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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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女-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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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心爱的妃子脸色苍白精神恍惚,熙宁帝心中烦躁,传法师进见解梦。
法师恭敬问道:“贵妃娘娘可能告之梦中所见神仙何等样貌?”
禛贵妃瑟缩一下道:“身穿白衣,手执拂尘,腰间系着五彩丝绦,约莫四十上下,眉目端严,只是面目极不和善。”
法师点点头:“听贵妃所言,倒像是白石仙。”
禛贵妃皱眉思忖道:“白石仙?倒是有点耳熟。。。。。。”
法师又问:“不知贵妃娘娘从前可曾有什么事情求拜过白石仙?”
禛贵妃嗤笑一声:“本宫能有什么事情求拜什么白石仙!”
法师不急不躁:“娘娘许是贵人多忘,不妨仔细想想。”
禛贵妃闭目想了很久,“哎呦”一声道:“很久以前,那时候本宫不过六七岁,曾在一座神庙前与女伴玩耍,指着神像戏言,若是能身入皇家,陪王伴驾,便为神仙重塑金身,重重酬谢。”
言罢又笑了一声:“孩提时的蠢话也当得了真?!”
一边说一边却凝重了脸色,细细思索片刻道:“那庙中供的神像,现在细想,确有几分像梦中所见的仙人。。。。。。”
法师不言,闭目掐算一会儿叹道:“弹指已是十二年,白石仙生辰将到,娘娘是该还愿了。”
禛贵妃面色惊疑不定,须臾问道:“可是。。。。。。去哪里还愿?”
熙宁帝派人探访何处有白石仙庙,不过半天就得报:离京三十余里,白石峰供有一尊白石仙,据说很是灵验。
当下议定,初九,先遣百名侍卫內监宫女前去开道,清理打扫,正月初十,辰时出发,前去白石峰。
宫中一切安排妥当。柯绫斜斜倚在梨花榻上,面露微笑。
靖阳王,应该也安排妥了吧?
靖阳王自宫中返回后,高枕安眠一夜,隔日就得了消息:初十辰时,白石峰。
他淡淡一笑:一切正如自己所料。
当下派人知会苏田。
不过大半个时辰,近侍来报:苏小姐求见。
他微微一怔:她来了。。。。。。
也罢,事关重大,她一定是有许多的不放心,总要当面问了自己才可以安心。
沉吟一会儿,点点头道:“让她在湄亭稍候,我即刻便来。”
她若与柯绫相认,宫中便可以再稳得一名盟友,许多事情,便能得到很多便利。此时虽然仍需要谨言慎行,但,见面之处视野开阔,光风霁月,两人不过说说话,并不算逾距,任谁也指摘不出什么的。



☆、相见

苏田见到靖阳王,兴奋激动不已,双目闪闪发光。她目视靖阳王片刻,向他深深一躬:“杨兄,多谢你!”
杨思恂赶紧虚虚扶了一下,微笑道:“侥幸不辱使命。”
苏田急切道:“我太高兴了!我等不及。。。。。。,我想找个人说说话,你能理解这种心情的,是吗?”
杨思恂点头,单手一指座椅道:“我清楚。不必激动,不妨坐下慢慢说。”
石凳上早已经垫了厚厚的锦垫,舒适柔软,并不寒凉。苏田坐下,更感动于杨思恂的细致入微。她看着桌上的棋枰,定定心神,粲然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办好,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我真的很惊喜!我都不知道有多感激你!谢谢你,这个消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没有之一!!”
杨思恂只是微笑:“我有很多时间。况且你交代的事情,总是要尽心去做。”
苏田看着他面上平淡的笑意,更是感激莫名:他总是这样,无论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大气力,却只是淡淡带过,从不刻意表现。事非经过,无法知道他的苦心,而她,是了解的。
杨思恂目光自她的面上移开,看着棋枰,随手将一枚碧玉扳指摘下放在天元位置,然后将盒中黑子抓出一把,在扳指周围围了一圈。
苏田有点惊讶,她知道他这样做必然是有原因的,也并不说话,只是专心看着。
杨思恂又将黑子蜿蜒排布成长蛇形,一端直抵天元。完毕,修长的指尖指指玉扳指,解释道:“这便是白石庙。此庙建在山中,已近百年,甚是简陋,只有两进十余间房舍,但妙在干净整齐,雅致幽静。”
食指在黑子旁轻轻一叩,看着苏田微笑道:“禛贵妃此次白石峰还愿,事出突然,并非大张旗鼓,相反,不用贵妃仪仗,刻意轻车简从。这便是此次出行的路线。”
苏田点头:“嗯,我记住了。”
杨思恂正色道:“虽是精简,沿途也有侍卫清道。若要做的自然不落痕迹,你明日也不妨早些出发,只扮作国师府出游上香的女眷,走这条小路,待贵妃行的近了,展飞——便是今天前去传话的近卫,自然会向你发信,你便可以设法可以与途中哨卫搭话理论,引贵妃发话。”
一边说一边用白子排出另外一条曲线。
说完有点歉然:“若是我来安排恐怕落了痕迹,只好由你借国师府之号行事,只是不知,是否有什么难处?”
苏田想到玉轻尘,心中有些踌躇,但她清楚,杨思恂说得不错,他实在不便再多做安排了:自己虽然与他相熟,但与靖阳王府难以攀扯上关系。若是由他的朋友出面,一来牵连人多,难免麻烦琐碎,走了风声;二来,身份太过高贵的用不起,身份不太高贵的又不合用。
她不愿太过麻烦杨思恂,硬着头皮呵呵笑道:“没问题!”
