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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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下堂-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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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的起身,逃也似出了门,被带翻的椅子发出咣一声响,好像她身后追着一头狼。
费耀谦满怀期待,希望素言能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事实是,期望太高,失望越大。
等了一个时辰外加一个时辰,他的耐心宣布告罄。试想,任何一个人满心热情激|情深情的等着惊喜,却在孤寂清冷中等了一刻又一刻,再炽热的火焰也会等的越来越弱,终至于熄灭的。
还不如每天晚上枯燥的看看书呢,她就坐在对面,声息几不可闻,可是偶尔抬头间就能看到灯下做着针线的女人。明亮的烛火下,她的神情因为认真而特别的美丽。
虽然不说话,好歹秀色尚能入得了眼。
可现在……真是自作孽。
费耀谦把所有的期望转化成无尽的愤怒,看着外边无边的黑夜,心里想了无数种酷刑要对付一会儿回来的女人。
可是这该死的女人,要等多“一会儿”才能回来?是不是因为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所以逃跑了?
最好有本事逃到天堂或是地狱去,否则被他逮到,她想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什么。
他想什么,现在也不重要,那女人似乎消失了。无尽的怒气在慢腾腾的时间里煎熬的一点都不剩,费耀谦想,他的心就像那灯尽油枯的凄凉场景,如果真的有一日三秋,这会,他的心不知道沧桑了多少年。
这就是怨妇的空等?在时间的流水,红颜白发……还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费耀谦手支着头,在各种纠结和折磨中,坐着继续等。


090、游戏

终于把人给等回来了。
这会,费耀谦已经出离了愤怒,甚至觉得一等素言进来,他应该流露出感恩戴德之态来。
素言歉然的朝他笑笑,道:“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我……”唇紧抿,竟是一派说不出来的苦衷。
费耀谦连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怕自己一出手就把她拍到门外去。
素言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等他发话。难不成要他装大度的说“没关系”?他肯沉默已经是格外仁慈了。
在费耀谦那说不出来的复杂眼神里,素言竟然施施然坐下,道:“那个,咱俩聊天吧……”
费耀谦两眼朝后一翻,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素言很是无辜的瞅着费耀谦,眼神里全是控诉。没必要反应这么大吧,也太打击人了。她本来就是什么都不会,想了半天也只叹前世自己人生太苍白,想不出什么花样来,即使有些东西是这世里罕见的,可她和他又不是过密夫妻,白白的只会让自己现世,何必?
费耀谦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道:“聊天我没意见,不过下次请早。”
这会都二更了,聊什么天?
一抬眼,却见素言一脸笑意,毫无拘束的流泄出来,一室光辉。
明知道被她骗了,却觉得物有所值,这一夜晚的等待都变的有意义起来。
素言见费耀谦要生气,不敢再矜持,忙走上前行了个礼道:“我是怕大爷等的久了烦心,所以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大爷大人大量,别跟素言计较。”
费耀谦哪肯让她这么容易过关,沉着一张脸道:“满意了再说计较不计较的话。”
素言拿出一撂硬纸片来,道:“这是纸牌,我们要玩的就是纸牌游戏。”
费耀谦看她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一撂光滑的“纸牌”搓弄的直响,心里也不免好奇,却碍着脸面,愣是一句话不问。
素言也不在意,继续给他讲下去:“喏,一共是五十四张,分四种花色……这两个是大猫、小猫,分别代表太阳和月亮……”
费耀谦极聪敏的一个人,素言简单介绍了一番他就将大致的规则了然于胸。伸手从素言的手里接过这一堆卡片,不期然的从她的手背上掠过。
素言讪讪的放开手,不敢做的太过,只悄悄的用另一只手把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不着痕迹的抹了下。
费耀谦全然没注意她的小动作,却是看着手里所谓的纸牌一怔,问:“这上面怎么还有字和画?”
素言笑吟吟的道:“哦,本来是没有的,是我想起小时候玩过一副纸牌,上面就是这样,所以依照记忆画了出来……”
费耀谦修长的手指滑过纸牌,心中有了决断。果然在娘房里看到的那些画是她画的,线条简单,偏生极传神,三两笔就勾勒出来人的形和神。
他一指,问:“这个就是你所说的大猫?”
这话怪怪的,哪有人把猫放到这上头。
素言探过头来一看,道:“是,也可以叫做大王、小王。”
费耀谦腹诽,嘴上却道:“嗯,把诗仙李白称之为大王,杜子美称之为小王倒也当之无愧。不过这诗却也太简单了些。”
李白的诗是那首家喻户晓的《静夜思》,杜甫的是从《石壕吏》中选出来的四句。
素言的视线落到上面,嗯了一声道:“本来只有两句的,是我自作主张写了四句……”
她答的没头没脑,费耀谦不悦的抬头看她,却见她的眼底尽是无尽的惆怅和思念,心神一动,福至心灵,不禁问:“你是说你小时候玩的那副么?”
