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弄之戏流年 作者: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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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弄之戏流年 作者:谢小-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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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霭即便是被最好的药物迷晕了,却好像依然能感受到疼痛,不住地□。真邑看着窗外,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有几分晕眩。

也不知过了多久,凉麓洗净了手,拍了拍真邑的肩,浅笑:“怎么了?”

“没事。”真邑强笑着答,却掰开凉麓的手,冲出房间。

凉麓看着真邑的背影,弯着嘴角笑了笑。转身,凉麓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舒了口气。

这般,只需静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出了房间,凉麓才见,齐掠就在门外,靠着庭院中的树干,显然已经等得不耐了。

“秦霭他怎么样?”

“还没醒。”凉麓看着齐掠,叮嘱,“别碰到伤口。”

“凉麓,多谢。”齐掠弯了弯腰,诚心道谢。

“不必。若不是真邑低头,天皇老子也与我无关。”

“总之,还是多谢。”齐掠道谢,而后快速跑进屋里,闻见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也只是皱了皱眉,便往床边去。

桌上的盆里的水都已被染红,枕边也都是红色。秦霭脸上缠了步,除了隐隐的红,什么都看不出来。果然还是受了苦的。齐掠皱眉,看着秦霭握成拳的手,微微的想笑。

即便如此,还是挺倔强的。居然连叫一声都不愿。

秦霭还没醒,齐掠坐在床边,握了秦霭的手,静静地等他醒来。

真邑胃里翻滚,实在受不住了,忍不住靠着树干呕。

“不舒服?”凉麓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看着真邑煞白的脸色,皱了皱眉,“你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谁怕了!”真邑抬眼,瞪了凉麓一眼,“只是不太舒服而已。”

“嗯,不怕。”凉麓笑,将一口药丸塞进真邑嘴里,“含着。”

清清凉凉的感觉,真邑细细品着,等觉得舒坦了些,才冲凉麓笑了笑,说了声:“多谢。”

“不客气。”凉麓摇头,转身而去。

真邑看着凉麓的背影,觉得这个老头子,其实也并非那么差劲。






第三十三章

秦霭清醒时已经是两天后了。

凉麓下了重药,令他少受了不少苦楚。

脸上的伤口未结痂,依然隐隐的疼。

“疼吗?”齐掠立在床边,看着秦霭眼里一闪而逝的痛色,“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嗯……”秦霭全身无力,只是低低哼了声。

“吃药,刚熬好的。”齐掠端起桌上的药碗,坐在床边,细心地,一点一点喂进秦霭嘴里。

真邑进门,恰好看见齐掠用帕子擦着沿着秦霭唇角流下的药汁,动作轻柔,不像武夫,更像恋人,妻子。

这世上,对于秦霭,唯有齐掠不可缺吧。

或许,也只有齐掠会对他这般不离不弃。

齐掠放了碗,太没,恰好碰到真邑的眼。“我恰好经过,过来看看。秦霭醒了?”

“嗯。”齐掠点头。

“那,我走了。”真邑踮着脚尖,看了眼秦霭,转身往外走。

秦霭每隔三日就需换一次药。凉麓在每次换药钱都不让旁人进入。因此齐掠在换药时只能在外头候着,直到凉麓出来。

将近一个月时,秦霭脸上的纱布终于取下来了。秦霭脸上原先可怖的伤疤都已不见,新肉长出,虽然看着还嫩,却已能看出原先的俊美来。

“怎么样?”凉麓将铜镜摆在秦霭面前,得意洋洋,“再过一个多月,应该就能像从前那样了。”

“多谢。”秦霭收了镜,冲凉麓浅笑。

“不客气。”凉麓撇嘴,“你离真邑远些就好。”

“他说什么?”秦霭好似不明白,扭头,冲齐掠笑。

“吃药。”齐掠抿唇,将微凉的药摆在秦霭面前,“不需你操心的事,就别操心了。”

秦霭闻着药味,皱了皱眉,伸手,将药全部喝尽。

近一个月后,秦霭的脸几乎已好全。齐掠带着他到院子里时,将小丫鬟们都惊呆了。

“齐掠,他们怎么了?”秦霭看着愣在一边,冲秦霭直笑的小丫头,转身看齐掠。

“秦霭,你比从前跟好看了。”齐掠喝着茶,微微笑。

“确实,比以前更美了。”真邑恰好到院子里,两眼盯着秦霭看了许久,直到齐掠轻咳,才别开眼去。

“身体好了,就早点走吧。”凉麓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院子,对着秦霭,并无好脸色。

“再过上两日,我们便离开。”齐掠放下茶杯,冲真邑眨了眨眼。

“多留几日,齐掠,抽空我们再去赛场马,吃好吃的。”

“我是无所谓,但是秦霭,他的脸刚好,我不想还没好透就给某人刮花了。”齐掠笑,扭头看了眼凉麓。

“你们去哪里?”真邑见齐掠很是认真,不再勉强,问道。

齐掠想了想,回头看秦霭。

“回京城。”秦霭与齐掠对视,冲真邑笑了笑。

“京城……好地方。”真邑浅笑。

一阵沉默。真邑皱了皱眉,道:“我还有事,你们玩吧。”

