顿打换来百两纹银,这买卖倒也值得。”那人道:“反正提醒了你,伙计你自求多福。”伊愿道:“不劳费心。”走到庄前,那庄丁道:“公子是哪里人啊?”伊愿道:“我是哪里人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能论词就行了。”那庄丁道:“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最好能是杭州人。”伊愿道:“这可巧了,我正是杭州人。”那庄丁大喜,将伊愿带到庄内一雅室,叫小厮奉上香茶,道:“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家主人马上就来。”伊愿等了一阵,只听得环佩声响,进来一个绿衣女子,那女子生得甚是美貌,一见伊愿笑道:“小女子付春华,请教公子姓名。”伊愿不敢报出真名,说道:“我叫尹心元,见过付大小姐。”付春华掩口笑道:“人家都叫我付三爷,尹公子却叫我付大小姐,听来真是让我好笑。”伊愿见如此美貌一个女子却取一个男人外号,大惑不解,付春华道:“尹公子不必奇怪,我自幼习武,不谙诗词,今日举办这词话会,说来不怕公子见笑,只因我一生尚武,所以特别仰慕文士,故而往日所提婚事,男方皆须诗书满腹,谁知娶到家中一看,个个都是银样蜡枪头,身体太过羸弱,经不得我三拳两脚便呼天抢地,逃回家中。因此我思来想去,听人说杭州府大观书院的学子文武双修,才学武功都很不错,我就举办了这一个词话会,希望能抛砖引玉,招得几个大观才子与我结成佳偶,成就一段佳话。”伊愿听得心头大骇,暗道怪不得无人敢来庄上论词,只得问道:“你,你以前娶过多少男子?”付春华道:“也不多,没有仔细计算,谅来三二十个还是有的,我看公子眉清目秀,想来定是才华满腹,若能与公子结为佳偶,定是妇唱夫随,嫁妇随妇,恩爱无比。”伊愿听得心头恐慌,叫道:“你说要论词,我便进来论词,现下词都没论,莫提什么婚娶。”
付春华道:“公子此言差矣,咱们先不急论词,把条件说清楚,公子心中也就有了思想准备,等下若是论词输了,便要嫁我为夫,若是赢了,我奉上一百两纹银让你走路。”伊愿道:“这输赢不过是随你心愿,你说赢便赢,说输便输,焉有我争辩余地。”付春华道:“公子不要担心,我请的是无锡城中第一名士陆梦愚陆教授,陆教授一代高人,岂会无理耍赖?”伊愿一听陆梦愚之名,心头大喜,说道:“好,你快请陆教授过来议论,我若输了便甘拜下风。”他不说输了就嫁给付春华为妻,只说甘拜下风,届时为耍赖推脱留下余地。
付春华听不懂他弦外之音,只道他愿赌服输,便道:“公子稍等片刻,我去请陆教授前来。”伊愿刚啜了两口香茶,进来一个青衣文士,那文士清癯消瘦,丰神俊朗,年约四旬开外,伊愿在大观书院见过陆梦愚,刚要上前拜见,陆梦愚一使眼色,伊愿听得身后屏风处有呼吸之声,已知有人偷听,便道:“先生便是雨林书院的陆教授吗?”陆梦愚哼了一声,道:“如何?”伊愿为将假戏做真,故意道:“听说此次词话会,是你一人坐台,你虽然是无锡名士,但无锡太小,名士有限,比不得江南辽阔,现下我从杭州赶来,便是要教训你这狂妄自大的井底之蛙。”陆梦愚道:“小子不要狂妄,比过便知。”伊愿道:“客随主便,你先请。”陆梦愚道:“好,我评柳三变《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此词境美词婉,为长词最工。”伊愿道:“我评苏学士《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首格调高雅,更胜一筹。”陆梦愚道:“我评温飞卿《菩萨蛮》: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为温柔香里初睡醒,美得极致。”伊愿道:“我评李重光《相见欢》: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说春时苦短,把美好短暂讲得明白。”陆梦愚道:“我评冯延巳《鹊踏枝》:“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把一腔哀怨,人生无奈说得前无古人。”伊愿道:“我评辛幼安《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把男儿沙场雄风,且莫虚度光阴唱得壮志凌云。”
陆梦愚道:“好,好一个男儿沙场雄风,陆某佩服。”伊愿道:“先生是否认输?”陆梦愚道:“暂未分出胜负,且小住一日,明日再比。”言毕眼睛向伊愿眨了两下,伊愿知陆梦愚定有事情相谈,不便外人听见,会意道:“好,尹某恭候大驾。”不一刻付春华浅笑呤呤走了进来,赞道:“好兄弟,把我们无锡的陆院长论得理屈词穷,他心下还不服输,适才对我讲说要去查阅典藉,明日再来胜你。”伊愿道:“陆教授谦逊,他见我年轻,故意让我稍占上风。”付春华走到伊愿身边,玉手轻轻抓住伊愿臂膀,倚偎道:“尹兄弟不但相貌英俊,而且才学过人,连我们无锡城中的陆教授都难你不住,必定是江南名士中的高人,小女子得上天眷顾,有幸得到如此佳婿,真是好生欢悦。”
伊愿道:“付、付三爷休要如此,你说过如果我赢得了陆先生,便奉上花红放我离开,怎的又说话不算数了?”付春华道:“哎,小兄弟不要如此,你看姐姐生得花容玉貌,楚楚动人,尹兄弟虽然也一表人才,但恐怕囊中羞涩,姐姐我家财万贯,你若是攀上了我,那是饿狗掉到茅坑里,乞丐摔在金山上,岂不是撞了个天大的便宜?”伊愿拿开付春华玉手,笑道:“付姐姐如此阔绰,且先将那一百两纹银的花红给了小弟去买吃食,小弟从早上至今,粒米未进,若再不吃些东西,只怕就要饿晕倒地。”付春华伸手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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