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妖听莫小白这般说，一脸不信，只见她双臂交叉于胸前，双眼睛若有所思打量起莫小白。
莫小白被她盯的有些发憷，脑袋故意偏着避开离妖的目光，“你打了他？”无意中看见离妖手中提着的鞭子，莫小白指着地上的白影满脸愤怒。
“他现在只是阶下只囚，我只不过拷打了下，魔尊难道有什么不满吗？”离妖嘴角带笑说的轻松，果然是喜欢渺凡，竟这般紧张他，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好玩了呢？
“你也知道我是魔尊，我说不准你伤害他。”莫小白好似炸毛般大踏步至离妖面前。一双眼睛满是威胁看着她。
“魔尊？”离妖挑了挑眉头退开一步，还不是潜渊手中的木偶罢了，可是潜渊好似很重视眼前的小姑娘，这般想着，离妖眉头皱起，看来自己接下来不能乱说太多。
低头看了眼石壁上靠着的人，见他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离妖皱了皱眉头便准备抬脚离去，反正今天打的很过瘾，既然小姑娘要护着他，她就等改天在来呗。
见离妖已经走出石室，莫小白抬手在胸口处轻抚了下，和离妖动手的话她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
想起还在昏迷的人，莫小白急忙跑到清流身边蹲下，抬手在他鼻尖试探，指尖传来一阵温热之意，莫小白这才放下心来。
抬手将衣袖中的羽灵掏出来，莫小白借着羽灵微弱的白光打量眼前的人，见他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心中一颤，“那女人怎么下手这么狠？”鼻音很重，莫小白抬手试着擦去那道影响清流容颜的血痕。
“唔……”脸颊一阵火辣辣疼痛，清流呻吟一声，脑袋无意识的避开莫小白的触碰。
莫小白听见他呼痛的声音心中难受，双眼不争气掉下豆子。将羽灵移至清流胸口处，莫小白这才看见清流身上的伤口，那一道道还在溢血的伤痕在白衣的衬托下显得越加刺眼。
“呜呜……”莫小白呜咽出声，她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清流，那苍白的脸色无助的狼狈让她的心阵阵刺痛。
抬手将羽灵收入衣袖中，莫小白匆忙将清流的身子扶正，“我救你是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缓缓开口，莫小白还有些死鸭子嘴硬。
双掌渐渐汇聚层层白光，莫小白看了身前的人儿一眼，毫无犹豫便将双掌置于清流背后处。
“唔……”身体内渐渐传来异样的暖流，清流有些不适应的呻吟出声。
莫小白额头满是冷汗，听见清流的声音急忙开口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清流意识昏沉，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好似离开了身体，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他连生存下去的欲望也没有，他甚至有一瞬间想过就这般离开也好，反正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可是……每每想到这里心中却又无比难受，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留恋了吗？
“没事了，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耳边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安慰声，清流心中满是温暖与愉悦感，他这是怎么了？曾经在读懂《大道止》这般难的经书时他也没有这般愉悦过啊。
“你还要睡多久？”莫小白将自己身上的法力几乎全部传给了清流，可是当她奄奄一息再无力气可用时，怀中的人儿依旧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莫小白这刻开始害怕了，她害怕他真的永远睡下去，那么她该怎么办？继续恨他吗？可是羽灵中的那团白光又作何解释呢？
心中纠结复杂加上对清流的担心，莫小白无助呜咽出声。
“呜呜……”耳边又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清流只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那哭声揪在一起，不行，他不想让她哭。
昏暗中，清流渐渐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的黑暗先是因不适应呆愣住，而后忙将双手放在地上撑起自己的身子，他怎么忘了自己现在被囚禁的事实。
莫小白正哭的伤心，见怀中的人儿动了动忙止住哭声惊喜道：“你醒了？”
清流看着身后隐约的人满脸怒意，“妖孽，不要在此惺惺作态，本仙绝不会服软。”
“我……”莫小白听见他的话，所有关心的话语全部吞咽进口中，他是真的这般讨厌她吗？“我不是离妖，你看清楚！”莫小白努力大声提醒，可口中发出的仍是很虚弱的声音。
“还不是一样的妖孽”清流这才发现身旁的人早已不是方才折磨自己的女子，可是眼前女子虽然虚弱但身上的黑暗气息凝重，清流一脸厌恶。
“哈哈……”莫小白自嘲一笑，不断摇着头，“不，你说的不是实话，我在你心中真的只是个妖孽吗？师父……”莫小白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的。
“师父？”清流不解呢喃出声，见面前的女子满脸泪痕只感觉胸腔压制难受。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认识我？”莫小白淡淡出口，她想也许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是，他为何要这般做，难道从未曾考虑过给她一个解释吗？
