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写他,右手写爱by楚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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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写他,右手写爱by楚妆-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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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句带点怨意,这句显了自己的大度。
“我本当不把礼来见,她道我王氏宝钏礼不端。”
先摆出来,她是正妻,那新欢是偏房,所以新欢要行礼,而她不必。
可是又想显出她出身相府的礼仪,更重要的,是这新欢才是她丈夫宠爱的人。所以,她——“走向前来用手搀,尊一声贤妹听我言:我夫在西凉你照看。”
风度尽显,搀起新欢,叫声妹妹,又点出来:你照顾的那人他是我丈夫。
这整段的精华,又都在最后一句上:多谢你照看他一十八年。
新欢抢了她的丈夫,她如今得回来,说一句多谢,既全了情分,又指出谁才是正主儿。一个“谢”字,占尽风流。
眼角余光瞟见傅辉向我苦笑,我不敢抬头看他。自芳每等唱一句便叫声好,不时转过头来嘲弄我一句“真是应景儿啊”。
“王宝钏”唱到中间去搀起傅辉,扶着他手对着他脸唱出后面“我夫在西凉你照看,多谢你照看他一十二年”。
台下有人听出来纠正:“是一十八年,少了六年。”欧阳昕已经唱完,笑一笑,收了假嗓娇声,用他原本的声音,对台下笑说:“舍得我等那么久吗?到现在已经够了。”说完看我一眼。
我仰头靠在椅背上,掐了自芳一把:“你还说他大方!”
傅辉叫了乐队的人上来,开始下半场。铿锵的节奏响起,我叹口气,对自芳说:“这摇滚配戏剧还真就是绝配啊,我两样都喜欢,却从没想过把这两个搭配起来。”自芳转头对我说:“两样都喜欢你也只能嫁一个。”
正要答话,手机一震,我打开一看,欧阳昕发来一条短信:“晚上做什么?”
我回给他:“去骊山等杨贵妃。”
A城只有一座山,便是我们曾共舞的那里。他必然能明白我的意思。
发完消息,我对自芳说:“我先走了。”自芳似十分明了的样子,只是点点头。我收拾东西,起身。
在台上正唱到一半的傅辉,忽然顿了一下。
我心底一惊,赶紧往外走。
傅辉的声音干脆完全停住,其他几个人听他停住也停了演奏。一时场中静寂。
我身形顿住,回头望了他一眼。
傅辉眼中无限殷切,火灼与冰激交汇,他对着话筒,说:“倾倾,你不打算听我唱最后一首了么?”
最后一首是《青青河畔草》,我刚刚看见曲目单就已经决定不听了。于是我摇摇头,分开人群走出去。
观众这才开始反应过来,一时议论纷纷,倒是都给我让了路。
走出门,才晓得难过,才晓得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竟是对他做出了如此决绝的事情,将我这么多年的梦想一把捏碎。这个梦想、这个人,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不能割舍。我倚在门口,无声落泪。
老天爷似明了我的伤悲,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对着苍天,飞一个吻表达谢意,然后问它:“我是不是选错了?”
没有回答。
我已经对自己说过,再也不改了,于是我擦掉泪痕,拿出手机给欧阳昕打电话。他却没有接。隔会儿发短信过来:“一起走就不叫‘等’了。”
我心里骂他一句,只好自己走出去打车。门口停了好几辆出租,却没一个肯带我上山,最多就是到山脚下。我说了加钱,司机们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那地方黑灯瞎火的。”我叹气:“你们看我这身子骨能杀人越货?我倒是想来着。”他们还是摇头。
那我只好乘车到了山脚下,然后自己走上山,好在穿的是双中跟鞋,饶是如此也走得我坐在亭栏上起不来。
我走了半个小时,又在山上等了半个小时,却是没见人。
冬春之交的深夜,纵是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还是快受不了了。
我再打电话给欧阳昕,他没接,发短信也不回。他是不是终于失了耐心,打算放弃我?可是他刚刚还那样看我,难道只是为了出气?

我又等了半个小时,踪影全无。
小雨一直没有停。顺着亭檐滴落在四角的铃铛上,那是断肠之声。
我实在冷得不行,只能拨了自芳的电话,她那边已经散场,问我:“小姐有何差遣?”
我说:“你得来山顶接我,不然就明天早晨来收冻死骨,反正都要跑一趟,还是现在来吧。”
她笑:“你现在也知道这天儿晚上有多寒了?自己不肯等就肯让别人等。”
我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说一句“你等着吧”,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欧阳昕的车子上来。他今天开的是那辆黄|色吉普。
他走出车子,背靠着门,就那么看着我,却不过来。我冻得已经瑟瑟发抖,哪里还争什么意气,于是乖乖走过去。
他帮我打开门,车内暖气充足,居然还有一只盒子盛着几只小汤包放在前面,被暖风吹得还热乎着。我脱下大衣,好好暖和了一会儿,问也没问就把那几个包子解决掉。是蟹黄包,我几乎是嚼也没嚼就吞了下去。
他却始终没进来。
我解决了饱暖问题,拉下车窗问他:“你怎么不进来?”
