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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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乐无穷-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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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乘风垂眸扫过,不置可否:“王爷的宅邸想取何名是王爷的事,在下一介外人,不便插手。”
淮南王双手一摊,爽朗笑道:“哪里话,本王可是一直把你当自己人看待的!”不及沐乘风回应,淮南王又亲昵地拍上他肩头,“哈哈,快回去吧。嘉兰,替为父送送沐大人。”面带病容愁绪的嘉兰施施然福身:“是。”
她足下不稳,刚站直就往沐乘风身上倒去。沐乘风顺势抬了她手肘一把,没让人跌进怀中。
沐乘风扬手婉拒:“郡主大病初愈不宜四处走动,在下自行回去。告辞。”
“也罢,沐大人当心。”淮南王目送沐乘风走上回廊,恍惚看见廊下站着三两人,遂问:“何人在那里?”
左芝没搭腔,莺儿想吱声也被她制止,于是那名王府丫环回话:“王爷,是沐大人的家眷。”淮南王急忙拍腿:“还愣着干嘛!快请过来,让夫人久等在外,尔等实在失礼!”
哪晓得左芝如行云流水般甩袖就走,鼻腔还冷冷哼了一声,一副谁的帐也不买的傲慢架势。
沐乘风见状,匆匆向淮南王拱手请辞,然后跑着追媳妇儿去了。嘉兰咬着嘴怨怒:“这般跋扈……也不知他究竟看上她什么。”
淮南王眯着绿豆眼,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咂嘴道:“这位东晋郡主……眼熟。”他思忖须臾,尾随而去。
左芝来时尚且急色匆匆,回去居然迈步开跑,甚至踩坏了纸灯笼也不顾。莺儿一时跟不上,在后面又喊又喘。沐乘风则箭步飞过,终于在灿灯回廊捉住她。
“吱吱。”他以为她是看见刚才一幕而生气,无奈地笑笑,解释道:“我扶她是无心的动作,就像看见花瓶要倒了伸手去帮一把,没有其他意思。”
左芝背对他僵在了原地,没有回头。
沐乘风含笑贴上去,抱住人俯首在她脸颊蹭了蹭:“还是这么小气啊……”
“木头。”
左芝一直僵着身子,好半天才缓缓回过头来,一双眼睛却写满惊骇,包着盈盈泪花。
沐乘风对上她眸子登时一怔,急问:“怎么了?”
“我……”左芝欲言又止,眼神越过他肩头。沐乘风循着看去,见到莺儿和王府奴婢都追了上来,后面似乎还跟着淮南王。
沐乘风看她明明有心事又不肯开口,愈发急了:“到底什么事?”
眼看淮南王就快走到回廊,左芝一咬牙低头细语:“木头,我是为咱们好……”
沐乘风还没琢磨透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突然“啪”一声脆响,紧接着他感到脸颊一阵火辣。
左芝当众甩了他一耳光。动静响彻王府上空,众人都惊呆了,连淮南王也不觉停下了脚步。
她从未这样打过他。沐乘风诧愕的表情还没回复,左芝已经随手扯下桂树上的彩灯砸他。
“叫你跟她拉拉扯扯!当着我的面儿跟骚狐狸勾搭,呸,不要脸的狗男女!负心汉!”
沐乘风没有还手,死命盯着她不断退步。左芝气焰嚣张,砸了他身上几下不解气,于是拽住一盏琉璃灯,卯足了力气朝他脑门扔去。那盏灯足有七八斤沉,若被砸中那是非死即残,四周的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
琉璃爆碎的声音在地面炸开,灯油燃起的火花滋啦滋啦,之后这片地方重归寂静。
莺儿迟疑张眸,却看见左芝手捂眼睛蹲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而沐乘风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脚边是碎了的琉璃灯。
“小姐你怎么样!”莺儿急忙跑近去扶左芝,蹲下就见一股鲜血从左芝指缝中间淌出来。莺儿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喊沐乘风:“大人,小姐她流血了!”
沐乘风依然没动,只是微微垂头看着左芝,眼神骤然冷却,寒如冰原。莺儿喊不动人,只好费力把左芝搀起来,再次恳求:“姑爷您看看小姐吧,万一伤到了眼怎么办……”
左芝是个犟脾气,这种时候还是不肯服软。她一面靠在莺儿肩头难受哼哼,一面嘴硬:“不用他看!莺儿,扶我回房!”
也不知是不是琉璃灯的碎片扎进了眼睛,很快左芝纤手染红,绯色都渗到了白袖子上,看起来怪吓人的。沐乘风嘴唇翕动意欲出言,却不敌她暴怒无常的脾性,终是缄口。
她们走了,沐乘风还站在狼藉的回廊,俊脸顶着一张巴掌印。此刻淮南王“姗姗来迟”,见状惊呼:“哎哟这是怎么了,府里来了歹人不成?咦,沐大人你脸怎么了!”
“无事。”沐乘风对淮南王的关心回以冷淡言语,只是微微把脸别过去,不让人看见那显眼的五指印。淮南王眼睛鼻子挤做一团,缩着脖子问:“那……沐大人早点回去陪夫人?”
