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蓝一见秋梦居然以此借口来逃避“嘘”了他一身的罪责,心内实难平复,于是他便伸出手,打算再给秋梦一巴掌,同时口中还愤愤不平地吼道:“没用的男人,我今日就要你……唔……”
风飘蓝并未吼出来,原因在于他被水纯然给堵住了嘴巴,用的工具正是她那红润的嘴唇。
“要他怎样?”水纯然撤离风飘蓝的薄唇,戏谑地瞧着他那惊讶的眼神以及微晕的面孔,打趣道,“好香的味道,难道说风大侠连嘴巴也用花瓣给清洁了无数遍不成?”
“你!……”风飘蓝羞恼地转过身去,他那欲挥出去的巴掌也收回了身侧。
“我怎么了?”水纯然装傻,双手环胸,坏笑着打量眼前的俊美男子,啧啧,这等身材不当她的模特都浪费啊!
“你这该死的女人!……”风飘蓝被水纯然盯得情难自已,倏然转过身来,一把揽紧水纯然,俯脸吻上她的唇……动作连贯,一气呵成,绝无半分拖泥带水的嫌疑……
…………
玄雪宫
雪太后正侧卧于长榻之上,一只手摆弄着自己那垂于胸前的发丝,另一只手则闲闲地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
雪太后一袭紫红绸袍罩身,绸袍上绣着典雅的金菊,明黄色的玉冠轻箍起细小发辫,剩余发丝则柔顺地垂搭在他的背后及胸前,让他整个人透出一股华贵且高雅的气质。
“美人,今日可还安好?”一道明显隐着笑意的清纯嗓音传了过来,而雪太后则是微眯了眼睛,挑衅地望着来人。
“喂,父后,您好歹给君儿个台阶下啊,您瞧,侍从们还在边上看着呢!”水纯然走至雪太后的身侧坐下,并示意众人退下。
“哦?那么,君儿认为父后美吗?”雪太后故意眨了眨眼睛,唇边勾起一抹挑逗的笑。
“呃……”水纯然被雪太后电出一脸的黑线来,心道,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君儿认为父后不美?”雪太后再度微眯起眼眸,威胁的意味四起。
“当然不是!”水纯然迅速摇头,并下意识地打量起雪太后来。
他的肌肤保养得极好,细腻柔滑,连一丝褶子都没起。他的眼睛圆圆大大的,睫毛长长卷卷的,鼻子俏俏挺挺的,嘴巴丰丰润润的。怎么看都像是跟阙凌烟他们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真没想到他会有了一个十八岁大的女儿了!
“怎么了?本宫脸上有东西吗?”雪太后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孔,问道。
“没有!”水纯然摇了摇头,有些怀疑地问道,“父后,您真的只有三十三岁吗?”
“嗯?”雪太后挑眉。
“这么说你十五岁就生下了我,父后,你可真猛,未成年就怀孕了!”水纯然故作惊讶地说道。
“咳,咳,可不是吗?”雪太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地瞟了水纯然一眼,见水纯然没有其它反应,也便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的眸中却闪过一抹黯然,稍纵即逝。
“君儿这次来不会就是为了跟本宫闲磕牙的吧?”雪太后斜睨了水纯然一眼。
“有何不可?”水纯然将棋子放在手中把玩着。
“听说秋梦恢复记忆了?”雪太后问。
“嗯。”水纯然继续玩着棋子。
“……”雪太后静静地望着水纯然,不语了。
“怎么了?”水纯然微笑道。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父后的吗?关于秋梦溺水……”雪太后犹豫着问道。
“君儿相信父后会给君儿一个交代的!这次秋梦之所以会溺水,是因为朕没保护好他,朕不会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的!”水纯然说完冲着雪太后开心一笑,真真比日光还要耀眼。
雪太后有一瞬的恍惚,不过很快的,他便恢复如初,微扬唇角说道:“君儿啊,最近你是不是都和风飘蓝在一起啊?”
“嗯。”
“难怪呢?”雪太后怪异地瞅了水纯然一眼。
“敢问父后有何指教?”水纯然俏皮地对着雪太后抱拳行礼道。
“去,死丫头!”雪太后没好气地轻点水纯然的额头,继而道,“本宫瞧着君儿的其他男妃都很落寞呀!尤其是阙凌烟,这不,本宫邀他过来下棋他都找借口给推辞了!唉--!”雪太后故意长叹一口气。
“是吗?可是朕每晚都有到他们那里去啊,是他们自己推脱说不舒服的,而且都好似巴不得朕赶紧离开似的!”水纯然亦说出了自己心里的郁闷之处。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带着一大冰块在身后,他们哪个敢留你啊?”雪太后翻了翻白眼道。
“小风只是在保护朕而已!”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没有啊,朕自己这么认为的!”