他说:“暖气太高了,热。”
我把温度调低:“我已经暖和过来了,你进来吧。”
他走过来把我刚刚吃完的外卖盒子扔到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回到我窗边:“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
他继续盘问:“你不是整天叫嚣‘人不如故’吗?我可不是你的故人。”
我说:“没办法,‘两军阵前遇代战,她把我擒下了马雕鞍’。”我说的是大实话,他可就是这么硬碰硬把我给捉到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是什么无赖招数都敢使,连拒不吃药都能做得出来,就这么生擒活捉了。
说完我就嗔他一眼:“我这个文学硕士,还真就栽在你这个小无赖手上。”说着我拉住他手笑。
他俯下身来吻吻我面颊:“情场就是战场,不需要高贵洒脱。”
我大笑:“那你装什么贵妃?就该唱‘跨战马,提银枪,足穿战靴换戎装。今日里我上战场,来寻忘恩负义郎’。”
他却认真说:“我是想过啊,可是你还没忘恩负义呢。”
我笑着拉住他身子不让他起来:“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一直跟着你,你别嫌烦就行。”说着腻住他不忍放开,想多亲近一会儿。
他看看我,忽然一笑推开了我的手:“我们快回去吧,别在这儿啰唆了。回你家还是回我家?听说你搬家了,到哪儿去了?”
我含笑低头,听到他问后一句才小声回答:“离这儿不远。”
他即刻会意:“你家近,就去你家。”说着绕到另一侧上车,系上安全带。
我刚刚进来时十分狼狈,大衣到现在还在背后,又加上吃东西需要活动空间,当然是没有系安全带的。
他探身过来帮我系,近在咫尺,我心跳了一下,然后想谈点其他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你现在怎么也开始系这东西了,以前不是很讨厌吗?”他没有抬头,只是答道:“因为你在车上。”这话可一点儿也不能转移注意力,我赶紧找个轻松的话题:“干吗开这辆车,不喜欢你的小白了?”
他正拿着带扣找扣锁,手背无可避免地摩挲在我腿侧,听了问题他忽然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车内空间大一些,想着万一……”说着他叹口气,“你总是乱说话,这下是走不掉了。”
我愣了一下,在想这几句话的逻辑联系,他已经吻了上来,安全带就缓缓滑了回去。
我挣扎着说:“自芳会过来接我。”他说声“不会了”,扯开自己的扣锁,回身把暖气调高,然后拨动椅侧开关,我就倚在柔软的羽绒大衣上,随着椅背慢慢倒下去。
他今日可不似上次般温柔,我刚抱怨一声,他恨恨地回答:“今天我要发发怨气,你就受着吧。有人动不动就食言,一点惩罚都没有还不养成习惯了。”说着他伸手按住我腰,不许我挣扎移动,可是他自己也紧紧闭起眼睛,怕看见我皱眉龇牙的神色。
刚开始颇有些痛楚难当,既然他已经说在明处,我也只能受着。然而习惯一阵之后,却是苦尽甘来,我开始回应。他是何等老到的人,一下就觉了出来,微微一笑睁开眼睛,仔细观察着我来重新调整。
我辗转呻吟,时时拿媚眼去望他。他小心地问我:“没生气吧,我一看见你皱眉就心疼,算下来肯定比你还疼不少。”我本来想假装生气吓吓他,可是声音却自己控制不了的娇柔:“你骗人,你根本就没看我。”
他笑道:“我实在不忍心看,可我一直听着呢,你叫得那叫一个惨。”我知道他在嘲弄我,伸手去拧他。他笑着按住我的手,在耳边轻问:“你上次为什么冷得跟冰似的?害得我乱想。”
我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可能是你太怜香惜玉了,你那时特别紧张我。
其实……”他无奈地摇头,斜斜挑起一双妙目:“真是好心没好报。你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是什么效果,对吧?别说我欺负你。”我伸手钩住他后颈,他却似又想起什么:“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其实什么?”我摇摇头:“没什么。”
他不依不饶:“一定有什么。”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了解我,想瞒他没那么容易了。我叹气:“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他答:“尽量。”
我说:“‘尽量’这两个字太含糊,我不放心。”他不说话,看着我笑,我很快就老实地呻吟着开口:“我是想说,其实我以前也是太紧张傅辉了,所以他一直也是不冷不热的。”欧阳昕冷笑一声:“他现在可是只热不冷了。” 我的呻吟声即刻转成哀叫:“你公报私仇,你说过不生气的。”他捏住我下巴:“我说的是‘尽量’。”
浮生千重,就此沉醉。
在他的时而轻怜蜜爱更多是狂野纠缠中我无法控制地抱紧他脖颈抽泣起来,他封住我的唇,堵回我的哭声,不给一点往别处发泄的机会。今天我走了很久,又等了很久,再加上这样一番折腾,已是很累。再加上激|情过后,刚刚的疼痛全都泛了上来,我哭完之后惨兮兮地说了一句:“我受不了了。”他顿了一顿,说:“我停不下。”我没说话。
终于他叹口气,缓缓离开我身体。我倒是有些惊异,问他:“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吧?”他轻轻吻我额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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