话虽如此,却多少有些伤感。

两日后,齐掠和秦霭如期,离开了罗各。

真邑并没有送行,只是站在罗各最高的楼上,吹了一天的风。

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我们就这样走了?”秦霭看着身后越来越远的罗各,有几分不舍。

“你还要蹭吃蹭住吗?凉麓真会刮花你的脸。”齐掠瞪了眼秦霭,嘴角微微翘起,微微笑着。

秦霭想了想,叹气:“大概吧。”凉麓见他的眼神,一直都不友善。

“走吧。”齐掠踢了踢马肚,往官道上去。

走了小半日,齐掠突然指着一处说道:“那儿就是文远。”

文远?秦霭想了很久才说:“是少风的家。”

“对。”齐掠点头。

“走吧。”秦霭看了眼远处的小镇,拉了拉齐掠的手,只是浅浅笑了笑。

京城并不能大摇大摆地回去。

在离京城只有一天路程的时候,齐掠终于开始觉得隐隐的不安起来。

“你在想什么?”秦霭坐在树下看月亮,看着出神的齐掠,问道。

“没什么。”齐掠摇头,“喂,秦霭,不早了,睡觉吧。”

“睡不着。”秦霭弯了弯吹角,“齐掠,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秦霭,你想离开吗?”齐掠抬眼,挥去几乎落在脸上的树叶,“可是我必须回去。”

“齐掠,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秦霭起身,立在齐掠面前。

“你想知道?”

“如果你不想说,便不说好了。”

“秦霭,我当初救你。是有私心的。”齐掠握紧了拳,“那年冬天,我父亲去世了。”

“那日他去宫里,就再也没回来……那天,我唤我到房间,将整个夜色给了我。他明知会一去无回,还是去了。他帮皇帝做了太多的事,皇帝不会容他活着。秦霭,我也一样。总有一天,皇帝会容不得我。即便我再低调,即便我将夜色隐得再好,终有一日,我都脱不了和父亲一样的下场。”

“所以,你那时,希望我能做你的棋子,替你报仇?”秦霭挑眉,看着齐掠,面色平静。

齐掠点头,并未反驳。她永远无法忘记,那日,她徘徊在宫门外,终于看到父亲被用一张草席包着丢了出来。她不敢靠近,只能由着宫人将草席丢到了郊外的乱葬岗。

父亲身上都是伤口,深深浅浅的,一身白衣染成了红。他眉头微皱,看不出有多痛苦。但她知,那种千刀万剐的痛。

“傻瓜,想哭就哭吧。”秦霭看着齐掠,伸手将齐掠搂紧怀里,“你这样笑着,丑死了。”

“秦霭,对不起。”齐掠搂住秦霭的腰,将忍了多年的泪,通通爆发出来。

“哪里对不起了。齐掠,这些年,你待我,足够好了。”秦霭拍着齐掠的背,眸色渐深。

“正好,你有杀父之仇,我也有。”秦霭浅笑,“多好。”

“其实我只想你活着,秦霭,我想我们都活着,光明正大的活着。”齐掠在秦霭胸口蹭了蹭,或许,曾经,她希望,杀了皇帝,报仇,而后解散了夜色,远走他乡。

但是这些年,陪着秦霭,她跟希望有个家,与秦霭,有一方属于他们的天地。

不需担心过去,只需展望将来的地方。

“会的。齐掠,我们都会活着的。”秦霭搂紧了齐掠,轻描淡写,却像是最深刻的誓言。

会活着的,他们,定然,会活得很好。

在城外逗留了几日,齐掠和秦霭还是决定,先往落霞山去。

了空和浅音一直住在落下山,秦霭太久没见两人了,决定先会会老友。

了空的院子与前次见已差别很大。院子宽了很多,围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花草,很是好看。

秦霭推门而入的时候,恰好看到浅音抱着个小娃娃在院子里唱着歌儿,眼里流露着淡淡的温柔。

她一直都是很温柔的人,温柔且倔强。

其实,齐掠也该是那般的,只是她少年丧父,独自挑梁,那些少女情怀,甚至没出现,便被抹杀了。

“秦霭,齐掠。”浅音看到他们,显然十分惊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秦霭低头,看着在浅音怀中睡得正熟的孩子,说道,“这孩子长得真俊。”

“了空出去了,我们进屋说,等会儿他就该回来了。”浅音看着秦霭,露了个大大的笑容,领着秦霭和齐掠往屋里去。

屋里收拾得很干净,简单的家具,却不失温馨。

“你们过得真不错。”秦霭环顾一圈,瞥了眼齐掠,低声赞道。

“都是了空收拾的。”浅音面上飘过浅浅的晕色,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嗯……想来看看你们。”秦霭抿唇,“当初分别得仓促,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是啊。了空经常念叨你。”浅音给秦霭和齐掠倒了杯茶,“他总说,你是看着明白,其实就是个糊涂蛋。”

“他这样说吗?”秦霭低头喝茶,“也不知是谁比较糊涂……”

“自然是你。”外头有个略低的声音响起,盖住了秦霭的小小声。

“了空,你回来了!”秦霭听到从外头传来的声音,从椅子上跳起来,转身,扑向进门的人。

“秦霭,来了?正好,我打了只山鸡,今天留下来吃饭。”了空见秦霭扑过来,飞快躲开,瞥了眼秦霭,“你那一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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