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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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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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头“扑”地一跳。他说过,这辈子不会结婚,那这算什么?承诺吗?
  “为什么去奥地利?”
  “因为我喜欢滑雪。哎,你会滑雪吗?”
  我摇摇头。
  “有机会我教你。” 他兴奋起来,“你想想,一骑绝尘,周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风从你耳边呼呼刮过,那速度,那刺激!”
  我顺手抹过琴键,发出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
  原来如此,真没劲!
  
  晚饭后和妮娜告别,她拥抱我,在我耳边轻轻说:“男人最怕的,是说我爱你三个字,给他时间。”
  我微笑,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惜她并不了解真正的孙嘉遇。
  他那样的男人,不会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或许只有那种蜘蛛精似的女人,才能完全降伏他。
  回城的路上,孙嘉遇接了个电话,他嗯嗯啊啊对付完,收起电话对我说:“妞儿,过来过来,给大爷笑一个。”
   “神经病。”我扭身躲开他。
  他笑了两声,一脸神秘:“你可记住自己说的话,回家以后甭后悔。”
  我很快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家里客厅的地板上,到处扔着包装纸盒和厚帆布,还没有清理干净。二楼书房的正中,立着一台通体乌亮的钢琴。
  我把拳头抵在嘴唇上,压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叫:“我的?”
  “对,你的,喜欢吧?”
  我放开他的手,跑过去掀开琴盖,轻轻抚摸着雪白的琴键,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他靠在门上看着我微笑:“你好好用功,就手儿也看看,奥地利有没有合适的学校。我跟妮娜商量过,等你上完预科,钢琴练得有点样儿了,就帮你录盘带子,推荐到学校去。”
  “真的?”
  他满脸无奈:“我这人再不好,说话算话总还是个优点吧?”
  我跳过去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左右开弓吧嗒吧嗒亲了七八下。
  “别别别,瞧这一脸口水!”他还使劲绷着,装模作样地皱紧眉头:“你先甭乐,我有条件的啊。”
  我依旧沉浸在兴奋中,随口道:“你说。”
  “以后不许再见那个小警察。”
  犹如一瓢凉水浇下来,我因为兴奋而发烫的脸颊顷刻冷却:“为什么?管着吗你?”
  “我管不着你谁能管你?”
  “谁也管不着!凭什么呀,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
  “不凭什么,我就得管你!”
  我气得跺脚:“你一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总得给个理由吧?”
  “没理由,就是不许见他。你要是热情无处发泄,你们学校里那些个小男生随你挑随你造,就他不行。”
  孙嘉遇挺大一人,蛮不讲理的时候,也象小孩儿一样急赤白脸,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我摔上卧室的门,赌气一晚上没跟他说话。
  
  但是安德烈打电话来,我犹豫很久,还是跟他说:“安德烈,我不能和你出去了。”
  他不出声,过很久说一句:“是他不让你见我吧?
  “嗯,他不喜欢看到我跟其他男人交往,他会不高兴。”我胡乱找着理由。
  安德烈似乎在冷笑:“真是这原因吗?不因为我是警察?犯罪科的警察?”
  我被他说中心事,颇有点儿不安,因为我也有同样的猜测。
  安德烈问:“他爱你吗?你又真正了解他多少?”
  我回答不出来。
  这是安德烈第一次对我说这种话,以前他绝口不提孙嘉遇的任何事。
   “玫,他配不上你,完全配不上你。你……多保重!”他微不可闻地叹息,轻轻挂上电话。
  一声细微的咔嗒,耳边随即传来嘟嘟声,我握着话筒失神半天。
  遗憾是有的,但我只能这么做。理解不了脚踏两只船的心理,那样踌躇徘徊,只说明一个问题,两个都不爱。

  

  第六章
  
  明天啊,我将坐在炉火边忘怀一切,而只把亲爱的人儿看个不停。我们将等待时钟滴嗒作响,从清晨到夜晚,等待午夜让嘈杂的人们散去,那时我们将不会分离。
  
  …        普希金 《冬天的道路》
  
  孙嘉遇的腿伤痊愈,已是三月中旬。北京的街头,此刻应该是新绿初绽,桃花灿烂,奥德萨却依然冰天雪地,但从黑海吹过来的风,已柔和了许多。
  他在张罗人马去喀尔巴阡山,号称今冬最后一次滑雪。两个多月的禁足,几乎把他憋出毛病。
  我劝阻不住,有点生气,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嘟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很有兴致地研究我:“你说,这女的是不是一有了主儿,都变得啰啰嗦嗦的?你才多大呀,怎么跟我妈一样?”
  “讨厌!”我扔下箱子开始罢工,“我不去了,您爱谁谁!”
  “诺瓦瓦利斯卡也不去?”他似早就号准我的脉,慢悠悠地发问。
  我象被捏住七寸,什么也不说了,老老实实重新开工。
  诺瓦瓦利斯卡是乌克兰著名的小城,距离我们要去的喀尔巴阡雪场,只有两百多公里,盛产民间音乐家,我慕名已久。为了这个小城的风情,还是值得跑一趟的。
  