“得,跟你没话说了!”雪太后一拍脑门作出一副“这孩子没救了”的表情。
“再说了,朕去找小烟的时候并没带上小风啊,可是小烟却死活不让朕留宿。朕问他原因,他不说话只流泪,朕作势要走吧,他又依依不舍的样子,真真是折磨人的主!”水纯然无奈地感叹道。
“看吧,还说是专门来看本宫的?本宫可只瞧见君儿你一心想着自己的烟妃呢!”雪太后酸声道。
“嗯,父后说得对,朕这就去找烟妃!谢父后提醒了,啵!”水纯然抛了一记飞吻之后便快步离开了玄雪宫。
“这死丫头,见色忘父!唉,本宫可真是一位可怜的父亲啊!”雪太后说着便继续开始拨弄起面前的棋子来,眸光闪动,唇边莞尔……
…………
阙凌烟到底怎么了?
水纯然一路走来,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其实她最近已经被朝廷之事给烦得够呛了,但她不想让自己整日埋在公事里,所以一旦得空,她便来到后宫会会自己的男妃们。
虽然风飘蓝会时不时地跟在她的身后,但他现下可是孕夫,所以,在水纯然的威逼利诱之下,那男人每日都会按时用膳、准时午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听听琴,看看书,捣弄捣弄毒药(当然,前提是他自己不能以身试毒,否则到时候生出一个“毒物”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虽然风飘蓝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但是,每当水纯然以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并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是多么得在意他,多么得在意他腹中的胎儿时,他就会别扭地忍下胸中的不满,乖乖地听水纯然指挥。(注解:风飘蓝之所以会忍气吞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水纯然首先说了在意他,而后才说在意孩子。说到底,那男人还是有些吃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的醋的!)
趁着风飘蓝午休之际,水纯然便出现在了玄中宫的院内。
侍从小月一见女皇驾到,登时惊喜地跪地行礼,而他的主子阙凌烟却是怔愣了好久方才挤出一句话来:“臣妾给圣上请安!”
水纯然挥袖摒退左右,然后一个箭步扑向阙凌烟。然,阙凌烟却是比她更快一步地闪到了一边,动作迅疾得不似人类。
水纯然微抽黛眉,心道,怎么地,这是叫做“欲擒故纵”呢,还是“欲擒故纵”啊?
于是,水纯然便再次扑向阙凌烟,一心想着像电影里头演的女主那样,一下子将双腿缠上男主的腰身。
然而,她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有俩,其一,她的本事不到家,学不来人家女主的那份拼劲儿;其二,阙凌烟这男人的身手太敏捷了,她以前咋就没发觉呢?
“小烟,你这是做什么?人家想抱抱你都不成吗?”水纯然故意撒娇道。
“不,不是,臣妾,臣妾不舒服……”呸,又是这个烂借口,她可不上他的当!
“哦,是吗?那让人家抱抱你,给你温暖好不好?”你能装是吧?你装我也装,看谁装得过谁?水纯然暗暗咬牙。
“不,不,圣上还是到别宫坐坐吧,臣妾就不送了!”阙凌烟说完就欠身行礼,而后便直直向屋内走去。
水纯然登时瞠大了水眸,天,这男人够大牌的,居然敢不买女皇的账了?!
“那,好吧,朕这就离开,免得惊扰了烟妃的雅静!”水纯然转身离开,声音是冷漠的。
“……”阙凌烟僵了身体,敛下的绝色容颜陷于阴影中,而他的手则微微颤抖着。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他……
阙凌烟在心中痛呼着,晶莹的泪珠亦串串滚落地下,砸出点点的湿痕……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腰身猛地被某人给搂住,而自己的脊背处则紧贴着某人的小脸。
阙凌烟依旧颤抖着两只手,不过心中却是温暖异常,他好想将她紧紧揽进怀里,生生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辈子拥有她,不离不弃……
然,他却拿不起勇气来,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阙凌烟痛苦地闭上双目,他发觉自己正可笑地违背着自己的心意而去拉开围着他腰身的小手,他听到自己正冷漠地对心爱的她说道:“圣上请自重,不要让男色迷惑了心智!”
“……”背后的人明显僵住了身体,然,下一秒却听她说道,“烟妃可是绝色啊,朕就算是被迷惑了又怎样?正所谓,‘美男怀里死,是为最风流’,亦所谓‘若是江山与美男不可兼得,舍江山而就美男也’!”
水纯然说着就用力将阙凌烟转过身来,而后当着他的面摩挲着他的大手,再然后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阙凌烟本就被水纯然的一番色女调戏良家夫男的话语雷得够呛,所以当水纯然吻向他的唇时,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于是“嘎嘣”一声,水纯然的唇便撞到了阙凌烟的大门牙上,登时痛咧了一张小嘴……
“你,你没事吧?”阙凌烟望着捂着嘴巴直拧眉的水纯然,尴尬地关切道。
“咝,没事,这下我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了!小烟,拜拜,下次我再来会你!”水纯然说完便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院子,心道,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海淑雅也是这么说的,怎么轮到她时就变味了呢?她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阙凌烟眼睁睁地看着水纯然自他眼前离开,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握成了拳,微启的口最终将声音扼杀在喉咙里……
她离开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呵呵,这也好,本就是他硬逼着她离开的,不是吗?……
夜幕降临,月儿高挂,秋风亦不动声色地向世人传达着瑟瑟冷意。
阙凌烟在院中落寞地伫立了良久,而后便转身进房。
然,当他走进卧房的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