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弄之戏流年 作者: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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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弄之戏流年 作者:谢小-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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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齐掠盯着秦霭,不说话,最后动了动嘴,却说,“我会留人照应你的。”

“好……”秦霭点头,浅笑,“你去忙吧,不用顾虑我。”

将近半夜,文远镇来了人。

开口便是要见秦霭。

少风的爹虽为文远族长,膝下却只有少风一子,从小疼爱有加,听到死讯,几乎昏厥过去,带了人连忙往罗各赶。

“杀我儿者,必让他血溅三尺!”这是少风那爹的原话,自然,也是想说到做到的。

“就是你!”少庆看到被绑着的秦霭,内心的愤怒,悲哀,齐齐涌上心头,提起马鞭就挥向秦霭。

一鞭子,不偏不倚,落在秦霭胸前。

衣服破裂,血从里头渗出来,十分骇人。

秦霭不说话,任由少庆的鞭子挥在身上,只是低垂着头,心想如何将那真凶碎尸万段。

鞭子起落,终于停下。

秦霭挨不住,一口血,从口中溅出。

齐掠进门,恰好见到这一幕,一伸手,将手边人的腕骨生生捏碎。

“说吧。”齐掠不顾身边那人惨白的脸色,伸手,将他推倒在地,看着他蜷缩在地上,抱着一臂瑟瑟发抖。

“二黑,你怎么回事!”少庆看着地上的人,皱眉,喝道。

“老爷,老爷,是我错了,是我的错!”二黑匍匐着往前,抱住少庆的腿,满脸冷汗,“老爷你打死我吧,少爷,少爷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

“少爷是我杀的,与他们无关。是我,是我害怕,嫁祸给他们。”二黑说着,流下泪来。

“我赌钱输了不少,想趁今次出来,偷些钱回去还赌债,不料被少爷发现了。我……我一时害怕,就……少爷若是将这事说出去,我以后也没活路了……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你!你好啊,二黑!好,很好!”少庆脸色煞白,后退两步,一掌,击碎了手边的一张桌子,伸出长鞭就挥向地上的二黑。

哀号声响起,齐掠冷冷看少庆着地上溢开的血迹,抬头,走向秦霭。

剑起剑落,绳索掉地,秦霭颓然地看着齐掠,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总是,让你看到我这般狼狈。”

“是啊,所以,以后不要这么任性。”齐掠看着秦霭破了的衣衫,牵起他的手:“走吧,我让人备了洗澡水。”

“等一下。”少庆见两人欲走,停了手里的动作,命人拦住他们。

“虽然二黑承认了,但不表示,便不是你们威胁他。”少庆眼里闪过一丝阴郁,“这事不查清楚,我不会让你们走!”

“你要清楚是吗?那好,我便给你个痛快!”

齐掠伸手,打了个响指,不多时,便有人端着各式盘子进来。

“这是二黑的欠条。”

“这是他在药店买的砒礵,还有药店老板立的字据。”

“这是在少风身上验出的砒礵之毒,以及仵作的字据。要是要见人,人就在外头,请进来一一核对就好。”齐掠望着少庆,“以你这种作风,恐怕文远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少庆看着齐掠的目光,心里微寒。却也不知如何反驳。

“走吧。”齐掠握紧秦霭的手,望过去的眼神却又是十足的温柔。

“疼吗?”齐掠牵着秦霭,看他身上的伤口,问道。

“不疼。”秦霭摇头,“一点皮肉伤罢了。”

“你如今算是硬气了。”齐掠皱眉,“那人可是个练家子,一鞭上去,有得你受的……”

这话还未说完,齐掠知觉握着的那手失了力,转身一看才见秦霭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齐掠拢眉,伸手将秦霭抱起,快速奔向房内。






第三十一章


“收了他一半产业。”冷漠的调子,散发着十足的戾气。

“是,主上。”闷闷的声音答着。

“废了他一条胳膊,否则,你提了你的胳膊来见我!”

“是,主上!”

秦霭睡得迷糊,就听到这样一番对话。翻了个身,却被身上的疼痛彻底惊醒。

身上半裸着,到处都是伤口。新伤旧伤叠在一起,实在惨不忍睹。新伤已经抹了药,却依然会疼。

“别动。”齐掠按住秦霭肩头,将他摁住,“这次幸好没伤了筋骨,但还是要小心,伤口不浅。”

“你要断了谁的手?”秦霭点头,望着齐掠的眼,问道。

“少庆。”齐掠说着这两字,几乎咬牙切齿。

“哦。”秦霭并未阻止,齐掠的性子他清楚,一旦下了狠心,谁都阻不了。秦霭偏头,看着齐掠依然摁在
他肩膀的手,轻咳。

“我睡吧,有事唤一声。”齐掠缩回手,神色自然。秦霭浅笑,看着她通红的耳根,应着:“好。”