  出发那天,一行十几辆豪华车,浩浩荡荡穿过市区,沿途的警察犯了迷糊,不知道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纷纷举手敬礼,神情庄严而肃穆。
  我在车里笑得直打滚。
  孙嘉遇那辆命运多蹇的宝马,外表早已整修一新,看不出任何劫后余生的痕迹。惟有一块电路板出了问题,只能寄到德国本部调换,为时三个月。
  坏掉的部分,影响的是倒车系统。每次去饭店或卡奇诺,别人扔给门童的是车钥匙,唯有孙嘉遇递上的是小费,因为需要动用人工,把他的车从车位里推进推出。
  所以出发前他死乞白赖地纠缠很久,费尽三寸不烂之舌,方劝动邱伟,同意出借他心爱的四驱越野车。
  到了目的地,我们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英明。
  雪场的缆车是前苏联五十年代的产品,早已破旧不堪,这批人又一个比一个惜命,死活不肯坐缆车,只好一起开车上山顶。
  行到一半出现状况,山路陡峭雪地湿滑难行,其他车都开始四轮空转,发出难闻的焦糊味,只有我们这部欧宝四驱还算争气,总算能往前走。
  路边看热闹的山民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听到后面一叠声叫“小孙——”,孙嘉遇只好披上大衣,极不情愿地跳下车,站在车队前方观察很久,又拉过一个山民比划半天,取出几张美钞塞他兜里,最后那人点点头走了。
  同伴嘁嘁喳喳问孙嘉遇做什么,他只是装深沉,一句话也不说,惹得那帮人一片笑骂。
  二十分钟后,那个山民带回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当地人,全是目测重量二百斤以上的胖子,在孙嘉遇的指挥下,一辆车给分配两个趴在车头上,场面蔚为壮观。
  我忍住笑,睁大眼睛看这家伙在弄什么玄虚。
  结果引掣一响,第一辆车居然缓缓移动。口哨声立刻四起,众人大哗,兴高采烈回自己车上。幸亏都是好车,马力足够强劲,一口气全到了山顶。
  下山的时候我被孙嘉遇忽悠,遭了大罪。
  他骗我:“你不是滑过吗?会刹车不?会拐弯不?会这两样就行了,跟着我,保证你没事儿。”
  我就信了他的话,战兢兢跟在他身边。开始还能齐头并进,几百米之后他越滑越快,我吓得大叫:“慢点儿,你等等我!”
  他象没听见,远远甩开我,不管不顾恣意前行。
  我眼泪都要下来了,脑子稍微一走神,就摔了一跟头,滑雪杖摔出去十几米。
  以前曾在北京南山滑过几次雪,第二次就拼上了中级道,觉得自己运动细胞还行。可我哪儿知道,那是一马平川的人造雪场,鲜少障碍物,天然雪场却处处隐藏着陷阱,我几乎是一路滚下了山坡。
  好容易到了山下,满头满脸都是雪,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腹委屈,真的开始抹眼泪。
  孙嘉遇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特没良心地冷嘲热讽:“没我你不也下来了?摔过这一回,你就出师了!”
  “滚蛋!”我怒火中烧,举起滑雪杖抽打他,“我就没见过你这号男的,你他妈的不是人!”
  旁边人嘻嘻笑着起哄:“马克,你完了,还不赶紧的脱了衣服负荆请罪?”
  我气得要死,好说歹说不肯再来第二次。
  他只好耐着性子和我商量:“在这儿要呆三天,不滑雪你想干什么?”
  “去诺瓦瓦利斯卡。”
  “不行,说好了三天后去的。”
  “我不管,谁让你骗我。”我吊在他身上耍赖,揉搓得他无可奈何。
  他只得和同伴打招呼,第二天吃完中饭,就带着我离开雪场。
  有人提醒一句:“天阴得厉害,怕是又要下雪。”
  孙嘉遇抬头看看天色,没有太在意:“不碍事儿,如果顺利,最多三个小时,天黑前就能进城了。”
  
  但我们走出不远,天空就开始飘下零星雪花,半小时后越下越大,能见度也越来越低。雨刮刷刷地划动,却赶不及雪花下落的速度。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和平原,渺无人烟,夏日枝叶繁茂的白桦林,此刻一片荒芜,白茫茫一片,只有我们一辆车在荒野中踽踽独行。
  我有点儿害怕:“还要走多久?”
  孙嘉遇努力辨识着前方的道路:“不知道,这雪真有点儿邪乎,路看着也不太对劲啊?”
  我趁机挤兑他:“你迷路了吧?还吹牛呢,说自个儿是GPS。”
  他扭过头,声色俱厉:“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人脸翻得倍儿快,真没意思!我撅起嘴把头扭向窗外。
  他从工具箱中翻出地图,还在啰嗦,“我发现自打认识你,就没断过倒霉事儿,回去得找人合合八字,看咱俩是不是命里犯冲?”
  这才是典型的迁怒,我对着窗玻璃做一鬼脸。
  不过他此刻显然是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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