素言点点头,道:“那是我……父亲给我们姐妹……做的第一副纸牌,那时候年纪很小,又贪玩,可是无形之中倒是把这些脍炙人口的诗都背的滚瓜烂熟。”
想着父母,想着姐姐,素言忽然泪盈于睫。
费耀谦的心猛的一紧,看着素言的神情,倒像是恨不得飞回去到某一个地方一样。如果她走了……
下意识的就是打断她的追思,费耀谦嘲弄的道:“我倒不知米大人教女有方,还有这样的雅兴费心替你们姐妹弄这些小玩意……”
素言猛的一抬眼,那眼神极锐利,却待听清了他的话后,像是被扎破了的皮球,猛然萎缩下去,紧抿住唇,竟是一言不发。
她自怀念的是自己的爸爸,与那个神马米大人有神马关系?可是在他眼里,米大人就是她爹。想必这一念就延伸到从前,米大人教女无方,才会让他痛失爱人,被迫娶了恶妻,是以才会这么冷嘲的将岳丈称之为冷漠客气的“米大人”。
她不能驳,她不能辩,又着实为着这莫名的侮辱而觉得气愤。
怔神间,费耀谦却灵巧的将摊开的五十四张纸牌拢在一处,放到她手心问:“怎么玩?”
素言惊醒,道:“嗯,先玩个简单的,叫跑得快。”
噗一声笑,费耀谦自认二十多年的功力毁于一旦,不由的微恼的抬眼看向素言,道:“你当这是做什么?还跑得快?”
素言也忍不住笑起来道:“虽是俚语,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确切的了,你就勉为其难的听着吧,喏,就是这样……”
她的手指尖还有费耀谦留下来的余热,不由得哆嗦了哆嗦,道:“太冷了,我们换个地方。”
战场转移到了床榻,两人却规规矩矩的只玩纸牌,不涉其它。
素言玩惯了的,因此极其小心,一边玩一边三言两语讲了规矩。其实这是最简单的玩法,不外是几张牌可以连出,谁最先出玩牌就是跑的快了,剩下的那个自然是输家。
费耀谦虽则看老夫人玩过叶子牌,可这“跑得快”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了两耳朵就知道了个大概,再实践两回,便玩的极上手。
前两局,都是素言跑得快,第三局,是费耀谦。
素言打了个呵欠,笑道:“这个人多了才好玩,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围在一起才叫热闹。这会都三更了,大爷也该歇了。”
费耀谦挑眉看她一眼,道:“你自己累了只管去歇息。”仍然把玩着手里的纸牌不肯撒手。
素言也不跟他客气,索性合衣卧倒,翻了个身,嘀咕道:“今儿晚了,等明晚我再教你别的玩法,最好玩的是拖拉机……”
又是一个乍耳的词,费耀谦若有所思的看着素言,她却早就用棉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从黑亮的长发。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中的纸牌,唇角微弯,露出一抹笑来。手一动,他将一把纸牌收到怀里,细密的贴着他的心脏,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的他心脏无比的妥贴。
一夜无话。
第二天,费耀谦偕同素言给老夫人请过安便出了府。
两人各做各事,直到晚间费耀谦回来,不及梳洗,先摒退了众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紫檀木盒子放到桌上,对素言道:“送你的。”
素言奇怪的先看一眼费耀谦,不太相信的问:“送我的?”
费耀谦眸光一闪,大有她若再问东问西便收回顺来的意思。
素言默然一笑,伸手抢住小木盒道:“是什么?”费耀谦却已经起身,人直接往净室走,只给素言留下一缕冷风。
素言轻轻打开盒盖,里面是纸牌,却不是她昨天制作的那副粗糙纸牌。纸地不软不硬,纸面光滑,上面颜色鲜明,一幅幅都是极精致的人物小画,在牌的右上角,是她手写的那些小诗,而且,不是繁体,是简体字。
素言再也没想到,他送给她的是这副用心制作的纸牌。
和她想要的那副,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这份用心,让她想起年幼时纯真烂漫的时光,父严母慈的亲和气氛,还有年少时的贪玩任性……种种,都因为这久违了的一副纸牌一齐涌上心头。
费耀谦从净房里出来,已经净了脸,除了外衫。素言笑着迎上来,特特的施了个礼:“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那小脸上真诚的笑让费耀谦的脸色缓和了些,道:“喜欢就好。”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素言接过她手中的巾子,替他拉开椅子,道:“这上面的画,是你画的吗?”不跳字。
费耀谦轻轻瞥一眼素言,道:“怎么?”谁也不曾想到,费耀谦也会有这样忐忑的时刻,就连第一次在朝堂之上觐见皇上也没有这么紧张。那会,他才十七岁。
但是现在,他竟然很害怕。好像他从来没有亲手做过这种无聊的小玩意,送给哪个女子。毕竟在他所认识的人里,没有哪个女子是喜欢这些小玩意的,她们中意的是首饰、钗环、衣料和胭脂。
素言失笑,说道:“没,画的真好。”她不是个擅长说话的人,可是这一刻,她没有吝啬赞美,也没有假装喜欢。
看她爱不释手,如获至宝的模样,费耀谦确信她没撒谎,也没有敷衍,不禁心情大好,坐下道:“你写的那些字……”
素言不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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