“本仙一心修行，怎会认识你这妖孽。”清流一脸不屑，似是对莫小白那番故意套近乎的说辞很是嫌弃。
“你看过这个还会这般说吗？”莫小白缓缓掏出羽灵努力朝清流的方向递去，双眼更是写满渴望，师父，求你想起一切，求你回来好不好？
清流看着莫小白手中的白光呆愣住，他一直放在身上的羽灵怎会在她的身上，心中疑惑，清流缓缓抬手准备接过羽灵，可就在碰触羽灵之际，清流的动作却是停住，为何心中总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去碰触那东西。
“你不敢吗？”莫小白看着愣住的清流略带嘲讽开口，原来她在他心中竟是个只会害人的妖孽。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结局倒计时开始咯
“你不敢吗？”莫小白看着愣住的清流略带嘲讽开口，原来她在他心中竟是这般的可怕。
听见莫小白的声音清流仍旧没有动作，将视线转到莫小白身上，清流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悲伤的感觉，他究竟怎么了？
“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似是发现清流的疑惑，莫小白将手中的羽灵朝清流递的更近。
清流看着触手可及的东西，终于鼓足勇气抬手握在自己手中，这羽灵本就是他炼造的，他没有必要恐惧不是吗？
掌心传来一阵阵湿意，清流低头去看却发现那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满脸泪水，而他手上的湿意便来自她，“你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清流不知为何心口一痛倏地开口问出声，可开口后他又后悔了，他怎么可以向一个妖孽问这些东西，妖孽说的话能有几分真。
“你可以自己打开来看”见清流终于接过羽灵，莫小白眼泪流的更凶。
低头看着手中的羽灵，清流脸上带着疑惑与纠结，这羽灵中究竟装着什么？
莫小白见清流动作缓慢也没有催促，这么长的时间她都等了，何必在意眼前这几分钟，她能隐约感觉到他的不安，可是，她的不安又由谁来抚慰呢？
压下心中的不安，清流一只手托着羽灵，另一只手则抚在羽灵周围试着打开它，看着那原本封闭的羽灵在自己的手掌中渐渐露出一角，连清流自己也未曾发现那不经意颤抖的双手。
白色的点点光芒不断从羽灵露出的一角涌出，清流看着那白点光芒断断续续进入自己的体内，而充斥而来的记忆令他的身子有些发抖，眼角传来温润的湿意，清流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前的人几乎呜咽出声。
那一天，他从昆仑山讲道回来路过思浮山，在那里，他发现一只有趣的草儿，他将她带回九重天，赐她名小绿，收她为徒，从那后，他和她相依为命，他再不是那个只知修行孤家寡人的清流上仙。
生活变得从未有过的精彩，修行似乎也变得比以往不知有意思多少，他原以为这般幸福的生活下去会是他和她的结局，可是……有些事情无法预测。
他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他借着匡扶正义消灭魔界‘正大光明’忘却了她，他原以为在他背负所有的不幸后她可以得到幸福，可是他还是错了。
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啊，想到自己曾亲手将碧青剑刺进她的胸口，想到自己曾亲口义正言辞喊着她妖孽，清流只感觉自己的整颗心被狠狠揪住，那痛苦的感觉让他连呼吸都是痛的。
双腿发软，清流一个没注意竟是整个人滑坐在地上，就这样两人坐在地上面对面。
莫小白看着这般模样的清流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她知道他醒来了，她在等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让她不再恨他的解释。
“小绿”清流张了张嘴巴喊道，他的声音还有些干涩，可能是受伤还未痊愈的缘故，也可能是心底悲痛难以清晰说话的原因，总之这声音在莫小白听来全然不是以往常听见的那种温润之感。
“你都想起来了？”莫小白并没有应他，只是看着他干干的问出这句话。
“恩”清流微微点头，“都想起来了”清流说这话的时候鼻音很重，脑袋缓缓低下避开莫小白的视线。
她就这样看着他，无奈中带着痛恨又带着欢喜，那般复杂的目光灼伤他的整颗心。
“你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见清流这副‘鸵鸟’的模样，莫小白苦涩一笑开口问道。
事情发展成现今这般模样，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却连个解释也不给她吗？
“我……”清流张了张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能说什么呢？说他喜欢她，说他爱上了她，说他想和她厮守终生，不……他不能说，缓缓摇了摇脑袋，清流满脸痛色，“我不知要说些什么”
“不知要说些什么？那便由我来问你好了！”莫小白微微一笑努力压下心底的难受，他和她之间竟是到了这般陌生的地步吗？
清流没有应声，似是默认莫小白的提议，莫小白见他这般抬手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道：“这羽灵中装着的是你对我的记忆？”
见莫小白哭的伤心，清流抬手刚想为她擦去，却见莫小白轻轻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心中难受压抑，清流低低应声道：“恩”
“你自己装进去的？”见清流承认，莫小白急忙追问道，她多希望他的回答是别人强迫他所为，可是，见他醒来这般模样她便知道不可能，可她心底还存在一丝侥幸不是，不然她也不会这般急着问出口。
“恩”清流声音低低的，见她难过，他比她还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