伤势到底是很重。秦霭到傍晚便开始高烧不止。齐掠用了不少方法,终于在清晨止了烧,却也将真邑的府
邸折腾得丝毫不安生。

“都去睡吧。”齐掠看着立在门口拿着盆子拿着水的丫鬟,手一挥,示意人都出去。

众人早已累得无力,听到放行的话,匆匆离开,生怕被留下来继续折腾。

齐掠也累。连着两天未眠,见秦霭好些,身上的疲惫感便越来越重。

“齐掠……”齐掠靠着床沿,几乎睡着,却被一句呼唤惊醒。

“唔……”秦霭皱着眉,似乎做着噩梦。

“秦霭,你说胡话了。”齐掠握着秦霭的手,眼里流动的,是少见的温柔。

“齐掠……”秦霭依然皱着眉,断断续续,却只是念叨着一个人。

“傻瓜。”齐掠握紧了秦霭的手,浅笑着,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珠。

秦霭渐渐好起来,原本齐掠计划带他往别处走走,却因这场事而搁浅了。等秦霭身体好到可以四处行走,
真邑也回来了,还带着一人。

“凉麓?”秦霭看着风尘仆仆的凉麓,颇有些惊讶。

“你们认识?”真邑惊讶,想来又觉得该是如此。除了凉麓,谁会用这么变态的手法折磨一个人。

“阿真,就是这小子啊。”凉麓摸摸真邑的脑袋,“你可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哟,什么时候还?”

齐掠看了眼凉麓,握紧了秦霭的手,像是怕凉麓会将秦霭如何一般。

“既然都认识,那就不用介绍了,我们坐下谈。”真邑甩开凉麓的手,睨了他一眼,转身往里去。

凉麓的眼神与往次见都不太一样。齐掠与秦霭对视一眼,便都已了然。

齐掠分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却又不知,这不对劲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听说少风死了?”真邑等人上了茶,抚着杯身,望向齐掠。

“毒杀,而后一剑穿心。”齐掠答,与真邑对视,目光清澈。

“看来是看准了时机动的手。少风在我罗各横行多年,却从未伤过分毫。”真邑沉吟,“希望就此了结的
好,若是再多添几桩事,罗各可就无法这么太平了。”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齐掠点头,喝茶,转而看着凉麓问道:“萧离呢?”

“他有他要做的事。翅膀硬了便是要飞的。总留在我身边,对他并非就是益事。”凉麓浅笑,“难为你还
记得我那笨徒弟。”

齐掠抿唇,不再说话。

秦霭自坐下,心思似乎一直都在别处。真邑望了他一眼,转身对着凉麓:“你说能治的,那明日开始治吧
,十天,十天够吗?”

“阿真,你还真是,不心疼我啊……”凉麓叹气,“等我写了药方,配齐了物什便可开始了。我累了,要 
休息。”凉麓看了眼真邑,面上淡淡的,并不看出有什么疲惫。

“我陪秦霭出去走走,你们应该都累了。”齐掠起身,拉起秦霭,瞥了真邑一眼,便往外去。

“你觉得怎么样?”出了真邑的府门,齐掠才问。

“有点奇怪。”秦霭答。他与凉麓相处时间并不短,所以更觉得此次见,格外的不同。仿佛,身上杀气重
了许多,但是,又觉得还有哪里不同。

“他看你的眼神,并不太好。”齐掠说着,“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没有……”他当初离开,并无什么异样。凉麓甚至,几次挽留。秦霭怎么都没想到,再见,凉麓对他居
然带着敌意。

“别想了,难得今天天气不错。不如先走走吧。”齐掠微笑,握紧秦霭的手,“你想吃什么,最近你都没
有好好吃过东西。”

秦霭这些天,除了每天吃些清粥小菜,几乎不吃其他。难得秦霭身体好些,可以出门,齐掠自然希望他可
以好好吃些东西,补补身体。

“走吧。”秦霭深吸口气,抿唇笑了笑,“我想吃烤羊腿。”

齐掠点头,带着秦霭在街上慢慢踱着。街上人并不少。齐掠笑,看着秦霭摆脱他的手,往人群里钻。

“糖葫芦!”秦霭看着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笑着对齐掠招手,“齐掠齐掠,这儿有卖糖葫
芦的!”

“是啊。”齐掠掏钱,“老板,来两根。”

秦霭一向喜酸甜,齐掠一直想不明白,这糖葫芦到底有什么魔力。

两人一个拿着一根。秦霭看着齐掠手里艳红的糖葫芦,笑道:“齐掠,你盯着它做什么?吃啊。”说着,
便咬了口自己手上的,脸上笑容更甚。

“嗯。”齐掠咽了咽口水,轻轻咬了咬手上的糖葫芦,酸的山楂,甜的糖衣,和在一起,很是舒适。

“好吃吗?”秦霭看着齐掠,眼里很是期待。

“嗯。”齐掠点头,“好吃。”

“走吧。”秦霭拉着齐掠,一人一根糖葫芦,从背影看,舒服极了。

两人沿着街一路逛,秦霭走累了,齐掠才找了家店休息。

“有烤羊腿吗?”齐掠刚坐下来,便问店小二。

“有有有,不知客官还要什么?”

“来壶茶,你们店里有什么招牌菜,都上来吧。”齐掠只要遇到秦霭,总是相当大度。

秦霭好吃,这是齐掠早些时日便知道的。在食物方面,齐掠总是尽量满足秦霭,除了因为秦霭喜爱,更因
为早在皇宫时,她亲眼看到,秦霭是怎样的落魄。

每顿饭,只有一碗饭,一个菜,不论食物如何,必须立刻吃完。

即使食物里有毒,也需要吃下去。若不吃,只有一个后果,便是饿死。

齐掠想起往事,皱了皱眉,扭头,正好见一盘烤羊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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