沐乘风敛眉,似有愠怒:“劳王爷差人另备一间客房,在下借宿一晚。”
“哦……好好,来人,快带沐大人去东厢房。”淮南王反应过来又是豪爽大笑,急忙命人带沐乘风过去。
沐乘风道了谢,随着下人走了几步,回头道:“王爷提议改的那个字,容在下斟酌斟酌。”
淮南王笑容满面目送他离开,掌心的字如一道火烙,缓缓渗进心间。
安闲堂,安贤堂。改了闲逸之闲,只为招贤纳士。
深夜,万籁俱寂的时候,沐乘风悄悄溜进安闲堂左芝的房间。不出所料,虽然房内并未点燃灯火,左芝却安静坐在床头,眼睛包着白纱。
“吱吱。”沐乘风小声唤她,走过去捧住她脸儿,“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没呢,这个是做给外人看的。真正的伤在这儿。”左芝拉下眼上白纱,摊开手心委屈地给沐乘风看,“没想到那簪子尖忒利,划出这么大一道口子。”
沐乘风怜惜地亲吻她的掌心:“真是吓死我了,本来临时做戏差点反应不及,见你流那么多血,我几乎都要冲过去……”
左芝也去揉他的脸,有些愧疚:“事出突然我来不及解释了,木头疼不疼?我怕下手太轻骗不了他们。”
沐乘风摇头:“不疼。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
“木头,这是一个圈套,从通州时疫到行宫坍塌,再到你来此调查官银失窃,都是有人存心设计。”
左芝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肃然沉重:“淮南王并非表面上这样窝囊,我今夜也不是头一次见他。我去通州的路上认识了他,他便是那个商队的老板,当时他要黑一些,而且多了两撇胡子,虽然容貌跟现在有些许差别,但我绝不会认错人。他当时是做了掩饰。还有,你说商队的货物都是硝石硫磺,用来炸毁行宫。木头你想,行宫被毁跟他有关,官银失窃也跟他有关,淮州此地又兵强马壮……淮南王筹谋这一切,到底是想做什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是左芝不愿挑明,她拉着沐乘风的手哀求:“趁他们还没有发觉,木头我们走罢,我们回东晋去,躲过这些争斗。我不要你再当所谓的忠臣,更不想有朝一日要看你上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写了改改了写,不知不觉就这么晚啦!下章大概有场JQ戏,摩拳擦掌准备ing~~~


☆、第五八章、翻妻倒柜

左芝的恳求几乎卑微到了尘埃当中,沐乘风听了;一味沉默。
夜黑;没有灯烛,她看不见他被阴影遮盖的脸庞上写满怎样的神情。良久得不到答复;她正要再度开口;却听到他说话。
“我知道了。”
没有惊讶没有凝重,只是一句简单平淡的“我知道了”。沐乘风平静地接受了这场惊|变。
左芝诧异他的反应;拉紧他袖子又说:“木头……”
“我知道。”沐乘风抚上她的脸颊,理着一缕细软的鬓发;“你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的担忧顾虑我也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左芝一怔:“你怎么会知道?”
沐乘风在她唇角落下轻吻:“知道便是知道;吱吱;我只是没想到……”他微微含笑;用赞许又感慨的目光望着她,“你长大了。”
他总觉得她还是那个坐在石阶上生闷气的小姑娘,凶巴巴地抬头瞪他、骂他,又或者扑上来强吻他。她好像永远都活在十五岁邂逅那年,如一颗绚烂流星乍然闯进他的世界,恣意燃烧着,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光芒热焰。
漂亮绚丽往往代表着脆弱和稚嫩,所以他保护她包容她。他完全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说出要保护他的话语。
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在日渐成熟的同时始终为你保持着纯真秉性。沐乘风有幸碰上了左芝,时光无情地带走了许多东西,美貌、青春、初见时的怦然心动……可是它始终带不走她对他的情意。她永远深爱着他,无论何时何地何事,亘古不变。
浓情如酒,越陈越醇。
他喃喃重复:“恍然不觉,你是真正的大人了。”
左芝却托腮说:“不想长大,长大了不好,烦心事变得特别多。嗯……我只喜欢这里长大。”说罢她指了指微微鼓起的胸脯。
“呵——”沐乘风被她逗笑,揉着她脑袋正要说,“你说回东晋避祸,我不能……”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
睡在耳房的莺儿记挂左芝伤势半宿没睡,刚刚入眠又听到寝房里有动静,便以为是左芝不舒服,于是来问:“您是不是伤口疼?我进来瞧瞧。”
两人做戏是瞒着所有人的,左芝一听赶紧推搡沐乘风躲到屏风后面:“藏起来!”
帷帐撩起,沐乘风刚刚钻过去,莺儿已经走近了,左芝连忙扯起白纱按住眉心,痛苦地哼哼两声。
莺儿端着烛台过来,眼露忧色:“伤口裂开了吗?”左芝看她伸出了手,赶紧摇头:“没有,就是睡不着。你去冲杯安神茶给我。”莺儿幽幽一叹,咬了咬唇很艰难地启齿:“小姐……今儿您的火气也太大了,其实姑爷算不上犯错,何必这般计较呢…
风刚刚钻过去,莺儿已经走近了,左芝连忙扯起白纱按住眉心,痛苦地哼哼两声。
莺儿端着烛台过来,眼露忧色:“伤口裂开了吗?”左芝看她伸出了手,赶紧摇头:“没有,就是睡不着。你去冲杯安神茶给我。”莺儿幽幽一叹,咬了咬唇很艰难地启齿:“小姐……今儿您的火气也太大了,其实姑爷算不上犯错,何必这般计较呢……”
“连你也帮着那个负心汉!”左芝顿时“火冒三丈”,吼道:“我怎么养出你这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的臭丫头,滚!我不想见你!”莺儿陪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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