杨思恂心细如发,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关节?他也实在不愿意让苏田开口请求玉轻尘,但时间紧迫,一时并没有更好更便利的人选。玉轻尘对苏田有心,她的要求,他应该不会拒绝。 
两人又就其中细节讨论一会儿,苏田告辞离去。
杨思恂仍是拱手作别,并未远送。看着苏田的背影,他暗忖:如果一切顺利,他只需再等三两个月即可。。。。。。
苏田一扭头,面上笑意渐渐变淡:自己可怎么开口向玉轻尘提起这件事呢?!若说自己是国师府女眷,独自骑马出行是完全不可行的,大清早跑到京郊山中,总要带着几名侍女侍卫才说的过去,车马还要有国师府印记才行。得不到玉轻尘的首肯,短时间内自己又无法作假。。。。。。
眼见大功告成,只有这么个小尾巴自己却难以做到,苏田愁眉不展。
她游荡一会儿,想不出主意,只好搜肠刮肚想了个因由,准备硬着头皮去找玉轻尘。
谁知到了快雪斋,却只碰到了玉轻尘的近侍阿锐。阿锐见到苏田,躬身行个礼道:“大人不在,下朝后去了薛二公子别院,恐怕很晚才能回府,小姐有事不妨明天再来吧。”
苏田傻眼了。
阿锐笑道:“不过大人吩咐过,若是小姐想要什么只管和陈总管说,还嘱咐,近日天寒,小姐若要出门不要骑马了,已经特意给小姐备了一辆新的辒辌车,专供小姐外出乘坐。”
苏田怔怔,没有反应过来:这,这说明什么?
半晌,她才回过神,心欢快跳动着,几乎要在原地打个旋儿,轻飘飘歌舞一番。
她还没有提出要求呢,一切这样巧合!!
果然,好人有好报!
玉轻尘不在府,苏田顿觉轻松愉快不少,下午她哼着歌落实了车马之事,还让陈总管挑选了两名忠厚健壮的侍从跟随,犹豫片刻,决定还是让如意同车随行。
正月初十,辰时,苏田点齐人马,向白石峰进发。
依杨思恂吩咐过的,在距离一个岔路口二三百米的地方等着,过了约摸两刻钟,传来暗号,苏田振奋精神,招呼车夫继续前行。
路口,果然有每隔丈余就有一名侍卫伺立。苏田也不理会,叫车夫只管向前。
几名侍卫迅速上前,将马车围住,低声呼喝斥逐,苏田向如意使个眼色,如意掀开车帘下来,正色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这样大声呼喝,没看到这是国师府的车驾吗?惊了小姐可怎么办?!”
几名侍卫细看车马,果然有国师府的印记,稍微客气一点,但仍旧坚决道:“适才不知,多有得罪!但是一会儿有贵人经过,纵然是国师府的小姐,也不能不避让,姑娘请退开吧!”
如意淡淡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纵然是贵人,还能霸住整条路不成?”
因为此次出行不设仪仗,不露身份,侍卫也不敢明言,因为对方是国师府人,又不敢太过无礼,只好抱拳行个礼,温颜相劝。
如意拿着管事大丫头的款,只是不依,不远处传来喝道声,侍卫知道,贵妃仪驾转眼就至,一时情急,道声“得罪”,架着如意搡进马车,硬是驱赶马匹退去。
如意大声呼喊,夹着马匹嘶鸣,人喊马嘶,喧哗吵闹。
侍卫急了眼,正要去捂如意的嘴巴,苏田在车中清凌凌道:“住手,你们仗势欺人,还有规矩和王法吗?!”
另一边,禛贵妃已经命内监过来查看。
很快,内监回明:国师府的车驾不知,挡了前路,侍女与侍卫起了争执。
禛贵妃和颜悦色道:“既然不知,那就无罪。本宫此次是微服出行,一切都与普通官家无二,若是同路,不妨邀国师府的小姐同行。”
于是,待贵妃车辇过后,国师府的车驾紧随其后同行。
到了白石庙,禛贵妃下辇,敬香礼拜,完毕,国师府小姐也上了香。
禛贵妃不想此行还能得遇国师府女眷,兴致很高,命宫女传国师府的小姐进见。
国师府小姐开朗大方,很得禛贵妃的眼缘,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姐妹相称了。
身边掌事宫女碧云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张口劝说,却被禛贵妃含笑打发出去,后来索性将其余几名宫女也一概打发去洒扫清理,准备午膳。
眼见身边再没了旁人,柯绫和苏田对视一眼,双手交握,脸上悲喜难辨。
苏田只觉的如同身在梦中,犹有不信,试探着问:“真的是你吗?”
柯绫恰巧也问出同样的问题,两人相识大笑,然后眼中都有了泪意。柯绫用力抱住苏田,哭道:“真好,你也在这里!!”
苏田红着眼眶拍她一巴掌:“说,那天你到底许了个什么愿?!”
然后将她拥紧,又哭又笑问道:“你真的做了贵妃?!这算得偿所愿了吗?你一向过得好不好?你高兴吗?那个皇帝待你好吗?”
柯绫突然觉得无言以对,默默良久,强笑道:“没想到,随便许个愿竟然真的实现了。。。。。。”
苏田也觉得这非常神奇,感慨不已,简略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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